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酷暑之下,我穿的人模狗样的站在渡疆集团的楼下。
讲真,我非常不希望姜桓看到我堕落到偷厕纸这个地步,那一套“勤俭节约,互相帮助,物尽其用,世界和谐”的说法糊弄糊弄刘宥千还行。
姜桓是个人精,他不用三秒就能用眼神把我剥干净。
但是不得不说,这里确实是偷厕纸的不二选择。
宋穆穆装了一手好逼,我出门的时候浓眉大眼的提点了她一下:
“我们这一次不走后门了”
宋穆穆咬着画笔愕然:
“那你要怎么混进去啊!”
“你穿的正式一点就得了,问题那么多”
“哦”
于是乎宋穆穆西装革履的站在我身后,就像一个保镖。
我端着一副千金大小姐的模样,施施然走到前台,微笑道:
“我想上去见你们姜小公子”
声音旖旎,表情骚包。
前台小姐露出一副鄙夷的笑,嘲道
“你是哪位啊?姜经理现在挺忙的,闲杂人等是不能上去添乱的呢”
她说话的态度就像一个酸葡萄,“闲杂人等”咬的极其重,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脑残的姜粉。
我看着她,突然露出一个“羞涩”的笑,踌躇的拿出一件风衣……
“这是你们姜经理昨晚放在我那里的衣服……这——他叫我帮他送过来的……你也知道,我男朋友这个人,挺喜欢这件衣服……说起来这还是我送的呢……”
第一句话我没有胡扯。
这件衣服确实是姜桓昨晚拉在店里桌子上的,早上睡眼朦胧里我差点就抓着当抹布使了,要不是质量太好摸起来滑溜滑溜的不太像抹布,他那件出镜率极高的宝贝衣服现在就和店里的拖地桶水共存亡了……
前台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火速拽过去不敢置信的上下查看那件风衣,许久后终于是不甘不愿的承认这是他们姜大经理的龙袍,再满目怨毒的放我进去……
我小碎步的离开大堂,进了二楼后直奔主题,宋穆穆一直拒绝上男厕所顺纸巾,她说:
“干的出这等龌龊事的人,必须是一个堪当重任,视世俗于无物,并且脸皮厚比城墙的猛女”
说完面色稍正的拍了拍我的肩。
于是,本猛女厚着堪比城墙的脸皮的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了男厕所。
可能是因为还没有下班,厕所没人。
我万分庆幸,火速的把每个隔间的厕纸都塞进了包包里,看了看包里还有地方,顺便把洗手液也带了进去。
我出门的时候,一个黄毛小子急慌慌的冲进来。
看到我突然定在了门口,十万火急之下,我淡定的作出一副“areukiddingme?”的脸。
左眉微抬,嘴角30度斜上。
黄毛小子一看是个母的,立马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根本不敢跟我眼神对视,涨红了脸连声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之后,冲进了对面的女厕所。
我满意的听到了女厕所此起彼伏的尖叫。
宋穆穆已经解决完冲到后门等我,我以百米三秒三的竞走时速走向一楼。
幸福永远是较短暂的,乐极往往是要生悲的,作死常常是有后遗症的。
我躲开了层层保安,搞定了风韵犹存的前台,但是没有想到会在楼梯口跟我的“悲哀”来了个面对面。
姜桓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短暂的愣怔以后,露出一抹怪笑,还伸手摸了摸下巴,我能感觉到他鸡婆调侃的眼神从头到尾的给我来了一遍……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
“在这里干什么”
“饭后散步”
“散到我这来?”
“这里空调甚合我意。”
“盛装散步?”
“时刻保持形象。”
“你有这玩意儿吗?”
“太客气了”
他突然伸手拽过我的包包,我没想他这么快,被拽了个趔趄,眼睁睁的看着他把纸巾从包包里拿了出来,顿时悲从中来。
“你这步散得蛮有收获”
“是啊是啊……顺便买纸”
“……”
“我怎么不知道这里的纸还对外出售?”
“可能你孤陋寡闻……”
……
姜桓最后还居然把纸塞了回去,他一直坏笑着,也难为我在这种意味深长的眼光里还能脸不红心不跳。
“你这步散完没……”
“差不多了”
“消食了没有”
“消了消了”
“那我们去吃宵夜吧”
“嗯,嗯!?”
姜桓是一个比较专治的人。
比如一路上我极尽撒泼打滚十八班武艺的扭成麻花卷,都没能让他松开紧紧钳住我的手,这一点让我很是失望,果然男人都是自私的动物。
期间我不惜拿宋穆穆出来当幌子,高喊“我们今晚说好了要去健身房”。
宋穆穆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配合。她在电话里莫名其妙道:
“健身房?哟呵!在家里登登腿跳个舞就得了,还健身房,你问问沈戴川我们有那个钱吗!?开玩笑……”
最后还无比慷慨的把我“借”给了姜桓,并叮嘱明天中午务必把我送回来,因为家里没有人洗碗。
这种耻辱憋屈的感觉持续到姜桓把我领进了盛世纪的包间。
我进门的时候感到十分的落差,想来站在天朝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的跨度如此之大了,有钱人的夜宵已经晋升到盛世纪这种烧钱的地方,而没钱人的夜宵却一直停留在酸菜泡面加两根脆骨香肠。
我狠狠的唾弃了一下这种奢侈变态的生活,然后满心欢喜的小碎步跟在姜桓后面。
只要不是花我的钱,我就很开心,天下既然没有免费的午餐,那必定有免费的宵夜,正所谓上帝关上你的一扇门,定会给你开一扇窗。
所以我认为此刻必定是我为数不多接触上流生活的机会,这时就应该从善如流的接受,人生在世及时享乐,毕竟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得回去过下流生活了。
在我思考“能不能打包回去给宋穆穆打打牙祭”这个问题的空挡,姜桓把我领进了一个包厢。
我见到了平身最多最高质的一群精英。
是真的精英,金光闪闪的坐在那里,我恍惚觉得我被姜桓框过来开联合国大会。
我觉得宋穆穆此时在的话必定是要说一句“衣冠禽兽”之类的东西,她一直觉得穿西装打领带的都是毛逼。
和一个醉鬼交涉困难的,我好声好气的劝他坐起来喝蜂蜜茶只换来他“哼哼”两声应呼之后,我终于忍无可忍得提起他的耳朵,他果然“哎哎哎”的就坐了起来。
姜桓最怕别人拉他的耳朵,这是刘宥千无意中说漏嘴的。
我满意的看着他就着我的手把东西喝光,满意的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他半盒着眼睛,黝黑的眼珠恍惚迷离的看着我,嘴巴微张,上面亮晶晶的残留着一点水渍。
这是一个蹂躏的好时机,这傻子现在啥都不知道。
我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叫嚣着。
所以我照做了,我把魔抓伸向他红彤彤的脸,他还处于呆愣的状态。
我坏笑着使劲往两边又捏又扯,一边扯一边淫笑:“嘿嘿叫你平时苦着脸!叫你喝我胖大海!叫你一直挖苦我!嘿嘿嘿老衲这就收了你~”
蹂躏了一番后,我满意的他着姜桓脸上出现适合红红的爪子印,他还是那副“不知身处何方欲做何事”的表情的坐着,我想来想,一掌扫过去,他重重的“唔”了一声,应声躺倒。
随后我乐呵呵的给他盖了盖被子,关了灯,抓着他的被角沉沉睡去。
梦里我破天荒的没有看到火光,没有尖叫,我梦见了一团海绵,柔柔的擦拭我的眉眼,温暖得有点熟悉,我沉沉的睡着,不愿醒来。
我听到另一个声音,好像姜桓的声音,像山风一样清朗的抚过我的耳廓。
“戴川……”
隔天我是被看醒的,朦胧里我能感觉到有一束灼热的视线一直在我脸上流离,我费力的睁眼,一团黑影就在眼前。
我条件反射的一掌拍过去,只听彭的一声,姜桓哭笑不得的声音悠悠响起,微微有晨起的鼻音:
“你这个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的毛病到底是哪里学来的……”
我眯着眼睛坐了起来,眼睛干干的,我没有回答他的话,我晨起的脾气不好,一般不会轻易讲话,所以坐在那里慢腾腾的扣眼屎。
姜桓的脸突然放大到我的眼前,他用额头撞了一下我的额头,我吃痛的往后仰,怒视着他。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
“我脸上的红印哪里来的?”
“……”
“……”
我思索了一下,把手上刚扣下来的新出炉的眼屎糊到了他靠得那么近的脸上。
姜公子火急火燎的冲进去洗脸了,我懒懒的靠在被子上,望这门外的微亮的天,只觉时光无限好。
我看了看手机,上午十一点半。
外面太阳通透,强烈的阳光照得我眼睛睁不开。这是宋穆穆差不多来开店的时间……
也是我差不多下班的时间……
我头皮一阵发麻。
一直以来,我作为一个新世纪老实分子,虽然上班积极性不高,干劲不高,做事效率不高,但是好歹也拼死有个全勤奖。
也就是这个可怜的全勤,才免于老处女一顿痛斥。而今日,我居然为了照顾一个酒鬼,破了我的全勤记录。
我仿佛看到我白花花的银子排队离我远去,以及老处女怒火中烧的脸愈来愈近。
宋穆穆开门走了进来,撞见我生无可恋的脸,她正想开口,姜桓刚好洗完脸出来。
于是她换了一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淫荡微笑。
我头痛扶额,姜桓坦然受之,还配合的笑了笑。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沈戴青。
当我听到话筒那边已经控制不住声音的哭泣时,我已经僵在那里不动很久了。
“姐……”
“他们……瞒着我们,我想回家……”
“姐……姐……”
“姐我……我好难过……”
我想回家……
想回家……
心里仿佛只剩下这句话。
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一场大火漫上我的咽喉,像一张网紧紧的掐着我,我不能呼吸。
在那一次地狱一般的回忆里,我堕入一个新的地狱,我可以看到那个人的脸,就像在我眼前。
没有多少笑容的苍老的脸,皱纹里都是我熟悉的表情,永远那么宽容。
他坐在那里,听我唱一段悲歌。
周围的空间开始四处颠倒,我听不到声音,只有浆糊一般的视线。
“沈戴川……”
有人试探的碰了碰我,轻轻的叫我,我知道那是是姜桓。
他触碰上我的脸,我才发现我的脸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
我紧紧拽着姜桓的手不断的抖着……声音却出奇的平静。
“姜桓……帮我个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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