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出窍之三更令 第十章 镖局话因由

哥哥张侍善和弟弟张侍贤又被带到县衙的二堂。

见到他们进来，贺捕头示意县衙师爷呈上来一份公文，问道:“你俩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侍善。”

“我叫张侍贤。”

“认得字吗？”

“认得一些”

“那好，这有一份公文，你俩仔细看一下，如果没有异意，那就签字画押。”

两人接过一看，不由得喜出望外，原来是一张保释的公文，八坤镖局作为担保，并已交保银二千两。

“看明白了吗？”

“看明白了。”

“签字画押，你们就可以走了。”

公文一式两份，兄弟俩一份，县衙留存一份。

临走时，贺捕头又说道:“公文上的注意事项、活动范围，一定要切记在心，随传随到！”

出了县衙，迎上来一人，抱拳说道:“二位辛苦，我是黄一坤黄老爷的管家，我姓陈，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跟我来。”

来人他们一看认识，之前和八坤镖局总镖头一块来过，送出那一百两‘医药费’就是经此人之手。

陈管家将他们带上一辆马车，一路七转八拐来到一座深宅大院。引到会客厅，陈管家说道:“二位稍侯片刻，我去禀告黄老爷。”

会客厅古色古香，典雅气派，正中墙壁上挂着一个‘武’字。

有丫环上来彻了两杯茶水

兄弟俩局促不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时候不大，又过来一个丫环，把他们引到一处浴室，沐浴更衣。

二次回到会客厅，黄一坤一个人正等着他们，见他们过来，黄一坤面带微笑迎上前抱拳说道:“两位恩公辛苦了，来来来，里面请，里面请，请坐请坐。”

听到叫恩公，兄弟俩疑惑不解，心中七上八下，躬身施礼，哥哥说道:“黄老爷，您客气了，多谢黄老爷搭救之恩。我兄弟二人锒铛入狱正不知如何是好，多谢黄老爷出手相救，不然我兄弟百口莫辩只能受那牢狱之苦了。大恩大德不知如何相报，黄老爷反而叫我们恩公，令我二人汗颜不已，小生不才，还请黄老爷明示一二。”

“哈哈哈，坐下说话，”黄老爷伸手携住兄弟二人，态度和蔼，让他们二人入座，又亲自斟茶倒水，哥哥惊慌站起身，说道:“黄老爷，折煞小生了。”

“嗳……”黄一坤按下哥哥:“哈哈哈……不要见外，坐坐坐。”

弟弟伸手抓住茶壶，说道:“黄老爷，我们自己来，自己来。”

“好好好，”黄一坤亲切的把茶壶交予弟弟，在他们旁边坐下来。略微沉思，娓娓道来:

“此事说来话长，老夫今年已经五十有八。自小喜欢舞枪弄棒，到处拜师学艺，到了三十五岁小有所成，开了一家武馆，广招天下热爱习武之人，立志将毕生所学发扬光大。后来机缘巧合，有些富商官宦之家委托我押送财物，久而久之便有了这八坤镖局。老夫一生乐善好施，怎耐天不从人愿，四十岁才得一女，取名黄玉哲，实乃老夫掌上明珠，这丫头随我，也是喜欢舞枪弄棒，有心将她培养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家闺秀，怎料她一步也离不开我，她娘倒落个清闲。从小跟着我闯南走北，倒也见过不少世面，我生意上的朋友她也都认识。索性我就有意想将家业以后传授于她。”说到这，黄一坤喝了口水，示意让兄弟俩不要拘谨，接着说到:“本县有个周姓人家，叫周赋杰，他有个哥哥在当朝宰相家做总管。周赋杰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周天校，在军中任职。二儿子叫周天尉，捐了一个正六品的闲职昭武校尉，周家在本县可谓是家大势大，各行各业几乎都有涉足。要说的是这二儿子周天尉，现在应该有个二十五六岁，是小娇生惯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骄横跋扈，依仗家中权势，无恶不作，人人恨之入骨。但都是敢怒不敢言。他爹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不予管教。周天尉生性多疑，为人做事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他有个朋友姓秦，江湖中人，武功了得，也算是他的左膀右臂。为他打点赌场和青楼妓院的生意。前几天他们二人来此处找老夫说要往金国私运一趟货物，具体运送何物没有名说，知道他们的为人，心想他们有自己的船队，为何要找我押镖，事有蹊跷，所以被我当即回绝。不想当晚小女就身遭不测，被那秦姓歹人掳走，不是遇到二位恩公，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此处兄弟二人似乎已经明白了。

“不错！”黄一坤说道，“在伏牛山山神庙所救女子便是我的女儿黄玉哲，二位恩公请受小老儿一拜”

“黄老爷使不得使不得”兄弟俩赶忙起身搀扶，但黄一坤还是执意拜了一下，起身说道:“小女后来杀了那歹人，连夜赶回向我诉说此事，我料想他们所说要运之物便是掳走的女人。此事非同小可。周天尉耳目众多，肯定不会善罢干休。见事情败露一定会杀人灭口。果不其然，我派人暗查，第二天他们开始排查哪些猎户最近上伏牛山打猎。因为山神庙有三只狼尸钧为羽箭所伤，所以他们断定杀害秦姓歹人的一定是猎人所为。因此我第二天派人把你们爹娘接到府上，又派人扮作你俩模样抢劫了官差，又在周家所开酒楼把你们抓走，以此扰乱视听，出此下策来保全你俩性命。不然被他们查到，以他的为人，定会让你们家破人亡。这样一来虽然有官司，但可以暂时保全你们性命，试想谁能没事惹祸上身得罪官府，抢劫官差？二来可以为我争取时间查明真相。我可以利用此事，对外宣称镖局门人摊上官司，停业整顿。这几天镖局船只停靠码头不动，那水路上船只至少减少大半，料想他们暂时不会铤而走险把人运走。他们竟然敢动小女，此事我一定要一查到底，要让他们连根拔起。我与本县县令也有沟通，现在本县接二连三出现奸杀妇女案和失踪妇女案，风声已传到知府，知府大人震怒，责令知县一个月之内要侦破此案。但苦于没有头绪，县令也是烂头焦额，不然不但乌纱不保，说不定性命也得搭进去。我猜想一定和周天尉有关。但此事事关重大，没有十足的证据和把握，谁也不敢贸然行动，何况周天尉有官职在身，比县令还高一级，平时耀武扬威根本不把县太爷放在眼里。这个仇我和他算是结下了，我立下毒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与公与私，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二位恩公入狱之事也是权宜之策，但后来我细想此事做的欠周详，想那周天尉耳目混杂，牢狱之中说不定也有他的党羽，怕你们说漏了嘴，把那伏牛山之事说了出来，那就前功尽弃，这才刻不容缓的把你们保释出来。接下来你们暂切留住在这里，不要再插手此事。老夫自有安排。”

听到此处兄弟俩才如梦初醒，暗忖原来是这么回事。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当下点头称是。

正在此时，黄一坤的女儿黄玉哲引着张侍善和张侍贤的父亲和母亲走了进来。

父亲张卷常和母亲李凡桃看到儿子悲喜交加，母亲拉着儿子的手忍不住流下眼泪，说道:“儿啊，担心死娘了，你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娘可怎么活。事到如今要听黄老爷的话，不能再生事端。不然为娘再也承受不了任何事了。”

父亲虽然故作镇定，但也是眼圈湿润，深吸一口气，说道:“行了行了，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说着伸出两只手爱护的揉揉两个儿子的头，接着说道:“你们俩个做的好，爹支持你们。你娘说的对，一定要听黄老爷安排，这事不是我们一己之力能应服得了的，搞不好当真会家破人亡。”说罢转身向黄一坤躬身施礼说道:“黄老爷，见到儿子我们也就放心了，交给您我们也放心。如今打挠几天了，我和孩子他娘准备请辞，这就动身回家。”

黄一坤极力换留，但夫妇二人去意已决，当下说道:“也罢，但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令郎入狱之事恐怕邻居之间早已是传的沸沸扬扬，只好听之任之，不便解释，如果有人问及孩子什么时候在我这做事，你们便说已经一年有余，就说一年前我们签有字据，你们家专为八坤镖局狩猎，一来二去相熟之后，两个孩子深得我的喜爱便收做门徒。就说此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因此也没有张扬出去。”说罢命人拿来笔墨，亲自写了字据，日期写到一年前，合约为三年。想了想撕掉又命人找来一年前的旧纸重新写了一遍，盖上私章和八坤镖局的印章递于张卷常。说道:“老夫深感愧疚，会尽快了结此事，好让你们恢复安稳的日子。”

临走前母亲让儿子亲口答应不会乱跑生事，这才含泪告别。

送走爹娘，兄弟俩这才算松了囗气，黄一坤交代女儿领着二人在府里转转，认识一下路，便告辞去忙其它事了。

兄弟俩见过黄玉哲杀人的手段，心里有些顾忌，也不敢正眼瞧她。

见无其他人，黄玉哲看着他俩开门见山的问道:“那两万两银子呢？”

兄弟俩吃惊的抬起头，内心一阵翻江倒海，不知她突然问及是何用意？人心叵测，难道他们搞这么多事竟是为了银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