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败世界的亚瑟王 第六章：宿舍待着

等到了学校，很明显还没有开门。在校门外站着几个小学生，在等候开门的那个时刻。庄继往将三轮车停在学校外一处不占车道的地方锁好，将一大包为王阳准备的东西背上，招呼阿托利斯和王阳跟他走。在门口等了没多久，就见到门口那里出来一个人，将大门的锁打开，先到的学生慢慢向里走，庄继往带着两个孩子，也慢慢地进去了。庄继往明显很熟悉这所公立小学的校园，没有停下来去问过那个学生就找到了宿舍楼。从宿舍楼里，也有学生正在走出来。碰巧，就在路上，三人就遇到了孤儿院支持的已经六年级的一个男孩子，名字叫费独行。费独行看到庄继往带着看起来很沉的东西，马上来帮忙。四人一起向阿托利斯的宿舍走去。就像阿托利斯所想的那样，王阳果然被安排和他住在一起了。

费独行惊讶于王阳竟然也跟着阿托利斯来上小学，不过，也很高兴，在校园中又多了一个家人。

“刘沐阳，王阳。你们在学校如果有什么困难的地方，不只是我，在这个学校的其他的家人也可以帮你们。就算是被人欺负了也不要紧，咱们还有刚哥呢。哈哈哈……”悄悄告诉阿托利斯在这所学校的家人的班级，费独行在最后开了个玩笑。

阿托利斯则无语。

那刚哥，其实是孤儿院中有些男孩子气的叫做苗淼女孩子。虽然体型娇小，性格却比一般的男孩都要强硬。不止如此，因为本身比较好强，阿托利斯给予了她红龙之血后，她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变化，并借机提升自己。虽然精神力的提升有利于学习枯燥的知识，但她真正愿意发挥出来的是被提升强大身体素质。她是阿托利斯在孤儿院中见到的三个最欣赏的人之一。苗淼在几年前一直是备受老师关注的学校运动员。不过，苗淼在接受红龙之血后，有一次回到孤儿院时曾说过，自己被一个练武术的人看中了。她看过那人的本事，也有意去习武。在庄继往的支持下，苗淼已经练了一年半时间的武术了。现在虽然还算是学校的运动员，看苗淼对武术的热爱，还有那个师父的看重，恐怕不会一直是一个运动员了。至于刚哥这个玩笑，来源于苗淼的一次见义勇为，就是在一年前。那时的苗淼已经接受了红龙之血两年，练了半年的武术，在学校中有一次正好碰见学校中几个霸王在欺负小孩子。因为不是孤儿院的家人，如果没有被阿托利斯在她睡梦中做了一些思想上的引导，也许苗淼不会多管闲事。不过，这时候已经有了自己的行为准则的她马上冲上去，将几个比她高半个身子的男孩打趴下了，还逼几人道歉。如果几人事后找上门来还是会有些麻烦，所以苗淼利用自己当时为了省事剪得短发和为了节省而换上的破旧的男式校服，谎称自己叫做刘刚。一开始，那几人也确实傻傻地去找一个叫做刘刚的男孩。不过，小女孩手法还是太嫩了。突然有一天，苗淼都要忘了这件事，几个人的家长就找上门来。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不过，事后庄继往夸赞了苗淼的见义勇为并让她再接再厉的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即使得到了院长的赞赏，苗淼还是对那几个人恨得咬牙，放下“见一次打一次”的狠话，却为了不让庄继往生气，只是跟着几人，最后用恶狠狠的眼神和被徒手捏碎的几块砖头逼得几人转学了。到最后出名的就是“刘刚”这个名字。这个名字让公立小学所有的孩子敬畏。当然，到底有没有那么神还是不能确定的。阿托利斯只是听一起上小学的几个孩子说的，这次真的来到这所小学，也许能够亲眼见识了。

“我决定了。下次见到淼淼姐就告诉她你告诉我的话。”阿托利斯也开了个玩笑。不过，他故作面无表情，让费独行没有办法看出来阿托利斯的恶趣味。

“哎哎哎！别别别千万别！”费独行惊慌失措。

“……当然只是开个玩笑。”阿托利斯欣赏了费独行那紧张的样子，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那么害怕，慢悠悠地接上了这一句。

“……”费独行明白了，阿托利斯是在耍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沐阳，不要欺负你哥哥。”庄继往一直在前面走着，人岁老，却不耳背。

费独行听到庄继往说了一句公道话，对阿托利斯挤眉弄眼，却油费被阿托利斯的面无表情下怂了。

阿托利斯开始反省。他现在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妥。什么时候，未来的亚瑟王变得这么恶趣味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世界，在和孤儿院的孩子们，还有庄继往方舒琪夫妇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会变成另一个自己。不过，真的去回想那种感觉时，他能确定：他很开心。

宿舍不远。除了王阳，费独行是只要知道房号就能找到地方的熟人，庄继往和阿托利斯是事先来过的。四人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宿舍。阿托利斯是住过80年代的宿舍楼的，虽然世界不同，阿托利斯估计，凡是到了这个时候的世界中的宿舍，恐怕都是6人上床下桌宿舍了。环境真的是太好了。最让阿托利斯高兴的，就是因为自己和王阳是插进来的学生，所以学校给他们分配的是只有两个人住的六人间宿舍。费独行羡慕地说：“如果我能和你们一起住就好了……”

“如果是这样，我很欢迎。我想，王阳也是这样想的。”阿托利斯很认真。结果，费独行笑着拒绝了：“我如果和一年级的孩子住在一起，不知道我的那几个舍友会说什么呢。好了，快点放下东西，我还要上课呢。不想让我迟到的话，还是要快些呢。”

庄继往点点头：“沐阳，你和王阳今天就不要去了。我会去找老师说明情况的。”

“啊？怎么了？爷爷。”费独行有些奇怪。他看看阿托利斯和王阳的脸色：很正常，不像是生病的样子，更加疑惑了。

“沐阳刚才有点不对劲。让他和王阳今天在宿舍休息一下。”庄继往把在三轮车上的事告诉费独行，拉着费独行朝外走。

“唉，院长别急啊……我中午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饭！既然生病了就好好休息……”费独行使劲抵抗院长的拖动，终于坚持着说完了他要说的话。

门被关上了。在宿舍里面，还可以听到院长在抱怨，现在他的力气小到一个8岁孩子都拖不走的地步了。

两人走后，宿舍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阿托利斯虽然不是生病，只是伪意识力量有些使用过度。但是，经过一次尝试，阿托利斯也放弃了主动去回复自己的伪意识力量。要恢复，最好的方式就是有意识地去吞噬界源质。可是现在的他无法进入自己伪意识的力量确定下来的特异空间中，无法主动使用伪意识力量。在青冥所在的宇宙得到的由心灵和身体，在加上对自我似是而非的认知而产生的伪意识力量，虽然确实很有用，但是它有些坑的地方也真的让阿托利斯无奈。现在，也只能让它自己缓慢恢复了。即使是缓慢恢复，也需要阿托利斯保持自己所思所想在一种特定的状态。

“王阳，我要睡一会儿。看来今天不能上课了。你要睡一会儿么？”阿托利斯一边为王阳整理床铺，一边问王阳。

王阳摇摇头，说：“我想看会儿书。很有趣。”

阿托利斯明白，王阳说的是孤儿院受到的一些捐赠书籍。为了确认这个世界的状态是否有变化，阿托利斯也在看。这一次到了学校，除了几本吸引了王阳的武侠小说，阿托利斯知道学校有图书馆后就没有多拿。反正只是确定自己记忆中的有没有用用的，只要看看就行。

“好了，就这样。”阿托利斯为王阳整理好床铺，走到对面的床铺，爬了上去，和王阳说了一声，就闭上眼睛，开始使用为了恢复伪意识力量而特意琢磨出来的高效的恢复方法。将自己的身体调整到准确的状态，将自己的所思所想确定到特定的状态。然后，阿托利斯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然后是第二阶段的，他要在这样的状态中加强对自己的认知。

人的心灵力量是两种力量综合起来的。一个是意志力，另一个是能够在一段时间内进行的最大思考量。一个让心灵力量有了强度的限制，一个让心灵力量有了量的限制。在这之上，就是由心灵对自我的认知和身体中存在的力量结合起来产生的伪意识力量了。对青冥所在的宇宙中，伪意识力量的门槛是能否让自己即使在千百轮回后仍是自己。也就是说，能否认知自己的存在，不会因为他人的忘记而消失，不会因为他人的攻击而毁灭，这就是存在。那个时候，确认存在性的观测者已经没有了作用。无论是不是被观测到，“存在着”这个现实是不会改变的。恢复的方法，除了吞噬带有奇异能量的界源质，就只有从最基础的地方想办法。因为青冥作为它所在宇宙“虚无”端的巅峰，最有研究的还是心灵，所以阿托利斯也从增强心灵的方向入手，找到了恢复力量的方法。只是恢复。原理阿托利斯还不太明了，不过大概的对这方法得猜想是，其原理和伪意识力量会不会磨灭有关。

先将这无法确定的东西放到一边，阿托利斯已经开始恢复伪意识力量了。

一种强烈的心灵力量的波动被他感知到了。

他猛地起来。

“怎么了？刘沐阳？”王阳没有被吓一跳，但也很好奇。阿托利斯看看王阳，他手中正捧着一本武侠小说。名字不重要，甚至王阳正在问的话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恢复了一点的伪意识力量，好像感知到了什么东西。

阿托利斯跳下床来，顾不得穿鞋。他所在的宿舍的窗子正好对着女生宿舍，但他感知到的，就是那个方向。

那个方向，传来了人能达到的最强烈的心灵力量的波动。

对人来说，什么时候心灵的波动最强烈？

其实是有很多的……

王阳看到阿托利斯突然跳下床，呆了半晌，又冲出了宿舍，下意识地抛下书，一边叫“刘沐阳你要到哪去”，一边跟在后面。

但是，如果是对没有自己的孩子，思想还没有成熟的小孩子来说，死亡的时候……

那才是最强烈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