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安好 错过爱（二）

五

“乔，你那样寒冷的目光让我恐惧。原来嫉妒和爱真的会让人失去理智，我始终想不起那日当着你和青的面究竟说了些什么，这让我很懊恼。你的态度变得冷淡了，虽然还和以往一样对我关怀备至，但我能感觉出我们之间的距离在扩大。乔，我害怕会失去你，从来没有过的害怕，这让我的身体会不自觉的颤抖。甚至半夜你起身去卫生间，都可以把我惊醒。乔，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求得你的原谅，我已经很努力去回想那日说过的所有话，但就是想不起来，这让我怎么弥补。”

收到青发来的信息，乔正在每周的例会上对着手下发泄连日来的愤怒，这让办公室人心惶惶，毕竟乔从来不会这样揪着一点小事就夸大其词，刚来的实习生更是被吓唬的大气都不敢出。看完蔓的信息，乔安静了几秒，这几秒对于与会的人来说，比被乔破口大骂还要难熬。正当大家觉得乔要开始更猛烈的批判时，乔宣布了散会。

会下的窃窃私语乔不是没听到，只是无暇理会。乔从座位上抓起包就往外跑。

蔓手里握着手机，心不在焉，助理喊了她好几声才反应回来，机械的被助理带去接待室。

乔坐在那里。蔓差点忍不住冲上去抱住乔。幸好助理出声提醒，告知她乔来的目的。蔓支开助手，蹲到乔的面前。

我知道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对吗？

乔点点头，然后沉默。

走吧，我带你去走走。

蔓心里很想尽快把事情弄清楚，但她知道现在问乔要答案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乔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开口。乔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勾过蔓的小手指，回首对蔓微微一笑。

我们搬回家住吧，你和我一起。

回你家？

恩，我们一起回去吧，妈妈希望我回去，但是我舍不得你。

蔓终于是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她来不及想青也住在家里，乔一句舍不得，就让蔓再无暇估计其他。对蔓来说，最好的情话，就是乔说舍不得自己。

走得有些累了，蔓和乔坐在路边，蔓的头轻轻的靠在乔的肩膀上，风轻云淡的日子，对她们来说却很是享受。乔终于还是开口了，没有责备。

蔓，那日你说，你要把我还给青。

嗯？

你怎么可以这么折磨我，这么折磨自己。当下听到这话，我真有想过放任你不管，但是我舍不得。因为你是我的蔓，但是你却说要把我还给青。

乔，对不起。

没关系，是我不好。我知道你从来不介意我在外面疯闹是因为你了解我对你的态度，但是，为什么换做是青，你就看不清了呢？还是该怪我，我承认我对青的感情不只是姐妹那么简单，甚至我讨厌自己是青的妹妹。可是，我的蔓，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是你在我身边让我依靠，以后别再说那样的傻话了。我知道你自己也是难受的，何必要相互折磨，我们一直都好好的，不是很好吗。

乔说完后长长的舒了口气，终于说出来了，虽然不难，但对乔来说，这样直白的去说出自己的心思是件困难的是。

我知道了，谢谢你，乔。谢谢你的不舍得，谢谢你的在乎。

六

“乔，我离婚了。这是为什么我会坐下来给你写这封信的原因。还记得婚礼那天我去找你你吻了我，那么浅的吻却在我心里刻了最深的一道痕迹，深到我无法再面对林，那个我刚刚才与他结束婚礼的人。婚后，我总是找借口拒绝林的亲热，最后还是把他惹怒了，借着酒劲，林对我用了强，于是有了蓝。我和林的婚事，本就是爸爸强力撮合的，自然没有多深的感情。林最后还是受不了我的冷淡，提了离婚，当时蓝才刚满一岁，加上爸爸的关系，蓝被判给了我。领到离婚证的那天，我感到了意外的轻松，觉得整个人都明亮了。当下便想去找你，可是，我突然就找不到你了。我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因为你说过只要我想就能找到你，这让我刚刚明亮了的生活又陷入了灰暗。乔，我从来不敢想得事情，还是发生了，我真的爱上你了，就在找不到你的这天，我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的心，我爱上了你，但是我却偏偏失去了你。你连家都不愿意回来，我连想要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乔，对不起，曾经把你伤得那么深。”

要打包带去乔家里的东西并不多，蔓收拾的精细，让乔妈妈赞不绝口，直说有蔓照顾着乔，她也就放心了。蔓被乔妈妈说的不好意思，脸色泛红，被乔看见，蔓又是一脸的害羞。乔突然笑了起来，一把抱过蔓，在她脸颊上吧唧一亲，惹的蔓更是躲到了房间去。

乔妈妈把一切看在眼里，轻轻叹了口气，毕竟乔和蔓这样的关系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欣然接受的。不过，乔妈妈也是安慰的，蔓虽说家庭背景不是那么出众，但好歹长得确实漂亮，又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主要是对乔的好真是没话说。

乔坏笑着看着母亲，说，妈，你又在心里想什么呢，你们大人就是那么现实。

我们小乔真是长大了，都知道妈妈在想什么了，说实在的，小蔓还真是个好女孩。

那当然啦，要不然我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被养得白白胖胖的。

是啦，我们小乔有人照顾了，妈妈真的是这么多年都白担心了。

妈，好啦，我知道不和你们联系是我不对，可是我也是有苦衷的，以后有我和蔓，还有姐姐和蓝陪着你，你就别再念叨以前的事了。

蔓闻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插嘴到，是啊，阿姨你以后啊别闲我们太闹您就好了。

怎么会，乔妈妈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我求之不得呢，你不知道年纪大了就怕寂寞，有你们这么多好孩子陪着我，大院里的家属肯定要羡慕坏了。

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回家喽。乔欢呼着，好像赢得了什么重大的比赛。

不知道为什么，乔今天异常兴奋，尽管昨晚折腾了一夜的工作，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累，上蹿下跳的，让蓝这正在调皮年龄的孩子都甘拜下风。

小姨，我不要和你玩了，我都累坏了。

别啊别啊，蓝蓝乖，再陪小姨玩一会，就一会。

不要嘛不要嘛，人家累坏了。蓝跑去蔓身边，蔓姐姐，你快把小姨带去睡觉吧，小姨不听话，你帮我打小姨屁股。

一番话惹得屋里的人哭笑不得，真是想不到蓝小小年纪就知道找靠山，还一找一个准，知道这屋子里乔最听蔓的话。只有青，脸上的笑有些勉强，她有些醋意，连女儿都能轻易看出乔和蔓的关系不一般，那么她又怎么能不知道。

七

“青，这是你婚礼后的第三百六十五个夜晚，时间很快，一年过去了。偶尔会想起你，会好奇你现在过得好不好。我现在很快乐，是的，因为蔓。也有很多时候悄悄躲在大院的角落你偷偷看你，看你和他一同进进出出，那时候心就会莫名的难受。但是一切都过去了，自从遇见了蔓，真的一切都改变了，我学着把你放在心里，然后去报答蔓的好，去给蔓我所有的依赖和信任。青，还是叫你姐姐会比较恰当，有些事我们都会选择心照不宣，比如曾经我对你的态度，又比如我和蔓的关系。姐姐，愿过去的都过去，现在的才是未来。”

乔，这些信还要吗？蔓从旅行箱的最底层翻出曾经乔写给青的一叠信，那时候的乔，每天都活在过去但又不得不面对现实，蔓看在眼里很是心疼，也许就是那个时候，蔓渐渐看清了自己对乔的情绪，虽然也曾不敢相信也曾挣扎否认，但最宗，在朋友的怂恿下，蔓承认了，只是从来没有对乔说。乔也是一样的，从来不曾对蔓说过喜欢或者爱。她们就那么默契的走到了一起，谁也不曾提及喜欢或爱，但彼此都心知肚明，对方在乎自己。

你是希望我放着然后交给姐姐吗？乔难得的在和青有关的事上开玩笑。

你要是想，我可以转交的。蔓也没有什么顾虑了，就算觉得自己和青比会是输家，她也知道，现在的青对于乔来说，只是姐姐。

看你说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担心。乔拿过蔓手中厚厚的信，直接泡到了清洗抹布的脸盆里。这样不就一了百了了。

乔和蔓相视一笑，并没有注意到站在房门口的青。刚才的对话，青听得一清二楚。青看到那一封封被水浸湿的信，已经忘了自己来找乔和蔓的目的。乔妈妈在楼下喊着，你们三是不准备吃饭了吗，赶快下来。青这才想起来该干什么，她探头进去看了看，说，看来你们收拾的差不多了，下去吃饭吧，我去叫蓝。

青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那个房间，仿佛再多呆一秒就会窒息，她快步走到自己的房间，终于无力的坐到了地上。蓝贴心的上前询问，可是青却失了神，完全听不见蓝说话的声音。蓝喊了好几声妈妈也不见青有回应，蓝害怕了，大声朝门外喊着，外婆，外婆。

乔从蓝的语气里听出了不对劲，快步跑到了青的房间。蓝见小姨来了，冲上来就抱着乔的腿，小姨小姨，妈妈不知道怎么了，一回来就坐在那里，我喊她也不理我，好像没有听见一样。

蓝听话，小姨去看看妈妈。

乔走到青身边，用手在青的眼前晃了晃，却不料被青一把抓住。

乔，你告诉我，为什么放弃了？为什么！青的话语里满是责怪和愤怒。

姐，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为什么要放弃我？你说，为什么你当初什么都不说就离开，现在又这样就放弃了，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姐，你是不是误会了。

我误会，是我误会了吗？

姐，你别这样，蓝还在。

乔拼命抵抗着青的拥抱，她已经知晓了青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才是未来。

八

“乔，我去了你应该在的地方很多次，可是你都没有出现，这让我很失望。蓝已经上幼儿园了，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并没有让我操心。妈妈照顾蓝的时间比我多，我有时会觉得，把蓝生下来是个错误。但毕竟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我没有勇气，也舍不得拿掉她，何况你也是喜欢孩子的。我幻想过，当我们把一切说开了，以后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但是当我再次回到老宅看到它的变化时，我就知道了，要实现幻想是多么不容易。”

乔不是不知道青的心思，但事到如今一切都太迟了，就算乔曾经对青的感情再重，放到现在，也都变了味道。乔不想走过去的路，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所以就算青再怎么明示暗示，她都假装不明白。有时连蔓都看不过去，总是劝说乔和青好好谈一谈，把事情都说清楚了。乔拗不过蔓的劝说，和青约在了第一次和蔓一起吃饭的M咖啡座。

青按时赴约，却不见乔，距离约定的时间过了一个多小时，乔才姗姗来迟。

青，我是故意迟到的，至少到目前为止，我只会等一个人，就是蔓。乔并不道歉，而是急于和青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再明显不过。

开门见山的说吧，如果不是蔓一直劝我，我应该不会坐下来和你谈。我们回家住的这些日子，你对我怎么样，我不是不清楚，我以为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你就会知难而退，但好像你比我想象的更磨人。姐姐，既然我以前不说，现在就更不会说了，所以不管怎样，你把想说的话、想问得问题今天问清楚了。今天离开这里以后，我就只是你妹妹，不要再加多余的角色在我身上。

乔，你一定要这么急着和我撇清关系吗？

要是你没什么想说的，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就先走了。

乔，我爱你。

姐姐，我也爱你，仅此而已。

乔，不要故意误解我的意思，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我不相信你对我真的只剩家人的感情了。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要知道，时间可以改变所有。都已经六年了，你觉得真的可以把感情一层不变的保留到现在么？这六年，我除了自己一个人，就只剩蔓了，你觉得我对她的依赖是假的吗？

是啊，六年了，我对你的感情蛰伏了六年我才有勇气和你说出来，可是你已经不是当初的你了，不是那个在我新婚之夜吻了我的乔了。

你知道就好，姐姐。

没有必要总是强调着叫我姐姐，我知道你在刻意画着我们的距离。你爱她吗？

我从来没有对谁说过爱。

是吗？青嘴边浮现了一丝挑衅的微笑。

是。乔语气明显变得弱了。

青夸张的大笑了起来，谈话的气场立马调转了方向，乔再没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气势，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乔并没有忘记，青婚礼那日发生的所有事情，只是她不愿意再去想起，她以为除了自己，不会有人知道。

乔，如果你觉得自欺欺人是个不错的选择，那我也没什么可以说，我想我没办法撬开一个拼死抵抗的人的心门的。

青走了，留下乔呆坐在位置上，乔没有想到，当初的那句话，青是听到了的。

九

“我以为，那件事没有人会知道，却偏偏忘了另一个当事人。蔓，我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付出了代价，我现在无法面对你，也无法面对青。因为我不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算是不公平还是欺骗，我从来没有对你提起过的，唯独这件事，却牵扯了多年前的我和青。我选择对你隐瞒，或许就是为今天我要吃的苦果埋下种子。青和我提起了那件事，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就像你说的，你总觉得自己比不过青，其实我也一样，面对青，我们两个都是输家。可是一切的缘由由我而起，你是无辜的。”

蔓不顾乔妈妈的挽留，固执的搬回了自己家。乔离家出走了，蔓多少能猜出点什么，她不确定自己能独自面对青，而且乔不在了，乔家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留下来的意义。

除了少了乔的身影，蔓的生活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偶尔会在深夜被想念钻了空子，让她无法入眠。乔并不是完全离开，她任然在每天固定的时间给蔓发一条同样的信息，让她不至于太担心。

青跑到蔓的公司，问蔓乔的踪影。蔓只说自己不知道，青嘲讽蔓，原来乔也不把你看得多重。蔓不做解释，也没有解释的必要。青以胜利者的姿态离开蔓的办公室，临走前也不忘在语言上挖苦蔓。

崭新的钥匙在办公桌上放着，蔓会心一笑，请了假，径直驾车去了老宅。目的达成了，是时候去找乔了。其实，并不是在所有事情上，蔓都觉得面对青时自己注定是个失败者，比如和乔的默契。

乔对蔓的突然出现并不惊讶，只是顺其自然的拥抱和亲吻，并不像是分别了几日的样子，反而更像是两人下班回家后的场景。

就让姐姐用胜利者的姿态活在她的幻想里吧。乔窝在蔓的怀里，语气温和。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你想说时自然会说，我也不在意这些，不管你觉得是不是欺骗了我，但至少你没有说过和事实相悖的话，这就不算欺骗。

蔓，你真好。

其实我还是想不明白的。

是什么？

你为什么会选择我？

就这个？你确定想知道吗？

蔓点点头，当然想啊。

好吧，其实是因为。乔悄悄的把位置挪得离蔓远了些，因为你请我吃饭。

意料中的挨打，乔一把抓住了蔓扔过来的靠枕，整个人瘫在沙发上大声的笑着。蔓拿着靠枕继续打着，嘴里还念着，让你调皮。

因为你明白我没有说的言外之意，因为和你一起时间很快，因为不和你在一起时时间很慢。

乔，其实我还是会有愿望的，只是我从来不敢去想什么时候会实现。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只是我真的说不出口，也许，没有到时候吧。

我并不介意，但这无法否认，是每个恋爱中的人都想听到的最动听的情话。乔，我爱你。

嗯。我知道。

我以后不会说了。

恩。

蔓知道，这些话乔不会说，也不希望自己说，但是毕竟感情哪有那么多可以不可以，该任性的时候就任性。

十

“乔，我清楚的听见你在车后喊的那句我爱你，这也是我为什么能确定自己对你的态度的原因。可是我忽略了时间的存在，我结婚两年，离婚四年，孩子五岁了。整整六年的时间，你和我之间相隔的远远不止一个蔓。我嫉妒蔓，嫉妒她可以在你最脆弱的时候获取你的信任和依赖。甚至我让愤怒蒙蔽了自己。我也恨自己，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才看清楚自己，才敢面对最真实的自己。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我能早一点面对自己，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是不是陪在你身边的人，就会是我。谢谢你把那一句我爱你让我听见，我亲爱的乔，我爱你。”

蔓从乔妈妈口中得知青的事情时，乔正在和蓝玩得起劲。蔓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乔，还有蓝。青还是选择了用自己的方式在乔的心里谋求一席之地。看着蓝天真的笑容，蔓从来没有如此深刻的感觉到世界是如此残酷，而爱是如此遥不可及。

玩乐中的乔，瞥见了神情并不自然的蔓，丢下蓝想要去安慰。只是乔才一开口询问怎么了，蔓就放声大哭起来并紧紧的抱住自己。乔的心也是漏了一拍，她也明白必定是一些重大的事情，不然蔓不会如此。轻拍着蔓的背，乔等着蔓告诉自己让她如此难受的原因。

乔，如果我不在了，你会把我留在心里多久。

我不知道，不会一直很浓烈的都在心里，但必定不会相忘。

那如果是青呢？

为什么这么问，我们之间的事和姐姐有什么关系。

青走了。

恩。

乔！青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蔓终于抑制不住的大喊了出来，停顿后，是蓝异常响亮的哭声。蔓挣开乔的拥抱，跑过去把蓝抱在怀里，和着蓝的哭声，一并哽咽着。乔呆在原地，还保持着被蔓挣脱开后的姿势。此时此刻没人愿意思考。

青的葬礼林也出现了，乔看见林时，莫名的就冲上前挥拳冲着林的脸去。没有人阻拦，只是蓝喊的一声爸爸，让乔停住了手，只一拳便作罢了。林摸着滚烫的右脸，抬手就打了回去。

别觉得自己多高尚，如果不是你，青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我和青说过，不管她心里是不是有我，我都愿意照顾她一辈子，可是，青逼着我演了一场休妻弃女的戏码。我不知道青是怎么和你说的，但你要知道，蓝是青为你生的。所有的一切，她都在为你，可是你呢，你跑去哪了？青不止一次和我说，她不相信你会躲着她，她一个人在你应该在的地方一等就是一整天，怎么劝她都不走。你真的以为爸妈能那么轻易的接受你，都是青，她做的你一点都不知道，还这样伤害她。乔，我见过的最快乐的青，就是婚礼那天她见完你回来以后。青一直想着，你会回到她的身边，不管用什么方式都好。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什么？那么急着和她拉开距离，那么急着和她撇清关系，用那么拙劣的手段让她死心。乔，青不愿意伤害你，却被你伤成这样，她总和我说这都是她的报应，因为之前她辜负了你。可是我想说，她错了，大错特错了。

乔听完林的一席话，她已经全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些过往在她的脑子里一遍遍的过，她仿佛看到了青那炽热的眼神望向躲在大院角落的自己，她仿佛听见了青和父母讨论着自己的事，她蹲了下去，把头埋在臂弯里，甚至哭不出声音。蔓走过去抱住她，心里心疼却什么都安慰不了。

青就这样，把自己刻在了乔的心里，就算只是因为愧疚。青也就这样，把自己永远的掺和进了蔓和乔的生活。蔓到最后也没有等到乔的一句我爱你，她却真的不在意了。

最远的距离，不过是一句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