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阁 第二章 李半山

第二章李半山

1.

步登北邙坂，踟蹰聊写望。宛洛盛皇居，规模穷大壮。

三河分设险，两崤资巨防。飞观紫烟中，层台碧云上。

青槐夹驰道，迢迢修且旷。左右多第宅，参差居将相。

清晨谒帝返，车马相追访。胥徒各异流，文物纷殊状。

嚣尘暗天起，箫管从飞扬。伊余孤且直，生平独沦丧。

这是唐代郑世翼描绘站在邙山上远眺洛阳城情景的一首诗：《登北邙还望京洛》。

洛阳城是九朝古都，她的繁华兴盛自商周一直延续下来。直至当下。

洛阳城几十里外，有一个当其时比洛阳更富贵繁华名响天下的小镇凤凰镇。

凤凰镇是一条四五里长的大街，两面都是商铺，不仅集全了天下最富盛名的老字号商铺，这里的赌坊、青楼、酒家、客栈、戏院更是名扬天下。能够进入这里的人都是大富大贵或者在江湖上有身份的人。

这个城镇由凤凰阁而成名，更由凤凰阁而富贵繁华。

凤凰镇大街尽头。是一条铺着白色云石板的路。这条路一直通往凤凰阁。

这条路只有凤凰阁的荷花马车可以行走。

接近正午的时候才是凤凰镇开始热闹的时候。这里的一大半店铺——赌馆、青楼、酒家戏园子都是夜间生意，要到这个时候这类人物人才会起床出来。外面进来这里的各种人物也要这个时候才会到来。

今天的凤凰镇街道有一辆驷马大车引起了人们的格外关注。大家关注的不是马车的奢华：这一辆驷马大车当然很奢华，紫檀木的轿厢刻镂着着一幅赶海渔获图案，船舷旁边跃起的几条大鱼的眼珠用的是大粒宝石镶成。马车的拉手部位全部用上等的真皮包裹。这种豪华很阔绰不多见。但是这里的人人已经见惯这种炫耀。

让大家好奇的是走在马车前面的主人身上衣服的颜色。主人家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公子哥。身穿着一件很少见的褐色的衣衫。衣服布料也比较暗淡。看上去有点寒酸，跟马车炫耀的富贵根本不搭边。

跟在公子哥后面的随从小哥身上的衣衫却是银白色的绸缎，即便就是赶车的马夫身上，穿的也是湖水色的绸缎衣衫。下人身上衣服颜色艳丽夺目高贵。相比起来，主人仆人似乎颠倒了角色。

让大家惊奇的还有他们随意购物的速度。他们几乎在每一家老字号商店都会购物。但是就像是直接进去搬商品，前脚进去，转眼就将物品搬出来放到车上。

他们停在了一家招牌字号叫做一万两的商号门前。

街道上的行人慢慢多了起来，这里再过一个时辰这里就会变得很拥堵。好奇的人们各自去忙自己事情。这种随性购物见多了也就不稀奇了。

“大少说的一万两老字号就是这一家了。”随从小哥跟公子哥说

“买了这一家的货物，我们就直接去七色星酒楼休息。”大少说。

“我们前面买了还不到一万两银子的货物。”小哥说。“这里的一件货物就是1万两。比前面几十家还要多。”

大少呵呵一笑。脸色很温和，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商店里面，他们的主仆之间没有那么多规矩。“小李，你不用计算我也知道。前面买的都是没用的东西。”

一万两字号商铺门口的后面是一幅屏风，遮挡住商店里面。绘着仕女图案的屏风很简单，看起来有点儿老旧。屏风后面店堂很亮堂。小李子跟着大少逛过各个地方无数商店。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明亮的商店。

转过屏风，小李知道为什么这家商店会那么亮堂明亮。屏风的后面实际上就像是有钱人家的花圃。这个花圃种满了桂花树。院子里面弥漫着浓浓的桂花香。桂花树围矗一个小小的凉亭。

一万两商店的老板就在凉亭上面打坐养神。老板年纪看起来差不多四十，脸上白净，两道眉毛之间有几道很深的皱纹。听到客人进来的脚步声，眯着的眼睛根本没有动，似乎已经意兴阑珊。

前面是一张石桌，上面摆放着一个金子打造的香鼎。冒出的袅袅青烟中。也是桂花的香味。

小林心里想。看上去这个香鼎就是唯一的商品了，这个香鼎竟然会值一万两银子，究竟有什么奇妙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