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灵少年 第七章 诚实，是一种职业素养

“爸爸，你要相信我，花瓶真的不是我打碎的。”

“相信你？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就凭你刚才说的那几句话吗？”

“爸爸？”

“证据，拿出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你能吗？”

科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向平易近人的爸爸竟如此指责自己。

那个花瓶，明明就是跑在前面的哥哥打碎的，可为什么爸爸就是听不进去呢？难道，就因为哥哥的魔灵支持他，爸爸就先入为主了吗？可是，他凭什么如此独断，不理会自己的解释呢？

“科恩，告诉我，书记官的职责是什么？”爸爸神色严厉。

科恩低头不语，他现在什么也不想说。

“科恩，不要试图逃避现实，迟早有一天，你会面临比今天更严峻的事件，你必须摆正你的心态。只有这样，你才能获得救赎的机会。所以，我能给你的，就是等你承认错误，仅此而已。”

科恩委屈极了，眼泪夺眶而出。

“科恩？我再问你一遍，花瓶是不是你打碎的？”爸爸语重心长。

科恩没有说话，无力地摇了下头，似是无声的抗议，又似是为自己辩解。

“你……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哎哟，爸爸，你要带去哪？”

“地下室。”

爸爸不由分说，揪着科恩的耳朵就走。

科恩耳朵痛得要命，可他又不敢反抗，只得顺着爸爸的手，踉跄着跟在后面。

“咣当！”

通往地下室的铁门被爸爸用力推开。

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息迎面扑来，让科恩打了个寒颤。

“下去。”

“可……可是，下面好黑。”

爸爸没有理会科恩，用手轻推了下。

科恩身不由己，踉跄着踩着楼梯进入地下室。

“咣当！”

铁门被爸爸从外面关上，也关上了科恩心中那扇门。

“爸爸？花……花瓶真的不是我打碎的，放……放我出去。”

“作为一名书记官，首要一条准则就是诚实。可你……唉，你好好在下面反省一下吧。明天我会放你出来，不过我希望你考虑清楚，不要再说谎了。不诚实的人，是不可能成为一名公正的书记官的。”

爸爸的脚步声消失了，科恩用力敲打铁门，也无法将他唤回。

“吱！”

老鼠？

黑暗中，突然响起一阵悉悉索索送进科恩耳内。

“爸爸，我错了，对不起，是我打碎的花瓶……”

科恩拼命拍打着铁门，想逃离这里。

可是，无论科恩怎么喊叫，怎么拍打，门外始终没有任何动静，仿佛那道铁门的内外隶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无论他弄出什么样的动静，外面的世界都一无所觉，而他也感觉不到外面的世界。

“吱！”

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科恩蜷缩着身体，紧张地望着黑暗中，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谁……谁在哪？”科恩壮着胆子喊了声。

“我是这里的主人，你是谁？”

黑暗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科恩先是一惊，进而好奇心起，因为那个声音实在太小了，似乎不具威胁。

“我……我是科恩，你是谁？”

“科恩？你是现任书记官的小儿子？”

“是我，请问您是？”

“原来是自己人，那我就放心了。”

说话间，原本漆黑一片的地下室里突然亮起了一小团幽蓝色的光。

说来也奇怪，那团指尖大小的蓝光在黑暗中异常明亮，以至于能让科恩看出地下室的轮廓。有了光，科恩的胆子壮了起来，好奇地打量面前突然出现的蓝光，怔怔地看着它变幻着，最终成为了一个人形。

科恩辩认出那是一个老人的形体，只是相貌看不甚清楚。

“不要这么无礼，我好歹也是你的祖先。”

“祖先？”

“哼，你父亲就从未告诉过你吗？”

科恩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太不像话了，我是你的曾曾曾曾曾曾曾……祖父，明白了吗？”

科恩的头摇得越发勤了。

“无礼，跟你的父亲一样，真是让人不省心……唉，算了，那我就从头说起吧。跟我来，我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口舌上，看到那些浮雕了吗？这是创世传说，这是魔灵起源，这是九国之争，这是……”

自称“祖先”的蓝光老人领着科恩开始浏览地下室。

起先科恩还有些害怕，可当他看到墙面上的那些精美的浮雕时，他的兴致来了，不时打断蓝光老人的话头。也许是科恩对知识的渴望，蓝光老人似乎十分享受这种过程，总是耐着性子解释清楚。

“这是王者之战，十二位英雄王挫败了黑暗大帝的阴谋，拯救了数以万计被黑化的魔灵。那一战惊天地泣鬼神，不知有多少正义之士牺牲在了那场大战中，现在想起来，还让人唏嘘不已。”

“祖先爷爷，这幅画讲得是什么？”

王者之战后面的一幅浮雕引起了科恩的注意，四幅篇章的浮雕第一幅是一个集会现场，第二幅天空中多了下大火球，第三幅是人们召唤出魔灵攻击大火球，第四幅则是一只巨大的火鸟冲向大火球。

“哦？这是一个预言，王者之战结束后不久，身为第七位英雄王的洛桑在弥留之际作出了一个惊人的预言，千年后的某一天，黑暗大帝的部属为了拯救他们的王，会在王城发动一场阴谋，意图摧毁王城，消灭王族势力……”

“等一下，祖先爷爷，为什么我听到的跟这个预言不一样？”

“你听到的？”

“嘿嘿，小科恩，你确定你听到的是真实的吗？”

科恩挠了下头，他想起爸爸常说的一句话：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哼，看来，黑暗大帝的爪牙已经伸进了王城内部……唉，我真是老糊涂了，跟你说这些没用的。对了小科恩，告诉我，作为一名书记官，最重要的是什么？对，是诚实，在这个污浊横流的时代，唯有诚实才是做人的准则，尤其是身为书记官的我们而言，无论什么时候，那怕是死亡的威胁，那怕整个家族被流放，也不要抛弃你的诚实，还世人一个真实的历史，让谎言无处可藏……”

科恩张大了嘴，看着面前突然高大起来的蓝光老人，心潮澎湃！

“咣当！”

第二天，铁门打开。

“爸爸，花瓶不是我打碎的，我知道你怀疑我，可我要告诉你的是，这就是事实。无论你对我做什么，都不会让我改变主意，那怕你以后不再给我零用钱，我也不会因为这个而改变主意的。”

看着光影中的“爸爸”，科恩义正词严。

“科恩？”

“这小子好像中邪了。”

“砰砰！”

“哎哟，你们干嘛打我？”

摸着被打痛的额头，科恩心中有气，忍不住瞪了眼光影中的“爸爸”，谁知爸爸竟一分为二，变成了两个人。科恩大惊失色，使劲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面前的一个叉着腰的安娜，一个是撅着嘴的雷恩娜。

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