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丹心之汉魂 第十八章 朝堂发威

桃园居在皇城附近，在此居住的都是达官贵族世家豪门，人来人往，早有人注意到桃园居门前的异样，虽不敢靠前但也听到有人在与清平公主争夺驸马，好奇心大作，一传十，十传百，人越聚越多，清平公主虽然羞恼但也不能令人驱赶，以后大家都是邻居，做事不能过份。

这边朝堂上匈奴使者正在拜见景帝。景帝比较勤政，吃过午饭没有休息就召见匈奴使者，大峰口战事还没结束，让他牵挂。

“匈奴使者，两国正在交兵，你这次有何居心！”景帝问道。

“汉朝陛下，伊稚斜单于令我出使就是为了两国罢兵永远和平相处。”

殿内大臣们一听均是面色大善。

“陛下，我家单于愿意迎娶汉朝公主，以下晚辈之礼敬奉陛下。”

朝堂上议论纷纷，景帝不喜：“此事以后再议，匈奴使者可还有事？”

“回过陛下，我家单于还请陛下遣返我家华杨公主驸马，我家单于甚是想念。”

景帝好奇了，“你家驸马是谁？怎跑到汉地了？”

“启奏陛下，我家驸马叫马良，他原来是汉人。”

朝堂上下更是议论纷纷，马良与清平公主虽然还没成亲但都知道景帝已经应允他们的婚事，马良是清平公主的驸马，怎么现在又成了匈奴华杨公主的驸马，而且华杨是匈奴唯一的公主，“驸马”绝对没人敢胡乱编造。

实际上这是伊稚斜的计策，马良回匈奴更好，不然被汉朝当作奸细除掉他也高兴。一个有能力的人才不能为己所用，杀掉了最保险。他当然不会顾及华杨公主的感受，儿女私情在国事面前不值一提。

立即有御史上奏马良是匈奴奸细，应该速速杀掉，也有大臣说是匈奴的奸计，马良是大才对汉朝忠心耿耿。

不管怎样景帝心中都是大怒，先前他给清平公主选了董剑做驸马，董剑做了奸细，现在马良又被人怀疑是奸细，心中能不羞愤恼怒！

“来人，速带马良上殿。”

事关天子颜面，现在群臣均知，必须当堂澄清真伪，当然景帝内心也不大相信马良是奸细，天神下凡的人怎可能去做奸细这等龌蹉事，除非他是匈奴的天神，想想那也不可能，匈奴使者都说马良是汉人了，也只能是汉人的天神。

只是马良是不是匈奴的驸马值得推敲，如果是怎么办，景帝暂时没有想好办法。

桃园居门前人越聚越多，清平公主终于忍不住了，“马良，既然这位女子对你如此痴情，那就收入房中做妾，好了，此事就此作罢”，面色不善，就要与虢阳公主回宫。

华杨不高兴了，也不再蹲在地上委屈了，起身站起，冷笑：“要做也是你做妾，我与马良认识在前，他先做了我的驸马，马良，你说是不是？”

马良不敢说，当时伊稚斜单于亲口许他驸马，他没有答应，但也没有亲口拒绝，现在否认的话是小人做法，他自己良心过不去，这样对华杨伤害太大。

马良只是不言语，夹在两位公主之间左右为难。

看热闹的心满意足了，清平公主和另外一个不知名的公主争夺驸马，多么好的故事啊，太让人兴奋了！

虢阳公主看出了点门道，上前拉住清平公主的手，附在耳边低声说：“这个女子可能是匈奴唯一的公主华杨公主，我听窦方说匈奴使者前天就来到长安了，他们到处打听马良的消息。我家公主我们都认识。”

清平公主一听大惊失色，如果华杨公主说的是真的，她该这么办？

正在此时，一个太监骑马来到，大喊：“陛下有旨，宣马良博士速速上殿。”

二位公主也不闹了，都是绝顶聪明世间少有的女子，景帝现在这个时候宣马良上殿不知道什么事，若因为她们争夺驸马的事传到景帝耳里，万一景帝恼怒杀了马良都是可能。清平公主和华杨公主迅速眼神一对，心领神通，立即结成统一战线，尾随马良进宫，马良的安危现在才是她们最关心的事。

马良是第一次上朝堂，对朝堂他是一点不感兴趣，儒家把朝堂当作战场，手段百出，无所不敢用，口舌之争便以为天下在我手，根本不去躬身民间了解真实情况，即使偶尔有微服私访者也大书特书，大书特书的事都是少数，若是平常便不会吹捧，事物反过来看反而会看到真相。

景帝的朝堂在窦婴和董仲舒的努力下儒家子弟已经占大多数，这也是马良不主动上朝的原因，马良这个博士的地位不低，从三品，在朝堂上也是中等偏上。博士是虚职，无事可不上朝。

马良拜见景帝后，立即有一个年轻的御史慷慨激昂道：“启奏陛下，马良是匈奴驸马，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请陛下下旨将马良这个奸细斩于午门外。”

这个御史名叫张亮，董仲舒门下弟子，自幼熟读经书，口才甚好，被儒家赞为董仲舒第二，极为看好，被重点培养，年纪轻轻便立于朝堂，是年轻一辈儒家子弟的楷模。

现在马良横空出世，虽然马良没有去争夺他儒家年轻一辈领袖的地位，但也让他感觉到了威胁，另外同样是年轻人，马良现在的名声如日中天而且就要迎娶清平公主让他羡慕嫉妒恨啊！一想到马良死后自己也有机会迎娶才貌双全貌美如花的清平公主，张亮幸福感满满。

他根本不知道马良以儒家为耻，马良不会在人前不会摆明自己的立场，儒家对现在的马良来说就是庞然大物，不可自不量力以卵击石。张亮根本不明白他眼中的金宝贝在马良眼里就是臭狗屎，碰不得沾不得。

张亮果然狠毒，张嘴便把马良定性为匈奴奸细，要他性命，他果然把朝堂当作战场，以口舌为刀枪，杀人于无形，颇有董仲舒风范，深得儒家真传。

景帝不动声色，看来要马良自辩了。

皇帝最大的乐趣就是高坐龙椅看殿下大臣们争斗，“人生如戏”，而他是看戏人，一言便能改变戏中人的命运，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人陶醉，这也是每一个皇帝到死都紧握权力不放的原因，如果有人争夺，哪怕是亲生儿子也不会放过，历史上汉武帝晚年为了帝位就致自己的亲生儿子太子和两个孙子活活烧死，帝王家最无情，就是如此！

马良转身直视张亮，“请问尊姓大名？”

张亮傲然说：“御史张亮。”

“请问你说我是奸细，证据呢？”

马良彬彬有礼。他不想在“驸马”这个字眼上纠缠。

“匈奴使者说你是匈奴驸马就是证据！”

“匈奴使者如果说我是你的父亲你难道就相信了？你信了我还感到羞耻呢！”马良换了口气，痞子气十足。

朝堂上一众武将轰堂大笑，他们根本看不起这些白面书生，他们在战场流血牺牲的时候这些玩意在朝堂上高谈阔论，抓住一个小辫子就往死里整，武将都是大老粗口无遮拦谁能不犯错。

张亮面红耳赤，就要向景帝告状，马良先行一步。

“陛下，匈奴使者说什么御史张亮就承认是什么，我怀疑张亮是匈奴隐藏在天朝的高级奸细，请陛下下旨将他午门外处斩！”

景帝愕然，都说马良才华横溢，现在怎么看都是个痞子啊！

马良心说对这些伪君子讲道理没用，他说不过你就会咬文嚼字断章取义耍流氓，话说多了就会被他抓住辫子，老子直接给你耍流氓，走在你前面。

张亮当然不知道来自后世的马良对他们儒家那套在网络上早就了然，落了下风。

景帝笑了笑说：“马良，既然你都说是怀疑，斩了张亮恐怕不足服人吧！”

“陛下英明！”张亮的马屁拍的及时。

“马良如果是匈奴奸细危害极大，防范于未然，夫子曰：防微杜渐，肯请陛下斩马良于午门外以绝后患！”张亮当然不死心。

不妨马良突然一脚揣翻他，“还什么夫子曰，曰你妈啊！”

马良看出景帝的心思，有清平公主在，景帝不会怎么着他，也不相信他是奸细。

张亮痛哭流涕，“陛下啊，微臣忠心可照日月，为了天下苍生陛下要当机立断斩杀这个奸细啊！”

一口一个奸细马良恼了，杀气顿生。

“老子平生最恨的就是汉奸，杀过的匈奴战兵也快上百，你还敢说老子是匈奴奸细，你真当老子不敢杀了你？”

马良几次大战都是腥风血雨，生里来死里去，手里的人命数也数不清，杀气涌出，如死神，如杀神，如战神，冷冷的杀气把空气的都似乎凝结了，张亮何曾见过这等阵势，在马良的注视下张亮瘫软在地，心惊胆破，魂魄飞散，屎尿迸出，昏迷过去。殿堂上弥漫一股骚气。

“还有谁还要杀我马良！”

马良面对大臣们大喝一声，感慨激昂，声若如雷。

文臣中年轻的被吓瘫一地，年老也有被吓得屁滚尿流，哆哆嗦呢喃：“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不知道是说自己还是说马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