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一个温暖的身体靠近自己,不太柔软。那个身体充满了善意,正在温柔地拥抱着她的身体。
她嘟起了嘴,有些不乐意。
德川和也躺在她的身边,将她的身体环抱在自己的身体里,把头放在她的头顶,以前只知道她脸色苍白,没想到身体也是那么凉。
“…睡吧。”他放柔声音。
浅川雅的眉头舒展开,伸出手,也抱住了他。
第二天一早。
浅川雅迷迷糊糊地醒来,觉得自己的脑袋沉甸甸的。她大概回忆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一下子涌了上来。她在心里暗骂自己没用,一抬眼,却见到一张英俊的睡颜。
他躺在自己的身边,双手还持续着拥抱的姿势,眼底的青黑色告诉她,德川这一夜并未好眠。
浅川雅看着他,有些出神。
她的印象中,德川起床的时间总是很早,自己爬起来的时候,通常他已经晨练了两三个小时了。
……昨晚,大概为了照顾自己,所以他才一直没有睡吧。
她重新躺下去,把身体紧紧缩起来,钻进他的怀抱里,感到很舒心,有种婴儿回到摇篮般的安稳。德川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不是倒了很多洗衣液的香气,是来自人体身上,自然的味道。
——大概常年运动的人,又像他一样讲究卫生,身上的体味就会好闻吧。
浅川雅鼓起腮,轱辘轱辘转着眼珠,陷入了胡思乱想。她想,窝在德川和也的身边,真的很踏实…没有肮脏,没有丑陋,只有安静和舒服。
“…唔…”德川哼了一声。
浅川雅抬起头看他刚睡醒的模样,那张英俊的脸上平时总是严肃认真,现在却勉强地张开了一只眼,有些不情愿地重新闭上,哼唧了一两声,整张脸都挤在一起,像个任性的小孩子。
“醒了?”浅川雅趴在他的胳膊上,笑盈盈地问。
“……!”德川和也心里一惊,两眼一张,低下头就对上了那双好看的眼睛,他一心想要解释,到了嘴头却不成话,“我…浅川…你昨天…我都…”
她失笑。
……
第二天,到了晚上,德川和也按时倒在床上,双手托住后脑勺,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想念昨晚她身上冰冷的气息,还有她睡不安稳时撒娇般的唔哝声,她伸手抱住自己时柔软的身体…
——停。
德川和也在心里画了个休止符。
屋外的世界,厚重的阴霾正渐渐连成片,掩盖住月的光华,最后变成一匹无边的大黑布,笼罩整个天空。
一声惊雷,一场大雨。
浅川雅在房间里望着大雨出神,然后伸手环抱住自己,努力还原昨晚的温暖感,无奈仍是一身冰凉。
她笑起来,过去的自己,是从来不害怕这样的雨夜的。因为无数个雨夜里,她就是无所谓地睡在别人的身边,或是在佯装欢愉的模样,麻木得让自己害怕。
“……”她抓起床边的手机,开始发消息。
浅川雅:睡了吗。
秒回的速度,德川和也回复:没有,外面下雨了,雷声太大。
看到对方回复的内容,浅川雅抿了抿嘴,考虑自己究竟要不要说谎。
最后她回复了三个字:
——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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