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我是朝廷鹰犬 第十三章 抱剑的女子

沈惜若提着刚从坊市买回来的菜蔬，正走往家的方向，准备煮晚饭吃。

“陆家嫂子，你等下……”

背后，有人叫住了她。

沈惜若回过头：“李大娘，怎么了？”

李大娘跑到沈惜若近处，喘着急气道：“陆家嫂子，恐怕你还不知道吧，你家陆谦在外面生了事，怕是要大祸临头啊！”

“陆谦生事，生了什么事？”

沈惜若内心一阵慌乱，忙问道。

“他把两个大辽使臣打残了，唉……”李大娘叹息一声，“那两个辽人放话，说非取他性命不可，其余都不依，听说官差现在正在拿他哩。”

“啊，陆谦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去招惹辽臣？”沈惜若手指紧紧扣着菜篮，神情带着不安。

说到这个，李大娘一脸愤愤不平：“还不是樊楼那些狐狸精，你家陆谦为了保护那个花魁李师师，和辽人起了冲突，你也知道，男人在漂亮的女人面前，一冲动下什么都顾不得了！”

“他怎么能这样！”

沈惜若精致的脸庞划过一抹娇怒，昨晚她才和陆谦说过，自己给他找门媳妇，或是看上哪家的，自己去提。

怎么才过了一天，又去找那些狐媚子，还惹上这么大的祸端。

似乎想到了什么，沈惜若眼眸重新亮了起来：“陆谦不是替太尉府做事吗，那太尉应该能保住他吧。”

李大娘摇了摇头：“我近来时常在坊市听人谈论早报，朝廷正在和西夏用兵，面对北辽，只能以和为贵什么的，我也听的不大清晰，反正就那么个意思。”

“如今你家陆谦打残了那辽臣，这梁子结的深了，即使太尉府，也顶不上用！”

“这门祸事，怕是躲不过去啊！”

李大娘再次叹息一声：“唉……多好的人，可惜了！”

“那该怎么办？”

沈惜若眉头紧锁，真要是像李大娘说的那样。

她一个女子，又不认识门路，又能怎么办。

“模样还真是精致！”

李大娘仔细端详着沈惜若弹指可破的脸蛋，不由自主的赞叹了一句。

“什么？”

李大娘刚才的声音较小，沈惜若并没有听清。

“哦……我是说，依我看，你先到我家躲一番，免得到时候官差上门，那样你们都走不掉了！”李大娘继续道，“只要官差没有找到你，你家陆谦还可以跑路不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躲过缉捕。”

“又能跑到哪里去？”

沈惜若仿佛带着一丝认命，摇了摇头。

李大娘神情划过一抹失望，试探性的问道：“惜若姑娘，你才这个年纪，就没有考虑过其他。”

“说的细致点！”

沈惜若眉头微微皱起，她并不笨，隐隐听出李大娘的言外之意。

李大娘咳嗦一声，给自己壮了壮胆，道：“我是说你就没有考虑过其他男人，你这个年纪，给陆家守寡太可惜了……”

“李大娘！”沈惜若微微提高音量。

姑娘家嘛，又不经事，说起这些难免不好意思。

李大娘并没有在意，眸中带着一丝期盼，继续道：“我家那二郎，你见过的，虽然长得没有那么英俊，但胜在憨厚老实……”

如果是平日里，她自然不敢奢望面前这天仙下凡般的女子给自家二郎做媳妇。

但眼下，那陆谦惹了祸端。

沈惜若没了照应，兴许就成了。

陆家这连过门都算不上的俏寡妇，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打着主意，只是往日有碍那心狠手辣的陆谦在，谁都不敢招惹。

如今情形自然不同，自己不抓紧些，怕是陆家的门都要被人踏坏了。

至于‘可惜那陆谦’，巴不得那王八羔子死了才好。

“……我家条件也不差，大朗在小御街开着铺子，三郎去岁中了同进士及第，二郎就是人老实了一点，但懂的疼人，姑娘要是嫁过来，定然不会让你过苦日子……”

要是二郎有这么一个美若天仙的媳妇，还不得羡慕死街坊邻里，她这辈子也就没什么好操心了。

李大娘眯着眼睛，继续做着美梦，等她抬起头，沈惜若早已走远。

……

沈惜若回到家中，在厨房放下菜篮子，然后步上了独属于自己的二楼。

这一年来，自从她进入这间家门，陆谦就再未踏上过二楼。

起初是自己不允，后来则是成了习惯。

就像她已经习惯，每到晚上，就能看到步入院子的那道影子。

沈惜若没有怀疑李大娘的话，或许陆谦真的要出事了！

曾经有个算命的，给她留下了八个字。

天妒红颜，命犯孤星！

想不到，是真的！

她没见过母亲，在出生那年，就去世了！

但她时常在梦中看见母亲，温柔的抱着她，给她讲故事。

她有过一个哥哥。

幼年时，她最喜欢跟在哥哥的后面，让哥哥帮她摘下一朵山花，镶在她的耳鬓。

后来，哥哥得了一场重病，再也没有醒来。

还有一个订了婚约的相公，据说才华、样貌、仪态都是上上之选。

但她始终未曾见到过！

父亲同样是在去岁，得罪了朱勔，被发配三千里，流落沧州。

无家可归的她，来到了汴京城。

眼下，怕是汴京城了，也容不下她了。

或许这一生，注定孤独吧！

她向往过的，期盼过的那些，都在远离她而去。

或许也只有自己死了，爹爹才能活下来。

“爹，原谅女儿的不孝，如果陆谦出事了，女儿愿跟着他离去，不再拖累其他人。”

沈惜若打开衣橱，拿出珍藏在衣橱内的剑，轻轻抱在怀里。

这让她感觉到一丝温暖。

院子的门被打开，又被合上。

沈惜若抱着剑，没有再回头。

“陆家嫂子，你这是去哪里？”

街道上，有人看到她，问了一句。

沈惜若抬起头：“请问，你知道我家的陆谦在哪里吗？”

那人摇了摇头。

沈惜若低下头，剑抱得更紧了一些，继续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