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没有,”吴拿山说道:这位又鬼上身了,每晚三更天准时唱一段。你说这是不是有病?唱完之后问他唱的啥,他说不知道,还说自己没有唱过曲。这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他唱时谁喊他也听不见,痴情花!痴情花!你看是不是,非得唱完才听懂人话!
此时哥哥发现弟弟有些不对劲,一晚上没怎么听他说话,眼神迷茫,用手一摸额头有些发烫。
你是不是发烧了?哥哥紧张的问道。
“没有,”弟弟说,“有些害怕,可能是被吓的吧,我自己都感觉脸上发烫。”
“没事就好。
这时‘痴情花’又道了个万福,算是唱完了。
“痴情花,过来过来!”吴拿山喊道,“快滚过来!”
‘痴情花’听话的走了过来。
看见没有,这会儿又明白过来了,吴拿山说道:开始半夜三更唱曲时可把我们几个吓的不轻,后来就习惯了,雷打不动,三更准开唱。痴情花,你刚才又在那唱些啥?″
“我不曾唱呀。”痴情花轻声说道,一脸无辜。
“是不是?我没说错吧?又不承认刚才唱曲了。”吴拿山说道。
咦?‘痴情花咦了一声,左顾右盼,像寻找什么。
“找什么呢?”吴拿山问。
还有个人呢?”‘痴情花’说道,眼神四处寻找。
还有什么人?”吴拿山又问。
一个女人啊,痴情花说道:“我刚才明明看到一个女人啊?怎么就不见了?
“行!行!行!这位病情又加重了,想媳妇想疯了!吴拿山说道:女人没了,明白了吗?你老婆没了!给别人睡了!把你坑了!你醒醒吧!你个王八蛋!窝囊废!你真给男人丢脸。还在这痴心妄想!滚蛋!睡觉!
可我真看到一个女人......
滚蛋!再说老子揍死你!
‘痴情花’悻悻的走到一个角落睡下了。这时蹲在门口那位犯人迅速也找个地方趟下了,口中小声喊道:快!快趟下,巡夜的来了!
牢房内没有床铺,地上是铺的稻草,大小便都是在一只木桶内解决。整个牢房里弥漫着湿热的恶臭。
第二天,弟弟醒来就对哥哥小声说道:哥,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一个女子把我引到之前那个山神庙的枯井处,跳到井里不见了。
你也知道说是做梦了,不足为怪!哥哥暗中示意弟弟不要乱说。
此时吴拿山又在训斥‘痴情花:一大早看到你我就来气,一无是处还这么懒,能不能别总是一副苦瓜脸?活到你过份上也是没谁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这么没用你家人知道吗?大丈夫何患无妻?对不起,我忘了,你就不是个男人。你是男人吗?
我不是男人。″
你就不能让自己活的尊严一点吗?”
正说话间,衙役过来又送进来一名犯人,长的贼眉鼠眼,皮肤黝黑,蓄着稀疏的暗褐色的山羊胡须,眼神闪烁不定,低头哈腰,一双鹰爪似的手不安份的不停抖动。他进来冲吴拿山一乐,说道:吴爷,别来无恙?俺老孙又回来了。
他的声音十分尖细,像捏着嗓子说话。
吴拿山瞥了他一眼,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我没你这样的孙子。
来人也不生气,给其他几个犯人打个招呼。其中一个犯人问他:这么快又进来了?
别提了,时运背,偷了一个病人的银子刚得手,不曾想被郎中看着了,那老东西多管闲事,招呼伙计把我捆了送到官府,背背背!我这是倒了血霉了!这事完不了,等我出去放把火把他药铺烧了,以解我心头之恨!
你也真是的,偷谁不好偷病人的,那可都是救命的钱!
不偷我吃什么,对我来说那也是救命的钱。我说几位,你们的官司还没打完?
吴拿山不耐烦的挥一下手,说道:都他妈给老子住嘴!”他鄙夷的上下打量偷东西的贼,接着说道:你还不如痴情花,他是祸害自己,你是祸害别人,还有脸说。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恬不知耻!
哎吆,真是自命清高,好像你们的屁股擦干净了一样!咱们谁也别说谁,都是半斤八两!给你笑脸那是给你面子,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你倒好,真是给脸不要脸,别以为我好欺负,我外面有的是人!
吴拿山冷笑一声,说道:还有句俗话说的好,叫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还没等他说完,谁也没想到弟弟张侍善突然窜出来,一脚踹到那贼小腹上,又一拳打在头上,那贼站立不稳一头栽倒在地,惊叫一声正想逃窜,头上又挨了一拳,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哥哥抱住弟弟说道:“别冲动!别冲动!
那贼趴在地上扯开嗓子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一名狱卒跑了过来,问道:干什么干什么?!
吴拿山陪笑说道:官爷,没事!没事!
没事就好,都老实点,警告你们别闹事啊!
是是是,官爷您慢走!
官爷救命!他打我!那贼喊道,狱卒刚要走,转回身问道:谁打你?!
他!贼坐起身,指着弟弟张侍贤喊道:是他打我!
哪能啊,一个孩子还能把他打了,吴拿山说道:别听他胡说!没有的事!
狱卒问其他几名犯人:你们谁看到他打人了?
没看见!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你抢劫殴打官差一事还没弄明白,识相的别再搞事,狱卒对弟弟说道,又指着那贼说:别再大喊大叫!
我要换房间!
你以为这是客栈啊!老实呆着!狱卒说完转身走了。
狱卒走远之后,吴拿山竖起大拇指由衷的说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啊!哈哈哈,佩服佩服!实不相瞒,我早就想打官差一顿,可是没那个胆,哈哈哈!你揍这贼真是大快人心!佩服佩服!
他偷病人钱是他不对,但对不对我管不着,总觉得揍他一顿心里痛快!”弟弟说道:”去年我和哥哥来县城置办年货,没想到银子被偷了,气的我好几天心里不舒服!年也过的不痛快,发誓捉住贼人一定打死解气!今天他不走运!触了霉头,我要废了他的双手!四肢健全,做点什么不行?非要做贼?!我今天非打断他的手脚不可,为民除害!看他以后还如何偷盗!
那贼闻听,官差都敢殴打抢劫的主,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吓得犹如一滩烂泥,一泡尿没忍住尿了裤子,脸色苍白,面如死灰,磕头如捣蒜,不住求饶!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几名狱卒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喊道:谁叫张侍善!张侍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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