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红尘 第八章 初阶少阳

“师父。”百里凌霜欢快的向玄君奔去。

凤云台上的玄君紫袍垂地，银发无风自动，褪去了昨日的一身华服又恢复到了百里凌霜初见玄君的模样，但不知是不是拜师后的缘故，身影却没有了初见时的冷傲孤寒，到了近前站定的百里凌霜蓦地心间一跳。

玄君自琴边缓缓转身，手指了下一边的案几，“坐吧。”

“是。”躬身坐下的百里凌霜不住的看着玄君的琴。

“喜欢这琴？”玄君问。

“嗯，师父的琴声清心悦耳，哪有不喜欢的道理。”百里凌霜爽利的答道。

“这把琴名唤‘九霄听月’是为师早年所做，你今日开始就要修习六艺了，乐术正是其中一门，此琴就赠与你了。”玄君不急不缓的说。

“徒儿谢谢师父，”玄君的话刚落百里凌霜就道了谢，生怕迟了就会被收回去一般，接着又似想起了什么一般问，“九霄听月给了徒儿，那师父以后弹什么呀？”

玄君笑着，一挥手九霄听月就稳稳的落在了百里凌霜身前的案几上，还未从回神，玄君又一挥手便不知道自哪里又多出了一把琴。

接着便又说了起来，“此琴名唤‘太古奔雷’，与九霄听月为同一杉木斩成，此二琴质地松黄瑰丽，清幽无邪，可见隐隐光泽，再配以蚌徽，琴轸、雁足均为白玉所制，岳山焦尾等材质均为紫檀，琴身朱红色漆鹿角灰胎，方可得。”说着将手抚上太古奔雷的琴弦。

“当年做二琴实属机缘巧合，以为终此一生都只得奏九霄听月，却未曾想玄清殿收得霜儿为徒，太古奔雷方得复出，缘分使然啊。”说罢会心的笑着。

百里凌霜歪着脑袋看着玄君，虽还不太懂得师父的感慨，但心中也思量着，大概有了自己这个徒弟玄君是欢喜的吧，师父欢喜她便欢喜。

玄君正襟起身，踱着步开口道：“今日起霜儿便是诡门最初阶的少阳司了，腰带间的玉石颜色便是你的修习阶段，修习的多了颜色变会随着变化，精益的程度便决定玉石颜色的饱满度，想必你已经在寝房百宝柜内的相关卷轴中有过了解了。”

百里凌霜吃惊的看着玄君，师父连这个都猜到啦，也太厉害了吧，随即低头看看自己腰间的白色玉石，再看看师父腰间的紫金色玉石，这就是差距啊。

正如上三层大陆的神族可以通过修习自己元神的魂力渐渐达到圣族的品阶一般，诡族入了诡门的门生也可以通过玄学秘术的修习最终达到悟性与实力同至圣族的品阶。

初入诡门便是一乘阶段的下阶，也就是最初阶的少阳司，修习六艺技能，腰带的玉石颜色为银白，一乘阶段的上阶为少阴司，修习炼丹制药，腰带玉石颜色为赤红；大阶段共分为五乘，每乘分两阶，二乘总称为太阳司，下阶修习人的命里推演，腰带玉石颜色为橙黄，上阶修习各种相术，腰带玉石颜色为明黄；三乘总称为太阴司，下阶修习占卜术，腰带玉石颜色为荧绿，上阶修习堪舆风水术，腰带玉石颜色为幽蓝；四乘下阶为阴阳司，修习军事战法，腰带玉石颜色为靛蓝，四乘上阶为琅琊司，修习炼物炼器，腰带玉石颜色为晶紫；五乘下阶为武圣司，修习五行八卦的炼制，腰带玉石颜色为亮金，五乘上阶为玄圣司，专注的就是融合的大境界，腰带玉石颜色为紫金。

除技能外还有悟性的感知，对术法精益的程度会有直接的帮助和影响，同样分为十个阶段，一阶明觉，眼力见长；二阶行觉，洞悉行为；三阶闻觉，耳力见长；四阶音觉，可做传音；五阶意觉，心境通透；六阶独觉，可获第三视角；七阶因觉，预感未知；八阶缘觉，洞悉环境；九阶若共，自在无形；十阶般若，大成无考。

百里凌霜回想起昨晚看的内容，常识性的知识她都已经记住了，就是还处于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阶段。

就听玄君接着又说：“六艺包含礼、乐、射、御、书、数六个部分，与世俗间的六艺不同，诡门的六艺中的有着更深层和更高阶的含义和要求。关于礼就无需多说了，所有的礼节流程记住是其一，至于活用还要在实践中摸索；关于乐最简单的就是各种乐器的掌握和演奏，而上层的用法则会融合各种阵法与功效了；关于射基础的是投掷与准头，但其实是在为后期卦阵的抛出与覆盖做基础；关于御，初期以御马为主，后期衍生为御兽术，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驯兽；书看似涉猎及广，其中有识字断文，有文学造诣，也有常规的书写，但是确是高阶玄学中符篆书画时必须掌握的技能；数的话首先是理数气数的规律掌握，还有阴阳五行生克制化的运动规律，不难理解，命里相术占卜堪舆无不是依靠的数，卦阵的排布更是依托的数的基础。如此这般修习下来，才算是入门了。”

听到这里，百里凌霜算是彻底明白了，敢情不光百宝柜里面的卷轴是必须掌握的，而且还都只是“皮毛”，到了“应用”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检验，而在应用之后还有更深层的“感悟”，那才是最终的修行成果。我的天，诡门玄学果然深不可测，这要是全都学完不知要到多少岁啊，看来“长生”才是诡门修习的重中之重啊。昨天还说什么该开一门厨艺来修习，只怪自己太天真，现在的技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习完，还加，寿命结束的时候自己能不能修习完都不知道呢。

百里凌霜就神游了一下下，就被玄君的话立刻拉了回来。

“霜儿，你知道做玄君和玄尊的徒弟在修习的时候最大的方便之处是什么吗？”玄君转过头玩味的看着百里凌霜。

“额，”百里凌霜呆愣愣的想着，小脑袋瓜里已经转过好几个来回。

师父造诣不同自然教导的好坏程度不同了，不对，这么浅显的道理师父没必要考我啊，那就是修习的快慢有区别了，就好比精英速成班，也不对，能不能速成一方面看师父的教导方法，还有一方面就是看我能不能学的跟得上师父的节奏了，要是这样说不等于是说自己要是学的慢了就是自己笨了么，方便之处还能是什么呢？诶？卧房？百宝柜，有了。

“回师父，依徒儿浅见，也许是师父与玄尊的藏书众多，我与众师兄师姐比其他的同门师兄姐们多了研习的机会？”百里凌霜试探着看向玄君，期待着师父来揭晓答案。

玄君展颜，“呵，霜儿果是聪敏非常啊，百宝柜的藏书众多是真，多了的研习机会也不假，但若说是最方便的当属是修习模式的不同了，别的师父们或是开班统一授课，或是分进度各有快慢，但唯独我和玄尊的教导方式是自学。”

说着挥手展开了一个修习进度规划，上面将每一项技能的学习时间与考验时间标注的都十分的清晰，考察方法倒是没有说明，但是要是能后按照这样的修习规划来的话，那也算是相当神速了，而神速的关键还是在于修习进度安排的合理性。

“诡门的技艺每一样都是值得深入专研的，若是一味的专注一样而忽略其他那就会在耽误掉太多的时间，这个规划就是帮助你把控每样技艺的修习时间的，至于在限定的时间内能修习到什么程度那就看你自己了，”说着又玩味的问百里凌霜，“那你知道做我的首徒和做玄尊的徒弟在修习规划上的区别是什么么？”

“额，”百里凌霜汗啊，师父哪来的这些奇葩的互动提问，不是应该问那种很有技术很有深度的问题吗？或者应该问一些我有没有听懂明白之类的吗？区别是什么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玄君的契约兽，百里凌霜这回倒是没有深究太久，想了想就答道，“可能是在规划的区别上吧，师父和玄尊的规划应该略有不同？”

“嗯，倒是不错。”玄君点了点头，然后一手指向了规划，“你看到的这份规划是玄尊当初给你的九个师兄师姐定的，为了避免麻烦，我就直接拿过来用了，并对上面的一些地方做了完善。”听到这里，百里凌霜晕的心都有了，这您老人家有啥考我的，就说你在玄尊的基础上改动了什么就好了嘛！

“这份规划中只规定了每项技艺最终的考察的时间，但是对于修习过程中掌握程度的情况是没有跟进的，所以我在每一次最终的考察时间前都穿插着不定期的小考抽查，这样有利于我及时掌握到霜儿你的修习程度，以便及时纠正你修习时的不足和最后考察方式方法的制定，这样的话这份规划是不是完美多了。”玄君认真的道。

“是。”百里凌霜在心里暗叫，那就说是加了小考嘛，说了这么多还不是一个意思，哎！

听到了百里凌霜的回答后，玄君道：“好啦，那就去自学吧，上面的时间看好了，要严格遵守的。”

百里凌霜接过了规划，道：“徒儿记住了，那师父如果没有别的嘱咐徒儿就退下了。”

“没有了，去吧。”玄君摆了摆手。

百里凌霜抱起了案几上的九霄听月后就退下了。

凤云台上，再次响起了玄君的琴声，缓缓入耳，还是那么的悦耳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