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天 二十三章 齐头并进

事情非常凑巧，“分检归类”刚结束，琳达就在互联网上遇见了导师。导师告诉她，说派来的专机，明天早晨就能到达你们指定的飞机场，望及时接洽。

黄炎厚听到这个消息特别高兴，他和琳达亲自到飞机场迎接。使他们惊奇的是：不但主持研制仪器的专家、建造安装工程师、仪器操作技师和有关技术人员们来了，而且还带来了“隐物粒子测试仪”、“慧灵观录仪”、“隐物粒子输送器”、等仪器和改装工作场所需要的特种材料。

黄炎厚把安娜叫来，给她交待了安排好这十几位贵客的食宿之后，又立即招呼同伴们。他说：“琳达博士的导师和他们的团体，对我们的事业特别支持，不但把研制成功的几种先进仪器和我们需要的材料送来了，而且还派一位专家和操作技师来为我们培训，还派来了安装工程师具体指导场所的改建工程。我们要很好的利用这个好机会，全面了解仪器性能，精确掌握操作技术。从明天开始，每天下午我们就停止手中的一切工作，全身心地投入到业务学习之中。”

2月20日上午，黄炎厚和琳达领着专家、工程师、技师一起来到气象实验馆，在地下综合操作室看了一会儿，工程师说：“这个操作室的环境和设置不错，只要把仪器更换了，完全能满足测试隐物粒子的需要；如果要在这里面做隐物粒子的各种试验，这个空间就小了，而且改造起来也有一定的难度。”

黄炎厚带着他们来到备用空间处对他们说：“这里有四个面积、容积和形状不同的空间，你们认为哪个合适就用哪个。”

经过察看和简单地丈量，他们选定了一个容积最大的空间。

“这里作为隐物粒子的试验场所很合适，空间的三维尺度都能满足需要，改造起来也容易。”工程师说，“晚上我给导师打电话，如果她没有什么意见的话，就决定在这里改造安装。”

“黄炎厚大博士，还有琳达小姐，你们看这么定行吗？”专家问。

黄炎厚和琳达对视了一下，然后都点了点头。

“既然你们认为可以，我们当然没有意见。”黄炎厚说，“不过，还需要向环球气象组织请示一下，否则我就超越权限了。”

“他们不会反对的。”琳达说，“到哪找这样送上门来还少花钱的好事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就不要再操这里的心了。医天小组为全人类造福，要办的事情多着呢！”工程师说，“这里的工作你们插不上手，就放心让我们干吧！等到工程结束时，你们来验收就行了。”

“谢谢你们的顶力支持和无私帮助！”黄炎厚非常感激地说，“我代表医天小组全体成员真诚的感谢你们、感谢你们的导师和全体职员！”

“大博士，你不必这样客气。”专家说，“实际上我们都是为着关爱人类生命这个目的而奋力的人，虽然目前所做的工作不同，但最终目标都是一致的。”

早餐结束了，黄炎厚他们正准备继续商讨修订计划的事，郑汉仁来了。

“大博士，你忙什么呢？”

听到郑汉仁在门外喊，黄炎厚立即起身开门，关汉仁进了屋。

黄炎厚先让他坐下，然后说：“你有时间参加每天下午的培训吗？”

“我正要和你说这个问题，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错过。”郑汉仁说，“我打算彻底搬过来，一心一意地参加医天小组的工作。”

“搬过来？你那边的工作怎么办？”黄炎厚问，“人家能同意你离开吗？”

“不同意我也要离开。”郑汉仁说，“前些时候我和主持人打过招呼，他模棱两可，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说考虑考虑再说。唉！那个工作我的确不想再干了，没意思。”

次日上午，郑汉仁真的把行李搬过来了，陪同他一起来的约瑟夫替他驾车。

“安娜！”黄炎厚站在栅栏门口喊，“郑汉仁博士的住所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安娜答应着，急忙从厨房操作间出来说，“昨天晚上就收拾好了，他什么时候来呀？”

约瑟夫把车子停在门外，然后和郑汉仁同时下了车。

黄炎厚拉开栅栏门，分别与郑汉仁和约瑟夫拥抱一下，然后问：“还上楼到我那里坐会儿吗？”

“不上去坐了。”郑汉仁说，“先把东西送到住处去。”

约瑟夫小心翼翼地把车开进栅栏门，然后左转弯，向前开出50来米，又向右拐了40多米，到一座别墅楼前停下。不大一会功夫，黄炎厚、琳达、苏菲、石原秀蕙和安娜都到了。约瑟夫打开车门和后箱盖，一群人提着、抱着、捧着、抬着，七手八脚地就把车里的东西搬到了楼上。

安娜是最后一个上楼的，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郑汉仁面前说：“郑汉仁博士，这座楼上的佣人也找好了，已经签了合同，下礼拜就到。她没来之前，这里的事务由我来干。”

“那让你受累了。”郑汉仁说，“其实我这里也没有多少事可干，暂时可以不用佣人，等约瑟夫搬过来以后再说。”

“那不行。这是气象组织的规定，也是你们这些专家的待遇。”安娜说，“想到这里来做佣人的女人太多了，能够被挑选进来的都是幸运者，如果你不用，她会感到万分痛苦的。”

一切收拾停当之后，苏菲、琳达和石原秀蕙簇拥着安娜走出会客室，嘻嘻哈哈地下楼去了。

“黄炎厚大博士。”约瑟夫说，“我也打算搬过来。”

“你也打算搬过来？”黄炎厚问，“你的项目不是还没结束吗？”

“就他们那个项目，十年八年也结束不了。”郑汉仁插话，“现在，地球上的是和平、和谐、和睦共同发展，他们还偷偷摸摸地在海底下研究那……这违背时代潮流啊！有什么意义？一个地区的科究成果，怎么就能被一些军火商利用呢？”

“你们研究的，不是关于核能的散化应用吗？”黄炎厚故意问，“怎么又搞……”

“核能散化应用，那是他本人的‘私家小菜园’。”郑汉仁说，“虽然取得了一些成果，但仍没有争取到合法的‘身份’，所以也没有资金支持，很难再坚持下去了。”

“这……”黄炎厚有点犹豫地说，“如果你离开了那里，即使有了资金，也没有试验场所啊！”

“场所是有的。”约瑟夫说，“气象实验馆里的备用场所就很好，只要稍加改造，完全能满足核能散化试验之用。”

“那里能行吗？不管怎么说，你这是属于核试验啊！”黄炎厚好像有些担心地说，“环球气象组织会同意备用场所‘稍加改造’吗？”

“请放心。”约瑟夫笑笑说，“虽然是属于核试验，但不是人们想象的那些原子弹、氢弹、等巨型试验。核能散化的关键是‘散化’，实际上就是人工控制核能的分量聚变。被散化了的核能虽然也是核能，虽然也有爆炸、冲击波，也有光辐射和贯穿辐射，但爆炸不剧烈，冲击波不强烈，光辐射和贯穿辐射也没有严重的污染。我把散化后的核能量分成六个档次，即：微量、少量、适量、高量、超高量和特量。前三个档次威力不大，对人体不会造成伤害；高量和超高量虽然对人或生物有一定的伤害，但一般情况下不会是致命的；只有达到特量，才能致死人或其它生物。当然，虽说散化核能量的威力是循序渐进、柔韧兼备的，但它毕竟有一定的威力，否则，就没有使用的价值了，所以在开始试验的时候……”

“你用的核原料是什么？”黄炎厚问，“这种原料不也要放在试验场所吗？”

约瑟夫理解对方问话的意思，清下嗓门说：“原料当是浓缩铀，不过你放心，这种原料虽然是烈性的，但出危险的可能性几乎是零。因为包装过了关：微型储存罐是用当今地球上最先进的超级石墨和细密型磁石为材料，经过最先进的加工技术制造而成；虽然比不上阴阳磁聚壶，但绝对不会出现一丝一毫的射线，更不会出现泄露，别说进实验馆，就是放在被窝里搂着它睡觉，也不会伤害身体。”

“微型储存罐的体积有多大？”黄炎厚说，“气象飞盘的内舱空间很小，如果太大了，将来使用还是个问题。”

“这也没有问题。”约瑟夫说，“微型罐比双孔磁聚壶大不了多少，而且只用一个，如果飞盘在高空连续两个月不着陆，那就需要一个备用的。不过，使用散化核能需要一套设施，虽然体积不大，但也得占据一点位置。”

黄炎厚点了点头，然后又说：“如果试验成功了，以后这种燃料的补充……”

“这件事不用发愁。”郑汉仁急忙说，“现在的市场，只要有钱就好办。”

“对，这件事你不用愁。”约瑟夫接着说，“只要资金不缺，我有办法。”

在郑汉仁的会客室里，三位精英不但就核能散化应用的客观现状和发展前景做了细致地分析，而且也为在气象实验馆争取到试验场所想了许多理由和办法。

三天后，大博士黄炎厚的“事在人为”处事办法又产生了效果——环球气象组织不但同意他们改造、使用地下备用场所，而且还为他们划拨了一笔巨款作为改造和试验资金。

约瑟夫得到可靠的信息后欢天喜地，第二天一早就递交了辞职报告，也不管人家批准与否，就立即通知郑汉仁开车来帮他搬家。

关于核能散化试验的场所问题，约瑟夫早就看中了气象实验馆地下1﹐200米处的一个备用空间。巧的是他看中的这个空间，离正在建造安装的那个空间最远，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中间隔着两个空间，操作起来互不干扰。

关于改造散化核能试验场的施工问题，琳达主张等安装工程师他们的工程结束后，让他们接着干；如果等不及，就请他们派几个人来帮着干。

约瑟夫不同意。他说：“我那里既有材料，又有专门人材，都是熟练工，也用不了几个人，非常方便，不要去打扰人家了。”

黄炎厚同意约瑟夫的意见，说就这样办，我们边培训边干。

约瑟夫搬过来以后，最高兴的莫过于吉姆了——这对有过“生死之交”的老朋友总算到一起生活了。他俩虽然不住在一幢别墅里，但相隔不过百米，而且吃饭、工作都在一起，更显得亲密无间了。

在研究修订计划的会议上，吉姆首先发言，他说：“医天计划第二阶段的主要任务基本清楚了，除了对隐物粒子测试、试验、探索、演示之外，又增加了约瑟夫博士的核能散化试验，如果这个试验成功了，我们又多了一项‘医天’的‘良方’；如果能把散化核能与隐物粒子配合使用，或许会出现神奇的功效，到那时……”

“我们是在修订计划，不是描述梦想。”苏菲说，“除了核能散化试验，第二阶段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分检出来的几十种隐物粒子，总得都有个名称和符号吧，不然的话将来操作和使用时怎么办？”

“对！这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和精力。”莉莎说，“不过，我想来想去，还是改造气象飞盘的事情棘手。现在已经定局的单种隐物粒子就有七十六种，又加上核能原料储存罐及全套设施，如果试验过程中再衍生出一些新物质，得多少个双孔磁聚壶？我初步计算了一下：就按最大密度安排，别说中、小号飞盘，就是大号飞盘的内、外舱，也没有办法容纳。”

“那还不好办？人多了就盖大房子嘛！”郑汉仁说，“东西多了装不下，就把飞盘的内、外舱扩大一些不就解决了吗？”

“你说这话有情可缘，因为你没见过气象飞盘，所以也不知道内情。”莉莎说，“飞盘内舱的尺寸不是随便放大或缩小的，如果内舱空间直径扩大1厘米，它的外翼就要伸展200米，它的……”

“这样做是绝对不可以的。”石原秀蕙没等莉莎讲完就接过话题说，“我也在琢磨这个问题，既然扩大内舱的路走不通，是不是可以考虑彻底改变飞盘内、外舱的结构——把单层舱壁改为双层舱壁，把两壁中间隔成若干个小空间，用它来代替双孔磁聚壶的作用，这样不就解决了大问题吗？”

“亏你想得出来。”吉姆摇着头说，“磁聚壶是什么材料制作的？飞盘内、外舱壁又是什么材料制作的？如果把隐物粒子放在舱壁之间，那不等于把它们放在大气层中一样吗？”

“不一样，绝对不一样。石原博士的想法和我的设想是一致的。”琳达说，“舱壁的材料可以不变，因为它适应高温、高寒和高速磨擦；舱壁内的若干个小空间是可以用磁聚壶的材料制作，完全能替代、甚至优于双孔磁聚壶的功能。”

“这倒是个好主意，解决了一个大难题。”黄炎厚高兴地说，“不过，这样一来，就需要西欧和南亚这两个尖端科技研制单位密切合作了。你们赶快与各自的导师通个气，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妙招，然后就抓紧时间测算，尽快绘出图纸，让他们互相商量，争取用最快的速度解决这个问题。”

这些年轻的科技精英们，干起事业来简直不要命。莉莎和琳达用了半天加一夜的功夫就把方案和草图搞好了。

黄炎厚详细地看过方案和图纸，也没提出问题来。他说：“你俩分别与导师联系，听听他们的意见。”

“我已经联系过了。”琳达说，“导师说没问题，可以加工，只要把方案和图纸传过去就行了。”

莉莎看着黄炎厚，停了一会儿才说：“我的导师提出一个意见，她说第二代飞盘的设计图纸已经确定，一般情况下不易再变动；你们的方案和图纸又很复杂，改动起来有很大的困难。”

“哟！这个问题就有麻烦了。”黄炎厚皱着眉头说，“她就这样拒绝了吗？”

莉莎说：“她没有拒绝。她说‘如果你们的确需要，而且又很着急的话，那你就带着资料回来，我们再作商量’。”

“噢！原来是这样，我理解了。”黄炎厚转忧为喜地说，“这好办，我马上找吉姆博士商量，你准备资料和行李吧！”

黄炎厚和吉姆商量后，决定让吉姆驾驶QX-21飞机，载着莉莎，带着原来三架（已拆卸包装好了的）气象飞盘，向欧洲西部的实验场飞去。

让这对肤色黑、白分明的异性同伴，去完成一项至关重要的工作——黄炎厚是另有用意的；至于他们去不去、什么时候去野猫岛，黄炎厚说“这是你们的小自由”。不过，他还是建议莉莎：最好挤时间邀吉姆陪同，回岛上去看望父母和亲人们。这样，不但可以让导师的苦心不枉费，而且也……

吉姆和莉莎到西欧的第三天就打回电话。吉姆在电话中说：“莉莎博士的导师不但完全同意重新设计双层内、外舱壁，而且还称赞我们的想象力。不过，她也提出了一个问题，说三方能否协商一下，部件成功以后，能否运到你们的驻地组装，然后由你们组织试飞。”

“这个问题……”黄炎厚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说，“你们先答应着，等我和琳达博士商量以后再决定。”

这几天，黄炎厚他们忙得不可开交，除了每天下午都要参加培训外，上午，只有苏菲留在住所整理修订计划的材料，其他人都要到气象实验馆下面去，然后分别工作：琳达、郑汉仁和石原秀蕙到500米处的仪器修造场所，研究改进几种下一步要用的仪器。约瑟夫和黄炎厚要到1﹐200米的底层，然后分别行动：约瑟夫去指挥核能散化试验场所的改造，黄炎厚到隐物粒子试验场所察看改造施工情况。关于修订计划的事，多在晚餐后的业余时间内进行。

这天晚上，黄炎厚又把同伴们聚在一起，他说：“关于修订计划的事，经过大家长时间地思考、等待和反复研究，已经比较全面了。现在，就请石原博士把她整理好的材料简单扼要地讲一下，大家再作最后的审定。”

石原秀蕙说：“修订计划的理由、目的等言词，是给审批者们看的，这里就不再讲了；关于每项内容的实施程序、实施方法、操作规范、安全措施、等等，也不赘述。我就按顺序把实施内容的题目、目的、用时，简单陈述：

“第一项，分检归类。目的：把混装的隐物粒子分检后单种储存（这项内容已经实施），实际用时40天；

“第二项，核能散化试验。目的：证实核能散化的可能性及散化后的用途、用量、用法、等，计划用时15天（包括休息，下同）；

“第三项，综合测试（隐物粒子）。目的：确认每种粒子的类型，判明其属性、状态、体积及运行规迹、速度等，计划用时45天；

“第四项，为分检后的隐物粒子命名（包括确定符号）。目的：便于操作、使用，计划用时7天；

“第五项，综合试验。目的：了解各种粒子的功能和用途以及物理变化等情况，计划用时48天；

“第六项，极限探索。目的：深度核查隐物粒子相互之间的神秘关系以及它们与核能量相遇时的效果，计划用时35天；

“第七项，气象演示。目的：模拟隐物粒子与散化核能在大气层中的使用方法和效果，计划用时12天；

“第八项，试飞。目的：全面检验第二代气象飞盘的质量和性能、初试各种隐物粒子与散化核能的真实作用，计划用时15天。

“医天计划第二阶段修订后的主要内容就是这些，计划用时共217天，本年度8月上旬完成实施任务。

“还有几点说明：一是计划内容只是工作进程的大框图，遇到新情况可以根据需要临时变更；二是散化核能什么时候与隐物粒子相遇，适情况需要而定；三是最后一项‘试飞’，是介于整体计划第二阶段与第三阶段之间的项目，从工作性质来讲可以放在第二阶段，因为它也算试验性质的工作；如果从操作形式上讲，它不属室内、而属于室外工作，也可放在计划的第三阶段。”

石原秀蕙讲完，黄炎厚接着说：“大家再动动脑筋想一想，还有什么补充或疑问，如果还有的话，尽快说出来大家研究。”

“第二代气象飞盘的‘试飞’怎么弄到我们这儿来了？”约瑟夫不解地问，“难道我们也参与制造这种飞行器吗？”

“这个问题刚刚商定，你还不清楚。”琳达说，“因为第二代气象飞盘内、外舱的舱壁是根据我们今后的需要改进的，可整个部件又需要西欧和南亚两个团队合作制造，而我们又是实际使用单位；所以，昨天商定，第二代飞盘的组装和试飞，就在我们这里进行。”

“好，好！这样做更有利于我们的事业。”郑汉仁说，“计划修订没有什么问题了，我完全同意。”

“对，没有问题了，我也同意。”

“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