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使之蒂法的使魔 第二十一章 启程

玛提尔达在将众人环视了一遍后，有些疲惫的说道：“同你们几个也好久不见了呢，不先叙叙旧吗？”

玛提尔达与一行人暂且敌视着……她为了麻痹对方先一下坐到椅子上。

“你们几个也收起魔杖，先坐下吧，长途旅行不是很累了吗？”

一行人为了到底该怎么办而互相对视着，因为红发的女子说了句“是呢”就坐了下来，所以其他人也只好随着她坐了下去。

“蒂法尼亚。你是怎么认识这些家伙的呢，说来听听吧。”

蒂法尼亚望着才人，用眼神向他询问着‘可以吗？’才人点了点头。

“那这就必须从最开始说起了。”蒂法尼亚向玛提尔达说明着。

自己救了为拖住阿尔比翁军队，而快死掉了的才人的事情。

与来迎接才人的露易丝她们相识的事情……

“啊，那就是你吗？一个人将阿尔比翁七万大军拖住的。”

才人点了下头。

“呼呼，干的不错嘛。看来是有点成长了呢。”

玛提尔达笑了起来。

“那下面轮来我们了。你和蒂法尼亚是怎样认识的？”

蒂法尼亚代替玛提尔达向才人他们说明。

“我曾经有说过这件事的呢，我的父亲……就是官居财务总督官的大公，这附近有个曾效命于他的太守。”

“是啊。”

“她就是那位大人的女儿呢，也就是我救命恩人的女儿。”

“什么！”才人惊呆了。

“还不只是这样呢，玛提尔达姐姐，还给我们送生活费的。”

才人正准备说些什么，但被玛提尔达拦住了。

“且慢，你不用说出我前职业也可以的，因为这里守不住秘密。”

“才人，你知道玛提尔达姐姐在做什么工作吗？”蒂法尼亚站出来问道。

“恩？啊，知道……”

“告诉我！我绝对不会和别人说的！”

玛提尔达用可怕的目光盯着才人说道：“你要说了，我就杀了你。”

而零则是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反应，同时在心里大概猜测出了玛提尔达的职业。

并且零也想不明白玛提尔达小姐到现在还有什么隐瞒的意义，估计蒂法尼亚看到这个情形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吧。

才人没有办法，只得非常痛苦的说了个谎。

才人认为要是蒂法尼亚知道玛提尔达本来面目的话会十分难过。

“……那个，可能是寻宝吧。”

“宝物猎人？好酷喔！”

红发女子噗’地捂住了嘴。

而零则轻轻吐了口气，同时得出了才人是一个不擅长说谎的人的结论。

“这不是可笑的事情。”

“什么啊，阿姨，拉.罗谢尔的胜负，现在就想分出来吗？”

对于对方的挑衅，玛提尔达无奈的露出了苦笑。

“反正就是这样的工作呢。和这些家伙也就是，在寻宝时争抢过的关系。”

蒂法尼亚一副好像已经相信这是真的了的表情，她说道：“就是因为这样关系才不好的吧。不行喔，必须要和好，好了，来干杯吧！”

说着蒂法尼亚从柜厨中取出红酒和杯子。

一场仇敌之间的奇妙聚会开始了。

“真不知道蒂法尼亚在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确实很令人好奇啊，零。”在自己的大脑内，零以旁观者事不关己的口吻说着。

谁都只是不声不响的在向嘴里送酒，完全没有人说话。那个充满看似充满活力的金发少年，也只是‘呜，恩’的哼着，没有作声。而坐在他旁边的红发女子则是时而目光一闪，将插在胸口魔杖拿到手中，之后又放回去，不断重复着这些动作。

才人恶狠狠的咬着牙看着玛提尔达。

‘啊，这芙凯让他尝到那么多苦头。’

只要一想，便马上有想扑过去的冲动。

静静喝着酒的玛提尔达向才人问道：“那，你这次为什么而来？不会是只是为了来玩吧。”

才人看了看玛提尔达与蒂法尼亚以及零，之后很艰难的说道：“是为了将蒂法尼亚和零带回去而来。”

玛提尔达的眉，轻轻跳动了下。

蒂法尼亚也吃惊的看着才人。

零则是向所有人扫视了一圈，注视着所有人的反应。

才人走上一步。

“蒂法尼亚，零，和我们一起去特里斯汀吧。”

“蒂法尼亚想怎么做的话，我就跟着好了。”零首先表明自己的立场。

那么接下来就剩下蒂法尼亚了。

站在零旁边的蒂法尼亚很为难的扭着身子。

“但是……我……”

才人拼命说服着蒂法尼亚。

“当然，孩子们也都一起去。他们的生活由特里斯汀保障。你不是说过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这时蒂法尼亚脸上，闪现出些许光辉。

但她马上又很为难的看向玛提尔达。

才人盯着玛提尔达。

恐怕，不行了吧，她一定会说些有的没的的。因为才人和他的朋友们，到现在都没有原谅援助蒂法尼亚的她。

要是这样的话，这次只能轮到用剑来说话了。

才人的手马上就要伸向德尔福伦格了。

紧张笼罩着整个房间。

一触即发的空气在流动着。

那感觉近乎无限的时间消逝着……

玛提尔达闭上眼，点了点头：“好啊，去吧，蒂法尼亚。”

在场的全员都惊呆了。

“你也应该是去看看外面世界的年龄了。”玛提尔达接着说道。

“喂！可以吗！”

“嗯，而且我现在已经是分文没有了，即使想补贴生活费用也不能了，今天就是为说这个而来的，没准正合适呢。”

“玛提尔达姐姐……”

蒂法尼亚脸上满是难过，玛提尔达靠了过去，紧紧抱住了她。

“真是个傻孩子啊，为什么要哭呢？”

“可是，您要是这么辛苦的话，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有会让自己女儿担心的母亲吗？”

“但玛提尔达姐姐不是我的母亲啊。”

“我像你的母亲啊。毕竟从你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认识你的。”

而在蒂法尼亚的身后，靠在墙边的零看着蒂法尼亚和玛提尔达宛如母女分别般的场景，开始独自活动起自己的指关节。

“呼，有意识地保持同一个姿势果然很累人……”

有种难以言表的违和感。

在月光照耀的森林中，更加使人不舒服。

芙凯向后退了一步。

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在稳定了自己的心境后，芙凯问道：“那么，你有什么想说的呢？”

“为什么要让蒂法尼亚离开这里，甚至还以没有生活费为借口，你的钱袋里装得可不少哦。”

“难道说你不想离开？”

“我是当然很想啦，但是对蒂法尼亚来说这适合吗？离开这里就意味着要和更多的人接触，她的精神受得了吗？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蒂法尼亚并不适合出去吧”

“看来，你已经发现了啊。”芙凯摘下自己的头巾，注视着零。

自下而上地，将零审视了一番。

“出去和人多多交流，也未尝不是一间坏事。悲伤也好，愤怒也罢，快乐是最好不过的了，蒂法尼亚她的感情只是暂时沉睡了而已，我一直相信会有再次苏醒的一天。”

芙凯仰望着夜空上的双月，淡淡地说道。

宛如在月下向神祈祷着的虔诚修女一般。

“怎么你们这些人都保持着同样的观点啊。”

零直接说出自己的看法。

当初和蒂法尼亚在一起的人，全都相信蒂法尼亚的感情只是沉睡了而已，迟早有一天会复原的。

无论是蒂雅，马贺特，还是芙凯，都是一直这么深信着。

也许明天，也许明年，也许……

在回到蒂法尼亚的小屋前，零透过窗口看到了屋内有许多人影正在晃动。

从人数上判断，至少有五个人，并且可以肯定其中一个是蒂法尼亚。

“在做什么呢？”零自语着敲了敲门。

明明是自己的住所，不过想到突然闯进去的话实在不太礼貌，因此才决定敲门。

“你回来了。”开门的是拿着比自己还要高出许多的巨大魔杖的娇小少女，塔巴萨。

四方级的风系魔法师，语气如深冬般寒冷。

“啊，对，发生什么事了？”零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前的塔巴萨，接着便将视线越过对方，投向屋内。

才人倒在地上。

蒂法尼亚正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站在才人身边。

马利科尔奴似乎在发呆。

基修坐在凳子上，低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

他的对面坐着的是琪尔可，由于是背向着零，因此看不到她的神情。

琪尔可旁边的椅子有移动过的痕迹，刚刚坐在那的应该就是塔巴萨。

不见露易丝。

“在你外出的期间，蒂法尼亚消除了平贺才人的‘留在这个世界的虚伪动机’。”蓝发少女解释道。

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但是隐约可以从中感觉出塔巴萨担心别人的一种情绪，这种差别可以使零把塔巴萨的声音同无机质的电子音区分开来。“‘留在这个世界的虚伪动机’是什么？”

“使魔会为了更好地配合自己的主人而改变‘记忆’。所谓记忆，就是大脑中的全部信息。平贺才人的冈达鲁夫的使魔刻印，可能会在使魔的心中生出‘为了留在这边世界的虚伪动机’。而他的真实心情也有被欺骗的可能。‘想在这边的世界做些什么’的这种想法，也没准会让平贺才人真正的想法变得消失也不一定。”

“所以平贺同学为了找回自己真实的想法，就让蒂法尼亚把他的记忆给修复了？”

“正是如此。”

以精简的语言阐述事情的经过，不多说一句话。

这正是塔巴萨的特点。

如果只限于情报交流的话，零很喜欢这种人。

“记忆方面的魔法，确实找蒂法尼亚会比较适合。”

零看着塔巴萨说道。

接着看向蒂法尼亚。

与此同时，蒂法尼亚也将视线转了过来。

双方的目光交错的瞬间，便了解了对方的内心所想。

——又有，可以拿来打发时间的事情了。

深夜。

当零的手表上的指针指向第一天与第二天的分割点，发出‘咔’的一声轻响时。

零的眼睛便如事先设定好的机械一般，瞬间睁开。

没有一丝迟缓，对睡眠没有任何的贪恋之情。

暴露在外的眼球，直勾勾地盯着屋顶。

在起身的时候，身体尽可能地减小动作的幅度，避免弄出声响。

稳定了身体重心后，零活动了一下自己的颈部，让血液能够更加顺畅地抵达大脑，好使思维可以更加敏捷。

接着，零打开了自己身后房间的门。

那是蒂法尼亚的房间。

零并没有做敲门的准备。

并非是害怕惊醒这栋房屋中的其他人。

而是没有这个必要。

敲门这种行为，原本就是告知在门后的人门外有人要进入的讯息。

如果门后的人已经做好迎接门外的人的准备的话，除非是出于必要的礼仪，否则实在是多此一举。

房门打开之后，蒂法尼亚如零预料的一样，站在自己的面前。

从蒂法尼亚的目光来看，自己的出现恐怕也是如她所预期的一样。

零不禁想知道蒂法尼亚以这个姿势站着多久了。

但是这种无聊的念头在大脑准备处理之前便被毫不留情地删除。

把门关上，并且反锁后，零开口说道：“消除吧。”

“好的。”蒂法尼亚回答道。

两人都用最简单的单字表明了自己的目的和接下来的行动。

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和阐述。

比单调更加乏味。

比贫乏更加欠缺。

如荒漠里枯萎的树木般干涸。

这就是，去掉伪装的零和摘下面具的蒂法尼亚，两人之间的交流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