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来到一个酒馆坐了下来。要了几盘饭馆的地道的北汉菜菜,喝着小酒,听着中间台上是说的对口相声,
两位说的是:
甲: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一个人一个样儿。
乙:多新鲜啊,都长一个样儿省着照相了。
甲:不是,我是说一个人的爱好一个样儿。
乙:这倒是。
甲:爱吃酸的他不愿吃甜,爱喝稀的他不愿吃干,爱吃大葱他不愿吃蒜,爱吃馒头的他不愿吃米饭,爱喝酒的他不愿吸烟,爱下海的他不愿爬山,爱去闹市的他不愿逛公园,爱打麻将的他不愿输钱
乙:这不废话吗?谁愿输钱啊!
甲:不过也有爱好相同的。
乙:你说说。
甲:很多人都爱养宠物。
乙:是。还有的人养出了名堂。
甲:在我们院里就有,到了我们院,你说找张玉兰没几个人知道,你要说小亮他妈这都知道。
乙:她儿子叫小亮。
甲:她养的京叭狗叫小亮。
乙:嘿!这是什么辈儿?
甲:听说你也爱养宠物?
乙:是,我也爱养狗。
甲:那你不会是狗爸爸吧?
乙:去你的吧。
甲:我说狗他爸,咱们啦拉手吧。
乙:谁呀?
甲:我也爱养宠物。
乙:你也爱养宠物啊,我跟你说,养宠物你可别养别的,就养狗,狗不但通人性能看家,还有更大好处呢。
甲:什么呀?
乙:抓老鼠。
甲:啊?这不是狗拿耗子吗?
乙:我家本在农村,农村的政策好了,农业税也取消了,农民的积极性高了,打的粮食吃不了了
甲:农民可就富了。
乙:老鼠可就肥了。
甲:怎么呢?
乙:老鼠爱大米嘛。
甲:对呀。
乙:一个个老鼠长得都油光锃亮、肥头大耳、大腹便便、丰乳肥臀啊
甲:好嘛。
乙:天天挺着啤酒肚、擦着脂抹着粉大摇大摆地来吃大米,见人从来不躲。
甲:都成精了!赶紧求他吧。
乙:求他?求什么?
甲:“硕鼠硕鼠,无食我黍,硕鼠硕鼠,无食我麦”。
乙:你喊阿弥陀佛也不管用啊。
甲:对,养猫啊。
乙:不管用。
甲:为什么?
乙:现在的猫都不吃老鼠。
甲:那吃什么?
乙:吃鱼。
甲:猫都净吃腥了。那可怎么办?
乙:养狗呗。自打我养上警长
甲:养警长?
乙:我养的黑背叫警长。
甲:养的还是猫。黑猫警长嘛!
乙:自打养了警长,别说我们家,就连隔壁想找只老鼠尾巴都不容易,
甲:谁找那玩意啊。
乙:我们全村现在连一只死老鼠都没有了。别说,上个月,从南方来了两只据说是先富起来的老鼠,想到我们村来吃点新鲜野味,刚进村口,你猜怎么啦?
甲:就吃到野味了?
乙:就成警长野味了。这不,村里人给我起了个外号
甲:叫什么?
乙:呵呵,不好意思。
甲:美什么呀,到底叫什么?
乙:猫王。
甲:再拉拉手吧。
乙:你也叫猫王?
甲:我叫刀螂。好吗,两歌星。
乙:我外号真叫猫王,我现在专职捉老鼠。
甲:你也有这功能?
乙:我专门带着警长捉老鼠。这不,我听说咱们城里还有的地方隐藏着老鼠,前几天我就带着我的警长到北京来开展业务来了。哎,我建议你也养一只狗吧?
甲:养了。
乙:你也养了只狗?
甲:我养了只老鼠。
乙:啊?养老鼠?(狠)你养老鼠?
甲:养老鼠怎么了?你真要捉了吃?
乙:我吃的什么劲?
甲:那你使那么大劲干嘛?告诉你,我这可是从国外进口的吉普赛鼠。
乙:我抓还抓不过来呢,还有人从国外进口老鼠?
甲:这可不是一只普通的老鼠。
乙:不吃粮食啦?
甲:那是死老鼠。跟你说,我养的老鼠特别勇敢,他可是螳螂虫的绝对偶像,曾在高粱地里套过母狼
乙:他一定叫小强吧?
甲:我的小强不但
乙:好嘛,我还猜对了。看来准是个特务。
甲:什么特务呀?跟你说,我的小强不但不是特务,对我还是实心实意、忠心耿耿。你没见我小强,告诉你,他特聪明,可以说博学多才足智多谋能掐会算未卜先知,不敢说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起码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知阴阳懂八卦精通周易通晓奇门遁甲,未出茅庐已定三分天下
乙:这是你的小强?
甲:这是诸葛亮。
乙:说你的老鼠,你说诸葛亮干吗?
甲:我的小强比诸葛亮还亮。
乙:啊?
甲:我有亲身体验。
乙:是吗?
甲:我刚买来小强的第二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天气好极了,我就跟我爱人说(学高英培)“二子妈妈,听说今天来了一拨咸带鱼,给我烙俩糖饼,我要去钓鱼,咱回来好熬鱼汤喝。”等我收拾完要走,一看
乙:怎么了?
甲:小强把糖饼给吃了。我这个气呀,“二子妈妈,给我烙仨糖饼”,
乙:烙仨啦?
甲:你猜怎么着?
乙:啊?
甲:一转身,仨糖饼又叫小强给吃了。
乙:也没把这个小东西给撑死?
甲:我这个气呦,没撑死你我就打死你,(唱)“我左手拿刀右手拿枪”
乙:套住了?
甲:逃了。得,俩小时折腾过去了,也赶不上这拨了,唉,不去了,睡觉。
乙:不去了?
甲:我刚躺下,只见外面昏天暗地、狂风大作、雷鸣电闪,倾盆大雨外加龙卷风呀,好家伙,这得着没去,这要去钓鱼还指不定谁钓谁呢?和着小强把我的糖饼给吃…哎,别说这小强还真救了我了,敢情这吉普赛鼠算得真行呀!
乙:还不定怎么回事呢。
甲:哎呦,我太感激小强了。“二子妈妈,给我烙一大木盆糖饼”。
乙:干吗?
甲:我要好好慰劳慰劳小强。
乙:看来非要撑死他不可。
甲:等小强拉稀刚好
乙:真撑着了。
甲:我想出趟远门,来到岸边就要上船时,我的小强又开始烦我了,咬着我裤腿死活就是不让我上,没办法,眼睁睁看客船远去,我这个气呀,提溜着他尾巴拿着船票就回了家。
乙:成旧船票了。
甲:到家打开电视,正播报新闻呢。嗯?刚才的那个客船严重超员翻了?啊?人全掉水里了?我看着一个个旅客在水里扑腾,我这个…
乙:难过呦!
甲:高兴啊。
乙:啊?
甲:这我要是上了船,就我,连狗刨都不会,
乙:那就成落水狗了。
甲:这、这,这也太悬啦!
乙:是够玄的,玄的这都离谱了。
甲:这不算什么,还有更悬的呢!去年年底我带着小强到琉璃厂古玩市场去想讨换点儿古董
乙:好嘛,这小强哪儿都带。
甲:我在一家店里发现了一本宋版书,宋真宗年间的,品相好,才要两万块钱,我就要掏钱买
乙:真便宜。
甲:小强咬着我手就是不让我交钱。
乙:有问题?
甲:咬的我手直流血,愣没把钱交上。
乙:买卖没成。
甲:等我过两天再去那家店想买时,那店锁门了。一问,别人告诉我了,那家店卖的都是假的,昨天被工商给封了。得着小强没让我买,者要买了,不全赔进去了?
乙:连假货都能识别,这小东西也太灵了!
甲:灵,跟你说吧,自从养了小强,我是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这才两三年功夫我就攒了三十多万块钱,这不在北京城郊买了一百多平米的大房子。
乙:干吗在郊区买呀?
甲:那儿不是没人害捕我的小强吗。
乙:大房子住着怎样?
甲:大房子啊,卖了。
乙:卖了?
甲;啊。
乙:怎么卖了?
甲:(笑)嘿嘿。
乙:看来挣钱了。
甲:赔了。
乙:赔了还高兴?
甲:嘿嘿。
乙:到底有什么可乐的呀?
甲:有什么可乐的呀?告诉你,非常可乐!
乙:你还娃哈哈呢,到底什么事?
甲:就在上礼拜天,我刚起床不久,小强就异常不安,这次比以往都厉害,逮哪咬哪,还是真咬,拽着我说什么也不进家门。
乙:又来征兆了?
甲:看来要出事,肯定是这房子要出大事,着火?水淹?坍塌还是下陷?
乙:反正没好事。这可怎么办啊?
甲:怎么办?赶紧逃命
吧,还怎么办?
乙:对,一走了之。
甲:不过不能空手走,我得把房子卖了拿着钱走。
乙:那别人不也得遭殃嘛?
甲:他遭他的呗,我能逃走就行了呗。
乙:瞧他这损劲儿!
甲:嗨,买卖来了。(打电话状)什么?才给两万五?我可是花三十多万买的,看来真有占便宜没够的。
乙:也不知谁想占便宜?
甲:不给添?两万五就两万五,两万五也比你个二百五强,想占我便宜?!卖了。
乙:卖完怎么样?
甲:我还纳闷呢。天天看晚报、听新闻怎么就没有动静呢?怎么就不赶紧出事呢?
乙:还有盼出事的。打电话问问吧。
甲:怎么问?喂,你家出事了吧?死了几个人?这不找电呢吗?
乙:你绕个弯儿问呀。
甲: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呢?可急死我了,要不就问问?(打电话)“大姐呀”
乙:大姐?
甲:女主人接的电话。我说“大姐,你们都挺好的?”(学唐山女人)“得得的,大兄弟呀,太感谢您了,这么好的房子住着忒开心,真忒便宜了,比介壁儿便宜多了,简直白捡的一样,我们全家忒高兴了,都说你是个大善人。”
乙:这还大善人呢?
甲:“真挺好的?”,(学)“真忒好啊!”哎呀,不会吧?我的吉普赛鼠可是神机妙算啊,从不打诳语,这怎么会呢?对了,“大姐,介壁儿?隔壁也把房卖了?”“对了,你前脚卖完他后脚就卖了,卖了四十多万呢。”
乙:亏了好几十万。
甲:“新来的也挺好的?”,“好啊,这不刚才进城去了,说到城里要开展啥业务?”,“嗯?他叫什么呀?”,“知不道叫啥,光知道是从农村来的,对了他有个外号。”
乙:嗯?
甲:“外号叫什么?”,“可响了,叫猫王。”
乙:我说听着这么熟悉呢。
甲:啊?猫王?(看乙)是你?我说小强怎么那么不安呢!哎哟,猫王呀猫王,你可坑苦我了,你坑得我倾家荡产啊,呜呜(哭)
乙:别哭啊。
甲:呜呜,我的万贯家产啊!都怨你跟那个缺德的警长!
乙:别怨我们啊,这不正说明小强算得灵嘛。
甲:啊?小强?(哭)小强啊小强
乙:怎么着?
甲:你、你、你…你可真是个特务呀!
乙:咳。
马克听了一会儿,拿起筷子来,对着一道菜眼神发愣,这是叉烧肉烧豆角宫廷菜啊!美味中的美味呀!用稍微肥一点的叉烧烧豆角是一道很好吃的快手小菜,营养丰富美味下饭!主料:四季豆250克叉烧肉100克辅料:大蒜3瓣盐适量干辣椒2个叉烧肉烧豆角的做法1.主要食材:四季豆、叉烧肉、大蒜2.叉烧肉切片、大蒜切片备用。3.四季豆摘洗干净掰成寸断。4.锅中放入食用油,加入四季豆煸炒。5.煸炒至四季豆熟透起皱盛出。6.锅中留底油,放入蒜片干辣椒段小火编出香味。7.编出香味后放入叉烧肉煸炒。8.炒至叉烧肉肥肉部分透明吐油。9.放入四季豆10.加入适量食盐,少许胡椒粉11.翻炒均匀即可。
马克吃了几口,细细品味,喝着小酒,继续听相声:
(甲、乙、丙同时上台,丙站中间,甲在右)乙这回咱们三个人说段相声。丙咱怎么说呀?乙我出个主意,你们俩随着。甲说什么呢?乙咱们说一回金刚腿,又叫一百二十八条腿儿。丙怎么叫一百二十八条腿儿?乙比如说:咱们说出一样物件,不论是吃的、使的、用的,都得叫它带着四条腿儿。好比说,有这么一座山,山当然是没腿啦,也不能满街上溜达山哪!甲对啊!乙比如说这山叫“牛头山”,牛几条腿啊?丙四条腿儿啊。乙打这儿起,句句都不许离开牛啦。你们俩给数着点儿。甲、丙行。乙有这么一座山甲、丙四条腿儿。乙山上有什么庙?甲、丙四条腿儿。乙庙里有什么神?甲、丙四条腿儿。乙庙门口有什么树?甲、丙四条腿儿。乙树上落着什么鸟儿?甲、丙四条腿儿。乙鸟嘴衔着什么果子?甲、丙四条腿儿。乙下山过的什么桥?甲、丙四条腿儿。乙上哪儿去?甲、丙四条腿儿。乙谁家里?甲、丙四条腿儿。乙叫门谁给开的门?甲、丙四条腿儿。乙里边给的什么坐?甲、丙四条腿儿。乙坐下说的什么故事?甲、丙四条腿儿。乙给什么吃的?甲、丙四条腿儿。乙给什么喝的?甲、丙四条腿儿。乙给的什么钱?
甲、丙四条腿儿。乙这就完啦。甲、丙四条腿儿。乙(故意地说)你们俩人。甲、丙四条腿儿。乙起哄啊?甲、丙四条腿儿。乙没完啦?听明白了吗?甲丙早明白啦。乙那么我先说,你(指丙)二说,你(指甲)末说。丙你先说什么山?乙二龙山。甲你等等吧。龙没有腿儿,龙有爪。乙啊?那爪在哪儿长着?甲在腿上。乙还是的。丙山上有什么庙哇?乙“龙”王庙。丙庙里有什么神?乙“龙”王。丙庙门口有什么树?乙“龙”爪槐。丙树上落着什么鸟?乙“龙”鹞子。丙鸟嘴衔着什么果子?乙“龙”元果。丙下山走的什么桥?乙青“龙”桥。丙噢,京北呀!上哪儿去?乙“隆”福寺。丙噢,北京啊!谁家里?乙老“龙”家。丙百家姓没有这姓!乙这是外姓。丙好嘛,外姓也来啦。叫门谁给开的门?乙“聋”子。丙聋子?那你叫门他也听不见哪?乙这个是啊,旁边有一个不聋的人告诉他的。丙这不像话。他还告诉聋子开门去,他不会给开门吗?乙讲这巧劲儿嘛!
丙把您让进去给的什么坐?乙“龙”墩。丙嘿!龙墩!给什么喝的?乙“龙”井茶。丙什么碗?乙团“龙”盖碗。丙给的什么吃?乙“龙”凤饼。丙不娶媳妇哪来的龙凤饼啊?乙是啊,隔壁聘姑娘给我的。丙瞧这巧劲儿!那你给人讲的什么故事?乙《“龙”图公案》。丙噢,就是《包公案》。人家乐了吗?乙乐啦。丙给的什么钱?乙乾“隆”钱。哎!这钱必须都得带窟“窿”眼儿。丙行!还真没把你问短。乙唉!我说完啦。该你(指丙)说啦!你的什么山?丙我的首阳(羊)山。乙噢,伯夷、叔齐不吃周家饭,饿死首阳山。山上有什么庙?丙“杨”继业的庙。乙庙里有什么神?丙“杨”继业。乙庙门口有什么树?丙大叶“杨”。乙树上落着什么鸟?丙户巴腊(即伯劳鸟)。乙户巴腊没“羊”!丙啊,“洋”户巴腊!乙“洋”户巴腊呀!乌嘴衔着什么?丙“羊”头。乙羊头?鸟嘴衔得动大羊头吗?丙小“羊”头。乙那也不像话呀!丙苹果。乙苹果也没“羊”啊?丙“洋”苹果。乙嘿!添上个“洋”就算。下山过的什么桥?丙“洋”灰桥。乙上哪儿去?丙沈“阳”路。乙谁家里?丙老“杨”家。乙叫门谁给你开的门?
甲、丙四条腿儿。乙这就完啦。甲、丙四条腿儿。乙(故意地说)你们俩人。甲、丙四条腿儿。乙起哄啊?甲、丙四条腿儿。乙没完啦?听明白了吗?甲丙早明白啦。乙那么我先说,你(指丙)二说,你(指甲)末说。丙你先说什么山?乙二龙山。甲你等等吧。龙没有腿儿,龙有爪。乙啊?那爪在哪儿长着?甲在腿上。乙还是的。丙山上有什么庙哇?乙“龙”王庙。丙庙里有什么神?乙“龙”王。丙庙门口有什么树?乙“龙”爪槐。丙树上落着什么鸟?乙“龙”鹞子。丙鸟嘴衔着什么果子?乙“龙”元果。丙下山走的什么桥?乙青“龙”桥。丙噢,京北呀!上哪儿去?乙“隆”福寺。丙噢,北京啊!谁家里?乙老“龙”家。丙百家姓没有这姓!乙这是外姓。丙好嘛,外姓也来啦。叫门谁给开的门?乙“聋”子。丙聋子?那你叫门他也听不见哪?乙这个是啊,旁边有一个不聋的人告诉他的。丙这不像话。他还告诉聋子开门去,他不会给开门吗?乙讲这巧劲儿嘛!
丙把您让进去给的什么坐?乙“龙”墩。丙嘿!龙墩!给什么喝的?乙“龙”井茶。丙什么碗?乙团“龙”盖碗。丙给的什么吃?乙“龙”凤饼。丙不娶媳妇哪来的龙凤饼啊?乙是啊,隔壁聘姑娘给我的。丙瞧这巧劲儿!那你给人讲的什么故事?乙《“龙”图公案》。丙噢,就是《包公案》。人家乐了吗?乙乐啦。丙给的什么钱?乙乾“隆”钱。哎!这钱必须都得带窟“窿”眼儿。丙行!还真没把你问短。乙唉!我说完啦。该你(指丙)说啦!你的什么山?丙我的首阳(羊)山。乙噢,伯夷、叔齐不吃周家饭,饿死首阳山。山上有什么庙?丙“杨”继业的庙。乙庙里有什么神?丙“杨”继业。乙庙门口有什么树?丙大叶“杨”。乙树上落着什么鸟?丙户巴腊(即伯劳鸟)。乙户巴腊没“羊”!丙啊,“洋”户巴腊!乙“洋”户巴腊呀!乌嘴衔着什么?丙“羊”头。乙羊头?鸟嘴衔得动大羊头吗?丙小“羊”头。乙那也不像话呀!丙苹果。乙苹果也没“羊”啊?丙“洋”苹果。乙嘿!添上个“洋”就算。下山过的什么桥?丙“洋”灰桥。乙上哪儿去?丙沈“阳”路。乙谁家里?丙老“杨”家。乙叫门谁给你开的门?
丙“杨”大娘。乙让进去给的什么坐?丙椅子。乙椅子没“羊”。丙“洋”椅子。乙给你什么喝?丙“羊”奶。乙给你使的什么碗?丙“洋”瓷碗。乙给你什么吃?丙面包。乙面包没“羊”。丙、乙“洋”点心。乙我就知道嘛。你给他们说的什么故事?丙《“杨”家将》。乙他们乐了吗?丙乐了。乙给的什么钱?丙给了十块大“洋”钱。乙洋钱没眼儿!丙我现凿!甲您把那银子渣给我点儿行吗?乙(指甲)问你了吗?甲你们俩都说上来啦。该我说了吧?乙好,你说吧。什么山?甲我的鸭鸡山。丙不行!鸭子两条腿儿。甲啊,是啊,那不还有一只鸡哪吗?乙噢,凑腿儿来啦。什么庙哇?甲鸭鸡庙。乙庙里有什么神?甲乙一只鸭,一只鸡。乙我就知道是这手儿嘛!有给鸭子、鸡磕头的吗?不行,你单找吧!甲“马”鞍山。乙噢,俞伯牙摔琴。山上有什么庙?甲“马”王庙。乙庙里有什么神?甲“马”王爷。乙好么!三只眼!庙门口有什么树?甲“马”尾松。丙大叶杨。乙配对儿来啦!树上落着什么鸟?甲“马”鹩儿。乙噢,黄胆马鹩儿。乌嘴衔着什么果子?
甲“马”蔺。乙马蔺干吗?甲拴他(指丙)那羊头。乙不行。羊头都没了,还马蔺哪!你得另找!甲枣!乙“枣”没“马”!甲啊,是啊,“马”牙枣。丙“洋”苹果。乙又来啦!让你们做小买卖来啦?下山过的什么桥?甲“马”石桥。乙上哪儿去?甲四“马”路。乙谁家里?甲老“马”家。乙叫门谁给开的门?甲“马”大哥。乙让进去给的什么坐?甲“马”桶。乙给的什么喝?甲“马”尿。乙给的什么吃?甲“马”粪!乙这都什么呀!
说道这里,马克呵呵大笑,拿起筷子来,吃这刚上的一道小菜:麻油乳鸽鸽肉中含有多种人体所需氨基酸,是一种营养价值非常高的保健食材,具有壮体补肾、健脑补神,提高记忆力,降低血压,调整人体血糖,养颜美容,皮肤洁白细嫩,延年益寿等功效。主料:乳鸽1只辅料:芝麻油25g草菇120g姜3片香葱1根生抽3g料酒5g盐1g白糖1g麻油乳鸽的做法1.备好所需食材2.鸽子洗净后剁成小块3.草菇洗净后切两半(便于入味)4.锅中倒入15g芝麻油,开中小火,油热后下入葱姜煸香5.倒入鸽子煸炒6.鸽子煸炒变色后倒入料酒翻炒一会7.放入草菇后跟着调入盐、生抽和糖翻炒片刻8.倒入适量开水,盖上锅盖小火烧25分钟左右(期间可以翻炒几次,避免干锅)9.还剩少量汤汁时关火,再次倒入10g芝麻油炒匀即可出锅10.趁热食用非常香!
这时候又是一台相声演出开始了:
甲现在是无论什么都在变化,并且变化得还挺快,一天一个样儿。您就拿我们这相声说吧,今天您听是这样儿,明天再听又是一样儿啦。
乙怎么呢?
甲改啦。人的思想也是一样,您就拿我说吧,过去我净想发财,现在我就不那么想啦,这就是变啦。
乙对!
甲过去那个想法就不对,净想发财,这叫什么思想呢?
乙就是嘛。
甲发财的思想我可没有。
乙你比他们强。
甲还是钱多点儿好!
乙你还不如他们哪!
甲就你们这种思想,要不要两可!
乙也就你有这种思想!
甲提起这发财来是个笑话。
乙怎么?
甲我发过一回财,这话在前二十多年了,大栅栏三庆戏院散夜戏,我捡了个手提大皮包。打开皮包我这么一瞧啊,中、交票子有五十多万!我是陡然而富,平地一声雷,转眼窝家翁。在旧社会有了钱讲究什么哪?讲究吃穿,讲究排场。穿衣裳得讲究,您想,我有了钱,一定要讲究。
乙那是呀,您会穿吗?
甲您算算,六月十三我就把西皮筒皮袄穿上啦。
乙您先等等!六月十三穿皮袄不热吗?
甲不热,使夏布吊面!
乙那也不凉快呀!
甲里边还有一身拷纱小棉袄裤哪。
乙纯粹是搬汗哪!
甲我一个人戴十七顶礼帽,老远一瞧跟烟筒成精一样。
乙大串儿糖葫芦。
甲我的包月车仨脚铃。
乙人家都两个呀?
甲我仨!一边一个。
乙当中间那个哪?
甲使文明杖戳着。我坐着比拉车的还累得慌。
乙是呀!你手脚不时闲儿嘛。
乙有那么吃的吗?
甲喝冰激凌,凉的不敢喝,得回勺热热,来点儿芝麻酱,加仨卫生球儿,搁四个鸡子儿,端上来……
乙你把它喝了?
甲我把它倒了!它不是滋味!
乙没法儿是滋味。
甲闹得我神经错乱,我跑到上海去了。
乙你上上海干吗去了?
甲到上海住在黄浦滩那儿最大的饭店,每天每间就六十块钱。我一个人留了八门。
乙有两间还不够用的?
甲不!八间都有用。饭厅一间,客厅一间,沐浴室一间,厕所一间,这就占去四间。
乙还有四间哪?
甲那四间轮流着睡呀。
乙一屋睡一宿。
甲不!这屋睡五分钟,那屋睡五分钟。睡的时候,拿着表。进门铺被窝,脱衣裳,钻进去。一看表还差一分钟,赶紧地穿衣裳,叠被窝,滋溜再跑那屋去。
乙纯粹折腾!
甲天天儿这儿走走,那儿逛逛。全好,就是一样不好,不懂方言。
乙噢!不懂当地话。
甲身在他乡思故土,到了上海又想北京。哎!遇见北京一个熟人,也是咱们说相声的,这人您认识。
乙谁呀?
甲XXX,这人心都坏了!
乙怎么?
甲那年他因在上海,走到广西路碰见我了:“xx,我到这儿找我们亲戚来了,没找着,他们搬了,我困在这儿啦,你能给我找个事吗?”我说:“我哪儿给你找事去呀?连我还在这儿位闲哪。你不就为吃饭吗?没关系,走!上我店里去。”当时给他剃头洗澡换衣裳,由头上换到脚下。
乙够朋友!
甲“你先来个狐腿儿皮袄。”
乙这是几月呀?
甲六月二十几儿。
乙六月二十几儿穿狐腿儿皮袄啊?
甲我这儿捂着,也叫他陪着我捂着。
乙俩汗包!
甲我把店里人全叫过来了。“我给你们介绍介绍。xx先生是我至近的朋友,他的即是我的,我的即是他的,出入谁也不准限制。”让您说,咱们交朋友怎么样?
乙不含糊!
甲唉!慈心生祸害。
乙怎么了?
甲那天我出去了,等我回来一瞧啊,我那屋里什么都没有了!我问店里的人,人家说:“您问不着我们哪,您说过,他出入不准限制他。”我问他上哪儿了?店里人说:“他把户口销了,说您有信儿要回北京。”嗬!这句话,我是说不出来,道不出来,吹气伤寒!手里剩了无几俩钱儿,那么大的饭店还住得起?
乙怎么办哪?
甲搬吧!搬到旅馆。旅馆也住不起了,搬到公寓。公寓也住不起了,搬到小店。后来一落千丈,跟乞丐同眠。先生,我都不愿意说了,说出来我心里难过!
乙说出来也没关系。
甲转眼间腊月二十几儿啦,我就穿着一件空心大棉袄。
乙是啊!六月你都把皮袄穿过去了!
甲那倒甭提。应名儿是棉袄还是三样儿。
乙怎么三样儿?
甲前边是夹袍,后边是大褂儿,就是袖口上有二两棉花。
乙这种衣裳我都没瞧见过。
甲哪儿都有好人,店里掌柜的看见我了:“XXX呀,看你这个样子,还是赶快回北京吧。”我说:“掌柜的,您净知道说了,我身上无衣,肚内无食,手里分文无有,我怎么回去呀?”“早就给你预备好了。”一开保险柜给我拿出两个大数儿。
乙二百元?
甲两毛钱!
乙两毛钱哪!
甲人家哪是给我钱哪,比打发要饭的强点儿。咱们在外边跑了会子这事还不明白?我说:“掌柜的你先等等,你给我两毛怎么算哪?噢,你拿我当要饭的了?告诉你,姓X的有钱的时候挥金似土,仗义疏财,三百五百我不在乎,你别瞧我,人穷志不短!”一咬牙,一跺脚,一狠心:“不就你那两毛钱吗?”
乙不要?
甲“我拿着吧!”
乙拿着啦?
甲外行。到那时候一分钱谁给呀?买点儿烤白薯吃也是好的呀。
乙这时候知道钱是好的了?
甲你说人要倒霉吃白薯都不捧场。
乙怎么?
甲越吃越少!
乙是
啊,再吃还没有了哪!
甲往北走走了好几天,下着大雪,上边淋着,底下踏着。身上无衣,肚内无食,冻得我上牙打下牙,前思后想越想越难过,我还活着干吗?不如跳井一死!你说人要倒霉,说话就应验,说跳井就有井。
乙哪儿没并啊。
甲一上土坡是个菜园子,当中间这么大一眼井(手势),三个人往里跳谁也碰不着谁。
乙好大的一眼井呀。
甲旁边儿有个窝棚,窝棚里有两个人正睡觉哪,甭问,一定是看菜的了。我一瞧四外没人,趁这时候人不知鬼不觉的——
乙跳里啦?
甲不能跳!
乙怎么?
甲你想,咱们是明人不能做暗事。我把看菜的叫醒了一个,我跟他商量商量,他让跳,我就在他们这儿跳;他不让我跳,我上别处跳去,没关系。
乙我都没听说过,叫醒了人跳井啊?
甲“二哥醒醒。”“你买吗呀?”“什么也不买,借您光,跳井。”吓得他颜色都变了,拉着我不撒手:“有什么为难事你只管说呀!我们这村子三百多口子就指着这眼井活着呢!你一跳里就完了。”他越拉我,我是越跳。
乙真想死嘛!
甲谁真死呀?我这是吓唬吓唬他,他一害怕,给我对付几十块钱,我不就活了嘛!
乙您听,这叫什么行为!
甲一嚷嚷,那个醒了:“第二的,嚷嚷吗呢?”“哥哥你快来吧,你看这人要跳并。”“撒手!要跳早跳了,还有叫醒了人跳井的!”
乙人家这位明白。
甲“我说,谁要跳井呀?”“借您光,我!”“就是你一人,还有别人没有?”这话可三青子,为跳井还拜盟把兄弟呀?“就是我一个人。”“就你一个人好办,咱这是自己的园子自己的井,开了三十多年了,一个跳主儿还没有哪,没别的说的,大兄弟你给开个张吧!”
乙看你这回跳不跳!
甲这地方他可厉害,他让我给他开张!“不为给你开张啊,还不叫你哪!死,就为死在明处,你说实话,这井甜水苦水?”
乙你问这个干吗?
甲找台阶儿好走。
乙他说甜水?
甲甜水我不死,我是苦命人不能送天行事,我找苦的去。
乙他说苦水?
甲苦水我不死,我是苦命人,苦了一辈子,临死还不喝口甜水!
乙嘿!他都有的说!
甲别管他怎么说我也不死。他冲我一乐:“你问咱这水?”
乙甜的苦的?
甲“半甜不苦!”
乙喝什么有什么。
甲二性子水。哪是二性子呀!你这是三青子!见死不救,你敢立逼人命?光脚的还怕你们穿鞋的?说好的不行了,我可真急了!
乙打他们?
甲我就给他们跪下了!跪在那儿跟他们说横话。
乙说什么横话?
甲“我饿了三天没吃什么了,您有什么剩吃儿给我点儿吃?我活了绝忘不了您的好处。”
乙这叫横话呀?你这是央告人家哪!
甲就把那俩唬回去了!
乙人家那是心软了!
甲“年轻轻的学点儿好,早说这个呀。拿跳井吓唬我们?第二的,给他拿去。”一会儿工夫给我拿来两个贴饼子,半沙锅小米粥。“得了,您连这锅给我得了!”
乙要这锅干吗呀?
甲要饭好有家伙呀。
乙这回是饿怕了。
甲又给我一捆柴火,半盒洋火。“去,上北边土地庙忍着去吧,那是我们公共的地方。”来到土地庙把X(左木右鬲)扇开开,掸掸供桌上的尘土,把柴火点着了,赶赶庙内的寒气。把锅坐上,吃完贴饼子,粥热了,把粥喝了。又把柴火灰搂扒楼扒搂在沙锅里头,抱着沙锅,把棉袄往身上一围,脑袋枕着香炉,我正在这么三睡不睡——
乙似睡不睡。
甲这怨我,我漏了一睡(税)!
乙你漏税罚你!
甲正在这儿似睡不睡,就听门外汽车响,噔!站住了。打汽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说:“找找!”哪个说:“你甭着急,他走不远,一定是进庙了!”
乙没准儿是逮贼的。
甲要是逮砸明火的回头再把我枪毙了!一害怕,跳下来钻在供桌底下往外瞧着,进来这俩人不像当官差的。
乙像干吗的?
甲都是跟班的打扮,穿着皮外褂子,手里拿着电棒儿:“照照——在这儿哪不是,出来!”我说:“不是我。”这两人一拥而上,就——
乙把你捆上了?
甲就给我跪下了!叫得我这份儿好听就甭提了。
乙叫你什么?
甲“姑老爷,谁又把您得罪了?老太太给了我们三天限,分期第二天,明天再要找不着您,非把我们送县里不可!姑老爷,您跟我们回去吧!”
乙您在这儿有亲戚呀?
甲谁有亲戚呀?
乙那怎么叫您姑老爷呀?
甲人家认错了人啦。
乙对啦。
甲我得给个台阶儿:“您细细的看看有我这模样的姑老爷吗?”那个跟班的搭碴儿了;“老爷,我这话值您个嘴巴,由一小儿我把您抱大的,剩了皮连骨头我都认得。”这俩人纯粹是认错人了。
乙唉!
甲他认错了人,你说我跟他去不跟他去?
乙那就跟他去。
甲跟他去呀?看他找什么了,找儿子、侄子能跟他去,到那儿一瞧不是,你们凭什么白呀?怎么也得给几块。一说我站老爷,到那儿一瞧不是,你瞧这顿打轻得了吗?
乙那你就甭去。
甲甭去?非饿死在这庙里头不可。
乙你还有准主意没有?
甲跟他打听打听,他们家男的多我就不去,男的打上没轻下儿。女的多没关系,打两下一央告一跑就完了。
乙你这都不像话,你是人家姑老爷不知道人家有什么人?
甲这地方就用着生意口了,拿我的话套
他的话:“既然你们哥儿俩来了,回去跟他说,我决没有自杀的心!”
乙根本你也没打算死呀!
甲“你们看,我的衣服褴褛,就这样儿回去,你说我对得起谁呀?等明天我找同学换件衣裳再回去!”那个跟班的搭碴儿了:“姑老爷,您可真糊涂,您算算家里还有谁?老太太,是您的老家儿;小姐是您的人;其余我们都是您奴才,每月吃您稀的拿您干的,谁敢笑话您呀?”想不到是寡妇老太太带一个姑娘(露出很得意的样子)。
乙你要干什么?
甲头里走。夹着沙锅上汽车。
乙您就把沙锅扔了吧!
甲外行。扔了啊?到那儿一瞧,不是,轰出来再要饭去没家伙了!
乙这回是给饿怕了。
甲汽车开得还真快,拐弯儿到了。路北里广梁大门,四棵门槐,上下马石,拴马桩子。门口的电灯泡子这么大个儿(手势),都是八万四千六百多烛的。
乙有那么大烛数的吗?
甲照得跟白天似的。跟班的下车往里一喊:“接姑老爷!”由里边出来二百多口子。大做活儿的,小做活儿的,传达处,使唤丫头,老妈子,站这么两溜,闹得我不敢下汽车了。
乙怎么?
甲土地庙里黑,两个人四只眼睛,怎么都好蒙。这一说二百多人,四百多只眼睛,有一个瞧出来:“这不是咱们姑老爷呀!”麻烦了!不下?汽车到门口儿了!
乙怎么办哪?
甲我得耍耍派头,一夹那沙锅就跟夹着皮包似的,一甩袖子,一挡脸:“不要这个样子!”进去了!手一抢,把袖口儿那二两棉花给抢出去了!
乙这回成夹袄了。
甲一进二门,瞧见本家老太太由上房出来了。
乙你认识?
甲我不认识。
乙那你怎么知道?
甲有理由呀,俩老妈儿当中搀着的那位准是本家儿老太太。没有吃完饭老妈儿搀老妈儿满院遛的。
乙没听说过!
甲到门口一跪,用手一捂脸:“妈呀,我回来了!”
乙你还害臊哪?
甲谁害臊呀?
乙那你挡脸干吗?
甲我怕她瞧出来!
乙对了。
甲老太太说:“唉!再有两天找不着,你非倒卧在外边不可,早晚你得把我气死。屋里去吧!”没瞧出来!在外头冻得我直哆嗦,进屋就一身汗。
乙怎么?
甲四周围是暖气管子,八个大火炉子,都是这么高,这么粗,这么大炉盘,这么大炉眼(手势),八吨煤倒里头才半下儿!火苗子一冒九丈多高!
乙嚄!那房哪?
甲房上都有窟窿!
乙没有窟窿就全着了!
甲一照镜子,就牙是白的。“带姑老爷上沐浴室沐浴沐浴去。”
乙家里还有澡盆?
甲人家给我拿过六块胰子来,我吃了三块,洗了三块。
乙干吗吃三块呀?
甲这名叫里外见光。
乙这……洗肠子哪!
甲洗完澡,这边有个小门儿,上头写着“更衣室”,过去打开箱子我这么一瞧呀,里边都是湖绉、扣绉、花洋绉、咔啦、哗叽、鹅缎绸、官宁绸、摹本缎;里边没有粗布、蓝布、大白布,月白、灰市、浅毛蓝。
乙这份儿贫哪!
甲穿衣裳咱们会穿,穿出去不能叫人家笑话。
乙当然了。
甲软梢儿裤褂穿三身,夹裤夹袄穿三身,毛衣毛裤穿三身。穿上五丝罗大褂,纺绸大褂。驼绒袍,衬绒棉袍,棉袍外边穿大衣。大衣外边穿皮袄,皮袄外边套马褂,马褂外边穿坎肩。系褡包,戴草帽,穿毡趿拉。
乙什么德行?
甲我往沙发上一坐,老太太这份儿夸我就甭提了。
乙还夸你哪?
甲“真是人是衣裳马是鞍,姑老爷不刀尺不好看,这一刀尺——”
乙好看了?
甲“成狗熊了!”
乙是成狗熊了!
甲“吃饭了吗?”来到自己家里说话还不逞着点儿?
乙吃了!
甲“我三天都没吃什么了!”
乙你倒是逞着点儿呀!
甲它饿得难受哇。“给姑老爷摆西餐。”这可要了命了!
乙怎么?
甲西餐里没有筷子,净是刀子叉子,我也没使过。拿刀子在嘴里一和弄,把舌头也弄破了。
乙你倒留点儿神哪。
甲我正要喝酒,老太太叫老妈儿:“去!给小姐送个信去,说他女婿回来了,让他们见个面儿。”这可是个好机会,我得瞧瞧小姐。长得要是好看哪,我就跟她那儿忍着;要是长得还没我好看哪……
乙那你就走?
甲我也忍着啦!
乙怎么也忍着了!
甲这儿吃什么呀!
乙就瞧见吃啦?
甲一会儿的工夫,四个小丫鬟挽着小姐来了,一拉风门,嗬!我一瞧这位小姐呀!长得气死四大美人。
乙您说说。
甲笑褒姒,恨妲已,病西施,醉杨妃。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长得是摩其登,漂其亮,剪其头,烫其发!
乙你还有法儿贫哪?
甲一脚在门槛儿里头,一脚在门槛儿外头。瞧见我是先喜后忧,这劲儿让我难学!
乙您学学?
甲“噢!密司特儿X回来了?”
乙这里还有英文哪?
甲“谁把你得罪了?一来你走了,两来你走了,老太太在世还顾全咱们,老太太一死我们非跟你现眼不可!看你这路人,真是不堪造就,恬不知耻。讨厌得很,很讨厌,你太讨厌了!”
乙你是够讨厌的!
甲老太太说:“都别费话了,过年给你们完婚。”过年?八年都等!那个老妈儿在旁边给我说好话:“老太太,您可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姑爷一来一走也为了不完婚,小姐一来一病也为不完婚。您不如抓早儿办了就完啦。”老太太说:“好!查查皇历。”一查皇历,丁是丁,卯是卯,今儿的日子就好,就今儿了(露出
得意的样子)!
乙你要干吗?
甲我又换了一身衣裳,十字披红双插花。大门二门悬灯结彩,拜完天地入洞房。到洞房我这么一看,糊得是四白落地,床上是闪缎褥子,问缎被卧,倚枕、靠枕、鸳鸯枕。小姐坐在床上,扑哧儿冲我一笑。我往床上一迈步,可了不得了!
乙怎么?
甲使的劲儿太大了,喀嚓的一下子,我由供桌上掉地下了,沙锅也碎了,棉袄也着了,把脖子也窝了!
乙您不是完婚了吗?
甲哪儿呀,我在庙里那儿做梦哪!
乙做梦啊!
甲现在是无论什么都在变化,并且变化得还挺快,一天一个样儿。您就拿我们这相声说吧,今天您听是这样儿,明天再听又是一样儿啦。
乙怎么呢?
甲改啦。人的思想也是一样,您就拿我说吧,过去我净想发财,现在我就不那么想啦,这就是变啦。
乙对!
甲过去那个想法就不对,净想发财,这叫什么思想呢?
乙就是嘛。
甲发财的思想我可没有。
乙你比他们强。
甲还是钱多点儿好!
乙你还不如他们哪!
甲就你们这种思想,要不要两可!
乙也就你有这种思想!
甲提起这发财来是个笑话。
乙怎么?
甲我发过一回财,这话在前二十多年了,大栅栏三庆戏院散夜戏,我捡了个手提大皮包。打开皮包我这么一瞧啊,中、交票子有五十多万!我是陡然而富,平地一声雷,转眼窝家翁。在旧社会有了钱讲究什么哪?讲究吃穿,讲究排场。穿衣裳得讲究,您想,我有了钱,一定要讲究。
乙那是呀,您会穿吗?
甲您算算,六月十三我就把西皮筒皮袄穿上啦。
乙您先等等!六月十三穿皮袄不热吗?
甲不热,使夏布吊面!
乙那也不凉快呀!
甲里边还有一身拷纱小棉袄裤哪。
乙纯粹是搬汗哪!
甲我一个人戴十七顶礼帽,老远一瞧跟烟筒成精一样。
乙大串儿糖葫芦。
甲我的包月车仨脚铃。
乙人家都两个呀?
甲我仨!一边一个。
乙当中间那个哪?
甲使文明杖戳着。我坐着比拉车的还累得慌。
乙是呀!你手脚不时闲儿嘛。
乙有那么吃的吗?
甲喝冰激凌,凉的不敢喝,得回勺热热,来点儿芝麻酱,加仨卫生球儿,搁四个鸡子儿,端上来……
乙你把它喝了?
甲我把它倒了!它不是滋味!
乙没法儿是滋味。
甲闹得我神经错乱,我跑到上海去了。
乙你上上海干吗去了?
甲到上海住在黄浦滩那儿最大的饭店,每天每间就六十块钱。我一个人留了八门。
乙有两间还不够用的?
甲不!八间都有用。饭厅一间,客厅一间,沐浴室一间,厕所一间,这就占去四间
乙还有四间哪?
甲那四间轮流着睡呀。
乙一屋睡一宿。
甲不!这屋睡五分钟,那屋睡五分钟。睡的时候,拿着表。进门铺被窝,脱衣裳,钻进去。一看表还差一分钟,赶紧地穿衣裳,叠被窝,滋溜再跑那屋去。
乙纯粹折腾!
甲天天儿这儿走走,那儿逛逛。全好,就是一样不好,不懂方言。
乙噢!不懂当地话。
甲身在他乡思故土,到了上海又想北京。哎!遇见北京一个熟人,也是咱们说相声的,这人您认识。
乙谁呀?
甲XXX,这人心都坏了!
乙怎么?
甲那年他因在上海,走到广西路碰见我了:“xx,我到这儿找我们亲戚来了,没找着,他们搬了,我困在这儿啦,你能给我找个事吗?”我说:“我哪儿给你找事去呀?连我还在这儿位闲哪。你不就为吃饭吗?没关系,走!上我店里去。”当时给他剃头洗澡换衣裳,由头上换到脚下。
乙够朋友!
甲“你先来个狐腿儿皮袄。”
乙这是几月呀?
甲六月二十几儿。
乙六月二十几儿穿狐腿儿皮袄啊?
甲我这儿捂着,也叫他陪着我捂着。
乙俩汗包!
甲我把店里人全叫过来了。“我给你们介绍介绍。xx先生是我至近的朋友,他的即是我的,我的即是他的,出入谁也不准限制。”让您说,咱们交朋友怎么样?
乙不含糊!
甲唉!慈心生祸害。
乙怎么了?
甲那天我出去了,等我回来一瞧啊,我那屋里什么都没有了!我问店里的人,人家说:“您问不着我们哪,您说过,他出入不准限制他。”我问他上哪儿了?店里人说:“他把户口销了,说您有信儿要回北京。”嗬!这句话,我是说不出来,道不出来,吹气伤寒!手里剩了无几俩钱儿,那么大的饭店还住得起?
乙怎么办哪?
甲搬吧!搬到旅馆。旅馆也住不起了,搬到公寓。公寓也住不起了,搬到小店。后来一落千丈,跟乞丐同眠。先生,我都不愿意说了,说出来我心里难过!
乙说出来也没关系。
甲转眼间腊月二十几儿啦,我就穿着一件空心大棉袄。
乙是啊!六月你都把皮袄穿过去了!
甲那倒甭提。应名儿是棉袄还是三样儿。
乙怎么三样儿?
甲前边是夹袍,后边是大褂儿,就是袖口上有二两棉花。
乙这种衣裳我都没瞧见过。
甲哪儿都有好人,店里掌柜的看见我了:“XXX呀,看你这个样子,还是赶快回北京吧。”我说:“掌柜的,您净知道说了,我身上无衣,肚内无食,手里分文无有,我怎么回去呀?”“早就给你预备好了。”一开保险柜给我拿出两个大数儿。
乙二百元?
甲两毛钱!
乙两毛钱哪!
甲人家哪是给我钱哪,比打发要饭的强点儿。咱们在外边跑了会子这事还不明白?我说:“掌柜的你先等等,你给我两毛怎么算哪?噢,你拿我当要饭的了?告诉你,姓X的有钱的时候挥金似土,仗义疏财,三百五百我不在乎,你别瞧我,人穷志不短!”一咬牙,一跺脚,一狠心:“不就你那两毛钱吗?”
乙不要?
甲“我拿着吧!”
乙拿着啦?
甲外行。到那时候一分钱谁给呀?买点儿烤白薯吃也是好的呀。
乙这时候知道钱是好的了?
甲你说人要倒霉吃白薯都不捧场。
乙怎么?
甲越吃越少!
乙是啊,再吃还没有了哪!
甲往北走走了好几天,下着大雪,上边淋着,底下踏着。身上无衣,肚内无食,冻得我上牙打下牙,前思后想越想越难过,我还活着干吗?不如跳井一死!你说人要倒霉,说话就应验,说跳井就有井。
乙哪儿没并啊。
甲一上土坡是个菜园子,当中间这么大一眼井(手势),三个人往里跳谁也碰不着谁。
乙好大的一眼井呀。
甲旁边儿有个窝棚,窝棚里有两个人正睡觉哪,甭问,一定是看菜的了。我一瞧四外没人,趁这时候人不知鬼不觉的——
乙跳里啦?
甲不能跳
这段说的不错啊,马克开心的哈哈大笑。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feiying@faloo.com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