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天 第一章 巧遇知己

医天 idMHS_4287365151 科幻网游 | 其它竞技 更新时间:2017-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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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生育子女的时候犯了个很大的错误——没有把文化知识和科学技术连同胎儿一起生下来。所以,害得孩子们从五六岁起,便开始了为期十多年的求知‘马拉松淘汰赛’;有些优胜者更为痴情,大学本科毕业后仍不休止,又在“博士”前、后“研究”了几年。当他们把梦寐以求的顶级学位证书收藏起来之后才恍然大悟:啊!已到“而立之年”了?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聪明者兴起了胎教热潮,想创造出用几个月的时间把十几年要学的东西全部灌输给胎儿(不管他们能否接受)的奇迹;更聪明者又想起了“知识植入”——把博士导师的知识浓缩为“才华精”,然后由妇产科医生用特异方式直接输入到初生婴儿的大脑中,让宝宝第一声啼哭之后,其文化程度和科学理论便达到了“博导”的水平。

如果这类攻关项目真能获得成功,不但为青少年免除了十几年的读书之累,而且也为做父母的解脱了相应的劳碌之苦和经济压力——哪怕孕期延长几个月,天下的母亲们大概也是乐意而为的。

上述内容虽然是小小的幻想,但它却是直觉观感的产物。你看,在波托马克河与潮夕湖交界处的岸边上,有个年轻人正在那里徘徊不止,时而仰天观望,时而凝视水面,时而低头沉思,此人就是不久前获取博士后学位、而今天又接到另外一个喜讯的科技精英——黄炎厚。

黄炎厚生长在北太平洋西岸、东亚大陆海边的渔村里,祖祖辈辈靠捕鱼为生。他五岁的时候,一场要命的台风夺去了父母双亲,从此,就和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一起生活。没过几年,爷爷和叔叔又相继在一场巨大的龙卷风中丧生;婶婶受了重伤,不久也离开了人世,可怜的孩子只好与奶奶相依为命。

上小学的黄炎厚亲眼看到自己的亲人和村里的乡亲们、同伴们经常被风暴和海浪夺去生命,心中窝藏着许多无奈的痛苦。进入中学,书本上的有关课文和老师们的反复讲述,使他懂得了一些关于大气和海洋的知识,后来又逐步了解到一些天文、地理和气象变化的原理,才为心中的痛苦找到了根源。

大概是基因遗传的缘故,黄炎厚从小就喜欢在海水里玩耍,虽然奶奶和邻居们都不让他单独下海,但一有机会,他还是背着大人偷偷地下海。经过十多年的水中玩耍,除了练就一身搏浪击水的本领之外,他还能在海水中睁开眼睛,看清500米以外的水底之物。对于这一点,水性极好的老渔夫也感到惊奇,所以夸他有奇才,说这孩子比浪里白跳还“浪里白跳”。

黄炎厚听到这话,把脖子一拧说:“我不是什么‘浪里白跳’,我是海里的蛟龙。”十多年后,在大西洋海边的游泳场里,他确实被同学们誉为“海中蛟龙”。

在大学里,黄炎厚主攻气象专业,取得博士学位后经有关部门的推保,又漂洋过海来到北美洲东部沿海的另一所名校深造。在此期间,他除了对气象学、气候学等主业内容深入研究和探索之外,还用了一部分精力和时间研究一些虽不属本专业、却与本专业有密切联系的边缘学科,比如天文学领域中的暗物质,粒子物理学中涉及的反物质,宇宙学专家们正在探索的暗能量,等等。特别是每当这些科学前沿出现新成果、新动向时,他会反复地琢磨,然后把自己的联想和推导结果与本专业的某些理论融会贯通,形成气象行业理论中的新观点。

由于黄炎厚在这方面有超常的兴趣和独到的见解,他的导师和当地气象科研机构对他的论文都十分重视,就连“环球气象组织”在建设地下气象实验馆的时候,都请他去参与某些内容的考察和设计。深造结束的时候,他在导师的指导下,结合自己在地面、高空和海洋中的观测实践,加上在“边沿科学”中得到的启发和诱导,他写出了一篇很有份量和价值而且又特别新颖的毕业论文,提出了让同行专家们极为欣赏、甚至是不敢想象的观点和思路。在此基础上,他又毫无顾忌地给环球气象组织写了一份自荐报告,陈述了一些具有超前意识的设想和观测、探索措施,希望环球气象组织给他一个施展本领的机会和场所。

自荐材料送上去之后,他虽然朝思暮盼,但几个月过去了,仍无回音。

焦急而漫长的等待,使这个远离故乡的学子想家了,想回去看望唯一在世的直系血亲——把他抚养成人的奶奶。就在这时,环球气象组织发来了消息:接受他的自荐,采纳他的建议,并让他及早动身赶往总部报到。

黄炎厚激动了起来,忘却了回乡的念头,立刻冲出住所,在接近零摄氏度的气温下跑啊,跑啊,跑到波托马克河边也没有停下来,又顺着河边大道继续往前跑,一直跑到这条河与潮夕湖相连的地方才被迫停了下来。他在湖边的观光椅子上坐了片刻,接着便起身信步徘徊。

看来,几公里的长跑只消耗了黄炎厚的体力,他的精力并没有受到影响。此时,久怀夙愿的他就像进入青春期的花季少年,按捺不住的欲望时时在胸中骚动。

青春的骚动属于生理现象,是情感的萌发;理想的骚动属于心理现象,虽然也有情感的成分,但更多的内容是理智的迸发。黄炎厚胸中的骚动不是情感的萌发,而是理智的迸发。

理智是什么?是辨别是非、权衡利害和左右自身行为的能力。

他抬头仰望苍穹,想象着大气层中的奥秘,想象着宇宙中的神奇,同时也想象着无数难以预测和防范的险象。对于这些,智力强健的黄炎厚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潜伏着什么。不过他想,在利害关系中,有“全人”(类)和“个人”(一个人或几个人)之分,而且前后两者的利益和危害并不完全一致,有时甚至是非常矛盾的。要走前人没走过的路,就不能怕荆棘与坎坷;要做前人没做过的事,必有风险和危难。何况,逝去的父母和亲人们还等着……

“即便粉身碎骨,我也死而无憾!”他从牙缝中崩出这句话来。

黄炎厚凝视着湖面,重温“一滴水汇不成江河湖海”的道理。他知道自身的能力有多大,更知道靠自身的力量是绝对不能获得伟大事业的成功。换句话说,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和夙愿,一方面必须有个志同道合、知识渊博、技术全面的精干团队共同奋斗,另一方面就是要有全世界的政府、组织、团体和志士仁人的配合与支持。当然,这后一方面不需要他去考虑,需要他思考、寻觅的则是随之奋斗的团队骨干。想到这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在全球几十亿人口中,在各行各业成千上万的专家、学者中,在同行业的精英中,有谁愿意出来舍生忘死地与自己为伍?不过,他坚信在全球各界的精英中,肯定不是他一个人在想维护地球、关爱人类生命的问题,也决不会只他一个人有这种理想和抱负。

他低头沉思:家中七十五岁的奶奶在日夜盼望着孙子,也日夜盼望着早日看到孙子媳妇和重孙子。是啊!我已经超过晚婚年龄了,如果不是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恋爱,现在我的孩子……

黄炎厚虽然不止一次地在这些问题上沉思,但他最终选择的还是“理想在前,事业为大”。在他看来,一个有志男儿应该把“志”放在首位,不能只顾娶妻生子而弃志不谋,否则,便失去了男子汉的品位。

太阳悬在当空的时候,水边的游人渐渐多了起来。大概是情感服从了理智,黄炎厚终止了徘徊,沿着来时的大道疾步前行。当他经过一个交叉路口转弯向公交车站走的时候,一辆小车的尾部蹭了他一下。打了个趔趄的黄炎厚扭头看了看那辆车的牌号,辨认出它不是本市的车辆,也就不在意地走了。

刚走没多远却被警察拦住了,让他到交通执法点去。黄炎厚心里明白,可能是那辆蹭着他的车子被扣了——因为自己行进的路线和方位不违犯交通规则。果然,在交通执法点看到了那辆车子,同时也见到了那个驾驶员:他的皮肤好似黑色油墨染成,不仅油黑,而且发亮;他体形并不高大,但体格非常健壮,初看上去就会给人一个剽悍、坚不可摧的感觉,让你很快联想到斗牛场上那个获得“冠军”的黑公牛。他虽然面皮油黑,但白眼球却像两粒白而亮的宝石,还不停地转动、闪烁;他的嘴唇很厚,特别是下唇,还有些黑中透红,而双唇之间的牙齿,却像两道洁白的月牙。他那诚实、憨厚又显得谦逊、礼让的神态打动了黄炎厚,一种信任、友好、亲切的感觉油然而生。

经过与交通警察的一番交涉,他用英语作了诚恳的检讨之后,转身看着黄炎厚,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对不起,对不起!”

黄炎厚听到对方会说家乡话,心中喜悦,并一再表示身体没有任何异常感觉后,交警才把驾车证照还给汽车的主人。

黑皮肤青年拉开车门拿出一张名片,很恭敬的送给黄炎厚,又用汉语说:“朋友,万一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你就照这上面的号码通知我。”

黄炎厚接过那张很小的名片,发现他是环球气象组织的气象飞行员,便主动向他伸过手去,热情地说:“吉姆曼德莱博士,你好!我叫黄炎厚。”

两个年轻人简单地拥抱一下便各自行动。

黄炎厚赶到公交车售票亭的时候,吉姆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你就是自荐到环球气象组织去工作的黄炎厚博士?”吉姆问。

黄炎厚一愣,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吉姆便将前几天得到的信息渠道和过程简单地说了一下,黄炎厚笑着连连点头,然后说出了自己眼下的情况和打算。

“这太巧了。”吉姆高兴地说,“不用去买车票了,你就坐我的车子过去吧!”

“你不是气象飞行员吗?怎么又……”

吉姆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微笑着说:“小汽车是气象组织配给的,因为生活区离机场很远,上下班必用不可,所以……”

黄炎厚也感到太巧了。他之所以急急忙忙往回走,就是想及早买好车票,明天坐高速动车前去报到,没想到小汽车已经来到身边,真是太巧了。

是的,确实巧得很。在这之前,吉姆根本不知道黄炎厚在这个城市。他今天开车到这里来,是专程送一位气象专家到这个城市工作的。完成任务之后,他想今天赶回去,就把车速提到规定的上限。但是,为着避让两个戏闹的孩子,车尾蹭到了黄炎厚。当时,由于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那两个孩子身上,根本没有察觉到车子蹭人,直到警察将他拦住才知道这事。

当他从警察手里接过驾照心平气和地上路之后,却突然想起了近几天听人议论黄炎厚的事,他急忙调转车头顺着黄炎厚前进的方向开去,结果没费吹灰之力,准确无误地在公交车售票亭等到了他。

吉姆拉着黄炎厚的手走到路边停车场,上路以后在黄炎厚的指点下,很快就到了住所。晚上,两个不同肤色的科技精英就像一对久别的亲兄弟,一同就餐,一同洗浴,然后一直交谈到深夜。

吉姆的情绪高昂,非常兴奋地说:

“我出生在非洲东部,那里有世界知名的大裂谷。我是地地道道的非洲居民,是斯瓦希里文化滋润我成长。我的祖上原先是当地的大家旺族,一次火山爆发,将族人灭掉了百分之七十,余下的向东迁移几百千米定居。数年后虽然人口有所发展,但又遇到了大地震,本族人所剩无几。地震后,剩下不多的男女老幼继续东迁,来到我的出生地——非洲东缘的奔巴海峡西岸大陆。从那以后,虽然没有遇到火山爆发和大地震,但印度洋上的气旋却经常不断地骚扰,有时也造成一定的灾害。不过,我的家人没有遭到过伤亡,这就是很幸运的了。

“小时候,听老人讲过祖上遭遇火山爆发和大地震灾难的惨相,我就暗暗地下决心,将来要研究火山和地震,不让这些自然灾害时常出现,但随着年龄和知识的增长,认为小时候的决心太幼稚了,因此也就慢慢地淡忘了。不过,现实生活中的‘天灾’仍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致使我对气象学和气候学产生了兴趣。在家乡读完中学以后,我就到欧洲西部的一所名牌大学攻读气象、气候学,取得博士学位后,正赶上环球气象组织需要飞行员,我便放弃了地面研究工作,报名参加挑选,最后如愿以偿地进入了‘探天’飞行队伍。

“不是自吹,我在‘探天’飞行员中,是唯一具有博士学位的一员,再加上工作认真,业绩显著,环球气象组织的管理者对我很器重,所以,每当新式飞机、先进仪器投入使用时,都是我第一个尝试,然后再做推广。”

“噢!”黄炎厚很感兴趣,“你目前驾驶的是什么型号的气象飞机?”

“是全球最先进的QX-21。”吉姆很得意,然后又接着说:“我驾机已经三年多了,第一年的作业区是大西洋西部和美洲东部,工作项目是观察、探究飓风和龙卷风的起因、发展和消退过程。从当年9月初开始,到11月初结束,在两个多月中,先后追踪、探索了飓风‘路易斯’、‘伊斯梅尔’、‘玛里琳’、‘奥帕尔’、‘罗克珊’、‘安吉拉’和一些不知名的龙卷风。第二年变换了工作场所,主要在西太平洋和东亚地区,从7月中旬开始到9月底,历时两个半月,连续探究了台风‘伊夫’、‘格洛里亚’、‘芳草’、‘柯克’、‘萨利’、‘紫罗兰’、‘威利’、‘赞恩’和六次龙卷风。第三年又转移到北印度洋的阿拉伯海、孟加拉湾和南亚地区,从3月到11月,在长达9个多月的时日里,先后探索了‘加文’、‘马丁’等十多次气旋和热带风暴……”

“你们机组的‘主攻手’是谁?”黄炎厚问。

“我说出来你肯定知道,他就是莫特基比斯,是欧洲的白人。”

“莫特可是个比较有名望的‘探天’高手。”黄炎厚说,“我读过他的文章,遣憾的是一直没见到过他,没想到以后能和他一起工作。”

“你还有一个‘没想到’。”吉姆神秘地笑笑,“他不在环球气象组织中工作了,要求到这个城市的一所大学里任教,今天我的车子就是专门送他来的。”

“咦!”黄炎厚有些不解地说,“这是为什么?难道……”

“几年没发现新东西,也没出新成果,大概是感到没意思,所以就以‘身体不适’为理由,主动要求到大学里去任教——这倒是个‘明智’的选择,既可以维持名望,又能写点书。”

吉姆接着说:“莫特基比斯与我同机工作三年,虽然是气象专家中的佼佼者,但他思想保守,在理论上固守陈规,钻进前人的老框子里出不来;在实践上故步自封,很难接受新理论,所以也没有创新精神。他……”

黄炎厚虽然想知道这位“佼佼者”气象专家到底在哪些理论上“固守陈规”,又在什么样的实践中“故步自封”?但是,如果是知根知底的老朋友,他会马上反问,并让人家举例说明。可现在面对这位看上去应该是老诚忠厚的非洲新朋友,他还是留了点心眼儿,没有急于去追根究底。不过他想,既然吉姆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和看法,不会无中生有地去贬低与他合作几年的同行,如果是那样,这个新朋友就是“老诚忠厚”的反面了。想到这里,他说:“在科学领域里,特别是在自然科学领域里,创立新观点、推翻旧理论是很不容易的事,这不仅需要一系列有说服力的科学论据,而且还需要有新的、成功的实践经验来证明,否则的话,没有人会关注这样的新说。”

吉姆没有接续自己的话茬,却顺着对方的话题说:

“是啊!这就是偏见,偏于权威的见解。这种东西是制约科学发展的障碍。当然,科学权威是比非权威的同行们高明一些,这是不可否认的。但是,任何一个科学权威都不是天生的,他们在取得重大科技成果之前,也都是很普通的科技工作者。我这么说不是不承认权威,也不是不尊重权威,而是不愿被权威束缚手脚。所以我认为,只要在科学领域里有新的发现,不论它符合不符合权威理论,都应该进一步的探索,创世界的新成果也许就在其中。”

“自然科学领域的新旧交替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有好多事情不是想到马上就能做到的。为什么有些‘猜想’、‘预言’要等到若干年以后才能被实践证实呢?就是这个道理。”黄炎厚说,“有些科学难题,如果不去想,不去做,就永远是难题。当然,这个‘想’不应该是盲目地想,应该在一定的科学思路上想;只要遵循科学思路,那怕是奇想、幻想,我认为都是积极的、进步的。所以,要促进科学快速发展,就该提倡敢想、敢做的精神,对于前人留下来的理论,既不能全盘否定,也不该墨守成规。创新,并不等于弃旧。理论的先进性,也会随着时间的前进而逐渐消失——这就叫‘历史局限性’。你说对吗?”

“不错,科学就是这样发展的。”吉姆兴奋地挺起胸说,“想,是一切科学发展的唯一动因。从古到今,地球上哪一项科学理论、科学技术、科技成果不是从‘想’开始的?”

“完全正确。”黄炎厚接着说,“想,不但是科学发展的唯一动因,也是人类发展进步的唯一动因。有思维才有智慧,才有智能,才有生活,才有科学的发展,才有人类的进步,如果人类没有思维,不去想,现在地球上会是什么模样?”

“这话太对了,和我大脑里的想法完全一致,这几年很少听到有人说过这样的话了。”吉姆高兴地说,“我这个人虽然不算聪明,但我爱思考,爱琢磨。比如近些年来,气象灾害层出不穷,好像一年比一年厉害:高温热浪,严寒冰冻,狂风暴雨;继而造成干旱,洪涝;然后又衍生出森林大火、山体滑坡、泥石流、瘟疫、等等。据统计,全球每年发生较为严重的气象灾害都在两百起以上,少数年份里超过三百起,每年都有数千人丧失生命,死亡的牲畜和家禽不计其数,财产损失无法计算。这是什么原因呢?当然,大气和海洋这两个系统发生异常变化是罪魁祸首——海洋冷暖巨变造成拉尼娜和厄尔尼诺,冷暖气团波动导致风暴雷雨,这是大家都能认可的。但是,大气和海温发生异常变化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就复杂了,大致上不外乎天气系统内部的若干变化和外源强迫。其实,天气系统也有它自身的活动规律,在没有外源强迫的正常情况下,大气环流是按照规律围绕地球活动的。大气、海洋和陆地,这三个圈层如果都能按照各自系统内部的波动规律变化,地球上除两个极圈以内和赤道两侧地区之外,广大中纬度地区的气候应该是冷暖均匀,四季分明,风调雨顺的。但是,天不随人愿,急流风带不按常规运行,海温发生巨变,还是不断产生极端气候和恶劣天气。”

黄炎厚认真地听着,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想了会儿说:“你刚才提到‘外源强迫’,这个问题很值得探索,特别是地球气候系统的外源强迫,除了太阳辐射、月球引力和宇宙辐射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干扰了吗?”

“有!肯定有!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吉姆接着说,“现在我们常讲的天气系统,主要是指地球表面的海洋、陆地和大气层以内的变化,比如低压系统、高压系统、海洋增温带、赤道辐合带、等等。对于地球内部(地壳、地幔、地核)的波动会不会干扰外部的天气变化;地球(包括大气层)本身的自转和围绕太阳的公转,会不会受到宇宙空间(除月球引力之外)的其它干扰;这来自内、外两个方面的影响算不算‘外源强迫’?还有,既然宇宙中存在着大量的暗物质、反物质和暗能量,所以我一直在想:地球上、大气层中有没有这些东西?肯定有,因为地球(包括大气层)也是宇宙中的天体之一,不可能没有。这些东西与大气的变化有没有关系?有什么样的关系?既然暗物质、反物质和暗能量在之宇宙中有这么大的丰度,不可能不影响地球上的气候变化。”

“你也有这样的想法?”黄炎厚很兴奋地问。

“怎么?与你不谋而合了?”吉姆笑了,露出一口白牙,然后说,“看来,你对这个问题,可能比我想得更早、更多、更深刻、更具体吧?”

“虽然我也有这方面的想法,但谈不上深刻、具体。”黄炎厚说:

“这两年,我利用业余时间调查、研究过一些极端天气和特殊气象灾害的例子,有许多现象用现有的大气变化原理是无法圆满解释的。比如:一些几十平方千米的内陆平原,离山、海都很远,却突然连续降水几个小时,降水量空前绝后,一次就超过500毫米,给当地造成前所未有的灾害,生命和财产都遭受巨大损失;另一些离海洋并不太远、也不过几十平方千米的丘陵地带,在周边地区都无旱情的条件下,它却连续数月无降水,干旱到寸草不生的程度。对于这样局地气象灾害的例子,我用多种方法经过反复推算气候变化的原理和数据,都得不出让人信服的依据。还有一些超强雷暴、特大龙卷、副热带暴雪等很多例子,都是类似的情况。

“这些事实使我不得不思考:发生这些情况,会不会是‘隐物’(我把暗物质、反物质合称为‘隐蔽物质’,简称‘隐物’)或暗能量干扰了大气变化机制?说不定它们中的某些种类在气候变化过程中起着一定的作用,产生一定的影响,成为气象灾害的帮凶。如果我们能够在这方面探索出一条路径,这对气象事业将是一件有非常意义的事情。只是,这个想法……”

“你这个想法不会是不切实际的空想,也不会是以愿望为依据的幻想,应该是符合客观的预想。”还没等黄炎厚讲完,吉姆就接过话茬说,“刚才你讲的那些例子很典型,使我联想到某些气候现象,比如大气环流中的高空急流,海温变化中的厄尔尼诺、拉尼娜等现象,都不能排除‘隐物’或暗能量的作用。”

黄炎厚和吉姆就暗物质、反物质和暗能量问题谈了很长时间,从两个人的话语中可以判断:前者确实比后者思考得深刻、具体。黄炎厚不但想到了要对暗物质、反物质和暗能量的探测、捕获问题,而且还想到了储存和利用的问题。所以,吉姆为此激动了起来,他说:“……”

两位不同肤色的科技精英谈了很久。交谈中,黄炎厚察觉到吉姆的思路新颖,具有一定的开拓、创新精神;他敢于向未来挑战,敢于向风险挑战,具有探险家的素质,应该是期盼、寻觅的朋友,说不定,他就是我在事业上的“一只手”。然后他问:“吉姆曼德莱博士,目前在探天工作中,你有合作伙伴了吗?”

听到这么问,吉姆笑着说:“你不是要到那里去工作吗?我和你搭配行不行?反正QX-21不会闲着,我也不会休息,趁着这个机会,你就向环球气象组织总部提出要求,你我两个人合作——说不定他们还就是这样安排呢!”

黄炎厚虽然喜上心头,但他还是说:“这能是我说了算的事吗?我不能刚到职就挑挑拣拣吧!”

“干我们这一行不存在挑拣的问题,都是自愿组合。”吉姆说,“气象组织既然接受你的自荐,采纳你的建议,工作上一定会满足你的条件和要求。”

“你有工作计划了吗?”黄炎厚问。

“计划倒是有一个,还是莫特起草的。”吉姆说,“已经报上去了,还没有批准,等于是一个‘不算数’的计划稿。”

接着,黄炎厚又问了一些生活方面的问题,吉姆告诉他:“现在环球气象组织的条件很好,特别是对执行高空探测工作的人员,给了特殊的照顾。在离海岸不远的地方,为我们建造了新的生活区,全是清一色的两层别墅,两个人一幢,还配一名女佣。我已经搬过去几天了,你报到以后,我们两个同住在一幢小楼,做个邻居加同伴,你意向如何?”

黄炎厚喜形于色地看了一下表,然后说:“时间不早了,明天我们还要起程,今天就谈到这里,以后交流的机会有的是。”

“好吧!”吉姆站起身来说,“你一定要向总部要求,我回去也立即提出申请,一定要让他们同意你和我在一架飞机上作业。”

闭上眼睛的黄炎厚并没有入睡,回想着这几个小时的前前后后,回味着吉姆说出的一些内容,思维屏幕上突然闪出四个字来:巧遇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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