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草低见牛羊 0031、消除隐患

隐藏在密室中的司空烁一腔仇恨都倾注在那把匕首上，当司空煜伏地叩首时他抓住机会，一阵风似地蹿到他的面前，未等司空煜反应过来，锋利的刀尖就刺向了他的脖颈，顿时血喷如注。司空煜马上倒地，不多时司空煜停止了呼吸。

司空烁扔下血淋淋的匕首跑到司空焰的身边，手抚司空焰的脖子喜极而泣，司空焰也激动得泪流满面。一年来他受了多少委屈，多少人的冷嘲热讽，他自己知道。现在，他终于等来了为兄报仇，为自己洗清冤屈的机会。望着脚下司空煜的尸体不由说道：“咎由自取！咎由自取！”他命身边的护卫马上将司空煜的尸体搬出宫去，又命身边的护卫将司马煜的两名侍卫送到大理寺。

卧榻上的皇太后对突如其来的杀戳有些紧张，微弱的声音有些颤抖：“怎么回事？”

“母后稍安，”司空焰温和地说道，“我们必须除掉司空煜，他贪脏枉法，草菅人命，欺压无辜，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恨。”

“他是很恶的，可你应阻止他呀？”慈悲为怀的皇太后还以为皇权之争是家庭内部的小事，用不着费这么大的干戈。

“母后有所不知，司空煜凭借手中的军权，一意孤行，听不得半点劝说。他若能听皇帝的话，两个兄长也不会被他害死啊！”说到此，司空焰有些激动，热泪顺着面颊不断地流了下来，“他一直窥视这个皇位，总想夺取这个位置，只是他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

“唉，吾儿没办法，他已经杀了你的两个哥哥了……”经司空焰这一提醒，糊里糊涂的皇太后终于想起了那两个皇儿被杀的事。

司空煜若不抱有强烈的报恩思想，他不会盲目出征东燕，若不抱有强烈的报恩思想，他也不会不带佩剑，不带武士出行，也不会去探望皇太后，也就不致被杀。那么，他为何要报恩？

宫中所有的人都知道一年多以来，司空焰处处维护司空煜的权益，处处委曲求全，让防卫心里极强的司空煜放弃了警惕。甚至可以说，他的防卫意识已经被司空焰的“让权让权再让权”给收买了。这个心狠手辣的狂徒被表面看似柔弱的司空焰完全迷惑了。最终，他没有逃出司空焰的手心。

司空煜被击杀的次日，大理寺卿赵深在朝堂上公布了刺杀吏部尚书一案的调查结果。调查结果表明刺杀吏部尚书的主谋是司马煜，凶手伍修，中间人是周方阅。

紧接着刑部尚书卢成义宣布判决：判处凶手伍修死刑，伍修已缉拿归案，在狱中服毒身亡。判处凶手与主谋之间的关系人周方阁死刑，周方阁已于昨日被执行了腰斩。判决主谋司空煜死刑，司空煜昨日已被铢杀。

乾安殿里的众百官听到这个消息十分震撼，没想到对吏部尚书被刺一案不管不问的皇帝竟然在背后有这么大的手笔，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以静制动，一鸣惊人。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出：“吾皇万岁万万岁！”众百官马上齐响应：“吾皇万岁万万岁！”

原来最先喊“吾皇万岁万万岁”的人是门下侍郎靳与，他对司空焰的韬光养晦，运筹帷幄实在是太佩服了。他憋不住心头的喜悦，不由自主地道出自己心中的感恩之情。那些日子里，他是提心掉胆地数日子过，唯恐心地狠毒的司空煜的暗器飞向他的身体。他是第一个反对皇帝给司空煜加大兵权的人，司空煜对反对他的人绝不留情，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虽说靳与提出异议时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但听到孙长青被刺杀后，他着实捏了一把汗。这样的高官司空煜都不惧，他确实将自己凌驾于皇帝之上了。这时，有人看到靳与老泪纵横，不断地用袖口擦试眼中的泪。

压在民众与百官心中的一块疑云终于消散了，刺杀吏部尚书的主谋与凶手均一一到案，并且三人已经死亡，这真是大快人心的事。

接着户部尚书焦冠宇在朝堂上公布一件抚民之事：为在冬季进攻东燕而死的六万士兵的家属每户发放20两银子。

再接着，皇帝司空焰发了言：“司空煜利用职权为自己修造了占地九百多亩的豪华宫殿月明宫，令无数百姓失去土地。朕命刑部即日烧毁司空煜的月明宫，将土地归还给原有的土地使用者。”

“臣接旨！”卢成义接受了皇帝的口谕，“臣从明日清晨开始火烧月明宫。”

一年多以来几乎所有的奏请和朝中要事都在司空煜死亡的次日有了头绪。众大臣都舒了一口气，大有瓜熟蒂落之感。直到此时，文武百官才领会到司空焰的厉害。

“真厉害呀！两个皇帝都治不了司空煜，让司空焰给治了！”

“与两个兄长天差地别！”

“‘放长线钓大鱼’这个词说的就是他呀！”

“真够隐忍，谁也做不到！”

散朝之后，众大臣无不感慨，从心里佩服司空焰这个皇帝的深谋远虑，稳沉内敛。他用脑中的“智”斗司空煜的“勇”，最后，“智”战胜了“勇”。

散朝后，司空焰叫住司空烁和兵部侍郎曹克，让他们俩率领护城军五千人去捉拿司空煜的党羽。

司空烁是雷厉风行的人，他与曹克兵分两路，一人带领两千五百名护军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开始缉拿司空煜的党羽和心腹。

傍晚时分，司空烁与曹克按照司空焰给的党羽名单，一人不漏地完成了任务。

这其中包括司空煜手下部将徐千，户部侍郎武元杰……司空煜的党羽一抓一大把，整个的是一条体系。在哪个部位都有他的心腹和耳目。算起来司空烁与曹克一共抓到了大大小小的连带党羽共计一百多人。这些人全部被关压在大理寺听候审判。

次日清晨，卢成义果然早早来到了月明宫。他向司空煜的家眷宣布了皇帝的圣旨，命令他们在两个小时内迅速离开月明宫。

司空煜已死的消息早就有司空煜的党羽亲信报知了他的家属，家眷们正在惶恐不安，不知道还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果然，司空煜的尸体未寒皇帝的圣旨就到了。家眷们慌忙地收拾行李物品和银两，准备在两小时内撤离比乾安殿还豪华的月明宫。

司空焰乃善良之辈，对月明宫里的金银财宝未与查抄，任凭司空煜的家眷们姿意收拿。

这边，卢成义命手下十来个人在宫门前堆起了柴草只等两小时后点燃大火。不多时，月明宫门外排满了大车小辆，家眷们都在争时间抢速度，唯恐时间一到大火熊起会烧死他们。

很快，听月明宫里的一个下人说，宫内所有的人已全部撤离。卢成义马上命手下将堆放的柴草全部搬进月明宫的大厅内，用松油点燃柴草开始焚烧司空煜建了整整三年的月明宫。

当熊熊大火蹿上宫顶，月明宫周围的农民看到月明宫一片火海，很多人过来围观。

“怎么回事？”这些围观的人看到月明宫门外有重兵把守，知道大火不是自燃，而是官方在烧毁这个宫殿。其中有一个人偷偷地问门前的士兵：“为什么要烧掉这个宫殿？

一个士兵回答说：“我们在执行皇帝的命令。”

“皇帝的命令？”这个人感到很惊诧，“这么好的建筑为何要烧掉呢？”

士兵没有回答，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并不知情。

月明宫的大火一直燃烧了三天三夜，二百多名失去土地的农民燃起了收回土地的强烈愿望。当月明宫成为一片废墟时，这些农民坐在废墟前大声地哭泣。

“老天爷啊，这下面的土地还能不能归还给我们呢？”

已成废墟的月明宫不能不让人想到废墟下面的土地，那些土地曾是失去土地的农民祖辈传下来的财产。

正在这些围观的农民哭泣着互诉生活的无着饥饿与病痛的时候，有人看到刑部官员在张贴告示。

一名身着打扮像一个书生的人读懂了告示上面的内容，看完后他大声向围观的农民说：“天大的好事！当今皇帝要将月明宫占用的土地归还给原主。”

“啊……”这句话震撼力这么强大，人们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会有这等好事？”

在人们的心目中，只要被当官霸占的土地，一辈子都要不回来了。哪朝哪代都是这样，没有特例。

“魏——常——，”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农民颤颤巍巍地喊那个向他们传递好消息的书生，“难道我们真的碰上了圣主明君？”

“怎么不是？告示上说得清清楚楚，让那些被占土地的农民去官府登记呢！”

这时候人们麻木的神经终于苏醒过来，他们并没有急于去衙府登记，而是抱成一团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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