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是践踏天道 第五章&初遇麒麟

“啪！”

归零跨进门槛的脚步一顿，这家店的特色是以巴掌声招呼上门的客人吗？

“喂，你怎么打人？还有你，你就呆呆让她打吗？”归零只停顿了一秒，跨进门槛，只见一名14,15岁左右的男孩看不过去的上前握住还打算行凶的小手掌。

行凶的是一个十一二岁衣着华丽、长相可爱却又意外带着一丝凌厉气息的小女孩，挨打的是一个包着头巾、身材高大、长相憨厚有着和猫咪一样温和眼神的老实男子。

“放手。”小女孩冷冷看着多管闲事的男孩子，“我教训自己的仆人，请你别多管闲事。”

“你……”男孩气极，“你还有礼了！我以为橙王陛下和橙台甫管辖下的昌琼民众一定个个温柔、有礼，想不到还有你这么个如此无礼的小女孩，就算他是你的仆人，就算他做错了什么事，你用得着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他耳光吗？”

小女孩眼里闪过一丝趣味：“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我就可以尽情打他？”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应该打他，你应该好好和他讲道理。”

小女孩冷哼一声：“可是他太笨了，不动手打他他完全明白不过来。”

“主上……”挨打的憨厚男子哀求地看着小女孩，——主上，请您别再戏弄别人了。小女孩无动于衷，憨厚男子只得恳求地看着男孩：“请你放开主上的手，主上打我是因为我惹她生气了，而且主上打我时下手很轻，一点都不痛。”完全一副心甘情愿挨打的样子。

男孩放开小女孩的手然后怒其不争地看着憨厚男子：“你这个人……我真是没法说你了。她是你的主人，但她还是个小女孩，你不能什么都惯着她、由着她，要告诉她打人是不对的，不然她将来会变成一个令人讨厌的人。”

“不会，主上做事很有分寸，没有人会讨厌她，大家都很喜欢、尊敬她。”憨厚男子一脸严肃地替小女孩辩解。

小女孩坐在椅子上，一手放在桌子边缘撑着脑袋，满脸不耐地对男孩和憨厚男子道：“你们都给我闭嘴。真是烦死了，明明是出来散散心的，结果走到哪儿都会遇到令我不高兴的人和事。”

憨厚男子歉然低头：“主上，对不起，是我太笨了。”

“算了，你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我肚子饿了，现在要吃东西，令我心情不好的你呢，就坐在这里好好反省你错在哪儿。”小女孩姿态闲散地品尝桌上一盘盘美食。

憨厚男子一副知错的样子坐在一边反省。

“啊……你们两个！”上前打抱不平的男孩发现自己的气力好像都打在了棉花上，被他教训的两个人完全没有把他的话听进耳里，各自吃饭的吃饭、反省的反省就是没有再看他一眼。

哪里都能看见闹剧的节奏，橙帝国的600年治世盛典看来邀请了不少其他几国的王。主上？那是官吏对王的尊称，那个憨厚的男人虽然包裹着头巾，但是隐约还是能看见里面的金色头发，想必是麒麟吧，一般的麒麟化为人形其发色均为金色。

归零在前台办理了入住手续，当然，碧落一直跟在他身后，两人同住一间客房，但是掌柜却告知临近盛典，昌琼客源比较多，为了能让更多的客人住下，所有的客房都改为了3人间，他们的房间里还住着一名男生。归零无所谓的拿着钥匙上楼了。

“让你反省，你在东张西望什么？还想让我给你一巴掌么？”小女孩用筷子敲了敲碗。

“不是的主上，刚才我好像感觉到了麒麟的气息…….而且我也在认真的反省。”憨厚男子正襟危坐，一脸“我错在哪儿”的纠结。

“麒麟的气息？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3天后的庆典，橙王肯定邀请了所有的王，大概这几天王和麒麟都陆陆续续到了昌琼，你在昌琼感觉到其它麒麟的气息很正常。”

“是。”憨厚的男子沉默了一分钟之后，恍然大悟，“啊，主上，我知道我错在哪里了。”

“咳……”伴随着咳嗽声，又是“啪”的响亮一把掌。“笨蛋，没人告诉你别在我吃饭时突然出声吗？咳......咳......”吼得太大力又被呛住了。

“主上，对不起，我又做错了，您打我吧。”只见憨厚男子一脸焦急地走到小女孩身后，伸手在她背上轻抚，看小女孩被呛的满脸通红他也一副快哭的样子，又急忙给她倒了一杯水。“说说，你反省出什么了？”喝下水感觉好很多之后，小女孩开问。

“主上，我很认真反省了，我知道我不该阻止您关闭紫璃国来往的官道。”

“呵……看来你真的认真反省了，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长进。”

“是的，我知道错了。紫璃国有三百多万民众，现在流落到蓝芸国的人超过二百万，如果不是红烟国和橙帝国帮我们分担一些，我们国家早就被拖垮了。但即使有他们分担，紫璃国国内剩下的几十万民众还在不断涌向我国，而早在二十年前我国就没有多余的钱再给紫璃国民众提供免费援助，如果剩下的几十万紫璃国民众再涌向我国，那我国的财政……主上，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我国的情况就阻止主上关闭来往紫璃国的官道。”

“你的榆木脑袋总算开窍了些。我和你一样，很同情没有王要四处逃难的紫璃国民众，但是，不能因为同情他们就置我们自己的国家不顾，蓝芸只有一百多年，比不上南方六百年的橙帝国，也比不上东方五百多年的青陵国，甚至连我们邻国的黄海国都比不上。从紫璃国紫王死的时候起，我们就提供紫璃国各方面物资。衣、食、住、行都包括了，二十年的无偿援助，三十年的有偿援助，我们已经仁至义尽。如今，我们把来自幽篁宫的求援声关在门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一切都是为了我蓝芸国活下去。希望新的紫麒能在今年升山的人中选出新王。”

“紫麒是白麒，和黄海国的黑麒一样少见，我相信他一定能选出紫璃国的新王。”

“你永远只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紫麒今年二十九岁了吧，他的天命只有1年时间不到，如果他没有在今年的升山中选出新王，那么紫璃国至少还要动荡二十年，那时可怜的不只是紫璃国，还有和紫璃国相邻的蓝芸国。”

“我相信紫麒。主上，您要不要再写封信给君侯大人劝他去升山？二十九年了，听说幽篁宫没有去升过山的人就只有他了，明明他就是最有可能成为新任紫王的人选。”

“我每年都写过信去催他，但是他说他永远也不会去升山询问天意……”

“啪！”男孩忽然把碗使劲往桌上一摔，碗碎裂的声音打断了邻桌两人的谈话。他走到小女孩身边怒气腾腾地看着她。

“罪人君侯永远不可能是紫璃国的王，紫璃国民众不会有一个人承认他。”男孩对着小女孩说得斩钉截铁。

小女孩抬起头随意忘了男孩一眼，“君侯是不是王不是你说了算。哼，如果我是君侯，我早就把你们这些不知好歹、恩将仇报的紫璃国民众痛打一顿。”

“我们哪儿不知好歹、恩将仇报了？你给我说清楚。”男孩眼里的怒火似要把小女孩焚烧。

“你们没有自知之明吗？要不是君侯，你以为你们紫璃国民众还有命逃到我蓝芸国来？早就被上届紫王用各种刑法杀死了。啊，我知道你要说君侯不应该杀紫麟，笑话！麒麟和王同身同命，王走错了路，麒麟就该以死进谏，那是她的责任更是她的义务。可是据我所知，你紫璃国的上代紫麟选了两代王，两代王都施行暴政，而她，只有一开始会进谏之后就听之任之，完全成了王的应声虫，这样的麒麟还要来何用？”

看着坐在板凳上的小身躯爆发出来的威严和霸气，男孩暗自心惊，想张嘴反击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算了，我理解你们的悲痛，我不会和你计较。”对于紫璃国的国民来说，如果没有一个支撑点，只会痛苦地活不下去，虽然大多数人都明白自己找错了支撑点可是早就泥足深陷再也拔不出来只能将错就错。

楼下紧张的气氛并没有影响到归零和碧落，不过对于拥有灵力和异于常人的碧落来说，男孩和小女孩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归零在书上看过有关几代紫王的记载，对于冒犯了王尊严的人都处以了极刑，那位蓝芸国的小女王陛下气量比紫璃国那些只在位几十年的王的气量大得多，丝毫没有为男孩的无理斩杀他。冷漠的眼里闪过一丝对小女孩的佩服。虽然知道女孩现在已不止十二岁，但是她十二岁登基，一步步把蓝芸国发展到可以无偿援助另一个国家二十年，当年的那个小女孩肯定花费了不少心力。

当年为了活下去一步步爬上锥生家族家主位置的自己不是也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