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天 十七章 南极奇景

当地时间10月15日，在充分做好各项准备工作的基础上，又更换了新电池的气象飞盘伸展起飞。当它旋转上升到离洋面2﹐580米的高空时，启动超风速功能，以每小时280千米的速度向南极洲旋转前进。

气象飞盘在蔚蓝的印度洋西南洋面上空飞行了11个小时，越过厄加勒斯海盆上空，到达爱德华王子群岛西侧不远处，前进方向突然发生偏斜，同时出现了颠簸和晃动，而且飞盘自身的旋转也出现了困难，前进受阻。

“琳达，苏菲，你们注意！”吉姆说，“现在飞盘越过南纬50度，进入了西风带。”

“怎么办？”琳达问，“需要不需要启动侧风飞行功能？”

“这还用问吗？当然需要。”苏菲说，“这次我来单独操作。”

“不行！不能单人操作！”吉姆斩钉截铁地说，“这种自西向东的气旋连续不断，有时可长达半年之久，而且速度快，现在是每秒28﹒9米，相当于蒲福11级大风。在这种凶猛的疾风中，一个人势单力薄，万一操作失误，飞盘就会陷入失控状态，风险太大。而且我们又是首次到南极海域上空，不可轻易冒险。”

“对！还是稳妥一些为好。”琳达说，“你指挥，我们三个共同操作。”

侧风飞行功能启动成功以后，很快就把偏离了的前进方向纠正了过来。飞盘虽然还有些轻微的颠簸，但前进速度恢复了正常。

对于海洋底部的情况，飞盘中的仪器暂时还无法观察到，只能凭借精英们掌握的地理知识和精确地测算，才知道数千米深的海水下面是什么地形。当然，测定仪仍然能准确地显示出飞盘相对应的地图坐标。

“南极洋面上空的隐物粒子虽然丰度很大，但与大陆上空稍有区别。”苏菲说，“如果同北极冰面上的情况相比，两者的丰度和情景差不多。”

“有没有新种类出现？”吉姆问。

“目前还没发现，如果有新种类出现，我向你们通报。”

黄炎厚醒来急忙切换观测仪，发现汹涌澎湃的海浪消失了。又仔细看了一会儿说：“我们已经进入浮冰区域了。”

“虽然进入浮冰区域，但负光屏的效果还是不错的。”莉莎说，“看来，在地球大气层中，隐物粒子的丰度并没有太大差别。”

“大博士，你……”保健医生心有疑虑地说，“你说，南极会不会再出现北极那样的现象？”

“这，我不好下断语。”黄炎厚说，“南极虽然是个洲，但它和地球上的其它洲截然不同，它不仅是个高寒地域，而且还是个没有人居住的地域。除了近两百年来，先后有二十多个科学技术发达的地区陆续派出考察团建站考察以外，是没有人在那里定居的。对于我们来讲，可以说它还是块‘处女地’，所以，会不会出现北极那样的情况，我还无法预见。”

“南极虽然比北极的气温低，但肯定不会出现北极那样的‘无冰水区’。”莉莎说，“因为北极的冰层下面是海洋，而南极冰盖下面是陆地，再奇特的高温，也不能把大陆融化成空洞吧！”

飞盘到达南极圈上空时，吉姆他们醒来。此时，当地时间虽然已是近午，但光线显得非常暗淡，就像天无日光的黄昏，天海之间成为黑蒙蒙的世界，在气象飞盘中，除雷达之外，谁也辨不清方位。不过，所幸的是他们通过瞭望窗，看到了海天之间出现闪烁不定的蓝色极光，虽然不能用“光彩夺目”来形容，但在黑蒙蒙的天海之间，也不愧为一道亮丽的风景。

“不是说冬季才有极光吗？”保健医生问，“现在是秋季，怎么也有？”

“南极的季节不分春、夏、秋、冬，一年中只分寒、暖两季：4月到10月是寒季，11月到3月是暖季。”吉姆说，“现在是10月中旬，还属于寒季的范围，所以还有极光。再过半个月以后，虽然极光会慢慢消失，但接着而来的就是低矮、斜射、微弱的阳光了。”

精英们吃罢进入南极圈以内的第一顿饭，黄炎厚他们按时入睡了。

吉姆向苏菲和琳达打招呼，说飞盘离朗希尔德公主海岸不远了，现在开始抬升飞盘。然后他下达口令，让琳达单独操作。

琳达立刻操作起来——飞盘开始了小角度的仰飞。两个小时以后，飞盘到达毛德皇后地边缘陆架上空。此时飞盘离冰面的高度是2﹐482米。

由于沿海一带的地势突然下降，下滑风明显增强。仪器显示：风速达到每秒52﹒6米，相当于蒲福16级特大飓风。

在巨大的风力干扰下，飞盘不但出现了严重的动荡，而且前进方向、速度都受到一定的影响，有时甚至出现连续翻滚或跳跃。大幅度的动荡把熟睡的黄炎厚他们颠醒了。

莉莎来不及请示，立即采取稳定飞盘的紧急措施，虽然控制了翻滚跳跃，但摇晃、颤动现象未能消除。

南极的下滑风时大时小，时左时右，偶尔还出现短暂的“喘息”。风力、风速、风向的不稳定，造成了飞盘极不平稳。因此，在启动逆风飞行的过程中遇到不少困难，但由于他们心往一处想，手往一处用，虽然前后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但最终启动成功——把气象飞盘从侧风飞行的椭圆形状，变成前尖后宽的钝角三角形的逆风飞行形状。10分钟后，逆风前进的速度达到设计规范，飞盘又按照计划的路线前进了。

“这南极的风也的确有点儿怪。”保健医生说，“它不是横向平刮，好像是从上往下刮，而且还这么凶。这种‘天风’是怎么形成的呢？”

“这不叫‘天风’，叫‘下滑风’或‘下降风’。”黄炎厚说，“现有的理论认为：大陆冰雪表面的温度很低，贴近冰面的空气被冷却收缩而变重下沉，这些下沉的气流从内陆高处顺着斜坡急剧下滑，到沿海地带因地势突然下降，致使冷重气流下滑速度也突然加快，就形成了这样强劲的下滑风。”

“这种解释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不一定就是形成南极下滑风的唯一因素。”吉姆说，“既然冰雪面附近的空气冷却变重下沉，留下的空间就该有高层空气来补充，但从仪器显示的数据上看，贴近冰面的空气和离冰面百米以上的空气温度基本一样。下面空气的密度还大于上面空气的密度。空气下滑的现象虽然时有出现，但速度极其缓慢。而快速流动的气团，往往是离冰面数米、十数米、甚至是数十米以上。至于这种急流气团的发源地和生成因素在哪里，目前还没有观察到。所以，现有解释下滑风的理论不一定准确。”

“我也认为资料上关于形成下滑风的解释有些勉强。”莉莎说，“如果只是贴近冰雪面的空气受冷变重下滑，形成的风能有这么大的力度和这么快的速度吗？再说，如果只是这种原因形成的风，应该是平稳、舒缓地流动，不应该时大时小而又横冲直撞。所以，我认为形成南极常年不断的大风，肯定还有许多盲点有待我们去观察探索。”

“不错，我也这么认为。”琳达说，“从仪器显示的数据看，贴近冰面的气温是零下18.5摄氏度，而距冰面2﹐565米的舱外温度是零下32﹒6度，这个事实说明高空的空气比低空的空气冷得多。”

“严寒、干燥、风大，这是南极气候的三大特点，再加上陆地海拔高、积冰量大、且无人定居的特点，因此称它为‘特殊地带’。”黄炎厚说，“对于这快位于高纬度的特殊地带，其大气变化规律肯定和中纬度地带有区别。对于这个问题，我是这样想：在尊重别人考察、探索结论的基础上，我们更要尊重现有仪器观察、测算的结果。所以，我们应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观察和探索上，尽量多获取一些前人未知的数据和其它情况，这就是我们探险南极洲的目标所在。”

气象飞盘在海拔6﹐350米的高空越过南纬80度线以后，就到达了南极高原上空。大概离南极点还有500千米的时候，黄炎厚在新多雷达显示屏上发现了异常现象：隐约可见一条上下同样宽的“白条”在屏面上左右晃动，其宽度约占屏面的十分之一。“白条”刚出现的时候，黄炎厚以为是眼睛疲劳的缘故。他眨了几下眼，然后慢慢睁开，显示屏上的那道“白条”依然存在。他擦了擦眼睛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才认为这是南极高原上空的异常现象。

“莉莎，你发现雷达显示屏上的异常现象没有？”黄炎厚问。

“我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象？”莉莎反问。

“你仔细地观察观察，不要着急，眼睛离屏面稍远一点。”黄炎厚嘱咐莉莎后又问医生，“大夫，你发现了没有？”

“我也没发现。”医生说，“屏面上一片灰白，什么异常也没有。”

“有！我发现了。”莉莎说，“是一道不太宽、竖着的‘白条’，还不停地、小幅度地左右摇摆。”

“在屏面哪边？”保健医生问。

“在左边。”莉莎回答。

“在左边大约五分之二的地方。”黄炎厚补充一句。

“噢！看到了，看到了！是一条两厘米宽的‘白杠’。对，是有点左右晃动。”保健医生说，“这是什么东西？”

他们相互之间的对话，使黄炎厚坚定了。因为三个不同位置的显示屏，三双不同的眼睛，能观察出同一位置、同一种现象，这说明不是眼睛的问题，也不是偶然现象，而是千真万确地出现了异常。

“大博士。”莉莎说，“你认为这是什么异常？”

“先不管它是什么异常。”黄炎厚说，“现在修正飞盘前进方向，对准出现异常的方位前进。”

气象飞盘启动逆风飞行功能以后，前进时就没有自身旋转的功能了。座位在前面的莉莎听到黄炎厚的指令，立即动手调整方向的同时，雷达显示屏上的“白条”也慢慢地移动到屏面中间了。

“大夫，屏面上的‘白杠’到中间了吧？”黄炎厚问。

“对，到中间了。”医生说，“不过，好像还有点晃动。”

“那是飞盘前进中的晃动，与‘白杠’无关。”莉莎说。

黄炎厚不停地切换综合仪，想尽快知道异常点的情况。但综合仪却没有一点有关异常方面的信息显示。黄炎厚暗暗地嘱咐自己：遇到新情况，首先要冷静，注意观察，仔细推敲，切莫着急，切莫莽撞。

飞盘不停地前进，显示屏上的“白条”慢慢地变宽，当它占据屏幕一半的时候，屏幕底部出现“100千米”的数据。

“快把他们叫醒吧！”莉莎说，“还有半小时就到异常点了。”

“不用着急，等接近异常点的时候再叫他们不迟。”黄炎厚说，“你们的综合仪上有‘情报’了没有？”

莉莎和医生都说没发现新情报，还是那些不断微弱变化的老数据。

“气柱，冷气柱！”黄炎厚脱口而出，“综合仪给‘情报’了：零下76摄氏度的气柱。”

这时，雷达也显示了气柱的数据。经测算，气柱的直径约为1﹐500米，高度约为2﹐700米。

“赶快抬升飞盘！”黄炎厚说，“抬升到海拔8千米。”

“已经来不及了。”莉莎说，“注意！握紧操纵杆！”

说时迟，那时快。三个人刚握紧操纵杆的时候，飞盘的前尖角已经闯入了急剧上喷的气柱。此时的飞盘失去了控制，尖角朝上随气流上升了一段距离后，被无情地甩出气柱以外，像一片大风吹落的树叶，翻滚颠簸，无目标地飘荡。

“怎么回事？”被惊醒的吉姆、苏菲和琳达几乎异口同声地喊叫。

“镇静！现在最需要镇静，大家千万不要惊慌！飞盘离下垫面还有4千多米的高程，不会出现危险。”黄炎厚说，“莉莎，还是由你来指挥，立刻改变飞盘自然形状，让它自行旋转。”

“现在开始操作。”莉莎说：“向前推动操纵杆到底，压住不放，按下二号螺栓，打开三号阀门，顺时针转动‘十字’把柄，右手拇指按压绿色按钮，把操纵杆回拉到位。注意，我数到‘三‘，用力拉掉电键。一，二，三，拉！”

1分钟后，飞盘开始变形：尖角两侧的翼、羽、翅慢慢伸展。3分钟后，气象飞盘恢复了圆形的自然旋转状态。

气柱附近的风力、风速倒是不大，只是风向有些怪异——好像女人的烫发，一个个连环旋窝波浪式旋转起伏，完全没有正直的方向。致使飞盘左旋一阵，右旋一阵，随着“乱风”任意飘摇。

“各位注意，现在我们一起操作，抬升飞盘。”黄炎厚说，“听我的口令：一，二，三，开始！”

8分钟后，气象飞盘在超过气柱4千米的大气平流层中平稳地旋转飞行。因为平流层中气流小，飞盘的速度很慢，每秒还不到两米。

飞盘的海拔高度达到11﹐530米，室外的光亮度要比下面好得多。虽然还见不到阳光，但能见到白茫茫的空间。

“你们看啊！”又是苏菲叫了起来，“平流层中的隐物粒子也不少，种类的分布比对流层中还均匀一些。”

“是这样。”琳达接上说，“略带颜色的粒子与无色粒子的比例也比较匀称，这说明高层大气中的隐物粒子比低层大气中的丰度要稳定一些。”

“按照这个变化推测，在大气层以外的太空中，隐物粒子的丰度和种类应该更稳定一些。”黄炎厚说。

“哎呀！奇怪呀！”苏菲很惊奇，“按现在的高度，我们应该在臭氧层中，为什么闻不到一点臭味呢？”

“一点儿不奇怪。”莉莎说，“现在飞盘内外舱与外界环境完全隔绝，我们又带着供氧罩，再臭的味道也进不来呀！”

“不对！”琳达说，“在这种情况下，人的嗅觉没有反应是正常的，但仪器的‘嗅觉’是不应该失灵的，为什么也没有显示？”

“是啊！我也有疑问：为什么各种仪器都没有反应？”莉莎问，“大博士，新多雷达有显示吗？”

“雷达的显示也不明显，标示臭氧的指针老在10度上下颤动。”黄炎厚说，“这种情况进一步证明：南极圈上空确实存在臭氧层空洞。”

“既然存在臭氧层空洞，我们就应该考虑……”

“这个问题现在不说了。”黄炎厚打断苏菲的话，“以后需要研究的时候再说。”

“下一步怎么办？”吉姆问，“是不是还按照原来的计划路线，从这里向大洋洲的珀斯前进？”

黄炎厚没有立刻回答，想了一会儿说：“大家可以议论一下。”

“我认为可以到气柱顶端去观察、测试一下。”莉莎说，“既然发现了异常，就应该看个究竟，不能糊里糊涂的离开。”

“对！我也是这个想法。”苏菲说。

“我们应该乘胜追击，搞清气柱的来龙去脉。”琳达也说。

“好吧！就按大家的意见办。”黄炎厚说，“莉莎，由你独立操作飞盘，朝气柱上空前进。”

气象飞盘在莉莎地操纵下，缓缓向气柱方向旋转飞行。不大一会儿功夫，雷达显示屏上就出现了气柱顶端的景象：气柱的透明度很好，说明它不是含带杂质的污浊气体；气柱是从南极高原上一个冰峰顶部喷出来、密度很大的气流。

这个冰峰不大，仪器测定：它高出冰盖258米，顶部面积12.85平方千米，海拔高度为4﹐527米。冰峰顶部有一个圆形的洞，直径680米。洞中喷出半透明的气流构成柱状，喷射速度达到每秒665米，正好是音速的2倍。冲出洞口的气柱直线上升，一直升到海拔7﹐215米处向四周散射，分散的气流在2﹐688米高的气柱四周，形成无数浪花状的小旋风下沉，然后顺着冰盖的斜坡向大陆边缘倾泄。

“这就对了。”吉姆高兴地说，“这就是南极下滑风的根源。”

“这个结论不妥。”莉莎说，“我认为气柱只是产生南极下滑风的风源，而不是根源，真正的根源应该在冰峰以下。是不是可以这样比喻：从洞口喷出直到2﹐688米处的气柱是树干，散射后形成的浪花状旋风是枝叶，而树的根部应该是冰峰里面的秘密——洞的形成和气的来源。”

“好！这个比喻不但贴切，而且形象。”琳达说，“这可是我们在南极洲上发现的一大奇景啊！如果让艺术家精心描绘后模拟成‘动漫’或者是高科技电影，那将是一幅惊心动魄而又激动人心的场面啊！”

“对！冰峰里面的秘密才是南极下滑风的真正根源。”苏菲说，“这一部分内容，我们还是一无所知，应该再探个究竟。”

“大博士，你下命令吧！”琳达说，“我们顺着‘树干’下去，去观察、探索冰峰以下的秘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啊！”保健医生说，“飞盘撞入气柱的那一阵子，就把我搞得晕头转向，大汗淋漓。你们想没想到，洞中能冲出那么高的气柱，至少说明两个问题：一是风源太大，二是压力太强。飞盘在几千米的高空都被冲翻，怎么还能下到底部去呢？太冒险了。”

“这个险就是想冒，也没有办法冒。”黄炎厚说，“根据气柱的风力，别说探索冰峰以下的部分，就是喷出后的‘树干’，飞盘也是无法冲进去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飞盘稳定在散射后的气柱顶部，然后下投分体雷达。”

“好，这个办法好。”吉姆说，“既保险，又能达到探索秘密的目的。”

“不要过早地乐观。”黄炎厚说，“成功的机率不会很大。”

气象飞盘变换功能后慢慢地下降到海拔7﹐415米处，离气柱顶部中心还有200米高度的时候，好像进入无风带，气流超乎寻常的平稳。测定仪显示：飞盘对应的地图坐标为东经48﹒65度，南纬87.12度；室外气温为零下72摄氏度，气压为351百帕。

“莉莎注意！”黄炎厚说，“由你指挥，启动飞盘的空中稳定功能！”

“不用大家动手了。”莉莎说，“这个程序简单，我自己操作。”

莉莎说完开始操作，两分钟以后，气象飞盘平稳地停在空中。

“琳达，准备下投分体雷达！”黄炎厚说，“注意，这是我们第一次使用分体雷达，你要小心谨慎地按规程操作。”

“放心吧！”琳达侧转身体，推开内舱壁上的窗口，熟练地安装好传导连接线，然后把一个酒杯大小的分体雷达下投到飞盘舱外。这个重量仅有200克的仪器，带动传导连接线缓缓下落到205米的时候，传导连接线突然停止下溜，任凭琳达如何摆动，分体雷达再也不能往下坠落。

“大博士，出问题了。”琳达说，“分体雷达进入气柱才5米就停止下落，再也投不下去了。”

“不要着急。”黄炎厚说，“仔细检查一下操作程序和方法，看看有什么问题。”

“检查过了。”琳达说，“操作程序正确，操作方法也没有不当之处。”

“你用的是几号分体雷达？”莉莎问。

“一号。”琳达说，“因为一号最适合探测气体。”

“现在要探测的是高压气柱，而不是普通的气体。”吉姆说，“你应该用八号分体雷达，它的重量是一号的1﹒5倍。”

“虽然八号分体雷达的重量是300克，但体积也比一号大。”苏菲说，“两者的比重也差不了多少。”

“分体雷达的重量和体积不是成正比的。”莉莎说，“我看可以试一试。”

“我已经把一号分体雷达收上来了。”琳达说，“大博士，你看怎么办？”

“那就用八号分体雷达试一试，估计也是不行的。”黄炎厚说，“不过，可以求得两个分体雷达之间差数，从这一点讲，还是应该试一试的。”

琳达虽然小心翼翼地把八号分体雷达按操作程序投了下去，但传导连结线下溜到215米的数据时，再也不往下落了。也就是说，重量为300克的分体雷达进入气柱15米的地方就再也下不去了。

“看来，探测气柱是彻底失败了。”吉姆说，“赶快把分体雷达收回吧！”

“不是失败，更不是‘彻底失败’！”莉莎说，“两个分体雷达都进入气柱了嘛，只不过没有落到气柱底部罢了，怎么能说是失败？”

“虽然没有落到气柱底部，但也是有收获的。”苏菲说，“起码探测到了气体的基本元素。从这个意义上讲，应该是胜利。”

“怪，这股从冰峰里冒出来的气体，怎么会含有氯氟烃等许多复杂的气体元素呢？”保健医生说，“难道说……南极上空的臭氧层‘空洞’与它有关？”

“嗯！大夫提出的这个问题很重要。”黄炎厚说，“目前有许多专家都在关心这个问题。臭氧层遭到破坏，不仅是环境保护问题，也是气象问题。换句话说，保护臭氧层，就是保护地球环境，这正是关爱人类生命的奋斗目标。”

“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琳达说，“我建议飞盘收落后，想办法加工制作能带动分体雷达的特殊部件，然后再来探测气柱，彻底把它搞清楚。”

琳达的话引起了热烈的讨论，精英们各抒己见，除了保健医生之外，莉莎、苏菲和吉姆都赞成琳达的建议。

黄炎厚当即决定：变换气象飞盘的飞行功能，然后将其抬升到万米以上，按计划路线向大洋洲的珀斯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