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之无心醉 第6章：玉像人

“你这就要走了？”王语嫣拉着花无海的手，满心满眼的舍不得，“除了你，曼陀山庄便没有人跟我说话了。”

花无海笑着朝段誉那边望了一眼，他正举着水桶望着王语嫣发呆，神情里已经是六神无主，一门心思里只剩下了王语嫣。

“你要是闲得无聊，可以与那位段公子结交。段公子人中龙凤，是正人君子中的正人君子，你不必有太大戒心。”

“那个书呆子…？”王语嫣撅了嘴，一张玉琢似的小脸上有些困惑。

花无海不再多话，只朝王语嫣和阿朱阿碧摇了摇手，道一声别，便迈上小船，一运内力，小船便已经远离了岸，驶入无边又平静的太湖中去。

琅嬛福地。

花无海从“仙人舞剑”的那处穿梭过来，进了当年无崖子和李秋水所在的琅嬛福地。虽是福地，却已经荒废多年，多少有些荒凉的意味。

“水姐姐，你在哪里呢，为什么西夏寻你不着，中原也寻你不着？”

她望着玉像自言自语。

那玉像周身泛着点点寒光，身姿婀娜，目光直望着剑尖所指之处，一双黑玉眼眸在漆黑的山洞中也如同幽深的河谷漩涡，能将人吸附进去。

她想，无崖子眼中的李秋水，大约就该是这么美吧。

向前走了一步，她将手轻轻抚上那玉像，抬起头去看那玉像美人的脸，那张脸五官紧凑，神色里是几分潇洒落拓，笑容微微露齿。

花无海微怔：“水姐姐年轻时曾是这样笑的吗？”

她觉得奇怪，便又仔细看，忽然发现那张脸的下颚处，点了一颗黑痣，虽然微不可查，离近了却可以看得见。

——！

花无海一下子跌了一跤，连连朝后退了好几步。

这人，这人根本不是李秋水！

她往后一跌的当口，正好触碰到了玉像前两个蒲团之间的位置，那中间的触感疑似冰，却又比冰更加坚.硬，将花无海摔得疼了，她便低头去看。

那里，分明有一个暗格。

她从地上爬起来，蹲下身去扣那暗格，果不其然里头还有着玄虚，扑鼻便是一阵清香，花无海眉头微蹙，低头去看时，却只是一张字条：

——师妹：

师兄龌.龊，无耻下流，在此福地与你共度不知几梦，于梦幻中悟出法门，藏匿于玉像裙底两股之间。师妹有缘再来，不如探索一番。

“……”花无海咧了咧嘴，有些牙酸地皱起眉，“这多半是写给水姐姐的…”

她的头突然一晕，那股淡淡香气再一次冲进鼻息，使她的双耳嗡嗡，一个男子的声音冲入她的耳道，很是温柔熟悉：

“无海师妹，你如果有缘见到那张纸条，真是我半世修来的福气。你们大都以为我的意中人是秋水，我一开始也这样以为，其实不然。你看这玉像，我雕到最后才明白，这是你，不是秋水。”

顿了顿，那声音又道：

“师父还有一未传法门，我藏于玉像裙底两股之间，天下习武之人多半沽名钓誉之辈，对于女人裙底总是没兴趣，也没那个胆量去看的。你去将那法门勤加学习，如有所成，师兄方不负师父所托。”

花无海按着他的指示将手伸进玉像的裙底了，掏出一卷画来，摊开来看，却是写着四个字：

——苦禅心法。

原来如此。

她笑得微苦。

立在玉像面前，望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神情，她的心蔓延过一场钝钝的疼痛，不太尖刻，但不肯立刻离去。

“师兄，为什么是我。”

回答她的，是回荡在琅嬛福地的阵阵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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