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就是雾气,不是别的。”贝清莪似乎看透了少年朦——胧的心思。
慕思平有些无奈,“雾气突·起,并非无因,说不定,那些所谓的魔徒,就在不远处准备袭/击我们,你能专注一点么?”
“没有不专注,来人并没有恶意。”贝清莪看也不看他,蹲下身去清理脚背上的草屑。
??!“你知道来人是谁?”慕思平有点不确定地问。
“不知道。”贝清莪冷冷地回应,顺便还拔起了一株小草,放在鼻端嗅了嗅。
慕思平不明白她为何变得如此恶劣,摇了摇头,转身寻找雾中的方向。他的双眼泛起银白色的火焰一般的光芒,像是锦缎铺在明珠上,顺着瞳孔往外扩散,雾气不再成为阻碍。他的视线透过了层层雾霭,看向前方弯2曲的小道上。
他拉起了贝清莪,“跟我走。”
贝清莪反手拉住她,向一个方向指了指。
烟雾如烟如幕,在这片野地上扩散,这一点也挡不住慕思平的视线,他鼓起两腮,用力地向前吹了一口气,那浓雾便变轻、变淡了,一个老妪,拄着根破落的拐杖,伛褛着腰,以艰难的脚步,向两人缓缓走近。
老人手持一根木杖,年久日深,杖头上的雕刻已几不成型,左手拿一把蒲扇,看起来倒是新的,只是卖相只是普通大路的地毯货,也不知是几时在地毯上淘来的,身上的衣衫齐整,松松跨跨地系了根腰带,穿着老龄人一贯的装束,而正是这份平凡与破旧,在淡淡的雾气中,显出了几分仙风道骨。
贝清莪目视老妪,碧绿的瞳孔显出好奇。
气旋在空中凝聚,慕思平直视对方,“请止步。”声音低沉而坚定。
老妪恍如未闻,一步步地前行,既不靠近,也不停步。她面向两人,腰也不弯了,双眼有神,精神鬹栎。目光却是看向慕思平...背后的贝清莪。
而慕思平却再上前一步,挡住老人的视线,扭头瞅向草丛的某个位置。
“嗷吼~~”一只黑色的大狗从草丛中窜出,身上肮脏,还残留有草屑和泥土。
大狗凶神恶煞,但叫声温和,看起来像只忠犬。
老妪则神色温和,不像披着人皮的狼外婆。
以上鉴定,完毕。
可慕思平却直接动起了手,或者说发起了试探,一个灰色的人影陡然浮现,荡荡悠悠地朝对方飘过去。
一具干尸,慕思平的法术,向来不忌荤素。同样,他感到威胁,便会有所行动。
老妇人望着缓缓行来的干尸,皱起眉头“小伙子,此非正道啊。”
蒲扇挥舞,带起一阵清风,干尸随即被气旋裹住,不得近前。
而慕思平并未就此罢手,左右手食指竖起,交错,干尸再起变化,身形如充满气的气球一般膨胀,身躯发散着泥土的腐臭气味。
一具腐尸,干尸起了变化。
老妇人眉头已经拧起来了,快速地扇了两扇,一阵狂风将腐尸卷起到半空中,气旋将它裹挟着飞向远处。
慕思平身周骤然涌【现出强大的风力,瞬间将气旋弹开,腐尸落地散开来,却是一堆潮湿的泥土。
“世上万事,本就千变万化,何拘于正。”慕思平金刚怒目,声若洪钟。
老妪怔了一下,脸上的皱纹愈发明显,她和蔼地笑着,“小友别急,你身后的小姑娘不是感受到我这个老婆子的善意了吗?”
慕思平侧身走一步,转了转头,沉默了。贝清莪眼里饱含泪水,好像有一肚子心事要向对方诉说,但少女的目光又分明在别处,不像是小红帽遇到了外婆的欣喜,而是一种隐隐的期待。
慕思平看着身旁略显呆萌的少女,忍不住手抚上额头。
是发现了什么希望么?卖火柴的小女孩看到自己的外祖母?少女的心思慕思平想不明白。
一阵沉默,老妪却率先开了口“二位之前已惹上魔徒,小舍就在不远,若是有心,可以来聚一聚。”
惹上?慕思平不以为然,看了看眼神失焦在草地上的少女,一幅脸不红眼皮不跳的淡然神情这潜在的意思明显是‘跟上去,别问我!’
不好开口么?慕思平叹了口气,率先走了过去。
“那请问您有是什么人?”
“祖家姓方,算是.红尘的...谪仙吧。”老妪淡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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