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瓶座与巨蟹座 再见――我心崩溃

大三，今年回家过年，寒假悄然而至，闺蜜婕树给我买了机票，我直飞昆明，我去找她玩，这位初中同学，是我至今联系，情谊经久不息的好朋友兼闺蜜，她是当年未上高中的那一群人，当年和林宏的恋情，我第一个欣喜地跟她说，我还记得她说林宏的人品很好，不错的选择，今年她二十三，和我同岁。一个人在昆明打拼这么多年，我还记得当年被甩了打电话给我哭泣要死要活的事，此后她也是不断换男朋友，后来要求越来越高，如今她自己有一个四十五岁的男朋友，而她毫不避讳地跟我说自己被包养，无非为了那老头儿的钱，谁看得上他那劣质不堪的肉体。而这件事，她却极恐惧被其他人知道，这其他人只是除了我之外的初中同学。如今她有了自己的房和车。这次寄机票给我叫我去她那玩，我欣然答应。记得当年在昆明听到林宏去找了我，并说出那番话后，我抱着婕树痛哭。我和婕树的悲惨爱情遭遇，多么相像常常联系，互诉衷肠。

到了昆明，她带我大吃三天，我们大聊这些年遇到的各种渣男，我们有共同的默契，我不提那位她爱的最深的人，而她也不提林宏，是的，若是现在还有纯情的话，我们都把那份纯情留在心底，留在当年。

年关至，是的，在老家城里某个初中同学搞了个同学聚会，发来邀请，我第一感觉就是林宏会不会去，我们已经三年多没联系，他如何了，他已经毕业了吧，开始找工作了吧。这初中同学聚会是多少年没搞的事，婕树的老家也在山凼镇，她也要回老家过年，于是她开车，我坐上车，欣然前往，在城里停下，晚上，我和婕树前往那个聚会的包房，餐前落座，扫了一眼，来了大约当年同学的一半，没有林宏。我略有些失望，让我惊讶的是，贺昔也在，我差不多把她忘了，我去和她聊天，原来她当初考了全国一所知名工商大学，现在刚刚毕业，已经被某外企签了合约，名副其实的白领，我们聊啊聊，我说我马上大四了，说完调侃自己的上了个好差的大学，与她哈哈大笑，她说她实在惊奇我比当年变了太多，我说是不是变漂亮了，她说最重要的是性格，当年的少言寡语现在实在是看不出，我发嗲说都多大了，还像当年自卑内向可不行，聊着聊着她突然把话题一转，问我林宏来吗，我一怔，忙诧异笑道：“我怎么会知道啊！”

“是吗，你们的事当年我知道哦”。她调笑看着我。

“哦！你们的事我也知道呢。”我俩同时笑起来，我问她的男朋友，她说她的男朋友是同校的，家贵阳。我问她毕业结婚吗，她说还早呢，和谁结都不知道呢，她还调侃自己的男朋友丑，问我的男朋友呢，我说又分了，逗得她乐呵呵的。

吃了饭，便去KTV唱歌，一个大包房，众人前往，经了解，一些人已经结婚生子，还有家属陪同，有的开了店，有的刚毕业，在找工作。婕树进去便操起话筒唱了起来，接着与男生划起拳来，浩星这个胖子搬来几件酒，往年的聚会大多他发起，胖的特征现在还未变。

我正唱“花好月圆”，心情大好，门开，进来的两个身影，身后觥筹人语停滞一秒，我转身去看，时光流转，两人变化也大，成熟许多，缓时间我辨了出来，林宏与卢云，林宏的变化让我吃惊，感觉比当初又高了一些，瘦得令人担忧，他的痘印没有，代之的是那暗黄苍老的皮肤，对，加上长长的头发蓬松披着，那是多长时间没洗，他仿佛一个中年人，他老了吗。我和他对视，他对我点点头笑了笑，我笑了笑回应，看向卢云也笑了笑，以示招呼，他们走进人群，打着招呼。

我的吐词调子极度不稳起来，抓不住注意力，索性放下话筒，转身进入人群，有人问林宏最近做什么在，林宏只是淡笑：“没做啥。”我注意到旁边卢云一脸担忧看着林宏。林宏静静坐在一旁，看着大家嘴唇微眯着，掩不住死水一潭的眼神，我准备过去他那，便看到贺昔过去了，贺昔找了话题跟他聊，他没了当初的轻浮，没了当然我认为不好的以前性格，与贺昔一边聊一边淡淡笑着，看不出他有什么起伏的心情，这样的稳重未免过度了些，没有不妥，但没有了灵气，这样真的好吗。贺昔歉意看着他：“电话，出去接一下。”

“好”他淡淡笑。

我走了过去：“嘿，好久不见了”

“嗯，是啊。”我似乎看见他死水的眼里闪过的紧张。

“最近在做啥呢，什么工作啊？”

“也没做什么呢，你呢，大三了吧”他呵呵笑着，极为客套。

“嗯，还有一年毕业。”

他倒了两杯酒：“来，敬你一杯，能喝吗？”他笑吟吟看着我。

往事一股脑儿涌来，我气血上涌：“你说呢”我与他碰杯，一饮而尽。这时贺昔进来，浩星叫大家干一杯：“好久不见！”

我撇了林宏，心道：“真是好久不见。”发现没话讲，我独自在一旁喝着闷酒，一个身影站起来，静静拿起话筒，那是林宏，这样在我面前唱歌，还是第一次。那是黄品源的“你怎么舍得我难过。”音乐响起。

“对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孤单的我还是没有改变，美丽的梦何时才能出现，亲爱的你好像再见你一面，秋天的风轻轻地吹过，又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这么细腻柔情的声音，缓缓道来，我心神激荡，“……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留下这个结局让我承受”，他背对着我，如一尊石像唱出如此深情的歌曲，这是他的心理？我已泪眼朦胧“……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就走……”我一动不动看着他树般的背影，眼泪一滴一滴簌簌下掉，婕树忙过来替我擦眼泪，遮住众人。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这份深情是给我的？为何我流泪了。曲毕，他转身看着笑了笑，看着我笑了笑，走过来把话筒递给我：“来一曲？”

“谢谢，现在不想唱。”我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婕树在旁边直嘀咕呆子。

他坐在一旁，仿佛在另一个世界，莫名的气来，我走近他：“来划拳！”

“真的？喝酒？”他诧异。

“对啊，不敢？”

“来！”

他连喝几杯，我不悦：“你让我！”

“没没没，你很厉害。”他尴尬赔笑。

“不许让！”

呃！接下来我一直喝。

“不许让！”我一直喝。

“我先帮你喝了吧”，他满面担忧看着桌上许多盛满酒的杯子。

“不行！我能喝，再来。”

我的脸微红，我想是醉了。

他接了一个电话后：“你醉了，改天来好吗？”我看见他脸上闪过的心疼，我心里更加疼，婕树过来拉住我。林宏起身满含歉意看着大家：“有点儿急事，先走了，对不住大家，大家玩高兴吧。”

众人寒暄几句，他看了一眼大家，扫过了我，便转身出门，我拿起桌上的酒灌了一杯：“去见女朋友？”眼睛通红看着门口，无人。

我冲了出去，大街上，今晚阴雨绵绵，正如我此时的心情，昏黄路灯伴着黑夜的暗沉，我追上前方一个疾走的人，一把他拉转身，是林宏，眼角是湿润的。我通红的眼散发质问的气息：“走什么，忙见谁。”

“不见谁。”

“哭了，为我？”

“不是！”他居高临下看着我，如几年前般。

“那是为谁？”我话语张狂，激动，眼泪又出来。

“那是雨水。”

我仰视眼通红逼视他的眼：“可知水瓶座？”

“知道。”

“记得我说过那是什么情？”我当年的愤怒爆发。

“矢志不渝。”他的眼泪终于掉。

“你的道歉呢，你为什么不找我。”

“对不起。”

“巨蟹若即若离？”我问。

“不是。”

“我的第一次给了别人。”

“嗯”他眼中充满心疼，而我此时想他去死。

“那是为什么，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抛弃我，你可知我怎么过？”我此时大声疾喝，他只是一动不动看着我，我哭得我撕心裂肺。

突然一下抱住我，然后一下放开。我笑了：“不敢？”

……

“因为女友？”

“不是。”

我看到他手上的老茧，蹲了下去，泣不成声。

他招手，示意后面看着的婕树与卢云，他们走过来拉住我，然后他走失在黑夜中我冲着黑夜哭喊：爱不爱！爱不爱！爱不爱！……没有回音。卢云看着前方昏黄中蒙蒙细雨中的漆黑，看着我：“他叫我什么都别说，我想还是得给你说，你们分手后，他没有女朋友，第二年，也就是他大二，他的父亲患了癌，不久便去世了，他说辍学，他的母亲逼着，然后他在校堕落，被开除。一家人远去他乡，第三年，他的母亲在工地事故，被砸得无全尸，现在他在供他的弟弟读书，在外地干苦力，过年回来，找了份工，今晚要加班，所以要离开。”

说完卢云眼角湿润，而我又更加撕心裂肺哭了起来。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我追了出去，被拉了回来。回到住处抱着婕树哭着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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