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之上,群马趟尘,马上人一律干成官服,腰悬宝剑,向着有泉山的铁匠铺,飞驰而来。
队伍中一个短须汉子紧加了两鞭,追上前头为首的人说道:“我说度度大总管,我们还去抓那个华英吗?”
度度管家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短须汉子尴尬地笑了笑,小声说道:“您老人家这算是什么回答呀?”
他身后又追上来一个人小声地说道:“别多嘴,没看到度度管家今天的脸色不好看吗。”
短须回过身来问道:“怎么了。黑田,你跟奄说说。”
黑田故意让马的速度慢下来,两个人落在队伍的最后边。黑田向前边看了一眼,估计前边的人是听不到了,才说道:“早上国君发怒了,骂了度度总管,说他是个废物,连个丫头都看不住。”
两个人偷偷地笑了。不料这时前边的度度突然停了下来。瞪着黑田和短须,说道:“你们俩,幸灾乐祸是吧,今天要是找不到华英,我就把你们俩交上去。让你们顶罪。”
黑田忙说道“度度老爷,您老人家误会了,我说的是.......我说的是刚才短须子放了个屁。不信你问他。”
短须也连忙承认:“是是是是,我方才放了个屁,正好让他听到了,所以他笑了起来,我想放屁有什么可好笑的,所以我也就笑了起来。”
度度恶狠狠地瞪了两个一阵,重又掉转马头喊了一声:“喏!”重又向泉山方向飞奔而去。
有泉山顶有清泉,所以便就叫做有泉山。有泉山下支起个铁匠铺,这个寨子便叫铁匠铺寨。寨子里的人不多,也就十来户,都是河泽国的子民。
早上起来,家家正在烧火做饭,有人喊了起来:“野人又来了!”
“野人来了,寨子里人都如临大敌,手持各种武器从家里跑了出来增援”
野人却没有理会从各家赶来的寨民,他奔跑的速度极快,冲进铁匠铺,跑到上屋,双手抓住了铁匠家的窗棱,一拉,那窗户便被他拽了下去。
跳进屋子,寻到华英,扛起来便住外面跑。
这个时候正好村民赶到,大家将野人前边的路挡住。挥舞着手里的腰刀,大声呐喊:“将人放下,不然就打死你。”
然而野人听不懂人的话,它只是个逃。这个方向逃不出去,再从那个房方向逃,哪里人少往哪里跑。
“打死它!打死它!”
寨子里的乡亲们齐心协力,众志成城。
铁匠也拿着铁锤从屋子里冲出来。
铁匠二目圆睁,怒不可遏。高举铁锤,直奔野人。
今天不比昨日,昨天野人轻身一人没有负担,所以它身轻如燕,自在腾挪。如今他身负一人重载,看他还能不能蹦达起来?
华英妈在凿岗身后跟了出来,冲他喊道:“他爸,别用锺子,看伤到华英。”
村里人也都说:“对,等他把华英丢下来再动手。”
野人一手抱着华英,一手在做着手势,好像是让大家让开。
“嘿嘿,美的你,我们这些人呢,就眼看着你把华英抢走?门儿都没有!”
正僵持之下,古道上传来了隐约的马蹄声。野人十分焦急,回转身体,突然冲向凿岗,冷不丁伸出手去将凿岗手里的铁锤夺下,扔在了地上。
凿岗心中一惊,没有想到野人的力气竟然这样大,手中的铁锤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让他夺了去。
最后的指望是西边那道一人多高的院墙,院墙用石块落成。然而野人视院墙如履平地,只见他脚趾踏在石缝中,蹭蹭蹭几下便蹿跃过去了。
跳过院墙,跑上了小山,到了高处,又回过身来,向村民招手,好像是让人追赶。
铁匠没有选择,跳过了院墙,追了上去。乡亲们也毫不犹豫,跟在铁匠的身后,追了上去。
女人和孩子们,也都跟着追了上去。
山上有树木,也有荆棘,很不好走。野人的速度也不快,走走停停,好像是在故意挑逗追赶者的情绪,让大家跟着他挨累。
已经追到了有泉山顶,野人就在前边,和追赶的人们保持着一段看得见,又追不上的距离。
大家商议:“咱们也不用急着追,就在后边慢慢地衬着它,野人扛着个大活人,比我们要累得多,总得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什么时候见到它将华英放下来,我们上去抢人就成了。”
这个建议得到了众人的赞成,也不急于追赶了,只跟在野人身后,野人快走,追者,加速,野人慢行,追者少憩,不即不离。
野人呢,不慌不忙,看它那样子,好像扛着个华英也不怎么费力气。晃晃悠悠地在前边,哪怕是陡峭的山石也无阻挡。
它身上无衣,却不畏荆棘树丛。
凿岗回过头来看看跟在自己身后的乡亲,不用数点,知道已是全村出来了,感动得流出泪来。
向大家一抱拳,说道:“各位父老,各位同辈,我看这样下去也没有个头脑儿,不如让女人和孩子们都先回去,留下几个后生帮着追野人就可以了。”
石坎说:“我留下。”
石坎爸爸石土也说道:“我也留下。”又有几个身强力壮的人也留下来。其余的人都掉头向回走。华英妈和玄女也回去了。
凿岗回过身来再看野人时,不由的骂了句:“这个畜生!”因为它并没有趁着追赶者的停顿而逃掉,而是停下来向自己这边张望,还在昏迷中的华英,一直扛在肩上。
又翻过一座山峰,过了一条小溪,前边是一道绝壁挡住了去路。
追赶者兴奋起来,心想,畜生看你这回还往哪儿跑。这绝壁可不是院墙。看样子也有几十仞高矮。
也不用商议,追赶者加快了脚步。而且自动两个人一组分散开来,堵住了向两边逃走的去路,然后再向绝壁下发呆的野人围拢过去。
绝壁有若刀劈,上面挂满青滕。众人估计,也许野人攀爬青滕不在话下,但让他扛着个人再往上攀,嘿嘿,这下你该将人给我留下了吧。凿岗心里这样想着。现在他已经降低了标准,由原来的要野人的性命,如今只要能抢回女儿就知足了。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当追赶者就要接近它的时候,野人一只手抱着华英,只用一只手抓着青滕攀了上去。而且那速度还非常的快。
傍山而居的人,对于爬山攀滕,并不打怵,可是一只手攀爬,还是头一次见过。他们也跟在野人的后边攀了上去。
看样子野人还是不那么着急,它有时停下来低头看看追赶者和自己的距离,在相距比较远的时候,会一手抓着青滕悠悠的荡起秋千来。
真是快要将凿岗等人气死了。
不过凿岗和乡亲们心里有一个信念,野人虽然不是人,但他也是肉身,他总有累了的时候,也许到那个时候会放弃,将华英丢下,自己溜之大吉。因此,凿岗他们在后边一直努力,要保持和野人更近一些的距离。以便它丢人的时候自己能把华英接住,不至于落到崖下去。
忽然追赶者都停下来,呆呆地看向上边,也向左右张望起来。
野人不见了。
华英呢?华英是昏迷着的,她也不见。上下左右看上去,整个绝壁一绿如染,除了凿岗和几个帮忙的乡亲,别无他物。
难道,难道这个野人会飞?也许它会腾云驾雾?不然它逃到哪去了?
在上方不远处,传来了野人的啊啊声,抬头望去,却见野人在青滕丛中露出一个头来,正在向凿岗等人招手。
凿岗虽然有猜疑,但还是长吁了一口气,毕竟看到野人,就说明女儿还在这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向上,向着野人所在的位置攀了上去。
这一次野人并没有逃,见他用两手将茂密的青滕分开,里边露出一个洞口。
凿岗这才反映过来,原来这里竟然隐藏着一个山洞,他钻进洞里,已经没有力气去抓野人了。
第一想法是找女儿华英。
华英平躺在山洞中,并没有伤着,经过这么远的山路和攀岩,华英竟然毫发无损。凿岗打心眼里佩服野人攀登的本领。
这个时候石坎,还有他的父亲,石土,乡亲们也都攀了上来,钻进洞里。看到华英还在睡中,也都放下心来。
“下一步怎么办?”石土问凿岗。
凿岗知道,大家犯愁的是这么高的地方,怎样把华英带到绝壁底下去。他想了想说:“我把她背在背上,只有样才可以下去。”
石坎说;“这个办法好,那就让我来背吧,我比你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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