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狐 恶战

郑漺约舒狐周末去大都会，一起游泳。舒狐不会游泳，还是开开心心答应了，小时候家里不给钱去游泳馆，长大了就没想过要去了。

郑漺发来了很多泳衣的图片让舒狐选，舒狐挑得眼花缭乱，很多都很喜欢。想到可以玩水，心里激动得不得了。最后选了两套，一套是长袖露背连体服，能秀大长腿那种，一套是镂空绳结背心配小裤，外面还搭了个宽松的防晒罩衫，有点小性感。

郑漺对舒狐真的特别大方，性格也好，一点也不大男子主义。就算他比现在的他差劲一半，还是算得上非常非常好的男朋友。

舒狐一边听着母语老师讲课，一边美滋滋地想着周末。这时候，许久不跟舒狐联系的院馨突然发了条微信过来。

舒狐点开一看，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院馨发过来的，居然是舒狐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给她姐姐下跪的视频！

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居然有视频！舒狐欲哭无泪，顿时感觉天昏地暗。

院馨太卑鄙了，竟然留下了证据！

不知道为什么上天要一直为难自己，难道这辈子甩不脱这个包袱了么？注定一直被她们贬低，嘲笑？舒狐有时候简直想杀了院馨再自杀，感觉是赚了。因为舒狐爸妈告诉过她，院馨的命比她的值钱得多。

舒狐僵着手指，把心一横，点开了播放键，画面回到了年幼无知、犯下错误的现场。

看着视频里自己稚气的脸上那谄媚的笑容，舒狐真想给自己来一耳光。如此不懂事！如此后患无穷！

羞耻之余，更多是心疼，瘦瘦小小的，独自跪在中间，被一圈人围着嘲笑。谁想来推搡一笑，就可以上来推搡一下。她们笑着，小舒狐也跟着笑着。

舒狐此刻想哭但是没有立场哭，她不是无辜者。

舒狐感觉大难临头，每一分钟都是在上刑。好想逃到郑漺身边，不再理会这些棘手的麻烦。可最不愿意郑漺知道这件事，希望在他面前，她能是个好女孩。

舒狐焦头烂额，院馨的微信又发了过来，让舒狐下午放学等着，不然就把下跪视频放到学校贴吧。

舒狐跟院馨其实没什么过节，电子书对院馨来说根本就不算贵重东西，可能只是想找乐子吧，院馨有捉弄人的爱好。

舒狐想着时刻警醒自己这耻辱，便买了白雪的U盘，把手机上的视频复制在了里面，免得视频放手机里万一哪天被郑漺看到。

再也不想做这么卑微的事情了！

和郑漺在一起之后，舒狐很有向上向善的心。

舒狐开始预想下午放学之后，最坏的结果。

想想无非就是被她语言上羞辱一顿，或者受点皮外伤什么的，似乎也不会太严重。

院馨有点暴力倾向，喜欢掐人胳膊和手背，喜欢用圆规的尖角戳人。舒狐念初二给她当跟班儿的时候，没得过她什么好处，倒是挨过不少掐。她对她家狗也是那样，让狗拿胶带拿成了玩具，就用脚踹狗，一天不给饭，十分刻薄的一个人。馨予妈妈倒是给过舒狐好几次零食、非常漂亮的高级化妆品的空瓶子和一些馨予不要的玩具。有一次妈妈去找爸爸要钱买电瓶车，爸爸死活不给，馨予妈妈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苦口婆心教育了舒狐爸爸一顿，直接从他工资里预支了两千给舒狐妈妈。

舒狐下意识认为院馨比自己金贵，院馨有能为她撑腰的爸妈，而舒狐自己的爸爸还在馨予家垫肩厂里打工。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院馨出手打舒狐，在追舒狐的过程中后脑勺倒地撞出了血，院馨爸爸追到舒狐家里，舒狐爸妈不敢让舒狐回家，舒狐在路边谷草堆里睡了两晚上。那是童年时候最惊险无助的经历。

如果院馨不是特别过分，舒狐还是不打算还手。但如果其他人想跟风欺负，舒狐不会像小时候那么软弱了，六年来一直坚持狠狠锻炼身体，就是为了能够自保！

眼看着已经到了下午最后一节课，舒狐第一次觉得那么讨厌放学。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太糟糕了。

下课铃还是响了起来，看着大家开开心心、有说有笑地收拾东西、离开教室，舒狐不禁感叹自己和他们命运是那样不同，似乎格外曲折坎坷一些。

院馨发来微信，让在车棚见。

下楼的时候，舒狐从楼梯发现旁边刚好可以完全看到车棚，慌乱之中还是用胶带把自己手机粘在了二楼外墙上合理的拍摄位置，打开了摄像头。

似乎这样还不够，舒狐转身回教室，人都走光了，只剩曹伶俐在锁门。情况紧急，舒狐简单跟曹伶俐说了情况，答应给她钱让她先别走，手机跟舒狐的开通空间内互连，这样舒狐手机拍到什么，曹伶俐的手机也可以实时看见。万一舒狐手机被人发现了，曹伶俐那里还能留点证据。这样舒狐心里总要有安全感一些。

自从曹伶俐在办公室帮舒狐说了话，舒狐对她就有了信任。

舒狐再三担保没有风险、不用出面，跟曹伶俐说，万一她做出作揖的动作，就直接报警。

曹伶俐答应了舒狐的请求。

虽然知道再一次被她们围着羞辱一顿不是个事儿，可眼前只能委屈一下了。

总比视频曝光，从此以后全校的人都以舒狐低人一等的眼光来看她好。

舒狐本来如坐针毡了一下午，到现在反而不那么害怕了。

远远看见两个男生走了过来，一个穿着格子衫，有点矮胖，没在学校看到过；另一个是运动员身材，穿着花衬衫，是高二艺体班的学生，好像是校队练长跑和铅球的。后面果然还跟着院馨，她走近了，舒狐却没有看到其他女生了。

院馨一边拿着手机给她旁边高大的男生看视频，一边咯咯笑着。

视频的音量开得很大，舒狐听得见那就是院馨发过来的那个视频。

“你现在比较拽了，不听我话了么？”院馨用训犬一样的眼神看着舒狐，仿佛对舒狐，她总是十拿九稳。

舒狐没说话，也完全不想讨好她了，因为人慢慢长大了、懂事了。

开学以来也很少对院馨殷勤。

站在院馨旁边的矮胖男在车棚拿了个顺手的扫把杆，问馨予：“就教训一下就可以走了嘛？”

院馨把脸一横：“等一下。”

她身边高的那个男生马上说到：“东西先放下。”

矮胖男对他和院馨满脸客气的笑容，放下了扫把杆。

院馨瞅着舒狐的脸，对身边的矮胖男说到：“你不觉得她漂亮么？去亲一下。”

院馨在玩弄人方面可能有天赋，总是花招百出，让人难堪。

舒狐这下子完全接受不了了，准备硬碰硬。要是让那个恶心男得逞，平时力气活算是白干了！

矮胖男竟然很嫌弃的样子，连连摆手道：“跟你完全没法比。我不亲，我又不喜欢她。”

“谁说让你喜欢她，让你亲一下，想不想去嘛？那女的可是初吻。”院馨盯着舒狐，没有一点善心，只想玩弄她来满足自己。

院馨弯着眼睛笑了，脸蛋很美，舒狐看着却有点害怕，感觉这人真的有点变态。

院馨竟然还冲着舒狐很友好的口气：“那你主动点，嘴对嘴，亲一下你今天就能回家了。”

舒狐不回答，甚至脸上连谦卑的神色也没有。

她看了看自己身后，不是死角，但跑步不是自己强项，肯定跑不过对面那个练跑步的男的。跑了明天还是会被院馨威胁，舒狐本来想着不如这次让院馨捉弄一下能消停一段时间也好，但院馨提出的“亲一下”什么的，舒狐宁死也不会接受。这比下跪的视频还严重，两权相害取其轻。

舒狐心平气和跟院馨商量：“能换个其他的么？”

院馨突然尖叫了起来，脸上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这是什么态度！”

矮胖男大喝一声：“谁让你顶撞馨予的？不老实。”

说着，他冲了过来，抓住了舒狐一只胳膊。

舒狐一时没防备，差点被他掐住脖子。还好两下就挣脱了，舒狐有了警惕。

见舒狐竟然反抗，矮胖男有些恼怒。

大吼了一声“婊子听话！”，居然没有震住舒狐。倒是把院馨和她旁边的男的吓了一跳。

那男的没想到自己力气还不如舒狐，有些自尊心受挫，狰狞着一张脸跟舒狐动起了手。加上院馨一直在旁边鼓励“使劲打，没关系，我来善后！”，矮胖男使力完全没有轻重，手脚全冲着舒狐胸口和双腿之间，又恶心又卑鄙。

校园斗殴本来就是这样，要么人多欺负人少，要么使阴招耍手段，不是什么热血澎湃的行为，本来就丑陋得要命。

舒狐外腹中了一脚，彻底怒了，也不想考虑什么后果了。

别人往死里打你，你却怕打伤别人要赔医药费，那注定是要死相很惨的。

舒狐也毫不讲究了，直接抡起半截桌子腿朝他头上招呼。矮胖男用手挡头的时候，舒狐直接一脚踹他膝盖上，疼得他哇哇叫，差点跪在地上。

当然没这么快结束，矮胖男还是站了起来，跟舒狐继续撕扯。

因为并没有接受过防身训练，舒狐一时没反应过来，大腿上连着挨了两脚，疼得准备作揖了。打算即使等待警察叔叔的过程中，发生了让人羞辱的意外，还是以后要和郑漺在一起。

但瞬间又想了想，就算曹伶俐立刻报警，院馨也不会让人停下来的。

如果是正常的女生，这两脚受下来，肯定不晕过去也要蜷缩起来躺地上的。一旦呈现蜷缩姿势，就只能任人踢打了。

孤立无援，舒狐只好冷静下来，跟矮胖男拼狠劲。

毕竟他本来就处于下风。

矮胖男被舒狐打得很惨，要害部位几乎都中过舒狐的拳脚。没想到欺负女生这种低风险活动也是会有例外的。他或许是气焰被灭了，或许没力气了，反而没有了刚才的凶相。本来还想以性别优势在气势上压住舒狐，结果每次舒狐都比他出手要重。

矮胖男败下阵来，双手支着膝盖，大口的喘着气。

院馨和旁边男生脸上有些错愕，有些扫兴。意料之中舒狐应该被羞辱一顿，摇尾乞怜才是。

舒狐站着休息，时刻保持着警备状态，因为院馨旁边那个男生，舒狐没有胜算。到时候只能擒贼先擒王、彻底得罪院馨了。

虽然刚才自己也受伤了，但心里是开心的，自己已经在尽力维护尊严、保护自己了。那恶心的男的也没占到半分便宜。

这时候馨予开始关切身上挂彩了的矮胖男：“算了算了，你回去吧，我明天到你那里找你，今天谢谢了哈。”

矮胖男连连感谢，院馨客客气气让他走了。

院馨对旁边男生说：“慢慢捉弄她，比一棒子打死好玩多了。懂么？”

那男生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舒狐不知道院馨到底还想怎样，这时候院馨走了过来，抬手就给了舒狐一巴掌。

舒狐没有躲避。

见舒狐没还手，院馨终于有点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不是变拽了吗，怎么不敢还手啊？”

院馨身边男的拉住了她，劝她算了。刚才他就一直没动手，似乎其实不想为难舒狐。

“呵呵，舒狐，你怕我吧？又怕又嫉妒。”

舒狐心里在冷笑，感觉院馨没脑子。

院馨好像正在获取她想要的那种快感，脸上浮现出她在台上跳舞时候的那种得意神态。

“一日为奴，终身有奴性啊！”

馨予还没过瘾，继续讥讽舒狐，舒狐默默听着，心里预感事情已经到了尾声，

让她尽兴好了，现在也没有实力收拾她。

她没尽兴，明天还会继续闹的。舒狐祈祷着院馨今天过后能够消停一段时间。

舒狐心里想着待会儿拿了手机就能回家了。出人意料的，班主任和余光到了！

余光大口喘着气，像是跑着过来的。

班主任打量了一下衣着还算齐整的舒狐，转头问院馨他们：“放学了不回家在干嘛！”

学生还是有点忌惮老师的，院馨平时就挺会讨好老师，这时候更是拿出了班花的招牌笑容：“没有，我们说点事。”

班主任厉声呵斥：“说完了就快回去了。”

院馨和她旁边男的，终于放过了舒狐。

舒狐彻底松了口气，起码今天算是到此为止了，此刻倒是有点精疲力尽的感觉了。

班主任没多说什么，见舒狐行动自如，没有大碍，便让她赶紧回家了。

舒狐很感激班主任，余光陪着她回教室拿东西，舒狐一直在他面前说班主任好话。想着之前武利的事情，让武利公开道歉或许是为难到班主任了，毕竟他两头都要兼顾。而且舒狐是差生，武利成绩好。

余光听了面色有些勉强，他平时话就不多，但这时候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曹伶俐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快到家了，老班他非要把我也叫过来，让我劝架，说什么学生之间好沟通，还好我们过来没看到你受欺负。”

舒狐听了倒没觉得班主任哪里不对，毕竟他还是赶来了。

原来曹伶俐看那男的拿脚踢舒狐，怕她被群殴毒打，立刻就给班主任打电话了。

这时候她拿着手机走了过来，给舒狐看保存好了的视频。舒狐感激地点点头，向曹伶俐道谢。曹伶俐吓坏了，整个人都是那种被雷劈过之后似的状态，看舒狐的眼神都有点木，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舒狐的手机没被院馨发现，比较幸运。

舒狐撕开胶带拿手机，没想到手一滑，手机摔了下去，舒狐连滚带爬从楼梯下去看，屏幕已经粉碎了。

心疼手机倒不是重点，舒狐首先想到的是郑漺会不会找不到她。于是赶紧用曹伶俐手机给他发了信息，告诉他手机坏了，免得他担心。

因为手和脚做了很多格挡和保护内脏的动作，伤都集中在手和腿上，发紫的伤口一团一团的，最开始受得那几脚，让身体正面也受伤不轻。舒狐撩起袖子和裤腿，扯开领口，让曹伶俐帮忙拍了照片。

曹伶俐有些同情舒狐，陪着她一起去诊所。

“你为什么任意院馨虐待你啊？为什么她打你你就不还手啊？她为什么打你？”

曹伶俐一直在舒狐耳边感叹，院馨是个蛇蝎美人。院馨班上也有非常害怕她，常受她欺负的弱小同学。

曹伶俐帮了舒狐的忙，舒狐很感激她，便说了实话：“我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为了当时看起来诱惑很大的一个东西，给她姐下跪了，他们拍了视频。现在我不想给她当奴才了，她就发了当时的视频给我。我不给她欺负，她就会让我身败名裂，没脸见人。”

“那也没多严重啊，跪了就跪了嘛，这有什么，职高生上课还要先跪老师呢！”

舒狐心想，要是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就知道多致命了。但曹伶俐也是在宽慰她嘛，是好心。舒狐问她：“你真的觉得没什么？”

曹伶俐犹豫了，半晌，耸了耸肩，回答到：“好吧我觉得你那个样子是有点走狗的感觉，明显就是巴结有钱人嘛。但那是你小时候啊，你又不懂事，是被教唆的，错不在你！”

曹伶俐这么说，舒狐心里好受了点。但确实没办法做到千夫所指却安然若素，下跪的事还是不要曝光比较好。脸面和尊严，舒狐还是想保留的，不然今天就直接翻墙溜了，也不会挨打了。

“可是我不想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到时候她们都会笑我，在我背后戳我脊梁骨，把我当奴隶看待。”

曹伶俐感觉舒狐把事情想得太严重给自己太大心理压力了，连连摇头道：“怎么可能！大家早就知道你为了个电子书给人家下跪的事儿，我什么时候拿这个攻击过你？你真是的，自己一天提心吊胆地吓自己！”

舒狐完全没有想到，事情居然早就被他们知道了！顿时心里五味杂陈，震惊之余又多了几分感动。

“班上所有人都知道啊！你以为纸包得住火啊？艺体班那个毛毛跟班上很多人都说了这件事，你没听到我们班上谁说你吧。我们再怎么样是一个班的啊，就像余光妈妈出轨，白雪家里有个智障哥哥，黄果然有强直性脊柱炎，这些会致命的八卦，我们都绝口不提啊！你那点事儿算个什么。”

舒狐停下脚步：“啊？”

曹伶俐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吸了一口气，似乎想把刚才的话收回去似的。

“哦，原来你是真不知道啊，当我没说。”

“我知道，只是久了就没注意了。余光他爸、他亲戚都对余光很好啊，余光爸给他买的手机都是方言版，比普通版贵一千多。”舒狐想着自己爸爸，再不自觉跟余光的爸爸比比，只能笑着叹了口气。

舒狐爸要不是被抓到跟女的吃饭还送人家花，估计都不会给舒狐买可以视频聊天的手机。

曹伶俐右拳击左手，同仇敌忾的样子：“对，他妈要是知道他成绩那么好，那么有出息，肯定后悔死跟着老头子跑了。等余光高三考上汶川大职业，他妈肯定撞墙都要来认儿子。”

“对！像我爸那种不养家又不心疼我妈的，出轨还情有可原，余光爸爸可是镇上出名的老实人！只能希望将来他儿子有出息了，那就行啦。我爸在院馨家厂里打工，什么都不想做，懒得要死，好不容易这份工作比较长久，家里能好过点。如果我不肯被院馨欺负，我爸紧接着就会丢工作。到时候我妈既要养他，又要养我，累死算了。”

舒狐平时粗活都舍不得妈妈做，妈妈细皮嫩肉，手上茧子都没有。

舒狐说完，曹伶俐小声叮嘱：“余光的事情，其他班没人知道，不能说哈。”

舒狐郑重点了头。

到了诊所，医生扫了一眼舒狐和曹伶俐，可能是觉得她俩穿得比较穷酸吧，直接拿了最便宜的土膏药。而舒狐非要买贵的那种。

医生温和地解释说，其实两种效果一样的。舒狐还是要了50块钱一盒四张的。

取了药出来，曹伶俐吐槽舒狐：“你可真讲究，你一盒膏药50，你妈要挣一天的钱了。”

舒狐勉强笑笑，想了想才说：“这个味道小，我不能被我妈闻出来。而且我妈最近好像涨工资了。”

舒狐没有说自己卡里有一千多，身怀宝藏，一定要低调。

舒狐确实很感谢曹伶俐，陪自己到天都暗下来了，给她发了99块的微信红包。

曹伶俐答应等舒狐修好手机，就把视频传给她。

舒狐回到家，没看见电瓶车，以为妈妈没回来。

进门才发现妈妈坐在红豆旁边，灯都没开，两个人都被对方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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