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阁 6.

6.

慢慢靠近凤凰镇，明亮的灯火让沉沉的夜色淡了一点，微微的夜风中，传来一阵淡淡的荷花花香味，山神的心却提了起来。

脚步也停了下来，钉住一般，一动不动。正在一个山丘腰间，小山丘全部都是低矮灌木，隐隐约约看得见山顶上站立着三个人。站立在两边的两个高矮差不多一般的人走了下来。没有一点响动，好像飘过来一般。

山神感觉到脊梁冒出冷汗，额头上几颗汗珠滑落下来。

开口轻轻叫了一声：“四奶奶。”喉咙却很紧紧，这三个字只是在喉咙里响着。

下来的两条身影到了山神十几步远地方，没有招呼，忽然两点火光一起点亮，点亮的是来人提在手里的纱灯，纱灯火光照亮了山腰，映出了两张俏丽的女孩子脸庞，头上都扎着牛角小辫，一位女孩子身穿的是白色衣服，另一位绿色衣衫。两位女孩子的目光像刀尖一般尖锐，显然内功深厚。而先前的心意想通，更显出了两个女孩子的功力不俗。

白衣服女孩子先出了声，说道：“怎么山神的眼珠子这么灰白，就像死鱼的眼睛一样。”绿色衣服的女孩子咯咯一笑，笑声十分清脆。说道：“什么山神，应该改换一下名号，叫做山龟更合适一点。”

任由两位年轻女孩子嘲笑，山神不敢露出一丝不满，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白衣服女孩子又说：“鼎鼎的有名山神原来这么愚蠢，别人只是说了几句话，自己就变成了一只绵羊，连过招的胆量也丧失了。”

绿衣服女孩子说：“岂止不敢动手，连说话的语言也没有半点男子气概，真是一个软蛋。”

山神从两个年轻小姑娘点话语听出，刚才在古松岭时候已经被偷窥许久，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心里面不由想到，如果他们有心偷袭，自己岂不是性命难保。背上冷汗不住冒出，嘴里喃喃说道：“我在现身之前已经仔细打量过四周，怎么一点也没有察觉出还有外人。”

绿衣服女子鼻子一哼，不屑的说道：“凭你这种粗陋的功夫，没有察觉一点也不奇怪。还有那位所谓的神捕，尽管江湖上吹得神乎其神，真正功夫也不过如此。”

白衣姑娘出声说道：“不用跟他说那么多，快点领他上去见主人，说不定这会主任已经等烦了。”又对山神说：“我们两个跟你在这边说了这么多话，只是想等主人的火头消停一点，无论如何，你的惩罚都逃脱不过，你自己唯有自求多福了。”

山神才知道，两位小姑娘出言挖苦，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其实是想避开四奶奶火气旺盛时候。心里面不禁感激万分，说：“原来两位姑娘是担心3山神被惩罚重了，避开火头。这份恩德会永久铭记于心。”

绿衣姑娘却哼了一声，说：“你也不要会错意了，我们这么做并不是为了你。”山神还不及琢磨这句话意思，两位姑娘已经起步走上去，连忙跟了上去。

两位年轻小姑娘在前面领着，手里提着纱灯走的飞快，是那种踏雪无痕的轻功，没有在草丛上留下痕迹，山神心头彷徨，深一脚浅一脚钱一角留下一路脚印。

到了山顶，荷花的香味更加浓烈。两位小姑娘回到四奶奶身边一左一右站立，纱灯光亮里，身穿一身紫色衣衫头上盘着高高发髻的一身花香味道的四奶奶脸色严峻，眼光冷得吓人。

山神心头害怕，不敢对视，低垂着头，脑里装着无数念头，不知道自己会受到什么样惩罚。

四奶奶冷冷说道：“你知道你自己犯了什么错吗？”山神说：“我没有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对不起四奶奶。”

四奶奶声音更加冷酷，说道“你犯了两件事。得罪了一个不能得罪的人；在神捕面前说出来的四奶奶这个字号。说出四奶奶这个字号还可以轻罚，只是你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这条大罪必须重重惩罚。”后面一句话，是一字一句说出来，显然四奶奶心里痛恨之极。

山神心里又恐惧又疑惑，壮着胆子说道：“晚辈不知道四奶奶说的这个人是谁。”

话才脱口，右肩一麻，四奶奶凌空一指，封死了他的云门穴。

四奶奶厉声说道：“念在你好歹帮我们做过一点事情，饶过你的性命，只是废了你的右手。从今往后不要让我看见你。滚开。”

山神心如死灰，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走下山去。到了现在，还是不明白，究竟一位不能得罪的人是谁。

山神走了很远，白衣服小姑娘才说：“小蝶也是怕四奶奶动了心火，刚才在下面才磨了那么久。”

四奶奶仿若未闻，说道：“没想到神捕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物，看来迟早都要我们出手对付。”

望了远处的古松林岭一眼，依旧一片昏暗。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轻声说道：“我们走吧，去洛阳城落脚，看来神捕很快也会回去洛阳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