亀婴传 第12章 有灵性的人

俩个探子走了。我跟着梅子走在回去的路上，一路上，我们没有说一句话。回到梅子的住处，我有些呆滞，坐在梳妆台边，眼睛一直盯着梅子方向看。

梅子放下白灯笼，取下白披凤，发觉我的目光有些异样，总是围着她的身上转，而且一直停留着，不怎么移动。

梅子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说：“公子，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

我收住神思，叹息一声，说：“梅子姑姑，我是有些担心你，怕地府的疯人院来找你的麻烦。”

梅子明白了，不以为然地说：“原来是这事，让公子担心了。没有关系的。我素来与疯人院没有什么过节，今天是他们无理，自找倒霉，没事。即使有事情，也大不了，我能对付的。”

我听梅子这样讲，悬着的心才安定下来。

梅子又说：“另外，你以后别叫我梅子姑姑了。就叫梅子姑姑，这样亲切些。名字带了仙字，我们的距离就拉远了。”

我说：“好的。梅子姑姑。你以后也不要叫我公子了，就叫名字樱珞即可。”

梅子说：“樱珞，好名字。好的，我记下了。”

这时，我想起道缘师父留下的话，说：“梅子姑姑，我不能这样一直呆在这里。那道缘师父说得是，要想二次返回白弗寺寻找亀婴暗河，得会些法术才行。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说服我的师父，能得他的道法相助，今后就不怕什么神魔妖怪了。”

梅子想了想，出主意道：“我与道缘同宗一门师父，我记得师父曾经传授与他有‘因果一指剑’法，如果此剑法术能传授与你，今后无论你走到哪里，当可独步天下了……”

我说：“因果一指剑’？这剑法我从来没有听师父说过。此法甚好。可是我跟随师父十余年，一直习武轻功和一般普通盲语剑技，要贯通带法力的‘因果一指剑’，非一日之功夫能及，哪能一夜就能成事的？”

梅子说：“当然能一夜成功！你虽然是素人，可你是有灵性的人，非一般凡俗之胎身。道缘是灵间的剑法，阴阳合一，天作之美！只要道缘肯传授与你，哪有不成的道理？”

梅子似乎洞晓其中的妙理。

我眼前一亮，似有灵光闪烁，道：“行，我这就去求师父，求他的‘因果一指剑’！”

“不用求，道缘已经将定义传授与你了。”梅子神秘地说。

“哦？何以见得？”我困惑不解地问。

“你忘记了，起先在吊睛虫和矮瓜灵穴前，道缘用拂尘在你面前画了一个圈是吗？”

“是啊，是画了一个圈。”

“这就对啦。”梅子说，“道缘的意思是，可以传法术与你。那拂尘画圈即表示一种圆满寓意。圆满就是同意。如果我没有领悟错，此圈又暗示今夜零点，你去找他，就会有收获的。”

我彻悟。

“梅子姑姑，我真要称你为仙姑了。我实在愚昧，实在愚昧啊！师父这样的暗示，我竟浑然不知。枉自跟随师父这么多年。该打！”

我的精神兴奋起来。

梅子笑道：“大智若愚。早先师父经常这样教导我们的。或许正因为你有所‘愚’，道缘才肯收你为徒。这‘愚’字，包含着朴实、沉稳，只是未开悟。璞玉雕琢方成器。道理如此。”

我听此言语，更是醒悟如泉。他站立起来，十分虔诚地朝梅子行一个敬意之礼，说：“我今生，前有道缘师父引路，后有梅子姑姑相助，将来定能成就一番道法的。多谢了……”

梅子笑了，说：“我哪里有什么仙姑的气质。不过一个平常女子罢了。人生都求个‘缘’字，那天与你第一眼相识，我就看准了我们之间的缘分。所以，彼此相助。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惊讶，说：“我们的想法倒是一致的。那天第一眼，我就认定了你是一个不平凡的女子。提着白灯笼，飘忽着走在灵异的世界，真是一种极致的优美、空灵，我可是一直望着你的背影消失呢！”

梅子说：“你真的一直望着我的背影吗？”

我说：“真的。一直望着的。至今还记在脑海里的……”

梅子很感动。她眼睛里盈满了白色的眼泪。似要流泻出来，却抑制住了。

梅子虽然与道缘师父同一师门，但年龄却小道缘八九岁。实际岁数只比我大六七岁。加之仙体养生有术，面貌看上去倒是我的师姐辈分。

梅子沉默了一会，接下，又合计着我如何去道缘师父那里学习“因果一指剑法”事。梅子了解师兄道缘的习性。道缘师父的出没往往行踪飘忽不定，但有规律可循。

道缘师父每晚要去一个名叫“迦摩柏野云沟”修道练功。也许，道缘在暗示我去那里寻找他。

我听罢梅子分析，说：“对呀，以前跟着道缘师父学艺，道缘师父经常不在家的。多半时间是在外游荡，也不许我问他的行踪。平日见面，只传授我一些道法，然后让我自己练习就是，行。今晚夜半零时，我去迦摩柏野云沟寻我师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