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全听到了老婆的声音,他心里一暖,一股力量从脚底产生,咬牙站直身体。
“老婆,别担心,我这是装的,装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刘大全心里说。
刘大全这人皮粗肉厚,自小给石头磨得叫苦不迭,肌肉构造和韧带的厚度还有骨骼的粗壮程度不是一般练武的人所能达到的。
刚才蒙剑那一脚确实够力,踢得他非常痛,但不至于影响行动能力。
可刘大全还得装下去。
但绝不能再给他来第二脚的机会,如果再在相同的位置被打击第二次,这只脚可能得跛着和对方打斗了。
蒙剑的那一扫是他最得意的作品,因为他练得最刻苦,练得最有效,用得最有心得,若是白天他把裤子捞起来给别人看,别人会看到累累伤疤,那都是练习击踢时留下的伤痕,这种伤不是伤及筋骨的伤,是表皮伤,表皮伤积累起来多了,就成了疤。
双方这时缠斗在了一起,各自领受对方不同程度的打击,噼噼啪啪,肉体与肉体相撞的声音使周围的人听起来有觉得刺激的,有觉得心酸的,有觉得这两人是疯子的。
刘大全渐渐觉得很累,呼吸快跟不上了,汗水模糊了双眼,打出去的拳头似乎仅仅是象征性的,好像对方不在乎自己的拳头和腿脚似的,他有点怀疑对方是不是金钢做的了。
其实,蒙剑的日子很不好过,他在苦苦坚持,在接受每一记打击,每一次他都觉得自己的骨头快断了,皮肤破裂了,眼珠子出来了,牙齿没了。这哪是和一个人打架啊,简直是和一台机器在战斗,在被对方折磨。自己打出去的拳头踢出去的脚虽然都击中对方,可对方好像没事似的,是不是自己真的没力气了?
一定要紧紧抓住对方的缺点不放,那就是他那只左腿!
终于,蒙剑捞住了刘大全的左腿,紧接着双手合拢抱住那条腿,自己趋势躺倒在地,同时双脚夹住刘大全躯干部位,把刘大全摔在地上。他要锁死对方的脚,给对方一个十字固。
这是非常残忍而有效的招数,多少能打能战的人被这招收拾掉啊。十字固的意思是反关节锁拿,这个招数往往用双手抓住对方的一只脚或者一只手臂,然后用自己的身体腹部作支撑点,硬生生把对方的手臂或者腿脚往自己一边压,严重的能把对方的关节搞断,致对方于伤残之地。
蒙剑已经得手,动作已经到位,但他发现对方的这只脚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无力软弱,而像一棵老荔枝树根那么坚强沉重。
这种比武方式一般点到为止,不是那种签生死簿画押打死人不尝命,若谁在这种搏斗中致人伤残,名声会很坏,非常不得人心,不会获得人们的认可和敬重。
蒙剑用这种残忍的招数会把刘大全致残吗?
大概他只是想控制对方,使对方认输就罢手的程度。
蒙剑发现根本没办法把对方这只脚有效的压弯,它太有劲了,比一头不愿意干活的大水牛还犟,蒙剑不服输,还在使劲压,他已经意识模糊了,他开始后悔采用这个招数了。
刘大全也在用劲和蒙剑对抗,他发现对方的力气渐渐减弱,便突然反转拿住对方的右脚,这下蒙剑右脚转来剧痛,狂喊:
“输了,我认输!”
不是蒙剑怂,想想看,一条腿被对方控制着,膝盖那儿随时会被搞断,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啊,不要说认输,当场认对方为爹都心甘情愿。
认输没有什么丢人的,若是一个正常人在这个世界上处处不认输,他能走得多远呢?
刘大全把蒙剑扶起来,大声对他说:
“兄弟,我差点就输了。”
这句话,真的给足面子了。
爷爷教导有方啊,不要得罪人,尽量少得罪人,一句话往往能把人变成仇人或者朋友。
刘大全叫蒙剑站好,然后恭恭敬敬给他打拱鞠躬。
蒙剑的姿态更是谦卑,头都快点到地了,久久才缓缓直起身。
“大哥,今晚我冒犯了。”
接下来的是各方欢喜,两个人当场认兄弟,众人饮酒吃肉更加痛快了。
雷公耳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六婶已经来到刘步远身边,牵着那捡来的孩子的手,眼睛却不停的看着刘大全,她那对丈夫无比倾慕的眼神让雷公耳捕捉到了,他不由为之一震:这个女人不可猥亵。
那刘步远则幼儿一般的依赖六婶,走几步就要她抱,六婶只好抱起他,可他太重,才不过一会不得不把他放到地上。
这一夜,回到家的雷公耳难以入眠。
过了一些日子,他的大儿子回来了,他把他叫过来,严肃的对他说:
“你这么大了,也该考虑做些正事了,人家像你这年纪都有三四个小孩了,要不是你这些年混得太过分,你那原来已经定亲的女子也不会退亲。差的你又看不上。“其实,家境对不上的雷公耳看不上,不是他的大儿子刘延年看不上。
“这样吧,你哥刘大全捡到了一个傻儿子,人家看那孩子是傻,可我看却不像是傻。这到底是不是真傻呢?你这段时间有时间偷偷去看看,当然,你自己最好不要去,叫你那帮兄弟里最可靠的人去。嗯,只是看看,没别的。”
刘延年这人不傻,二十出头,这几年不得爹爹器重,心里委屈得很。这下一听老爹有任务,便趁机要价:
“爹,这事得费些银子呢。人工钱总得给人家吧?”刘延年皱着眉头道。
他爹爹当场给他几大串铜钱和一把散碎银子。
刘延年乐滋滋的接过钱,正要走开,只听老爹严肃道:
“千万不要让刘大全他家人知道,你一定不能亲自去,得叫个机灵的,如果我知道你去,小心你一年都没钱花。”
雷公耳为什么对刘步远那么感兴趣呢?他这人一向不做这种阴暗事,更何况刘大全是自己的远房侄子,武艺高强,有什么必要去对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做这种一旦曝光就很丢人的事呢?
只因为他对大海有着非凡的洞察力和极为高超的分辨能力。
那这种能力和刘步远有什么关系呢?
有!
他似乎感觉到那七八岁的刘步远仿佛来自大海深处,也许是茫茫大海里的某个不被人知的岛屿,也许是另外的陆地。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雷公耳隐约感觉到刘步远身上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而雷公耳偏偏被这东西迷住了。
想想看,雷公耳从十岁起就主动研究大海,感受大海,他是那种天生的对神秘事物感兴趣的人,而且一旦感兴趣就不会轻易放弃,简直是宁死都要知道个究竟啊。
那刘延年接过老爹的钱时本来想独吞这笔钱,不打算请兄弟帮这个忙的,一听老爹那句狠话便打消了这个便宜念头,几天后找到最可靠的也最机灵的一个兄弟拉到酒馆里,点了一桌好酒菜,等饮过三杯酒,便悄悄对他说:
“我们村的刘大全你认识吧?”
“笑话,你们村子里哪个有我不认识的?何况这个刘大全?他那老婆比他有名多了,爱出风头的一个女人。”这个兄弟叫外号叫蚂蟥,瘦小,柔软,懒散,非常擅长赌钱,他不是赢在出千上,而是赢在心理战术上。
他虽然赢得多,但都不是大数目,而且一旦赢钱多是花天酒地,一文钱都没留下。
“说刘大全,你提他老婆干吗?”
“嘿嘿,他老婆嘛,漂亮,提到他自然想起他老婆。说吧,有什么事叫我办的,只要不是见血,搞点什么东西兄弟绝不推辞。”
“没什么事,刘大全捡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你听说了吧?”
“听说了,那可是个古怪的小孩,头发银子般的颜色,眼睛也不同常人,当然,手脚也和我们的不同。许多老女人说那是一个妖怪,怕不是吉祥事啊。”
“你也信那些传说?”
“信这个干吗?不过,我总觉得怪怪的。”
“那孩子是个傻瓜。”
“要不是傻瓜,轮到刘大全捡到吗?”
“那孩子不一定是个傻瓜。”
蚂蟥瞪着刘延年看,一会儿后,他慢慢的说:
“你的意思是叫我偷偷观察那小孩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是的。”
“人家真傻假傻关你什么事啊?”
“不关我的事,但是关我的一个远方朋友的事,他好像也得到了这个消息,他怀疑这小孩是他一个亲戚的,但他目前不便前来打探,叫我们先看个清楚,如果是真傻就不来,如果是假傻,他就派人来寻亲,明白了吧?”
“可刘大全能打啊,一个人怕是能打半条村的壮汉,万一有什么不小心被他抓住把柄,那我不是死路一条吗?”蚂蟥推辞道。
“你听说过刘大全打伤过谁?你听说过他和谁打过架?没有打伤过谁吧?就算是打过架,好像是十多年前的事。他是个老实人,我也怕他被人骗了,你就帮这回吧,又不叫你去偷鸡摸狗,事情有了眉目之后,我再重重感谢你。”
蚂蟥先要了三枚碎银子,等喝得个半醉,刘延年带蚂蟥回村,然后装着在村子里转悠闲玩,转到刘大全家附近,把他家的周围地形察看得清清楚楚。
地势非常好!
在刘大全家斜对面的山坡上,有一片竹林。
躲在竹林里看向刘大全家,除了在房间里,屋外活动一概清清楚楚。
要不要偷偷听窗?两个人商量了好久,刘延年说你看着办吧,反正我不勉强你。
自这一天起,那个叫做蚂蟥的好兄弟不辜负刘延年的重望,白天蹲守在竹林里,有时天黑了便小心摸到后面窗子下。他这时并不是太想听那孩子的动静,倒想听听那两个男女做那事时是不是有点什么不同?
毕竟那个叫做六婶的好漂亮啊,虽然比自己老上那么几岁。
这个叫蚂蟥的人还真吃得苦,竹林听起来似乎挺浪漫,要是真进入竹林那可得有耐心了:蚊子,除了蚊子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说不出名堂的虫子,它们咬起人来绝不比毒蛇令人痛苦。
所以,蚂蟥带上一些防虫的药并且擦遍了全身。
蚂蟥这人以前经常蹲点,做的是偷人家牛,猪的活。别看他个子小,勾引牛和猪有一手绝活。
这下真是用对人了。
可蚂蟥观察了五天,半点没看出那七八岁的小孩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不是经常摔跤就是坐在地上玩泥巴。
他很想对刘延年说不干了,可偏偏找不到他,又不敢去他家找,因为他那非常讨厌自己的老爹每天都呆在家里。
蚂蟥只好继续蹲点。有时有人进竹林看见一个人呆在这里,都以为他在拉屎,因为蚂蟥确实正脱着裤子蹲在地上。
做坏人容易吗?没有耐心是做不了这行坏人的。
第七天,蚂蟥发誓最后一天干这活,宁可和刘延年翻脸也不干了!没意思。
这一天,刘大全早早就出门了,家里主剩下六婶和那小孩。
他们家有一条好狗,也仅仅有一条。
那狗之所以好,是从蚂蟥这个角度看的。
他看得出那是一条没用的狗,陌生人来了最多叫两声就会停止,因为只要来人逗它,它就会摇尾巴,就会过来蹭来人的裤脚。
这种狗还有一个名字:菜狗。
偏偏刘大全喜欢养这样的狗,因为他太自信了,他不相信有谁敢来做对他不利的事。
所以,养条老婆喜欢的乖乖的狗是刘大全的偏好。
这时,那小孩在院子外的平地上玩耍,在玩些碎石头小棍头,摘些路边的树叶什么的。
而六婶则在院子里晒衣服。
突然,六婶轻轻叫了一声,仿佛有什么进了她的衣服里,她抓了几下没用只好脱下衣服。
这下蚂蟥的眼睛直了,虽然隔着不太近的距离,但在蚂蟥看来,正是这距离产生了难以抑止的渴望:六婶那对丰满的胖胖儿肉在胸前晃来晃去。
蚂蟥头脑嗡的一声,一片模糊。
他没别的想法了,下去吧,下去吧,六婶在召唤。
他头重脚轻的摸下来,悄悄靠近那难以言说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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