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了,樊楼那边陆谦和辽人打起来了……”
玉井茶肆五楼,两名前往看热闹的青年才俊匆匆跑了回来。
“哦,那陆谦被打了!”
众人微微摇了摇头,仿佛早已料定这个结果。
“呵呵……这等市井泼皮,张扬二字尽显在脸上,平日里在百姓面前威武霸道,碰上看他不顺眼辽人,被打实属正常。”
“看着倒是孔武有力,原来也是这么不堪!”
“大白日里就想着那些事,这下却是有去无回了!”
“不能这么说?”
“哦,范兄有何高见?”
“应该是竖着进去,横着抬出来!”
范锦抚了抚胡须,一脸怡然自得。
“哈哈,还是范兄幽默。”
“这陆谦,真是丢我大宋朝的脸……”
“咳……是那陆谦把那辽人打了!”
其中一名看热闹回来的青年才俊,开口道。
“……”
众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兄,你刚才说什么,是那陆谦把辽人打了?”范锦不可置信的看着身边的同窗,“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的确是陆谦在打人,其中一名辽人,手都被打断了,脑袋也开了几个窟窿,至于另一名辽人……”
话音未落,只见远远传来砰的一声,类似于重物从高处砸落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透过窗户望出去,只见是樊楼门口的街道上,摔落了一个人。
“樊楼那边……”
“谁摔下来了!”
这里距离樊楼还有着一定的距离,并不能看的十分清楚。
宁幼薇本已没什么兴致的心情,听说陆谦打了辽人,又兴起了她的兴趣。
陆谦毕竟是她幼年要好的玩伴,内心深处总还有那么一丝寄托。
希望他不是那么不堪!
丈夫已经没有指望,也早已死心,那就是一个扶不起的草包。
如果这名幼年玩伴有一点出息,至少说明她的人生不是那么的失败。
宁幼薇自嘲一声,暗叹自己想的太多。
“该不是陆谦被扔下来了吧?”
范锦以及这里的大部分青年才俊内心都带着一丝希冀,刚才如此的嘲讽,要是陆谦真打了辽人,岂不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
怕是又要惹来宁幼薇不经意的嘲笑,那样就丢脸丢到家了!
“看着不像是陆谦,那个装扮……”
众人正在猜测具体发生什么事情的同时,一名小厮从樊楼那边街道向着这边跑了过来,口中还嚷嚷着什么。
随着小厮越来越近,传进众人耳畔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刺耳。
“辽人被逼着跳下来了,辽人被陆谦逼着从樊楼跳下来了……”
接下来的话,场间的人已经没兴致继续听下去。
宁幼薇呡了一口茶,余光略过这些同窗先前谈论陆谦时还流光溢彩,现在却如同死灰般呆滞的眼神,一种莫名而来的喜色浮现在内心。
好歹小时候给他带了那么多好吃的,如今也不算给自己丢脸。
王言将宁幼薇的神情尽收眼底,内心没由来一阵浮躁,开口道:“陆谦的做法值得认可,不过在这种时候,和辽人交恶,在大局观有些欠缺了,不过他毕竟只是一介市井流民,做到这个程度,也很不容易。”
“王兄说的是,和我辈读书人相比,那陆谦无论是眼光还是对朝堂政事的敏感度,都还有很大的欠缺。”
“打了辽人,不好收场啊……”
砰的一声,又一道和刚才一般无二的声音传了过来。
又一个!!!
两名辽人全部被扔下来了!
众人凝神望去,樊楼的三楼阳台,缓缓走出了一道略微有些模糊的身影。
虽然有些模糊,但从那身形装束,还是能认出正是陆谦无疑。
“扔的好!”
“往日里看那陆谦各种不顺眼,今日想不到也有这么有种的时候,我收回我往日的不顺眼!”
“哼……这些辽人,真当我大宋无人!”
楼下茶客兴致勃勃的闲谈声不断传了上来,落进五楼这些青年才俊的耳畔,更像是一道道嘲讽。
仿佛他们被孤立了!
什么国家大势,什么朝廷大局,两国邦交,在百姓眼中,敢收拾欺凌宋人的辽人就是豪杰。
就值得他们称赞。
不管以前的陆谦怎么作恶多怪,这一刻,是他们的榜样。
因为,这样的人,不常有!
所以难能可贵!
谁敢说事情发生在自己头上的时候,就有勇气,更有能力去收拾辽人。
“一群鼠目寸光的市井之辈!”
范增脸生憎恶的说了一句。
其余人则沉默不语,在整条街百姓的叫好声中,现在再说陆谦的种种不好已经没有多大意义。
宁幼薇再次呡一口茶,心情极佳。
樊楼上那道迎风而立的身姿,果真与小时候不一样了!
寻思着什么时候找个机会见见这名幼年玩伴,也不知他是否还曾记得。
同时又不免有些担忧起来,打了辽人,真的能收场吗。
视线中,出现了一个身穿差服的黑点,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踏踏踏!
数十名差人包围了樊楼周边。
一名身穿官服的男子从差人中间走了出来,目光扫过周边的人群:“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来的正好!”
伴随着一声冷哼,满面是血的辽人一瘸一拐的站了起来,眸中凶光毕露,“我乃大辽使臣萧机烈,来到你们大宋,却遭到无故殴打,这件事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待。”
“竟有这等事?”
身穿官服的男子露出一抹惊讶,“我先让人带您回公馆休息,待我调查清楚,必然给您一个交待。”
余光则略过樊楼上的陆谦,看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人怕是不好抓了,免得众目睽睽下,下不来台。
而且看周围人群的架势,要是真抓了人,免不了被人戳脊梁骨。
“事情已经很明显,你这是要包庇罪犯?”辽人质问道。
“当然不是,方都头,去认真、仔细问询一番到底什么情况,要真的是无故殴打,该抓的人一个都不要落下……”
官员示意了一眼身边的亲信都头,话里的隐晦意思很明确,一定要仔细问询,能拖多久拖多久。
来之前,心中已经盘算过。
一边是太尉府,另一边是辽人。
这件事情,还是让上面的人去头疼。
他只要结束了这里的争端,即使无功,也不会有太大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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