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败世界的亚瑟王 第十章：梅林

阿托利斯睁开眼睛。

已经是清晨，阿托利斯坐起身子，看到了在床边的莉亚。

“莉亚，早上好。”他对莉亚微笑。

莉亚有些关心地看着阿托利斯。

阿托利斯回以微笑。

莉亚安心，为阿托利斯准备衣服。

在早餐结束后，阿托利斯又一次叫住了艾克特。

“艾克特骑士，我想早些觉醒。”阿托利斯郑重地对艾克特说。

艾克特有些惊讶。

“王子，只有在5岁时才可以进行觉醒。”艾克特遗憾道：“我明白，王子希望早些成为一个骑士，但是还要过两年，你才到觉醒的年龄。”

阿托利斯提议：“我觉得可以先问一下梅林。”

艾克特摇头：“梅林也不能改变这骑士的传统。”

艾克特看着阿托利斯的眼睛：“对骑士来说，基础也是非常重要的。而这基础，是身体。过早的觉醒，将会让你受到无法弥补的损伤。”

阿托利斯沉默地走出餐厅。

在寄法塔中，阿托利斯一直看书。

午餐也没有出去。

莉亚劝解无效，只好去厨房将午餐带到寄法塔中。

这就是演技了。

昨天因为失神而外露的情绪，正好当做一个好的借口。

阿托利斯在寄法塔中看书，直到晚餐时才出现在餐厅。

艾克特见到阿托利斯，马上向阿托利斯道歉：“王子，昨天的事我很抱歉……昨天我竟然忘记了，王子还是个孩子……”

阿托利斯摇头：“对不起，让您担心了。不过，我已经冷静下来了。”

艾克特摸摸阿托利斯的头。

这天以后，阿托利斯总是在早上前往寄法塔，然后在晚餐时出来。

人体、魔兽身体结构，草药……阿托利斯一直吸收着知识。

先是艾克特来劝阻，希望阿托利斯不要太急，然后是艾儿米。

但是他们的劝阻没有效果。

不管他们说什么，阿托利斯都只是口头答应。在别人看来，这是希望复仇，只有阿托利斯知道，他仅仅是想早些离开，独自一人，去追求自己的目标。在这之前，他愿意为了一直对他关心的人，完成自己“亚瑟王”的责任。

一天又一天过去。

自阿托利斯做出了“先完成自己身为‘亚瑟王’的责任，再追求？？的知识”决定，过去了1年。

这一天晚上，阿托利斯将手上书的最后一页翻过，将书一抛。

阿托利斯伸伸懒腰，向在门口站立的莉亚走去。

他周围的一切都在扭曲。包括正在焦急地对自己说着什么的莉亚。

莉亚好像要触碰自己，但是却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

阿托利斯向脚下看去，发现书房的地面在拉长。莉亚向自己伸出手，却无法抓住自己。

阿托利斯觉得，这就像是主仆两人的命运，先是挨得很近，后来，又拉远。

“恩，不知道莉亚知道我不要她了，会伤心吧。那，我还是在走时搞点大动静吧……”

阿托利斯平静地看着自己身处的空间越来越小，然后，除了脚下一小片地面，周围渐渐出现了点点星光。

阿托利斯在这处空间中不知呆了多久。

“看来，这是一种考验了。”

阿托利斯心想。

“只是不知道这是在考验什么。也许……”

阿托利斯想到，这一定是考验基础知识的地方。

阿托利斯凝神静气。

他遵循内心，寻找这“考验”的答案。

“果然，失败了。这是专门针对我的考验。”

阿托利斯没有用“超直感”直接知道答案。不过，他已经能在“混沌”中苏醒的意识感受到的，不是没有答案，而是答案没有反馈到他的意识中。

说起来，他已经将“超直感”称作“天引”了。原因就是通过意识的感觉，阿托利斯发现“天引”告诉他的信息只是传递到他的意识中。来源于身周如同隔着一层薄膜的未知的空间。为了探明“天引”的来源之处，阿托利斯曾进入睡梦中。这个时候，阿托利斯的意识依然清醒。但像是面对低层次的“混沌”，阿托利斯没有收获。也是这一次的实验，阿托利斯发现，“天引”直接作用于意识。

能影响自己的意识，又会是什么呢？

阿托利斯放弃了。

他不想好高骛远。

于是，他只能静静等待。

在这空间中，阿托利斯开始将新学到的东西融入意识中一直不停歇的“阿尔比恩大陆”的模型。

现在他对阿尔比恩大陆的认识更加深入，最后，整个世界是一个星球，阿尔比恩大陆就在这个巨大的星球上，占据了一小块地方。就像前世的不列颠岛一样。

这个世界的巨大，只是想一想这星球，就让阿托利斯激动不已。

一边将新学的知识融入这模拟出的星球，阿托利斯一边推测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什么知识他还未了解。

不知过了多久，阿托利斯敏感地发觉，他的意识和身体在逐渐分开。

这个过程在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让人不易察觉，却非常讯速的方式，一点一点地分开。

阿托利斯可以轻易挣脱，但这是了解身体的好机会。

于是，为了让整个过程被自己更清楚地记录，阿托利斯稍微有些抵制，让这个过程降速，然后专心记录。

不过，这个过程出乎意料地短，或者说，这个过程在他让它减速时开始停止，这让阿托利斯有些疑惑。只是很短的时间，他就已经回到书房中。

这个时候，莉亚匆匆忙忙地来到他的身边。

“主人，你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么？”

莉亚紧张地摸索着阿托利斯的身体。

阿托利斯无奈地推开她，说：“没有什么。只是……”

阿托利斯感受一下身体的情况，然后愣住了。

“只是，更好了……”

阿托利斯活动一下身体，感觉到这“考验”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那就是，完美地掌握了身体的每一处。

伸开手臂，他能知道哪一处肌肉在收缩，哪一块骨头在移动。

他对着空地挥出一拳，这一拳打出了一声轻响，但在之前要打出这一声响要花费更多些的力气。

将手臂伸展，停在空中，定住一会儿，阿托利斯确定了，他的控制力确实更强了。

莉亚松了一口气，露出笑脸：“艾克特骑士在塔外等候您，请和我一起出塔吧。”

阿托利斯点头。4岁的他，已经开始拒绝莉亚的怀抱了。

一步踏出，他已经身处花园中。

艾克特骑士紧张地看着寄法塔，看到他出现了，就向他走来。

艾克特还没有开口，突然有一束白光从天而降，落在地上，化作一个身穿白袍的老人。

艾克特惊呼：“梅林，你竟然亲自过来了！”

梅林面带微笑，对艾克特点头示意，然后将目光投向了阿托利斯。

艾儿米的身影也突然出现，神色慌张。看到梅林时才松了一口气。

梅林稍微侧身，和艾儿米打个招呼，然后走近阿托利斯。

阿托利斯有些紧张。

但在别人看来，阿托利斯是不动声色的。

从“和家人一起度过3年的时光”这样的美梦中醒来的阿托利斯，已经放弃自己曾经有过的和莉亚一直在一起的阿托利斯，为了不让身边的人发现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在伪装上花了大力气。

但是，他觉得梅林看出来了。

“艾克特骑士，我要和阿托利斯谈一谈。”梅林和蔼地对艾克特说。

艾克特点头，和艾儿米一起走了。

“那么，阿托利斯，我们在塔里聊一聊吧。不过，你……莉亚，你就在这里等待片刻吧。”

梅林让莉亚待在花园中，拉住阿托利斯的手，用瞬间移动，和阿托利斯进入寄法塔中。

阿托利斯现在身处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房间中。

茶桌，圆凳，墙壁上挂起来的不知名魔兽的头颅。

阿托利斯扫一眼，将目光转向梅林。

梅林与他对视一阵，露出微笑。

“阿托利斯，要喝茶吗？是从一个比阿尔比恩大陆还要广阔的多的东方带来的……”

阿托利斯摇头。

“梅林，那个考验让你知道了什么？”

阿托利斯的话让梅林轻声回答：“是希望……亚瑟王……”

阿托利斯有些摸不清头脑。

“阿托利斯……在3年前，我就怀疑，你是个外来者……”

梅林有些感慨地说：“一直，在刚才，我还在怀疑，但是，通过了测试的阿托利斯，即使是外来者也无所谓了。”

阿托利斯有些不明白。

“为什么？”

梅林表情古怪地说：“因为……”

阿托利斯集中注意力。

“……说了，你也不懂。”梅林的话让阿托利斯马上做出反应。

“啊啊啊－－不要揪不要揪！我说的是真的啊！”

阿托利斯面无表情地松开拉着梅林胡子的手。

看着梅林疼的直咧嘴，阿托利斯笑了。

梅林也笑了。

“那，梅林，来认识一下吧。我是，尤瑟的儿子，未来不列颠的王——阿托利斯！”

阿托利斯伸出右手，神色郑重。

“哦，小阿托利斯，我，是不列颠的巫师——梅林。”

梅林微笑着，右手和阿托利斯的右手握在一起。

“那，梅林，不管你需要我做什么，我想，你都应该给我一些好处。”

阿托利斯一边紧紧抓住梅林的右手，一边用炯炯有神的双眼盯着梅林：“比如，一些关于巫师法师骑士和精灵的知识……”

梅林依旧是笑。

阿托利斯觉得有些不对。

用意识去感受，阿托利斯发现，这个梅林是“假”的。

“小阿托利斯，这只是一个分身，很可惜，这个分身没有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梅林还在那里，却已经在失去存在感。

“而且，这世界的一切……我不是已经给你了么？”梅林的分身留下一句莫名的话，消散了。

阿托利斯仔细想，只觉得既有可能是寄法塔，还有可能是那一直挂在脖子上的指环。

不过，对他来说，今天发生的一切，在他身上演了一出悲喜剧。

早已做好的决定，再一次被遗忘。

“莉亚，我可以和你一直在一起了。”

阿托利斯一边踏出这个寄法塔的空间，来到花园，一边高兴地笑出了声。

莉亚仍然在花园中。

看到阿托利斯，莉亚高兴地向他走来。

“那么，从明天开始，我也许可以放松一些？”

阿托利斯在心中这么想着，对莉亚说：“莉亚，带我回房间吧。趁现在离晚餐时间还有一段空闲，让我睡一觉吧。”

未来的生活就像又一次进入甜蜜的梦中。

但这一次，他将在真正的现实中品尝一切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