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一角铺满了柴草,柴草干枯,卧在上面没有多好受,又硬又硌得背后的骨头酸痛不已,可是就算这样也比那两个家伙的状况要好得多得多。
羽翼羽虎被他们用铁索紧紧绑在一边的十字架上,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被勒得难受至极。
“翼哥,”羽虎十分不满我在这里优哉游哉地躺着,“你倒是想个办法呀!在那里躺着算是怎么一回事?我们都快难受死了!”
“这还是我的不是了?”我一翻身坐起来,手脚上的铁链发出哗啦声响,“你说你们两个进来就进来,你们见过随便袭击牢头有好结果的么?皇上不急太监急。”
说罢,我再次躺下了。
“可是我们这样也不是办法啊,难道就这样等死吗?”羽翼也可怜巴巴地望过来。
我不耐烦地说道:“两个呆子!你们到底在乱挣扎什么?越挣扎越紧!南宫夜到天黑就回来了,你们暂且等等能死?”
“天黑?我们可能活到天黑?”
“那当然,”我冲他们说,“今晚是‘極夜’了吧?”
“那也只能保证我们可以活到今晚子夜……”
日暮。
一点血红的阳光浅浅照射进了牢里,我爬起来顺着光线远瞰,云霞,天际,残阳,都被血染红了。
黑铁牢门发出刺耳的嘶鸣,接着回响在空旷的空间里,仿佛成了静止的时空里唯一一点声音。
南宫夜遍体鳞伤地摔进牢房里,头发散得披住半张脸,眼睛紧紧闭着,鲜血从眼睛里,耳朵里,口中,身上的淤伤里大肆流出,又以目光可以看到的速度愈合着,简直好像人间地狱,诡异至极。
“小夜!”我着了慌,赶忙匆匆走过去扶他。
“手拿开。”南宫夜艰难地睁了下眼睛,目光黯淡地冷声道,“要你扶。”
天渐渐黑下来了,摇曳的灯光使鬼气森森的狱室还不至于太过黑暗,凄厉的寒风从铁栏杆空隙间刮进来,像一只血盆大口一般将刺耳的磨砺和恐惧放大了无限倍。
入夜。
南宫夜怔怔地盯着,不知道他在盯什么,盯着牢房还是透过牢房看后面的什么东西?
“你们觉得,死是什么感觉?”南宫夜突然问了,微弱的声音估计只有他自己听得见了,他现在在那里默默地靠着光秃秃的墙,然后又莫名其妙地问。
“晚上不就知道了。”我们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生怕他对陌忆南宫寒梦魇被拘禁而自寻短见。
“他们不会罢休的吧……”南宫夜喃喃地说道,“自从我有记忆以来,他们就从没有罢休过……”
莫名的沉默,一阵压抑感觉,我,羽翼羽虎都不再说什么了。
“哈哈哈……”南宫夜莫名地笑起来,“原来巴不得自己早死了一了百了,结果临近了还是矛盾得要死啊……你们也给带进来了……”
“没,没事!”羽翼鼻子抽了抽,羽虎也连声附和起来。
我感觉自己像看一幕无聊的独角戏一般,看着南宫夜与两人的一唱一和,有时好像我只能去看看戏,有人根本不把我看成一个成员,哪怕是一个观众一样,三个声音一声比一声小。
“夜哥,你……”
“我?我还剩了些什么?我还有什么呢,死的死,亡的亡……”
我沉默了大段,突然说道说起来:“寒暄够了么?我能说话了么?”
“翼哥,你这是什么话!”羽虎愤愤不平地嚷,“夜哥他……”
“他什么?我在这里听你们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罗嗦得快天明了,你们讨论出个所以然来了吗?你们该讨论的不说,在这里讨论遗言有意思?”
“你说……什么?!”南宫夜怔住,随即朝我厉声暴喝起来,“你……你就和他们一模一样,合着就是盼着我死是吧?”
“你死了也不是没有价值啊,世界就清净了。”我淡淡地望向他。
“啊!”南宫夜眼睛里充斥着鲜血,野兽一般厉声咆哮站起来,不顾满身再次血流如注,浑身布满了血腥的杀气。
“小夜……”我沉默地说道,“你也只是敢冲我们这样,他们那些真正害了你的,你敢说一句话么?有的你还和他称兄道弟?他们认主子的本事倒是不错。”
“你他妈的再敢骂他们一句试试!”南宫夜手紧紧握住,夜空中飘过一声脆响,这情况可真是太有趣了。
“那么……你现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时候,他们在哪儿?”我冷笑。
在哪儿呢?你们的誓言,互相遵循过吗?你们的承诺,互相实现过吗?到头来还不是各自天下,彼此之间音信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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