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沉沉,看不到天梯外的什么,除了星星和脚下热闹的城市。
袁子科带着那串大大小小的零碎爬天梯,这事要让天梯主人知道了肯定得气。
这家伙这个时候不好好去想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让你有一架非凡的天梯,既然有了为什么不趁机一路往上爬呢?还拍什么鬼片?你先爬到天梯尽头再做你的事不行啊?死脑筋。
其实,他爬着爬着就不爽了,发现自己太土鳖。
事实上,先前他做了大概的估算:假设这架天梯是珠穆朗玛峰的两倍高,根据海拔三千米人体就出现比较严重的不适来推算,估计自己也能爬上四五千米的高度。那样的高度,肯定得风大,气温极低,自己这点装备大概不足以应付那样的天气状况。
空气稀薄,搞不好因为缺氧而失去知觉,失去生命。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做更充分的准备呢?这不能冤枉袁子科同志,他已经尽力了,他弄不到氧气瓶,就是找到了也买不起。
另外,他还心存侥幸,那就是既然上天给了我一架天梯,为什么不帮助我登上天梯尽头呢?不会让我饿死冷死在天梯的半途吧?到时总有别的什么神秘力量来拯救我的,他想。
东西太重了,他气喘吁吁停下来休息时,打量那些令他烦恼的行李,打算能省。打量了几遍之后,发现什么都不能省,要是省的话就走不了多久,爬不了更高。
啊,为什么不把这台摄像机留在这里呢?他望着黑沉沉的夜空,脚下零星灯火的大地,这个地球,有谁像我这样赶路啊?
百无聊赖的他提起那壶水来到天梯边,他要试一试从这里能不能掉东西下去,在此之前他没有做过这方面的试验。
他倾斜水壶,水是流出来了,像是被透明的玻璃挡了回来,流在天梯上。
他不服,原先这天梯就没这功能,自己曾经伸手伸脚出去过。这时,他伸出手到天梯外,却没有丝毫阻拦。他奸笑了一下,把水倒进杯子里,伸出天梯外,这么一倒,水出来了,没有直接往下掉,而是往回流,流到天梯上。
袁子科去点沾天梯上的那些水,它们静静的往下流,和地球其他物体上的物理原理一般,往低处流。
这天梯神了!袁子科赞叹。其实,人家天梯早就“神”了。
“那我大便小便都得留在天梯上了?”
他开始试验,掏出他那拉尿工具,往天梯外排泄。天啊,所有的尿液都哗哗的往大地上掉,没一滴回流到天梯。
真的太神了,天梯,你的智能化程度太拽了。袁子科心里道。
那我跳下去,你天梯让不让呢?
他想到做到,慢慢伸出一只脚,这只脚因为重力作用,一松劲,那脚就往下。
这事还是不要试验好。
尽管风再大,袁子科在天梯上都感觉稳稳的,这可是奇怪的事情啊。
好吧,休息够了,上路吧。
走走停停,不知爬了多久,只觉得越来越冷,风越来越大。他加穿了一件衣服。
脚下的那点夜灯已经可怜到几乎看不见了。
他掏出手机看,信号很好,他从来没注意在这天梯上用手机。他发现自己又忘了一事:没有高度表。
终于,累到不想走了,他看向天梯下面,天梯在大风中没有半点摇晃,它在夜空中像一条细细的长龙,默默的为袁子科服务。看向天梯上面,天梯红红的模样越延伸越细,直到看不见。它到底通向什么地方呢?月球?不可能,这个时候月亮还在地球的另一边呢?通向天堂?通向另一个世界?通向一个充满温暖的,喜气洋洋的,谁和谁都友好相处的世界?
才休息一会,穿着厚厚衣服的袁子科便觉得冷,他庆幸自己带有睡袋,此时还不能睡觉,因为肚子还没填饱呢。他取出酒精灯,给水加热,他要喝热水,就着包子馒头之类的下口。
哎呀,包子们已经冻得硬邦邦的啦,只好放进水里一起加热了。
酒精灯具有防火功能,水慢慢热了,袁子科知道,在这个的高度把水烧沸不是他现有设备要干的事,当足够热到烫的时候,他开餐了。
所有能吃的都已经加工成型,他在高空中需要做的只是加热。袁子科同志虽然没有高空活动经验,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他带的照明设备很管用,使他呼呼的大风中行动很顺利。吃饱之后的他没太多心情看风景:四处黑寂寂的,除了天梯和自己那照明灯发着光,这倒是很奇异的景色,不知外人是否能看到。若是可以看到高空中有一个傻瓜凌空在活动,这该是多么轰动世界的一件大事啊。
突然,远方传来低沉的轰轰声,袁子科看去,见到一团白亮的光朝这边飞来,起初,他以为是这架天梯的有关的什么来到,继而想到这是一架飞机。
他从海边那家旅馆起步登高,这时已经不在海岸线上空了,估计在海洋上空。
只不过一会儿,声音越来越大,简直震耳欲聋,那团光越来越亮,还没来得及想更多,那飞机呼的一声穿过天梯,这把他吓一跳:这不是机毁人亡的节奏么?谁知飞机飞过,天梯完好无损的在那里。
飞机呢?照样安然无恙的飞它自己的,天梯对它来说不过是个影子,甚至影子都不是,因为,没有人看得到天梯。
倒是袁子科被吓得不轻,那飞机仅仅是从下方大约一千米的距离飞过,如果刚才停留在飞机经过的位置,后果就很难预料了,除非天梯产生另外的力量保护自己。
他发现,天梯在飞机的冲击中纹丝不动。
天梯,所谓的天梯是不是这个世界外的另一种存在?它恰好的落在我的意识里,被我捕捉到。它是一种存在,却不以我们这个世界的规律为它的规律,它的规律是:我可以意识到它的存在,我可以左右它的形状和延伸的方向。它却具备保护我的功能。
我相信它在,它就在。别人感觉不到我和天梯的存在,我却能感知这个世界的一点一滴。
我是多么幸运啊。由此,我可以探索另外一个世界的秘密么?
袁子科关了照明灯,钻进睡袋里,再也不管外面什么了。他要好好睡觉。
“咦,这里怎么睡着一个人呢?”正在入睡的袁子科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像是有人从上而下的跑近。他惊喜万分,这下可碰到人了,管它是什么人。
他赶忙钻出睡袋,看到三个身材高大的人正在围观自己。
不是那种地球人所谓的高大,而是真正的高大,至少三米五高,而他们似站非站,似飘浮又似随时起步飞翔。他们的穿着紧贴身体,像片片花瓣又像剥下月亮的衣服披在身上。
容貌姣好,肌肤洁白细致得像婴儿的脸庞。
脸上带着欣赏袁子科的喜悦,好像随时等他有什么好话开口。
袁子科很窘迫,慌忙爬出睡袋,幸好穿着很厚的毛衣毛裤,不至于那么丢脸。
这一站起来,他发觉自己才到这三人的肚脐眼。
啊,他们应该不是人,是神仙么?
该如何打招呼呢?
“不知三位仙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看过电影,电影就是这么来的,袁子科只好将就着用了。还不忘打辑作恭呢。受影视书籍影响,他以为神仙都这么开场的。
“哈哈哈哈”三位仙人两女一男,都哈哈大笑,不是嘲笑,是那种友好得立马想跟他们走的笑。
袁子科想,这下不用爬那么辛苦了,就是得爬,有三位仙人帮助,一个帮拿一点东西,自己就不那么累了。
于是,他也开心的“哈哈”笑了起来,幸福的笑了,千辛万苦终于有了个好结果。
“你笑什么呀?”其中一个女仙人说,声音甜美,像春风把桂花的芬芳送过来的气息。她身披一件或者好几件或者不是件吧,是几片某种质地极其神秘的“布料”吧,反正,风一吹,或者不吹,随着她的说话和动作,她的身体会若隐若现那美妙的段落,使袁子科几乎不能呼吸,却极其透彻的感受到自己的细胞每一粒都在怒放。
他本能的想,再跟三位仙人在一起说话久一点,自己也能成仙。
“我因为幸福而笑。”他说。
“你为什么幸福呢?”另一个女仙人说,她的“衣服”好像多一点,但刚好把纤巧和饱满分别约束和烘托得恰到好处,袁子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要多看她的身体两眼,幸亏及时注目她的眼睛,这才避免了尴尬。
她那眼睛像深邃的夜空中闪亮的星星,只愿一生都在那样的星光里。
“因为,因为,嗯,因为你们。”他迟疑的说,他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幸福。
“难道你和家人在一起不幸福吗?难道你父母为你弄一餐饭菜你不幸福吗?”那男仙人声音磁性极大,说话时那两个女仙人的衣服都飘向他了。
袁子科被这男仙人一问,顿时愣了。
是啊,我幸福过吗?我在父母的关爱里幸福过吗?我应该幸福吗?我现在还有必要他们的关爱吗?就算他们时时刻刻为我付出,我能感觉到幸福吗?倒退二十年,我也感觉不到自己幸福。
“说实话,我和家人在一起,我并不感觉到幸福,但也不痛苦,心情很复杂,唉!”袁子科不禁呆望脚下,父母一定在某个方向入睡了,他们,为我感到幸福过吗?
“哈哈,人,袁子科,你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感受,好好睡吧。我们去玩了,哈哈!”
三个仙人飘着离开了这里,不是循着天梯,而是飞向一个方向,不知是东是西还是南或者北。
袁子科这时已经不明白所谓的东南西北了。他怅然的钻进睡袋,心情复杂的怎么也睡不着,但他努力闭眼睛,突然,感觉自己“醒”了。他钻出睡袋,发觉自己刚才做了个梦,不,不是梦,是真实的,可是,怎么证实刚才是梦还是真实的啊?
他仔细观察天梯的每一级阶梯,希望查找出那三个仙人的蛛丝马迹,没有一点,连气味都没留下。
他遥望仙人消失的方向,似乎那边有三个亮点,似乎又是三颗遥远的星星。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非常苦恼,他追求天梯之上的神奇世界,被仙人的道德拷问弄痛了。
我没错,我追求幸福是我的事。就是把天梯收起来,我仍然追求我想要的幸福。
探索未知的神奇的世界也是我幸福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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