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 第001章：熊孩子找上门来

离开河泽国都漓都向南行有七八十里的路程，那儿有一个泉山。

在这个山脚下，临大道，近村口，后边还傍着山脚。有家铁匠铺。铁匠凿岗有两个宝贝女儿，老大叫华英，一十五岁；二女儿玄女，一十三岁。

这姐俩个个都闰若天仙。小姐俩进进出出，成双入对的，看得铁匠凿岗和妻子麻姑，心花怒放。

今天，两个背着竹篓，出去挖卷耳菜，。她们步态轻盈，翩翩若蝶，一路追逐打闹，发出阵阵爽朗的笑声。

古道旁的芳草从中，一个野人，在偷偷的尾随偷看。

姑娘宽大的白色衣裙被春风吹得烈烈如旗。

野人光着身子一丝不挂。他躲藏在草丛里，张着大嘴，一副渴望得到的样子。

由于玩耍的兴奋，姑娘们脸颊涨红，姐姐华英拉着妹妹玄女的手说；“我们不闹了，姐姐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玄女说：“好啊，你就给我讲一讲野人的故事吧。”

华英说；“昨天石土叔叔讲的时候你不是在跟前听到了吗？”

玄女说：“可是我在想，你说他会不会是我们在老家有熊山上遇到的，那个头上长着犄角的熊孩子啊？”

“有熊山上的那个熊孩子？”华英的心里咯噔一下子，“不会吧，这么些年了，又隔着这么远，他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玄女说；“我看没准，要不然怎么就突然又冒出一个野人来呢。”

华英说：“这个可是难说了，如果真的是那个熊孩子的话，按时间推算，他应该和我们的年龄相仿，也该十四五岁了吧。”

玄女瞪着大眼睛说；“如果是那个熊孩子的话，我还真的想看看他现在长得什么样了。”

华英说；“你就不害怕？也许会生着一身的毛呢。”

玄女说：“怕什么，我们当年还是好朋友呢嘛。现在他就是长大了，不还是他吗，”

华英说：“可是他个野人啊！”

玄女说；“野人，他也是人啊，是人就不能吃人。既然不吃人就没有什么可怕的，哼！”小嘴撅了起来。天真无邪，非常可爱。

野人在草丛中站了起身，学着玄女的样子，也扭达起来。当然，他是距离姑娘远远的，同时也是悄无声的。

说着话，姑娘们就到了田地边上，这儿有卷耳菜，她们要将卷耳菜挖回去下饭。

玄女举起了手中的弯刀，说道：“姐，今天咱们俩比一比看谁挖的多呗。”

姐姐说好啊，光比赛不行，还得有一点输赢。来什么的呢，她低下头去想了想，然后抬起头来说道：“有了，我们就比今天烧饭的，谁输了谁做晚饭你看怎么样？”

玄女说；“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说完她生怕姐姐占了先一遛小跑，跑到了路边的田地里，去挖庄稼地里的卷耳菜。

姐姐华英当然也不甘落后，同样跳进田地里忙活起来。

野人仍然远远地跟随在姑娘的后边，春风吹得他的心里痒痒的。

他感觉到前边的姑娘就是自己的异姓同类，他想接近她们，为什么要接近她们，朦朦胧胧地似乎懂得，但能不太清楚。

离得近了，但又不敢上前，他怕，怕惊飞了这两只美丽的小鸟。

姐俩都全神贯注地挖野菜，华英总是觉得身后有一个影子在随着自己的身子转动。但又看不到，她从左边回头，那个影子便闪到右边去。她从右边回头去看，那个影子又好像是在左边。

来回来去的，总是背篓碍事，索性将背篓放下来。然而，她放下了背篓，那个影子又不见了。

华英心里话，这可是见了鬼了。此时玄女背着背篓走了过来，惊叫道：“哇，姐姐，你挖得好快呀，这么一会儿就挖满一篓了，看我还不到一半儿呢。”

华英很奇怪，她记得自己也没有往里边放几把卷耳呀，怎么就一篓子了呢？

华英向四下里搜寻了一下，看到了，原来在一个土堆后面，露出半个头来，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个牛一样的犄角。

华英觉得有危险来临，悄悄的对玄女说；“快将背篓放下，跟姐姐往家里跑。”

玄女不知何故，放下了背篓。华英抓住了妹妹的手便往家跑。

两个姑娘在前边玩命一般地往家里跑，在她们的身后，一个光着身子的男子，悄悄地追随着。

铁匠铺，就在前边，离家不

远，华英便拼命地喊起来：“爹，快来呀，有野人追我们！”

铁匠凿岗听到女儿们的呼声，提着一把铁锤便跑了出来。见到女儿身后的野人抡起铁锤便砸。那野人极是灵活，当铁匠凿岗的铁锤落下去的时候，已经不见踪影了。

铁匠凿岗冲着野人逃跑的方向喊了一嗓子：“小兔崽子，你敢再来，我一锺子砸出你的脑浆来。”

然而他骂也没有用了，那野人能不能听懂是一回事，野人已经没影了，还骂给谁听呢。

铁匠只好斜偏着脑袋，瞪着眼珠子，喘着粗气，呲着两个颗大板牙回到屋子里，将铁锤往地上一扔，问两个女儿：“吓着你们了没？”

华英说：“没有，我们俩跑得快，他追不上我们。”

玄女说；“我们是谁？铁匠凿岗的女儿，急眼了用手里的刀割了他。”

铁匠凿岗笑了。问两个女儿：“你们人跑回来了，背篓呢？”

华英说：“是我让玄女将背篓丢弃的。我怕她出什么事。”

玄女也跟着说：“是啊，我们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姐姐就拉着我跑起来了。”

凿岗笑着问小女儿：“你意思是说，如果姐姐不拉着你，你就不跑了呗？”

玄女说；“如果姐姐不拉着我，我有可能就用刀割他的头。”

妈妈回来了，身后还跟头几个邻居，女儿跑回来的时候，妈妈正在邻居家串门，听到女儿的呼救声，也听到凿岗的怒骂声妈妈急急地赶了回来，邻居不放心也就跟了过来。乡亲手里都拿着刀，进屋便寻问野人在哪里。

凿岗说；“早跑了，被我一铁锤没有砸着，算是便宜了他。”

凿岗是大力士在这一带都出了名的。任谁都相信他不是在说谎，只要挨上他的铁锤，那是非死不可。跑了，算这个野人捡着一条性命。

石坎走到华英面前问道：“你看到那个野人了。”

华英点了下头说道：“看到了，我回头的时候，他就站在我的身后。”

“你看到他的身子了吗？野人是不是光着身子的？”

华英的眼睛立了起来：“有你问得这样仔细的吗？”一扭头走向卧室去了。

铁匠家的卧室是正房，在正房的山头搭了个棚子，就是打铁的作坊了。

作坊是公共场所，塞子里的人常到这儿来说说话，侃个大山什么的。

正房一般就很少有人去说话唠嗑了。见华英离开作坊回到卧室，石坎欠欠身子但最终还是坐了下来。没有去追华英。

“凿岗叔，你得看着华英和玄女点，不能让她们姐俩再出去跑了。那个野人是个公的，见到女人就起性，别出了事，到时候后悔不及了。”

凿岗瞪了石坎一眼，没有理会他，提起铁壶来咕嘟咕嘟地喝一气凉水。放下后问邻居们，：“那位想喝呀，这可是我刚刚从上边打来的山泉，甜着呢。”

邻居们互相询问了一下，没有人要喝，都摇摇头说不渴。

石坎走过去就要提水壶，说道：“我尝一尝，看看是不是真的甜。”

不料他没有提着，那水壶已经被凿岗抢先提走了。搞得石坎好不尴尬。石坎的脸儿红了，有些生气地说道：“凿岗叔叔你这是干什么呢，为什么偏不给我喝？”

凿岗眼珠子一瞪：“不给你喝，我看你不顺眼，怎么着！”

石坎愣眉愣眼地问道：“我怎么了，我得罪你了吗？”

凿岗大声说道：“得罪我了，怎么的，你说话老子不爱听！”

石坎：“什么好东西，不就是一口山泉吗，谁稀罕。老子自己到山上提去。”说完一甩袖子，出去了。

玄女跟了出去，在后边悄悄地叫道：“啊坎哥，给。”不知什么时候，装泉水的铁壶提在了她的手里。

石坎头也没有回，气囊囊地说道：“拿回去给你那个混爹喝去吧。”

玄女并没有放弃，继续跟在石坎的身后说道：“阿坎哥，你别和我爹一般见识，他就是那个倔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石坎是在往山上走，他说是要自己去提泉水，可是没有带着壶。玄女却提着一壶的水跟在石坎的身后。

石坎也不理会玄女，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反正我又没有让你跟着。他爬了一会山，没有听到玄女的声音，回过头来想看看玄女是否还跟在身后边。

他看到了玄女，但同时也看到了，山下铁匠铺的后身放着两个装满了野菜的竹背篓。

而在铁匠铺开着的冲北方向的小窗户那正扒着一个光着身子的人，从小窗户那儿向屋子里张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