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影倩踪 第七章 真相

“所以你就谋财害命。”肖队长道。

烟雾如鬼手般变幻无常，随即扩散消失。周伟林深深吸完指间烟，忐忑不安地问：“警官，能不能再给我来一支烟？”

听后周伟林要求，肖队长没说多话，起身又给周伟林点了一支香烟。

现在只有烟暂时能缓解周伟林心中的不安，只见他深吸两口，继续交代：“其实我也不想，只是欠了5000多块赌债，债主催得急，最近生意又不好做，没办法才起歪心。我并没主动认识杨秀梅，只是在宗教法事会上露了两手隔空取火，其实说白了就是障眼法之类的戏法，杨秀梅就以为我真有道行，然后杨秀梅便主动找我交往，还介绍其他教徒给我认识，通过几天攀谈交流，我便和杨秀梅混熟了。”

“那你又是怎么杀害四名死者？”肖队长好奇问道。

接到肖队长问话，周伟林叹了口气，慢慢地追忆他6月28号犯下的罪行……

6月28日上午10:43分，杨秀梅兴致勃勃领着她的三位教友和一位陌生男子穿行楼道，朝她家门口走去，而陌生男子正是周伟林。

今天周伟林穿着跟往常一样，朴素土气，但肩上却挎一个褐色布包，包内鼓起定装了不少东西。

进得自家屋，杨秀梅热情招呼道：“周大师，你稍等，我去给你沏壶好茶。”

“太客气了，杨姐。”周伟林笑道。

“周大师，为我们祈福，我们该尽的礼数是一定要的。”

“予人为善，也就为己为善，种善因得善果，都是大公德的好事，只要诚心向佛，终有好报。等下，我就布置法坛作法。”

几句闲聊，周伟林喝过杨秀梅沏来的茶，便从他布包里取出香烛、香炉、最后一尊金身观音菩萨像，摆在八仙桌上。

五人围坐在八仙桌上，周伟林将香炉等法器布置完后，对四人说：“好，现在法坛已经摆好，只等各位拿出香火，恭候菩萨大驾。”话落，四人均将自己带来的钱财放至桌前。

一桌全是百元大钞，周伟林随意瞟了一眼，估计至少有好几万，心下激动不己，脸上却不动声色，故作镇定，手指金身观音菩萨像，淡淡解释：“恩，昨天我就跟你们讲今日请神祈福，你们看这座观音像旁边有一童子手抱金元宝，他便叫善财童子，而这座观音也叫送财观音；你们带来的钱财越多则受到菩萨的福泽也就越丰富，在座各位不但福禄连绵，子孙后代也会受到荫福，财源广进。”

其中一位老太太，脸上略显疑虑，谨慎问道：“周、周大师，这些钱不会消失吧？”余下三位老道友也带着疑惑眼光看向周伟林。

而做惯神棍多年的周伟林，自然练得说假话不脸红不心跳的一套本领，只见他摆出一豁达脸色，笑答：“看来各位对菩萨还不够虔诚，各位都供俸过菩萨，见过供俸在菩萨前的祭品菩萨可曾动过没有？再说菩萨乃天上神仙，吃的喝的乃是仙果玉露，哪会吃咱们凡间之物，而我们又为什么要用点心香火这些凡间俗物去供俸神仙他老人家，那是因为我们凡间比不了天上，拿不出仙品供俸，只能尽量拿些上好凡间俗物来供俸以表示我们对菩萨的尊敬；至于你们的钱财，对于菩萨来说只是黄白之物是不屑动的，主要看你们够不够诚心，献的越多则诚意越大，将来受到菩萨降下的福泽也就越多。”

“呵呵，等下，周大师，我这还有一对金耳环，以表示我对菩萨的诚心。”那位提问的老太太，面带一脸抱歉，笑容可掬地摘下自己耳旁的金耳环放至桌上。余下三位老信徒见状，纷纷咐和，取下自己手上贵重的金耳环、白玉手镯、金戒指等堆放桌上。

观之眼前桌上一堆钞票和首佈，周伟林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激动，嘴用流露出一丝狡笑，只是一刹那，众老太太都没察觉到。

见四位信徒已经把自己身上所有值钱东西都全摆在八仙桌上，觉得时候差不多的周伟林，故作一种神秘之色，朝众人道：“杨姐，你给自己及你三位道友弄四杯空茶杯过来，分别放在你们自己面前，呆会我点烛燃香之后，你们四人便立即双手合十，闭目观心，虔诚祷告，切记在我没喊可以睁眼时，切勿睁眼，否则惊动菩萨不但施法不灵，反惹菩萨不喜，招来灾祸，你们听明白了没？”话落，见众老太太齐朝他点头应是，周伟林也满意作出回应，接道：“我呆会点烛燃香之后，便开始作法请神，待神请出来，我会将圣水分别倒入你们杯中，将被菩萨注入仙气的观音符点火烧化放至你们杯中，我喊喝，你们就一起喝，切勿耽误。”

与众人交代完毕，周伟林从布包取出三根红香插入香炉，又包里取出四张干黄符纸整齐坚放至金身观音像前。

四名老太太齐向桌上那四张干黄符纸看去，就见每张符纸上均用不知什么血，用简笔画手法画有一观音，慈眉善目，惟妙惟肖，观音两行还写有梵文，难道这就是所谓周大师刚才提到过的观音符，四名老太太一致认为。

“好呐，你们开始闭目祷告神灵，我要作法请神了，切记我没叫你们睁眼切莫睁眼。”说罢，周伟林掐指念咒。四名老太太见状，哪敢怠慢，纷纷双手合十，赶紧闭目祈神，张怕有任何闪失。

观四老太太闭目祷告，周伟林起身点烛燃香，高声假意念咒，来回走了一圈，偷偷留心观察四老太太是不是真闭目。见她们诚心行事，周伟林放了大半心，悄悄从布包里取出竹筒，拔出塞子，将竹筒里的水分别倒入四人茶杯中，然后将竹筒放入布包里，从自己裤兜里取出打火机，一边口中不停念咒一边将摆在桌上的四张观音符引火烧尽丢入四人杯中，杯中黄褐色水掺和烧成灰尘的符纸经周伟林手指一搅立时变成黑黄色。

“好呐，法事做完，你们可以睁眼了。”周伟林边说边缓慢作了一个收气动作。

四名老太太同时睁开双眼，就见面前茶杯里已经倒满了黑黄色水，不约一怔。

周伟林见四名老太太表情都很诧异，怕夜长梦多露馅，不由分说道：“我已经请来圣水，将菩萨注入仙气的观音符烧化拌入你们每人杯中，你们赶快一口喝尽，不然仙气会很快散尽。”

做了那么多准备工作，就差这最后一道工序，岂可前功尽弃，四老太太一咬牙，不假思索同时仰脖饮尽杯中所谓的“圣水”。

“好，你们双手合十，闭目开始朝观音像虔心祷告，记住心要诚，仙气会在你们体内慢慢扩散。”说完，周伟林口中又开始念起奇怪的咒语。

围坐在八仙桌旁的四老太太，又开始合手闭目，默祷经文，仅过了五分钟时间，四人均感腹中强烈不适。杨秀梅最先挺不住，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扒在桌边，额头冒汗，痛道：“周大师……我肚子好痛，怎么回事？”听杨秀梅叫痛，同时其余肚中难受的三人也挨不住喊痛。

“哎哟……周大师，我肚子也好痛。”

“周大师……你给我们喝的是什么，怎么那么难受！？”

“噁……好像要肠穿肚烂……。”

见四老太太齐捂肚子，脸显痛苦挣扎，周伟林作贼心虚心里偷偷了一把汗，故作镇定高声道：“但凡成仙者都要经过上天安排的灾难洗礼才能修成正果，你们连小小的苦头都吃不了何谈求仙问道，只要你们挨过了这阵痛苦，各位便能羽化成仙，所以你们要挺住，挺住！”

听过周伟林煽动性的话语，四人弓腰脸靠桌上，双手捂住肚子，强忍剧大痛苦，最终挨了一刻钟左右，四人倒地挣扎了一会后纷纷气绝。

见倒在地上脸显痛苦狰狞之色，死不瞑目的四名老娭毑，周伟林不觉心里打了一个冷颤，他抹了抹额头的虚汗，呼了口气后赶忙拿起布包将八仙桌上一堆钱与首饰、香炉、烛台收入囊中，因布包装满，那涂抹金漆的观音像没被一并收走，而是留在原处。

收拾好东西，周伟林带好手套将四名死者扶至八仙桌前，然后进厨房找来一块干净抹布打湿将现场桌椅仔细擦过，其后找来打湿拧干后的拖把将自己走过的地面擦一道，认为清理妥当便带上布包悄悄离开死者房间……

审讯室的灯光闪了一闪，犯罪嫌疑人周伟林从回忆脑海里走出来。当他原原本本说出自己的罪行，整个人显得苍老了许多，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而且杀的是无辜的四个人，如此大的罪孽按照他信奉的说法是要下十八层地狱。

听完犯罪嫌疑人周伟林陈述完自己罪行，肖队长紧锁眉头，沉默了一会，说：“最后一个问题：你负罪潜逃，为什么去朱砂井，难道你不怕那里得疯病的村民咬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