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 一人一剑一壶酒

苏越是一名居无定所的剑客，一人一剑一壶酒在江湖颇有名气。善结交，所过之处必有一位好友：嫉恶如仇，路见不平便拔刀相助，在人们口中颇有美誉。但他总是居无定所，每当别人问他为何不于一处安家时，他的回答总是“浪惯了，安不下身来。”话一说，他自己笑也惹得问的人笑，但他自己清楚只是醉酒后望着月的时候清楚，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疤才清楚。

年幼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园被一群强盗践踏，自己的父母将他藏在粪坑里躲过了一劫。强盗走后他才哭出声来，手因不让他自己出声咬了一块肉下来。他哭，哭得声嘶力竭，自此他便流浪，遇见了一个同样一个流浪的人，一人一剑一酒壶，苏越看他好潇洒，他看苏越好惊奇。于是二人成了师徒。

“你恨杀你亲人的人吗？”苏越的师父喝了一口酒看向小苏越道。

“恨，我要报仇！”小苏越咬紧牙齿看向自己溃烂的伤口。

“养了伤，师父带你去报仇。”苏越的师父丢了二两银子给小苏越，叫他去医馆。

苏越的师父良苦用心，调查了整整两月才有了那帮强盗的行踪。他告诉苏越是该报仇的时候了，一大人一小人，两把剑上了强盗山寨，那一夜的山寨在火海之中烧烬，在仇恨之中泯灭。

“你还恨他们吗？”看着满手鲜血，跪在地上痛哭的小苏越，师傅打开酒壶洒了，一些酒在地上问道。

“恨！”小苏越红着眼道，脸色是那么狰狞。

“天下与你命运相同的人并不少，为师希望你在为师不和你走了之后，替我杀尽天下为恶之人！”

“谨遵师命！”

记忆中的小苏越与月光下的苏越同时道，苏越的师傅是很负责的，传授完武艺之后便与他分开了，至今也有十来年。

苏越提着酒壶，负着剑便开始行去下一个地方。

月光轻洒，竹林沙沙，灯火已灭千万家，风轻轻说话。

苏越的行程向来是晚上走，晚上没有离别的苦，走也能走得干脆。路过一个村庄，村庄火光升天，苏越见着这一幕好生眼熟。十多年前，自己的家乡便是在这样的火光下丢了上百条人命。他怒了，抽出负在背上的剑施展轻功飞进村庄内，他红了眼，十几年前的场景宛如又演了一遍。村庄内横七竖八躺着男女老少的尸体，苏越听见不远处有喧闹声与女人哭的声音。

他克制自己的情绪，在接近时缓缓行去，沿路杀了不少强盗，他们看来是在这这个地方聚集。两剑劈掉守在外面的强盗。这是一家较大的土客栈，苏越推门而进，眼前起码有十几名赤裸身子的妙龄女子被关押在笼里，还有一名正被强行脱掉衣物，留到最后怕是有不好的想法了。被关在笼里的女子们哭，被几名壮汉扯衣物的女子正反抗却显得太娇弱。

苏越推门进去的时，一下几十双眼睛盯向他，女子们如看到了救星双眼冒光。一名大汉皱了皱眉显然很不高兴，停下扯衣物的手拿起身旁的斧子向苏越走去。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看爷爷把你劈成两半。”大汉边走边怒道，其他强盗像是对这大汉有很足的信心似的，竟抱起手来看好戏，笼中的女子见状眼色也逐渐暗淡下来，除了被按着的那位。

大汉跑向苏越，斧子高高举起，一斧子顺势劈下，苏越侧躲过，大汉借势环扫，苏越一个后空翻点在大汉斧上，剑轻轻划过大汉喉咙，大汉倒下，众人有害怕的有怒的。

“竟然敢杀我们大哥，看我不杀了你。”一名独眼强盗操起刀怒吼道。

“不止杀你们大哥。”苏越淡淡的道。

女子们眼冒光了，希望。

三两下功夫，强盗们都倒在了血泊中，一个都没跑出门，一个刚跑到门口便被苏越踢起一把刀劈在他的后脑勺上。之后用斧子劈开了笼的锁。一边饮酒一边推门。

苏越做完这些后，解开腰间的酒壶，饮了一口，倒在地上一些，便推门出去了。刚走到村口，身后传来一女子的呼声。

“大侠，大侠，留步！”女子气喘吁吁的，衣衫还是破的，苏月醉眼熏熏的，转过身来见女子衣衫破烂，便又别过头去。

“有什么事吗？”

“带我走吧。！”

“为何？”

“嗯~~嗯~~”

“支支吾吾，我的生活不适合你。”苏越系好酒壶，转身打算继续走。女子跟在身后，苏越有些头疼了，施展轻功想着甩掉她，到时她就回去了。一口气直飞了两三里路，有些放心不下便卧在一棵树上看一下那女子会不会来。

过了一会儿，见女子还没来，便想着不会来了，谁知听见一阵哭声喊着大侠大侠的往苏越的方向走来。苏越扶额，无奈之下便让她找着了。苏叶脱下衣服给她披上道：“哭什么？”

“黑灯瞎火，常听说野外有鬼，有狼……”她边擦拭泪水边道。

“那你还来！”苏越有些恼火，但也只有恼火了，因为她只是看着他并不接话。

“不可理喻！”

苏月说完转身就走，她裹着大衣服跟在身后，这下好了，扔是扔不得了。苏越有些郁闷，自己本来的行程是接下来的十日要走上百里路的，有个负担打个七折都甭谈了。越想越恼火便道：“送你回去，怎么样？”

“我的父母亲都死了，回到那里我也是孤身一人，大侠，我不挑食的，我会做饭，洗衣，做衣……”

“行了，行了……”见她一副如此可怜的样子，苏越是不好赶她走了，劝说自己就当请了个剑童了，于是剑给她擦，酒让她打，衣让她洗，饭自然也让她做，这是闲时。每当拔刀相助之时，便是他除恶，她看他除恶，顺便还要保护她。

在一次除恶中，苏越又一次救了她的命。

“你这么笨，干脆叫你小笨吧！”苏越取下酒壶，道，说完饮一口酒，倒一些。

“啊？”

“就这样了，以后就叫你小笨。”苏越不顾脸红的她，转身走了，他半天回过神来，连忙追了上去。

“我教你功夫吧？这样你就不用太笨了。”苏越喝着酒看着正在给自己洗衣物的她问道。

“你教我轻功吧？”她抬头笑道。

“为什么要学轻功而不学武？”

“学轻功好在你丢下我的时候追你。”

“不学武功呢？”

“学武我就能自己保护自己了，我太吃亏了。”

“岂有此理！”苏越一下子站了起来，装作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一开始她很害怕的，久了就不了，她知道他不会打她。

“你以为我不会打你是吧？”苏越举起巴掌。

“嗯，对”她笑的更开心了。

“气死我了！”苏越说着气便走了，她也不追，知道他每到吃午饭的时候很快就会回来了。

不多时，苏越又气着回来了，“当初救了个祸害，害得我现在自己连饭都懒得做了，”苏越扶着额头道，她笑而不语，她明白她已经成了他不可缺失的一部分了。

她其实很漂亮，只是苏越随时都醉眼熏熏，不知道发现没有。

四五年眨眼间就过去了，二人果真日久深情，这四五年里苏越谨遵师命，不断云游行侠仗义，她紧随身后。

一夜，夜空铺满了星星，凉风吹过，吹得草原如浪一般一起一伏，二人躺在在浪中，一人侧躺着，一人用手枕着喝着酒看着星空。

“苏越”

“嗯”

“你为何要一直走？”

“你从来不问这些的。”

“可我一直在乎，我想和你成亲，想和你有家，在见到你的时候。”她说着是那么无力，眼泪顺着脸颊划下。

“我们成亲吧！我们~~”苏越说话说到一半她便侧过身将他抱住然后痛苦，这是五年来第一次拥抱，他左手抱住她，眼中好多柔情。

“如果我是你，有必要的话，我会一直走。”哭了许久，她哽咽着说。

“所以你不是我。。”苏越眼中划过一丝失落，结束了，十岁时便离开师傅行侠江湖的日子结束了，二十年，难免失落。

之后，江湖上广传一则喜讯，大侠苏越新婚，定居苏州。无数江湖豪杰，上门道喜，朋友问他，“为何想通了？”

他说“老了。”朋友听了也只是笑了笑。

他不说因她，怕人怪她，让江湖少了一名行侠仗义的侠士，如果他说是江湖必定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