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浮尘 六 北漂

生如浮尘 qiujinghongying 轻小 | 日常 更新时间:2017-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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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秋正坐在出去找工作的公交车上,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一接听,原来是北边隔壁住着的那位小邓打来的,只听他在电话中焦急地说:“嫂子!你现在在哪儿呢?你家被盗了!”小秋就急忙坐车赶回来,这工作今天是没法去找了。回来一看,却见屋门上的锁被撬,屋门大开,床铺凌乱,包里的衣服、桌上的书扔了一地,原来就在这大清早的两个小时里,小秋住处竟遭了盗!小秋赶紧进屋去查看,发现屋中少了两件较新的衣服,床头褥子底下的五十多块的零花钱也不见了,这损失不算太大,小秋就喊回在另外一个区干杂活的六生,重新换了一把锁,这事儿也就搁下了,六生又去和别人干杂活,小秋又继续找工作。

忙活了两天,并没有合适的工作可做,小秋心里很是郁闷,于是就泡在网吧里一夜,胡乱浏览网上文章以消愁解闷。第二天黎明一回去,却发现自家又被盗了:屋门又被撬,屋子里又翻得一片狼籍,而且这次比上次狠,把屋子里唯一值钱的东西电脑给抱走了!这电脑虽是二手货,可也花了小秋八百块钱呢!小秋当时真是又恨又悔,恨不知哪个王八和自家作上对了,专偷自家,悔的是不该在网吧泡一夜给贼人以机会。捡点屋内,除了电脑外,还和上次一样,床头的十几块的零花钱、几件象样点的衣服也一块被偷走了。据听人说,不远处的垃圾堆里有一个被扔的键盘,想来定是小秋电脑上的了,键盘不值钱,索性就给扔了。

这事自得通知六生,六生回来后,小秋又免不了遭六生一顿责备和抱怨。小秋和六生都怀疑这贼不是远人和陌生人,此贼很熟悉小秋的行踪,似在盯着梢似的,很可能就是这个大杂院里的人,一见屋内无人就下手;也有可能是六生所交的那些狐朋狗友,借口找六生,见屋中无人就下了手。

北边隔壁的小邓,朋友中多的是惯偷,其中就有专偷摩托车的高手,小邓和六生共同的朋友红杰,也是个凡到之处只要得势都会顺手牵羊的货色,这些人经常聚在小邓屋里喝酒打牌,原来没伤害到自己,小秋和六生对他们的劣迹抱无谓的态度,如今,不禁怀疑并仇恨起他们来。南边隔壁住着的夫妻,是收废品,会不会趁没人在时撬门而入也不得而知。这大杂院内,住的大都是打零工的、收废品的、失业的流浪汉、摆地摊做小生意的,都是些既没钱又没节操的底层人,都有撬门行窃的嫌疑,原来小秋晾在门口的衣服,就曾被另一家收废品的娘们给拿进他们屋子里去,好在有人看到,告诉了小秋,小秋又去他们屋里给要了回来。

既已被贼给盯上了,这地儿是不能住了,再住下去,怕会连锅碗勺盆也都会被偷。报警是没用,只好搬家,虽然舍不得这大杂院低廉的房租。

小秋和六生在旧宫三队逡巡打听了一天,终于租到了一个新住处,这是旧宫三队的一间不大的民居,位于一个狭小院落的西边,四间正房房东夫妇住了三间,余下的一间租给了一对在一家物业上班的河北夫妻。这狭小院落的后面还有一小院,也住着几家外来人,前后院都从一个大门里出进,大门每天早晚由房东夫妇开启和上锁。

小秋和六生新租到的这间小厢房比原来大杂院里的那间还略小了点,房租却贵了许多,原来那间月租是一百元,现在这间却是一百八,而且和房东夫妇同住一院,小秋觉得很别扭,其所有的好处只是比原来的住处安全些。六生借了一轮脚踏三轮,把屋子里的东西一车都给拉去了新住处,落下的有用的东西由小秋用手抱去,终于告别了那间本来住得很舒适很自在的小屋,因在那间小屋里发生了太多的故事,所以小秋对那间小屋的印象深刻,且对它还有很复杂的感情,那间小屋曾见证过小秋的努力上进,也见证过小秋的萎糜堕落,在那间小屋里做过绮梦,也受过伤害,偷笑过,也暗泣过,那儿是小秋生命中的一个节点。多年后一想起漂游北京的日子,就必想起那间小屋。

搬进新住处后,小秋仍然出去找工作,终于在一家工厂的员工食堂找到了份差事:帮厨,也就是给厨师们打杂,月薪六百五。小秋虽明知这点薪水太少,但为了度过当时没钱的困难日子,只好将就,好歹先挣个房租和吃饭钱再说。在那儿干了两个多月,终忍不住厨师的刁难而辞职了:就那点工资还想难为人,老子不给你干了!说实话,如果工资高的话,小秋也是能受屈的,但工资又低又受屈的话,小秋就不能忍了。拿着所结来的两个多月的工钱,小秋回到住处。“又失业了!这点工钱够干什么的呢!以后怎么办?”小秋又暗自发愁了起来。

那时已是冬天,北京的冬天是很冷的,于是给屋内的煤炉加了两块新煤,关上房门,就躺在床上睡闷觉去了---小秋有个习惯,她每当有愁事心事烦心事时,就会躺在床上睡觉,睡它个天昏地暗,似乎这睡觉能解开所有的愁烦。睡了一会儿,觉得被尿弊得慌,于是就想起来撒完尿再睡,屋子里是有尿桶的,不用出屋就可以解决放水问题。可是当她坐起来,像往常一样下床迈步时,谁料双腿竟像被捆死了一般,根本不听指挥,咣地一声就摔倒在了地上,还打翻了一盆水,湿了一身衣。小秋大惊,以为自己得了什么急发的重病,自己是一个没钱的穷光蛋,也没有什么可靠得来的亲人,看来自个要客死异乡了!忍住惊慌,努力挣扎着撒完尿,又挣扎着脱去全身湿衣,然后就钻过被窝里等死。真要是大病突来,她所能做的就是等死,她和六生的钱全加起来都不够大医院一天的医疗费。

就在小秋躺在一边想着过往的伤心事一边等死时,房门却被推开了,原来是六生回来了。六生一推开门,却见屋里一地的水,小秋的衣服还扔在地上,就问小秋发生啥事了?小秋一听是六生回来了,就弱弱地说:“我要死了!不过你也不要害怕,等我断气后拉去火葬场烧了就行,骨灰么,就随便撒在哪儿都行。只是不知钱还够不够火葬费。”想到自己窝囊地活着,活着活着竟到了穷途末路,一切梦想都将成灰,小秋不禁流下了眼泪。

六生一看小秋这模样,也不禁有点慌神,就说:“你在胡说什么呀,哪会那么容易就死了的!起来慢慢活动活动,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小秋也就慢慢地坐起,重找了一套衣服穿,然后伸胳膊蹬腿地活动了一下,咦,那全身麻木、失去知觉的症状竟消失了!一开始小秋还是怀疑自个真的是得了大病了,只到她的目光碰到煤炉时才恍然大悟:自个刚才怕是中煤气了!每到冬天来临,村委会不都要张贴启示提醒人们要预防煤气中毒的么?而且去年村中就有两个刚从山东来的民工,就因为煤气中毒而只在北京住了一夜就死掉了。刚才自个的那症状,都是那炉中那两块煤作的怪!小秋赶紧打开煤炉一看,那两块煤已烧透,快要熄灭了,原来自个加煤后忘了封上。好在煤炉中只有两块煤,而且门的下边还有一条指宽的缝在透着气,否则小秋可真就挂掉了!原来在大街上看到那些提醒煤气中毒的启示还不当一回事,总觉得煤气中毒和自己很遥远,如今,竟真的体验一回了!从此,每到冬天烧煤炉时,小秋都要给门或窗留道三指宽的缝以通风透气。

在这次险去阎王殿报到事件后,小秋又歇了两天,然后就在附近的一家服装辅料厂找了个临时工干。这份工作的报酬是一天三十元钱,另加中午一顿午饭,一天上八个小时的班。

这家辅料厂占地约有三亩,最北边的七间大筒子房是车间,车间对面的四间房是库房。东边三间小房是办公室,厂门口那那两间,小间是门卫室,大间是员工厨房。院子里经常停着两三辆车,一辆运货的中巴,两辆老板的小轿车。车间里只有一个生产线在运作,工人也不多,也就六七个人,其中有两个当村的中年妇女,有一个本地管事的,余下的几个全是外地人,多是河北的,还有一个四川仔---据说已在这个厂里干了五年,还是个车间管理,工资才每个月七百元钱,这和早在十年前就能拿到二三千块月薪的广东相比,实在是太少了!好在比广东的活儿轻巧,不累。

小秋进厂的那天,刚好也有一个本村的中年妇女进厂做临时工的,后来才得知这个中年妇女是个寡妇,据说其人缘很不好---或许有寡妇被人欺的因素在。小秋就和这中年寡妇作了搭档,两个人一个坐生产线的这边一个坐生产线的那边,配合着扯平向前移动的服装辅料的成品。那辅料是化纤的,是很薄很薄的一层绵绒似的东西,似乎高档西装用得着这玩意儿作里面的填料。

生产线上人少,也就七八个人,而且加上小秋和寡妇,其中竟有四个是中年妇女(时年已三十四岁的小秋也常常认为自个是中年妇女),所以车间里也就很安静,偶尔那两个本村的妇女会用不高不低不急不缓的声调拉拉家常,这两个妇女人有一个是村长的老婆,家中很有钱的,来这儿上班也只是为打发无聊的时间。

那位本村的寡妇有时也和小秋闲聊会天,从她嘴里小秋得知,这个厂的老板也是北京人,原来是在三环边上干的,后来才搬来旧宫的。厂里的产品运往北京和天津的各个代理点,倒也赚了不少钱,身家财产不下千万。男人有钱就变坏,基本上是现代社会的的通则,这个老板也不能免俗,除了家中老婆,竟也包了两个小三,三个女人各人一所房子互不认识,互不往来。

但再精明的老板也有上当的时候,曾聘过一个经理,老板对他是十分放心,结果却卷了几十万跑了,从那以后,这厂里就只有老板和主管,既没有厂长也没有经理了。

休息时,小秋和那个寡妇就回不远的住处,而那四个年轻小伙子则就坐在车间里打牌,这班上得倒也很轻松惬意,只可惜只干了十多天就把该干的活都干完了,那时已是腊月初,厂里要早放年假,于是给大家结了工资后,厂里也就关门放假了。

小秋拿着结来的四百块钱,回到住处,一头栽在床上,闷闷地叹了一口气:“唉!又没活干了!”在家闷了一天后,第二天小秋又出去晃荡,一为散心,二为留意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招聘信息。

苍天不负有心人,就在一所公厕的旁边竟张贴着一张新贴的招聘启事:招小区保洁,月薪七百!小秋不禁心里一动:这七百的月薪虽不高,但与以往的工作报酬相比,还算是可以的了!于是用手机记下地址和电话号码,决定明天去试试。

第二天吃过早餐小秋就按地址找去了,是在一个叫瀛海庄园的小区售楼处的一间小房里面试的。这瀛海庄园小区是个刚建好不久的小区,虽已有人入住,但居民很少,在凉水河西边,离凉水河很近。这凉水河,就是穿过亦庄的那条河,小秋当初在鹿圈村住时还曾来这河岸边玩耍过,那片曾诱小秋做贼的桃林,就在凉水河的岸边,和瀛海庄园隔绿化带、马路相望。

小秋到了小区门口就打了个电话给招聘者,电话中是一个女声,回说让到某幢楼的某层某号房来,并说了详细路线,依照所说小秋就来到了一幢独立建筑的三楼,入大厅再进入大厅后的一个小走廊上,走廊的一头有间小侧室,门口立着一个穿红衣棉袄、和小秋年纪相仿的女人,她,就是负责面试的人员。和这女人走进那间小屋,但见屋里满堆着扫把、拖把、水桶、吸尘器、洗涤灵、消毒液、洁厕灵等物,并无地方可坐,于是就坐着以聊天的方式来了解彼此。

那红袄女人自我介绍说她叫李洁,属狗,是保洁队长,她们公司和瀛海小区售楼群处合作,负责售楼处和绿化带的卫生和保洁。她询问小秋都曾干过什么职业,做没做保洁?小秋就回说自个做过保姆和保洁。然后这李洁又向小秋说了公司的报酬,和招聘启事上一样,月薪七百,并供早餐和午餐,如果小秋愿意的话,明天就可来上班。小秋自是高兴地答应了。

第二天,小秋来到后就和那些大姐们收拾售楼处办公室、走廊、和卫生间的卫生,收拾完后就去后面的绿化带清扫小径,清除枯枝败叶,这活儿倒也算轻松,并不是什么超强的体力劳动,也没有高级的官儿在边上逡巡监视,那个李洁虽身为队长,但她也是打工的,并不刁难手下的人。

小秋从没有打扫收拾过男厕,刚开始竟不知道那一排贴在腰高墙上的瓷器是用来干嘛的,锃明发亮,一个个贴在腰高的墙上,小秋见那里面有烟头,竟以为是用来灭烟头上的明火的,只到后来从一部电视剧中看到一个男人对着墙上类似的物件撒尿,小秋才知道那原来是男人的小便器!当初小秋因为不知道,收拾清理的时候竟没有丝毫不妥的感觉,知道后再想起,就恶心想吐了。除了收拾厕所,别的活儿都是很轻松的活儿了:扫扫甬路,理理草坪。早上和中午还有香喷喷的饭菜可吃。唯一不美的就是,那时已是隆冬腊月,天公时不时要耍威似地刮一阵子大风,那冷嗖嗖的凉风吹打在手和脸颊上的滋味可不好受,刀割似地生疼,顺衣领再进入衣服内,更是让人牙齿打颤、浑身发抖。所以只要售楼处的主管不出来察看,大家就躲在背风的楼后或是假山洞里。

从小秋所住的旧宫三队到亦庄的瀛海庄园,还有相当远的一段路程,为了方便,小秋就花三十元买了辆二手自行车,以作交通工具,人家开几十万上百万的小轿车,咱穷百姓只要有辆只值几十元的旧自行车就行了,“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骑来的自行车每天就停放在小区大门口前的大马路中间的万年青边上,大门口有个四面玻璃的保安室,天天有保安值班,自行车放在那还算安全。

那段时间,每天小秋就骑着这辆旧自行车来往于旧宫的住处和瀛海庄园之间,不管是狂风呼啸,还是飞雪漫天,从未间断。赶上风太大吹得骑不动的日子,小秋就一路推着自行车。有时路上有轧实的雪块,有时路上有晨结的冰霜,有时路上有半融化的积雪,小秋都咬着牙小心翼翼地骑过来。小秋自小就没有运动细胞,自小到大连个筋斗都不敢翻,连个树都不会爬,自行车虽说会骑,但一到人多或路面不平的地儿就容易摔倒,所以小秋在结冰或积雪的马路上骑自行车是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好在那自行车前面没横杠,上下方便,刹车又灵,那段时间竟没在马路上出过丑。

如此这般过了一段日子后,售楼处对这些保洁又有新要求:做完了该做的卫生后,全部出来散布在大门口到最后面食堂的那条大通道上,各人手里可以各拿一把扫帚和畚斗,不管地上有没有垃圾,只管在各自的地段来回晃荡行。小秋咋一听说心里十分不解,这是要干哪样呢?如此这般保洁们不就和玩儿一样轻松吗?后来听保洁队长李洁说,售楼处嫌来看楼房的客人太少,让大家这样做是为了制造热闹的气氛,让来看房的客人不觉得这小区太冷清。

同时,售楼处还不知从哪儿租来了两匹马,由保安各骑一匹,也在那条通道上走来走去,而且保安还穿戴得像欧洲中世纪的骑士,头戴带翎的军帽,身披大红的斗篷,马匹也给配上了漂亮的绣花锦缎座鞍,看上去煞是好看,只是给保洁们添了一项麻烦:那就是得老是给马扫大便,马随便走到哪段扑籁籁地拉下一路大便,哪段的保洁就得赶紧给它收拾了。时间一久,保洁们也难免会有所松懈,呆一会儿再去收拾,那马屎就已变成一个冰蛋蛋了,随手用畚斗一铲,就把它铲起并随手丢在通道边的万年青棵儿里了。

那些售楼处的先生和小姐们,也每天坐个电动车出来遛一圈,为了制造气氛可谓是费尽了心机。可那时来看房的客人依然不是太多,虽然三天两头有那么几个客人来看房,但远没有达到门庭若市的效果。小秋观察到来看房的客人中,还有军人或者是军人的家属,因为他们所开的轿车的车牌上带个“军”字。

就这样每天在小区那条通往大门口的道上拿着扫把晃悠,晃着晃着也就到了年底,腊月二十那天,售楼处决定不再聘用这些保洁,保洁们就围着保洁队长要工资,保洁队长问过保洁公司的老板后,给大家定了一个发工资的日子,到了那天就把大家的工资都发了。

小秋领完工资的当天,就往家寄了三百,她手中只要能挤出多余的钱来,就必定往家寄上一些,并不是她对父母有多孝顺,恰恰相反,她因自个悲惨的婚姻而对父母很意见,但儿子寄托给了他们,小秋不得不抑制着自个的反感,而经常寄钱给他们,只求儿子在他们那里能得到更好的照顾,在此事上的心情,小秋颇像《悲惨世界》里的那位芳汀,既担心孩子受虐,又没有能力领回孩子,只有用钱来减轻自个内心的煎熬。

领完工资后大家自是各回各家,那位叫李洁的保洁队长也是在旧宫住,再加上她想向小秋学点电脑知识,自是和小秋格外友好了。这位李洁大小秋一岁,四川人,细高个,瘦长脸,上牙床微微前突,那双多白又眼尾下垂的眼睛总让人觉得有点阴毒,哪怕她脸上挂着微笑。她虽然精明,但却并不漂亮,勉强算是中人之姿,她和老公住在旧宫四队。

当初还在瀛海庄园做事时,小秋就知道她正在和一个湖北男人勾搭,勾搭的牵线者也是网络这个科技媒婆。小秋之所以知道她的隐私,是因为她平时和小秋聊天时情不自禁地说出来的。小秋自个也曾干过类似的勾当,自是表示理解,而且小秋内心里也颇感欣慰:原来通过手机聊天搞婚外恋的并不是自己一个。

小秋自个那样是因为对婚姻的极度不满,而这李洁也搞这个又是什么原因呢?也是婚姻不称心,还是为了图谋男人的钱?还是为了贪图男女淫欲?小秋很好奇,但李洁却不和她往深里去说,小秋也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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