战友-沉默的黑鹰 最后一支烟

军演结束后，生活又变得平淡安静。尖兵队的名额也下来了，我，阿杰，伟都选上了，可是，明子没有，我明白，他有自己的路，只是那时，我们大家都突然感觉很失落。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明子曾经问我，他说，阿涵，你说我们回去还能适应么？

那时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两年，或许不是很长，但是，这也不是很短！

阿杰依旧是吊儿啷当的，他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说，管他个屁，咱那里都活的下去。有啥玩意适应不适应的！

伟没有说话，他看着远处发呆！我知道，他想在部队长干！而他的愿望就是肩上扛上军官的军衔！只是，这离他太遥远。

我突然明白，虽然我们说的什么都不在乎，但是，我们还都是有梦想的，那怕这梦想有些遥远，有些渺茫。但是，我们还没有放弃过，至少，现在还没有！

我躺在地上，明子也躺在地上，我们看着天空发呆！阿杰看着我们，他骂道，受不了了，又娘的不是死，搞得这么伤感干吗！他说着站起来，我走了，还有事！你们慢慢酝酿气氛吧！

我说，你别整天往通信站跑，别忘了规定，到时候我不给你收尸！

阿杰说，你丫的能不能不咒我，你还说我，你和明子个个甜蜜蜜，也不管兄弟死活，还有明子，你还有什么姐姐妹妹，能不能给我介绍个。大家都是哥们，不能有长有短！

明子咬牙说，滚！

阿杰看我，我说，向后转！起步走！

明子指着我，没义气，好，我走。还有，阿涵，我的事你别忘了。

我说，你有完没完。

阿杰哼了声，一晃一晃的走了！

伟也站起来说，我们连晚上还有一次紧急拉练，我也回了，要不班长又要批！

我点头。伟也走了！

明子看着伟的背影说，阿涵，伟变了！

我点头，谁都会变！咱们都会变！

明子摇头，伟老爸不是副市长么？怎么还让他在基层吃苦？以他关系，去那里去不了？

我没有说话，其实我知道，伟的老爸由于贪污已经被判刑了。就在新兵连快结束的时候，那个晚上，我看到伟拿着信在厕所哭。但是我没有劝他，因为我劝不了他什么！

伟哭完，就把信撕了。然后第二天就什么事也没有是的和我们一起。那时，我突然很佩服伟，我知道，他比我成熟，也会比我厉害！

我答应伟，永远保守这个秘密。永远！

明子又问我，阿杰那畜生有什么事找你？

我叹气，他让我问文工团马倩倩的电话！

明子说，这你也帮？他不是和通信站那个关系不错？

谁知道？我说，他个色狼，谁清楚！

明子点点头，又说，贝贝生日你知道么？

我点点头。我在想买什么礼物！

明子看着我，突然说，谢谢你，阿涵！

我笑，别煽情，够肉麻的！

明子也笑了，其实贝贝挺好，而你就是一个树上吊死！

我说，做妹妹又没有什么错！我已经够乱了！

明子叹气，我怕以后，爱的越深，伤的越痛！

我没说什么，转过来问明子，你买什么礼物？

明子说，lv包，正好给我老婆也买个！

我呲牙，你说什么？你行了吧，我一年的工资还不够买个背包带！

明子说，有我呢，我有我爸的卡呢，你就只管寄就行！

我叹气，有钱人就是有钱人！我嫉妒啊！

明子踹我一脚，你行了，明天，你不是正好出去买东西么！我们一块去。就这么定了！

我点头，好吧，再有三天也就下尖兵队了，再拖就没有机会了。

明子点头，站起来说，散了吧。

我站起来，然后我们一起走进了夕阳中。夕阳很黄，黄的有些刺眼！

第二天，我和明子走在繁华的市中心，很久没有出来了，突然有种感觉，那就是恍如隔世！

走着走着，明子突然很悲伤的对我说，阿涵，我突然发现我回不去了！

我看着明子。

明子痛苦的说，阿涵，你看到没有，一路上我总是不知不觉的就和你走到一条腿上，就像我们喊口令起步走是的，你看那些人走路，我怎么看怎么别扭，还有那些小摊，我总想把他们摆成一条直线。阿涵，以前不是这样的。还不到两年，我已经被改变了，才两年，才两年啊！我都不敢想象，如果十年二十年，或者更多，那会是什么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突然说不出话来，因为我发现，我刚才也有这种感觉，而且很强烈！而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我们走进了lv店，第一次走进这样奢侈的地方，我感觉自己就像个二百五，因为，这里根本不是我能来的地方。

当那个着装优雅的小姐拿出一个包，并告诉我要两万八时，我几乎脱口而出，什么？一个包两万八？抢钱啊？买馒头买一卡车了！

那个小姐的脸黑了，明子的脸也黑了！

明子拉我，哥，别这样！

那个小姐阴着脸，买不起就别来啊。臭大兵，装什么大款！

我的脸青了，要不是她是女的，我恨不得抽他两巴掌！

明子拉住我，对小姐笑着说，美女，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部队的？

那个小姐说，穿着个便衣挺着个胸脯，走个路两个人还一二一了！

明子依旧笑咪咪，美女，我们是大兵，但是我们并不臭，你又没亲我你怎么知道？还有，不就是个包么？就这个，给我来二十个！

什么？小姐的眼挣得大大的？

什么？我也张大了嘴！

明子拿出一张卡甩给那个小姐，密码六个八。快点。知道么？别让上帝等太久！

那个女的走了，我说，明子，你疯了！

明子说，阿涵，这个你就看好吧，收拾他们还是我来！

一会那个小姐又来了，对明子笑的花枝乱颤，嗲声说，这位兵哥哥，对不起，我们只有三个了！你看是不是……？

我就知道你们没有，明子用手挑着旁边的包说，你就随便给我拿几个吧，要好的！

那个小姐又美滋滋的走了，好一会儿装了一个好大包过来！

明子拿起来拎了拎说，还挺重？美女，质量没问题吧！

您放心！我们三个月无条件退货的！

三个月？不用，太长了！就现在吧！我退货！

那个小姐甜美的笑脸僵在那里。

我都可以感觉到那熊熊烈火！那个热烈！那个奔腾！

明子翘着二郎腿坐那里说，怎么？不行？你要做不了主就叫你们经理下来，要不我给消费者协会打电话也行。

那个小姐几乎是哭着走了。

许久，明子拿起退回来的卡，他看看我，站起来，用迷人的笑容对那个小姐说，美女，记得呦，我们是大兵，但不是臭大兵！有机会我会来买你的包吧，不过，你下次不要笑的这么难看呦！

我们很潇洒的走了出来，我说，明子，有你的！

明子笑，一般般了，这帮势力眼，我见得多了！狗杂种！

我摇头，世事日下！现在已经是钱权的社会了！

所以你的脾气很难适应这个社会，明子说，做人还是圆滑些！最少要变通！

我笑笑，明子，你还是想想买包的事吧！

你爱听不听，明子瞪我一眼，包的事我也没办法了，我还是给家里打电话，让我爸公司一个经理定一个给我媳妇送去，贝贝那里，你看着办吧！

我说，明子，这包是你媳妇开口要的？

明子笑，那有，是我想给她买，女人吗，就是要疼得！

但是不能惯。不要让感情建在钱上！

放心，明子看我，我媳妇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

我说，但愿吧。你自己把握好！

明子点头，说，贝贝怎么办？你打算去那里买？要不我……！

不用，我打断明子，外国货不见的好，就是死贵，满足人的虚荣。我去李宁买，支持国货！

明子说，随便你，反正你买的贝贝都会喜欢。

我苦笑，我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我在李宁专卖店买了个包，又买了运动服和运动鞋，然后邮给了贝贝！

明子黑着脸看着我说，你真的不会讨好女孩子？

我说，怎么了？

明子说，人家都是大学生了，不是高中生！你那都什么？再说，女孩子都是爱虚荣的。喜欢的不是东西，而是别人羡慕的感觉。真是服了你了！

我说，大学生也是学生，什么虚荣乱七八糟。我就觉得穿着运动服简简单单最好，干什么非要打扮的那么妖艳。

明子摆手，不给你说，你总是有你的道理！

我笑，也没有说什么！

我们又去超市，我买了三份生活用品，给阿杰和伟也买了。尖兵队三个多月，完全封闭，估计没得买！

出来，走在路上，明子拿着一把羊肉串边走边吃！我拎着大包小包！

正走着，过来一个人，几里咕噜的说了句话，明子也几里咕噜说了几句！两个人开始聊的起劲，剩我傻在那里！

许久，那个人点头哈腰走了，我问明子，刚才干吗呢？

明子说，一个日本人问路的！

什么，小日本？妈的！你告诉他了？我恨恨的！

当然！明子吃着串，不屑的说，我还说我也是日本人，那王八蛋还深信不疑，看来我的日语水平还不错！

草，你丫的没出息。我一把抢过明子的羊肉串，别吃了，以后别说认识我！

不是吧，明子看着我，我也没说告诉他对了，他说去南边的游乐园，我告诉他坐地铁一直向北，到终点站一问就知道了！我没做错啥啊！

这样啊！我笑，把羊肉串给明子，继续吃，继续吃，够不够？要不我再给你买点？

你丫翻脸比翻书还快！明子咬牙说。

我说，我是一看日本人就来气。当年屠杀我们那么多人，现在还死不要脸的不承认，还整天犯贱是的叫嚣！我这真恨不得现在就给他们来个东京大屠杀！妈啦个把子！

明子叹气，是啊，可是我们有些小屁孩还整天崇洋媚外，崇美，崇韩，崇日。真不知道他们脑袋里装的什么？你说日本有什么好？吹嘘什么日本可怕的民族精神，屁，就是狗奴才精神！谁强把谁当大爷，谁弱就去踩几脚！什么玩意！再说，那么个屁岛，有什么？日本什么是完全国产？有吗？没有！他们连粮食都得进口！他们有什么！还他妈叫嚣个屁！迟早把他们的那个狗日神社炸了，然后把那几个王八神象放厕所当垫脚石！

我说，明子，日本有一样东西是举世无双的！

什么？明子看我！

我笑。明子恍然大悟，笑着指我，哈哈，就是a片啊！

日本民族的骄傲啊！

我们两个哈哈大笑起来！那时，真的，真他妈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