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大清官 第12章 虎头蛇尾的批斗

厂卫乱斗的消息，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风暴瞬间席卷整个京师。

内阁暖房。

“木斋，好事！好事啊！”内阁首辅刘健迈着一双老腿，兴奋冲进暖房。激动地两撇小胡子都一抖一抖的。

正在处理公文的谢迁不解的抬起头来，好久没看到希贤（刘健的字）这么高兴了。笑问道：“希贤何事如此高兴？”

谢迁也借此机会歇歇疲惫的双目，自当今圣上登基以来，喜好玩了，懈怠朝政，内阁的工作量一下子变的繁重了许多。

轻轻端起手边的浓茶押了一口。

刘健似乎是小跑着来的，进来的时候还气喘吁吁，口中喘出的白气，被暖房内的热度瞬间蒸发。

刘健先灌了一口茶水，来到谢迁面前精神振奋的朗声道：“刚刚，外面传来消息。锦衣卫和东厂闹翻了！说是锦衣卫外东城的一名千户带人打上了门，端了东厂的老巢！原本厂卫狼狈为奸，压的朝中衮衮诸公敢怒而不敢言，现在他们自相残杀！起了内讧！不可谓是大快人心！”

谢迁也为之一振，是啊，原本锦衣卫和东厂相互勾结，狼狈为奸，东厂稽查拿人，锦衣卫诏狱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多少忠臣名士死在诏狱之中？

现在他们竟然自己狗咬狗的打起来了，谢迁原本疲累的精神被这个消息一扫而空。像在炎炎夏日，一股甘冽的清泉从头淋到脚，那叫一个通透！

可渐渐的，谢迁，冷静下来思索：“不对啊！皇上登基以来，一直没有任命锦衣卫指挥使。锦衣卫里只有小猫三两只，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被刘瑾所控。这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么明着和刘瑾作对？”

将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刘健听了稳了稳兴奋的神经。闭目思索像是在回忆什么。突然他一拍大腿道：“对！是个叫沈炼的锦衣卫千户。就是那个旬月前救了皇上的那个小少年！文和的侄子！皇上当场封了他外东城锦衣卫千户，你我还上书反对的那个少年！”

刘健这么一说，谢迁也突然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件事，一个月前皇上遇险，是一个叫沈炼的少年将皇上救起。皇上龙颜大悦，当场封了他为锦衣卫千户。自己和内阁成员还以沈炼年纪尚小上书谨言过。

“是他啊！文和真是教导有方！小小年纪，尚且不畏强权，明辨是非，在锦衣卫的大淤池中出淤泥而不染，真是令吾等惭愧汗颜....”

刘健听了摸着稀疏的胡子重重点头，深以为然“木斋说言甚是！要是朝上多几个，沈炼这样的清官，局势何至于此......”

两人恨不得现在就将沈炼招来，好好畅谈一番...

沈家小祠堂。

而他们口中的清官此刻却悲惨的跪在小祠堂中，要是沈炼知道大明朝内阁的两个大人物这么看得起他，非得泪流满面不可。

不过现在他即使不知道也已经泪流满面了......

小娘子江云水抿着嘴，沉着脸。双手抱着擀面杖生气的盯着跪在蒲团上的沈炼。而魏氏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伤心的坐在一旁，手扶着疼痛的脑袋，嘴里念叨。

“我对不起老爷，老爷将你拖与我照顾。平时有点顽劣也就罢了！没想到如今是非不分，助纣为虐，残害忠良！老爷要是知道了，你变成这幅样子，非得打死你！哎......我哪还有脸去见他！”

沈炼望着两人，欲哭无泪，这是什么情况，咱爷们刚在外面弘扬正义，死里逃生回来。不说用英雄的待遇迎接，但也不用这样跪祠堂吧？

看着江云水怀中抱得擀面杖，这么粗...

看来这丫头说用擀面杖打死自己，不是看玩笑啊......

好汉不吃眼前亏，沈炼虽然用不清楚状况，但是这种情况下，服软认怂不丢人！

满脸堆笑卖乖道：“伯娘？什么事啊？”

“哎！”魏氏平时见到沈炼这幅样子总会被他逗笑，现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避过头去，多一个字都不想和他说。

在魏氏这边碰了一鼻子灰，转脸舔着脸满脸套好的对江云水陪笑道：“娘子？到底怎么了？”

“哼！自己想！”小丫头气嘟嘟的说道，狠狠的瞪了沈炼一眼也别过头去。

“......”沈炼气得想骂娘，但是面对眼前这两个女人。敢怒而不敢言。无奈只能从自己身上开始检讨...

对着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小心翼翼开始检讨：“难道，昨日我拿了街上老李头卖的糖葫芦没给钱，他来告黑状了...”

魏氏“......”

江云水“......”

看她俩的表情，沈炼摇摇头继续不确定的道：“不是？那是，前天隔壁赵大娘家的小鬼头，在街边随地小解，让我撞到，恐吓他说要没收他作案工具，骂他吓得尿了一身...”

魏氏江云水对视一眼满头黑线“......”

“还不对？”沈炼急了，“怎么还不对？到底什么事！”沈炼有点抓狂了，突然灵光一现。沈炼一拍脑门，大叫道：“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伯娘，云水！是不是今日没去城外接人，你们生气了？是不是，肯定是这样！”沈炼自己为猜出了原因，哈哈大笑的站了起来。

一脸我了解的解释道：“不就是今日光顾着跟人打群架了，忘了去接人麻！这点小事至于这样吗？待会儿我叫常胖子，拿着皇上赐给我的腰牌去城外接人！放心那块腰牌宫内都去得，跟别说城门了！”

打群架...这三个字将两人震的不清。

“打群架？都已经是朝廷的五品命官了还出去打群架？”魏氏原本气就不顺的，被沈炼这一番话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云水，打，给我打！这不孝子孙！给我打！谁让你站起来的，跪下！堂堂朝廷五品命官，在街上跟人打群架，你不光丢了朝廷的脸，咱们沈家的脸也让你丢尽了！”

江云水也深以为然，“啪！”一声，打在沈炼胳臂上。不管沈炼吓傻了，江云水自己也吓了一跳。

“你怎么不躲！”

被打傻了的沈炼茫然的回过头来看着江云水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哪，知，道，你，真，打！”

江云水刚刚这一棒，有多少力道她自己知道。原本只想吓唬吓唬相公，怎料到，他不躲？

沈炼冷汗都冒出来了，心疼的江云水想上前照看，被一旁的魏氏一眼瞪了回去。

虽然魏氏看着沈炼痛苦的样子，也很担心。但俗话说的好，万事开头难，今日第一次教训要是就虎头蛇尾的结束了，不一下把他镇住。以后还怎么管教？沈炼要是真的变成，外边传闻的锦衣卫一样，自己怎么跟老爷交代？

“知道错了没有？”

“知...道...了...”

“错哪了？”

“......不知道...”

......

最终第一次批斗沈炼大会还是虎头蛇尾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