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梨园听曲,入园便需五两银子,今日花魁梳拢,老鸨也不希望自己苦心培养的女儿初夜被那些富商巨贾买走,跌了身价,变选择以清漪自己的想法裁定,自己挑选才华横溢者为入幕之宾,不过这参加者需得再交十两银子当彩头。这下子既赚了钱又能赚名气,这天子脚下少不了王公贵族,这些世家也好面子有这样的前提规矩,技不如人也不会闹事,来凑热闹的人为一睹芳容也不在少数。
薛庭禳其实不愿参加这样的买卖,感觉和现实买卖人口没有区别,不过他也不会傻乎乎的跳出来高呼爱与和平,不想扰了索额图的兴致也跟着凑了个热闹,索额图觉得这个小太监也不过是闹着玩玩,毕竟一个太监还能做什么。
“哎!看看!快看,清漪姑娘出来了!”
“怎么还带着面纱呢?这十五两银子够我找个姑娘享受一晚了。”
虽说是雅阁,也不过就是在二楼上隔了间屋子出来,隔壁、一楼有些不堪入耳的言论还是能够悉数入耳。薛庭禳见众人这激动的神色也有些好奇,索额图两个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清漪姑娘的脚步,看的薛庭禳好笑。
“今日是小女子梳拢之夜,感谢各位公子前来捧场。小女子平日里没有别的爱好,就爱这诗词歌赋和舞蹈音律,今日以文定胜负,这诗谁能让小女子动心,小女子便许了他。”声音清脆不带丝毫扭捏,虽是青楼女子但翻到给薛庭禳一种洒脱潇洒之感,心下有些好感。
微微一顿,清漪姑娘变接着说起了规则:“风花雪月之事在许多公子看来是俗物,今日便以春夏秋冬四时为题,烦请各位公子作出一首诗或是阙词,请。”说完轻轻摘下了面纱,距离稍远,薛庭禳本被那软如清脆的声音吸引见众人突然一阵惊呼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索额图一副口水都要滴下来的样子,薛庭禳定睛一看也不由心中一骤停,忍不住喃喃称赞“面若桃花柳如眉,桃花天气美人诗也不过如此吧。”
一旁的老鸨见众人这发应也是心意达成,不由卖笑让侍女一一送上纸笔。
每桌都按人数发放了纸笔,桌上给了一方砚台,一块墨锭。限时一炷香的时间。其实这个题目不算难,春夏秋冬为题的诗大家也都常写,可是这越简单,要写好就很难。一众人也不磨蹭,提笔写了起来,有的胸有成竹,行云流水,有的愁眉紧锁,删删改改,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薛庭禳一听到题目,便想起现实看过的一首的四季叠诗,一时技痒,也就挥毫写了出来,只是字迹还有些歪歪扭扭不成样子,但是锋芒顿笔却能够见出了。索额图也跟着写完,两人就等着龟奴来收。0
“这清漪姑娘出的题着实有些简单,我这没认真读过几天诗词的人也能写出来。”薛庭禳笑而不语。“不过桂兄弟看起来也是一气呵成,不知道我们桂兄弟的能耐啊。”索额图说道。其他人也跟着索额图薛薛续续说了许多恭维的话。
“哪有的事,只是粗浅看过几本书,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薛庭禳正说着,索额图便一把抢过他放在桌上的纸。
“啧啧啧,桂兄弟,你这诗一出,这京城里不少贵族都要被你比下去了!”
“我胡乱写的,比不得其他才子的大作。”
“胡乱写就有如此水平,要是好好写,岂不是要出一个大文豪!”不容薛庭禳分辩,便把纸给了碰巧过来的龟公。
青楼里不乏有才情的女子,这次她们就充当起了评委,从五百多份诗里选出了十份,送给清漪过目。
“各位久等了,小女子已选出此次的第一。请问哪位是薛庭禳薛郎君?”清漪缓缓说道。
薛庭禳听到自己的名字,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清漪姑娘固然很美,是那种摄人心魄的美,这么美的姑娘要是对他投怀送抱,他自认为自己很难把持得住,只是这情况下附近有不少高官贵族看着,自己一个宦官偷跑出宫还上了青楼传出去算个什么样子,赶紧清了清自己的猗念。一边的索额图看见对方变了又变的脸色,想起对方变更姓氏,突然发应过来是如何一回事,忙唤来身边的人悄悄说了几句。
“桂兄弟,清漪姑娘叫了你好几遍了,还不快去。你也不必多想,我已经派人看了下面的人,宫中人多在二楼,我又命人去铺了帘布根本看不清楚,况且只是邀清漪姑娘跳舞,她今晚怎么都是你的,你让她跳完你便离开便是。”
是啊,古代女子地位本就低,这青楼女子更是贱籍,可以像牲口一样任人买卖。想及此处,薛庭禳有些心软了,他这一世有能力,可以保护这天仙般的苦命人,至少此时他就能可以保她清白。或许,还可以双赢呢,薛庭禳忽有一计上心头。
薛庭禳慢慢来到了台上,清漪姑娘对他微微一礼,他也欣然接受,转身向台下看去。
索额图办事还算稳妥,这幕布一遮别人只能看见个影子,看不清他的相貌。
“这人是谁啊,居然可以得到清漪姑娘的青睐!”
“名叫薛庭禳,也没有听过啊,这京城里有姓薛的人家?”
“哼!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还能比我们这些才子还高明,我不服!”一个声音高喊到。此声一出,原本的窃窃私语变成了喧哗。清漪想要制止,奈何声音太小。
英雄救美就要拿出该有的气势。薛庭禳运足内力,放声一吼:“诸位安静!此事还由清漪姑娘裁定。”
整个梨园立刻安静了下了。
“不知薛公子真面目,在下城南石桥,承蒙京中同窗看得起,推举在下为京中才子之首,不知小郎君可否一展佳作,让在下拜读?”
“诸公敬听,在下所做名为四季歌
莺啼岸柳弄春晴夜月明,
香莲碧水动风凉夏日长,
秋江楚雁宿沙洲浅水流,
红炉透炭炙寒风御隆冬。”
听懂了的对此诗暗暗称奇,没听懂的确开始攘攘。
一直在薛庭禳身后观察着一切的清漪适时站了出来,“各位请安静,请听小女子将这首诗读出来!
莺啼岸柳弄春晴,
柳弄春晴夜月明.
明月夜晴春弄柳,
晴春弄柳岸啼莺.
香莲碧水动风凉,
水动风凉夏日长.
长日夏凉风动水,
凉风动水碧莲香.
秋江楚雁宿沙洲,
雁宿沙洲浅水流.
流水浅洲沙宿雁,
洲沙宿雁楚江秋.
红炉透炭炙寒风,
炭炙寒风御隆冬.
冬隆御风寒炙炭,
风寒炙炭透炉红.”
场下又安静了,原本各种不服现在都成了称赞,“薛公子拔得头筹真是实至名归!”
毫无悬念的,薛庭禳有幸得了一亲芳泽的机会。
清漪姑娘房内布置得很雅致,熏着檀香,有名画,有古琴,并不像薛庭禳想得那样花花绿绿的,也是,清漪姑娘也是个才女,怎么会那般庸俗。跟这样的美人独处可不像建宁那样的刁蛮公主或是安素问那样的知己,薛庭禳有点紧张的,想来想去不知如何开口,坐在房内东瞅西看。
薛郎为何如此拘谨,莫不是嫌弃清漪?”美人一副潸然如泣的模样,弄得他更紧张了。
“不不不,在下怎么会嫌弃姑娘,姑娘才貌惊人,在下不敢冒犯。”
“薛郎今日拔得头筹,是清漪的入幕之宾,现在对清漪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何来冒犯之说?”薛昭听出了这话里的无奈和落寞,虽然这丝情绪被清漪隐藏的很好。
“在下倾慕姑娘的才名,只是想跟姑娘交个朋友,并没有其他意思。在下深知姑娘在这卖笑之地的苦楚,不会动姑娘一根手指,若是姑娘不愿以色侍人,在下也能保姑娘一时。”
“保我什么?”薛庭禳俏脸一红,憋了半天,道“不被染指!”
清漪听此,噗得一声笑了,“薛郎好生风趣,青楼女子,早就不干净了,何来染指一说?”笑里带着的自嘲又被敏锐的他捕捉到了。
“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无功不受禄,薛郎开出这么好的条件,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吧!”
清漪看着薛庭禳,心里有一丝疑惑。这位在台上霸气十足的小郎君从第一次见自己,眼神就很清澈,没有欲念,最多只有初次对视时,快速闪过的那一抹惊艳之色,之后就规规矩矩的不再乱看。刚才还想着他莫不是个智慧未开的雏?但之后说的话却也不像是个不懂男女之事的。提出这个条件,必定有所图谋,不如先答应了他,看他之后会如何,反正自己也不吃亏。薛庭禳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说好的热泪盈眶,千恩万谢的答应呢?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怎么办,难道告诉她自己觉得身体好年幼不想那么早行成人礼?还是说自己害怕暴露身份?
“在下,在下真的是想跟姑娘交个朋友,没有其他条件。”摆摆手道。
“哦,是吗,那小女子就答应薛郎,跟薛郎交个朋友。”说着,便拿纤纤玉手,抚上了薛庭禳的脸,薛庭禳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这剧情完全脱纲了,说好的冰清玉洁,宁死不从的花魁娘子呢?怎么还主动摸我的脸,薛庭禳刷的一下,连耳根都红了,毕竟是被美女摸了一下。
清漪看着对方的反应,笑得花枝乱颤,心里也愈发想看看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薛郎既然真心想和清漪做个朋友,那就不要一口一个姑娘的叫着了,叫我清漪就好。”
“行,行,那清漪也不要叫我薛郎了,叫我庭禳就行。”赶忙接过了话头,强行转移着尴尬。
“庭禳,有什么寓意吗?”七窍玲珑心的清漪又怎么会看不出薛昭想要转移话题。
“这是父亲给我起的,只是希望我能传承家族志向,用功读书罢了。”
“那庭禳在读书上看来是完成的很好呢!可是这传承还有……别的呢。”
“清漪莫要拿我打趣了。”薛昭的思路被打乱后,就一直不知如何说话,平日里调戏建宁公主脸不红的现在却变成了竹筒倒豆子,这见生的毛病过了两世还没好,尤其是美女。
“既然庭禳是如此的谦谦君子,清漪无以为报,就为庭禳跳上一曲吧!”
这人怎么这么呆,原想着能做出那般绝世之作的人,必定也是心思玲珑。不过,似乎呆的还挺可爱。
清漪命丫鬟取了琴,焚了香,又给薛庭禳换了盏茶。配合侍女的琴音缓缓的跳了起来。这样呆呆看着对方时而妖艳时而羞怯的舞姿心中小鹿乱撞,不知怎么回去的时候都想买把乐器自己练练了。
就这样,一个人跳,一个人看。清漪看着对方瞪着眼欣赏的样子,一时间也晃了神,这呆子长得还挺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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