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伏在刘恒身上睡了过去,而在她看不到的刘恒体内,伤势正在慢慢恢复,速度不快,却没有停歇。
一连五天,西月像丢了魂一样,唯一做的就是每天醒来,伸手去试探一下刘恒的鼻息。
确定刘恒还有呼吸后,心里才会放松一些,然后就是坐在床边,要么小心伺候着,要么就看着刘恒发呆。
累了就趴在刘恒身上睡一下,幸好来这里的时候,她托店小二照顾食人,要不然,食人非饿死不可。
第六天,天还在蒙蒙亮,她以为会死的刘恒睁开了双眼。
轻轻抚了抚西月光洁的额头,刘恒眼睛酸涩发红。
这几天,他虽然不能动,但西月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他都有感觉。
他很感动。
仰头看着横梁,嘴里轻声呢喃道:“值了!”
缓缓起身,慢慢抬起西月,轻轻下床,蹲在床边细细凝视肉眼可见瘦了一圈的西月,见她脸色憔悴,他也跟着眉头微皱,将她耷拉在额头的秀发拢到耳后,点了点她俏丽的鼻子,苦笑一声:“苦了你了。”
接着他将西月的身子放好,掀开她的衣裳看了下她后背的伤口。
这一看,刘恒有些发愁。
她本身就收了伤,这一折腾伤口又崩裂开来。
起身出了门,来到集镇上,走进药房,买到了配药的药材和一个小药罐后赶紧回来。
店小二看到他起来,很诧异。
他让店小二根据自己的吩咐去后厨准备了一些滋补的药膳,而他自己则上楼,回了房间。
等天亮透,西月被一阵嘟……嘟……的捣药的声音吵醒。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的被子上有刘恒身上的味道。
她撑在床沿上起来。
外面阳光明媚,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袍,长发随意被簪子扎着,左脸颊有些许汗珠,被阳光照射后很好看的年轻人映入眼帘。
鼻头发酸的滋味、喉间像塞了块布的难受、眼睛的楚涩一同袭来,她甚至来不及发声,眼泪已经顺着鼻翼流下来。
倔强的她想抹去眼泪,偏眼泪像打开了泉眼的井一样,不停地冒出来,根本抹不掉。
静静地看着刘恒捣药足有盏茶的时间,刘恒才察觉西月已经醒了过来并且转过身看着她。
轻轻一笑:“醒了!”
西月跟着笑了一声。
盯着低头娇羞的西月看了好一会儿,他才猛然发觉,自己还在捣药,赶紧用赶紧的罐将药接好,转身对西月道:“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西月脸色腾地一下红的像晚霞,支支吾吾往后退了几步,摇头不肯从。
刘恒拿着药欺近一步。
“还不好意思,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看过。”刘恒调笑。
西月脸色更红,双手护胸:“那不一样,你当时是乘人之危。”
“不搽药是吧,那你就在这等死吧,反正死的不是我。”刘恒倒是一副随你便的表情。
西月气得哼了一声:“都患难与共过,还是这么没风度。”
“你……看过我身子的事……不许告诉别人……”
折腾了好一阵替她上好药,两人相对而坐,刘恒收起脸色的玩世不恭,认真回答西月的问题。
“我请的所有大夫都说你已经不行了,我也感觉到你的脉搏确实很慢,你是怎么……”说到后面,西月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听到这个问题,刘恒双眸中竟也流露出迷茫之色,显然对于这个问题,他也不是很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么说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感觉忽然有了力气,然后我就醒了。”
西月把脑袋偏向一旁,看着刘恒:“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刘恒回。
“你现在是炼气一层的修为,承受能力比普通人是要强很多,但恢复这么快……确实……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我的恢复能力应该很强。”
“是自愈能力很强!”西月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很确切的说道。
“对,自愈能力。”刘恒认同她的观点。
“好了,现在可以说说你了,我要知道你的所有。”
西月想了想,抬头很认真地看着刘恒,缓缓道:“我是纯阳宫的弟子。”
“纯阳宫!!”刘恒脸色大变,满脸诧异。
“你怎么了?”见刘恒反应这么大,西月奇怪。
刘恒把头别到一旁缓解了一下情绪:“哦……没事,就是有些吃惊,纯阳宫可是个大门派。”
西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看不出刘恒还有其他的感受后才继续说道:“你也知道纯阳宫?”
刘恒当然知道,纯阳宫是赵楚魏三国境内最强的修仙门派,虽坐落在三国交界处,却超然于世俗世界,是一处仙家之地。
不过这些都不是让刘恒脸色剧变的真正原因。
从玉麟金刚韩东岳的嘴里,刘恒知道,自己最大的仇人就是如今纯阳宫的掌门虞续白。
如果要报仇,不知道将来身为纯阳宫的弟子的西月会如何自处。
“你在想什么?”西月见刘恒走神,凑到他的脸前来。
“没想什么,你继续说。”
“大概三个月前,外门有几个弟子来这一带执行任务,过了大半个月外门执事不见人回来,让人去查看那几个人的命牌,发现命牌已裂,说明这几人已经殒命。”
“外门发出发布寻找这几人的任务,我和十来个师兄弟为了出来历练接了这个任务,一起来到赵楚边境寻找线索。”
“这几人执行任务的地方有一方势力叫万药谷,纯阳宫与万药谷素来有嫌隙,恐发生摩~擦我们还特意加了小心,等我们来到万药谷前的一处山隘,人没寻到,倒是发现一处炼药的地方。”
说着,西月脸上的有了些许惊恐的神色,显然这件事对她来说有些阴影。
“我们正在搜集炼药留下的药渣时,忽然有黑衣人出来袭杀我们……”
刘恒眉头一拧:“和追杀我们的是同一伙人?”
“嗯!”西月点头。
“几个师兄为了让我逃出来,都被杀了。”
“就为了抢那些药渣就杀了那么多人?”刘恒感觉这里面有些不寻常。
西月抱着膝盖,双眸通红,显然一想到这件事,她就害怕。
对于这样的事,刘恒也只能客套的安慰她一番,分析道:“这样说来,你们一定是发现一些了不得的东西,要不然幕后黑手不会狠到杀死十几个纯阳宫弟子的程度。”
西月分析不出,这其中的原委。
二人在小镇里待了两天,等西月的伤痊愈后,出发前往边境。
二人赶路暂且不提,且说此时的边境小城。
“听说纯阳宫刑堂堂堂主的两位公子来我们小城了,将军都去迎接了。”酒馆里有人在说闲话。
“前两天的事,你现在才来惊讶?”
“有件事我很奇怪,二人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可大公子叫单逸齐二公子却叫邵康,这又是为何?”
闻言,有一人瞅了瞅四周,左手半掩嘴道:“据传,当年纯阳宫执刑堂堂主邵士雍年轻时家境贫寒,不得已入赘当时还是豪族的单家,然后……嘿嘿……你们知道的。”
如此轶事,众人都是聪明人,下面的情节自然清楚。
后来单家没落,邵士雍凭借强悍修为在纯阳宫占得一席之位,身份大涨。
如今这件事虽有人在暗地里提起,但谁也不敢在明面上说。
城内,慈济堂里,远远便传来一阵小孩嬉笑之声。
“齐哥哥我也要糖……”一道奶声奶气的小孩嚷声从院内传来。
“好,来……到哥哥这里来,都有糖。”
便在这时,慈济堂内出来三个人,为首一人二十许,身着华贵锦缎长袍,长得颇为俊秀,腰间佩玉,一副贵公子打扮。
“真是没见过这么没出息的人。”贵公子边走嘴里边嘟囔。
等他带人走了后,对街一四十多岁的着连帽长袍的中年男子看着走过去的贵公子,眼神蔑视,冷哼一声踱步进了慈济堂。
进去才看到,里面不大的院子里有十几个小孩,几个妇人正在哄着他们玩,在院落边上,站着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身形颀长,身着无杂色素袍,头顶发髻被玉冠束着,手上拿着一把糖,脸上笑容慈和。
中年男人迈步走过去。
“来了!”年轻男子声音温和。
“幸不辱命!”中年男子语气略带傲气,从腰间掏出一个储物袋交到年轻男子手上。
年轻男子掂了掂手中的袋子,放进了自己的储物袋里。
“单公子,要我说,您真该庆幸您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是个夸夸其谈之人,要不然……”中年男子说着脸上嘲讽之意渐起。
年轻男子听出他话语里的意思,撕开糖纸,吃了一颗糖。
“要我说,你最应该庆幸的是虞西知道的并不多,要不然,你肩上这颗脑袋已经烂在了那片林子。”年轻男子满脸笑容地看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听,骇得脸色刹那苍白,满脸惊愕地往后退了几步。
“某……某家不知公子……在讲什么……”中年男子遍体生寒,对这个脸上满是笑容,但说出的话却冷酷无比的年轻人生出了畏惧之感。
“你觉得呢?”单逸齐把手中的糖分给一个小男孩,那小男孩拿到糖后高兴地跳走了。
“新来的那个小子是你安插~进来的?”中年男子试探地问道。
“一个小卒子何须我动手。”
中年男子如遭雷击,身子晃了几下差点栽倒。
“别跟我耍花招。”单逸齐回过头,脸上的笑容不再有,阴沉的可怖。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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