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瓶座与巨蟹座 我可以――不要等我

我向卢云要他的租房地址，周末我去他租房那里，他吃惊，我说卢云跟我说了，他沉默许久。也见到了他的弟弟，他说弟弟在城里读初中，过了年他便又要去外省，留下这个小孩独自在这里承担一切。

“他的成绩比当年我好很多，城里教育很好！”说起他的弟弟他的死气的脸上露出自豪，露出神采，是的，那是他的希望，我想。他说房子自己是租长期的，为弟弟住，去外地后每个月给他寄生活费，弟弟自己用卡取。

“他什么都会做，真的”说起他弟弟，他便有些滔滔不绝了。

他说绝不允许弟弟骑什么车，那太危险，我想我能理解，他什么都跟我说，包括说他已经在存钱，直到够弟弟读完大学，他还说他一定会考上一个很好很好的大学，比他自己的强千倍百倍。这天，我仿佛看到一些他当年的稚气，不过时常消失。他做饭给我吃，然后我和他带着弟弟在市里玩了一天，去游乐场，过山车，摩天轮，旋转木马，去看瀑布……啊！……啊！我问他为什么那么高兴，他说弟弟高兴我就高兴，还有……“什么？”他看了我一眼，尴尬笑了笑，没说出来。所有的开销是他出的，他说他有钱。晚上我们去看了电影，看完电影，他说今天是他最快乐的一天，向我谢谢，说送我回去，我说不回，去他那里睡，我和他对视许久，他点了点头，空隙时去买了避孕套，我莫名感动，他的弟弟知趣地早睡。

他的身体上那些伤痕，脚上手上的老茧，触目可见，他说初到工地时，不熟所致，我抚过他的每一道伤痕，每一寸肌肤。那晚他很生疏，全由我主导，是的，他是第一次，我不禁心又疼了起来。他循着我的指导，很温柔，生怕弄疼我，我只好嘲笑他。几次之后他便熟练了，深夜，我俩便睡了，那晚我睡得很甜，在他的怀里，我感觉这一刻不就是多年前的痴想，不就是我内心深处那最神圣的梦想与世界，而他，就是那个世界。只不过：天亮后，一切回归原样。

天亮，他带着他的弟弟，我叫上婕树，大家坐上婕树的车，回了他的乡下老家，这是我要求的，我才知道这个房子，以前读书坐车经过多少次，我猜过，都猜错地方。我们去看了他父母亲的坟，他的弟弟痛哭起来，他的脸恢复死气，他说弟弟每次到坟前便痛哭，提到父母也会痛哭。我和婕树情不自禁哭了起来，他却如一尊石像，那晚我们在他家住了一晚，是的，那晚我和他睡在他学生时代住的床，这是我要求的，我主动拿出了避孕套，因为我想记住他的温存，因为天亮，我就要离开，此去经年，再见又不知何景，就让我得到他，哪怕时间长河一瞬间。重新铺的床单，拍了拍灰尘，一股淡淡霉气散出，自家庭剧变后，他和弟弟便极少回家，他在外打拼，弟弟在城里读书。云雨过后，我便倚着他的脸庞睡了，深夜，一股清冷的液体在我的额头把我惊醒，我起身开灯，看到他的眼睛，一眨不眨，一颗黑曜石的眼珠盯着上方，从里面一滴滴泪不断从眼角滑落。我为他拭去泪，他扭头看着我：“明天回去吧。”

“嗯。”

“我可以……”这句话让我心感动。

“不要等我”我很决然回答。

“好。”他回答得坦然。

他睡着，我在他怀里哭到天亮，我配不上他了，很多很多原因，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是这样想的。

早上，我醒来时，身边无他，飘过来煎炒的香味，他在做早餐，我在想这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整理了凌乱的床，我内心一阵幸福。吃了早晨，他去城里，我回家，他送我上车，我看了他一眼：“走了”

“嗯，再见”他点了点头，阳光刺在他脸上，他眯着眼。

“姐姐，哥舍不得你！”我转身看着他弟弟：“是吗？”接着看向他，他只是微笑，被阳光刺得眼睛睁不开。他宠溺看向他的弟弟：你这家伙，说什么呢。他的弟弟看着他流泪居然流了眼泪。我坐上车，背对着，已是泪流满面。

婕树启动车，我不可能回头看，让他看见我哭，反光镜里的人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地平线，渐行渐远――“为什么不在一起。”婕树发愁看着我问。我止不住眼泪摇头：“能吗？”

“是的，不能。”

我们顺道从这里回老家，婕树去我家，然后我再去她家，父母已经等久了，我这几年很少回家，距上次回，已经是一年前了，假期与上课期间在外兼职，生活基本自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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