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种非凡 十九章：”煽情的车，文青的人

临界剑阁开始下雪，白花花的雪花洒下来，一会便白了山峰，白了山脚的竹林，白了山顶的竹楼。只是山顶的由竹楼围成的广场上，。如果不是这一场大雪，剑阁从山脚到山腰能看到许多尸体和血迹，那些尸体中，有许多是戴面具，穿蓝色或金色条纹长袍的神族成员，然而更多的是身着白衣的剑阁弟子，白色的雪飘飘然降落，洒在冒着白气的血上，掩埋一具具尸体。

山顶竹楼围成的广场间有上千人厮杀，戴着各式面具的神族明显占据了上风，形成了包围的趋势，神族上千人中修为最差的也是指玄境，甚至还有九名瀚海境高手，九名高手的中八名带着与其他神族成员明显不同的金色面具，围攻李新雨和吴一笑二人，虽然这八名高手是瀚海境下品，但配合默契，分别使用不同兵刃，弯刀，短戟。镰钩可近战，长枪长剑流失远攻，巨斧大锤能破防，显然久经沙场，八人攻守兼备，一念之间竟是从八个角度进攻防守，各司其职，不差分毫。吴一笑和李新雨境界已经到达瀚海上品，在临界除了传说中的天命境已经是最高级别，二人真元宏厚，剑术精妙，但以二敌八竟是被打的左招友架，守十招方才攻一招。显然被压制。然而此时场中，其余剑阁弟子个体战斗力不如神族，而且在数量上也不占优势，如果不是神族顾忌伤亡没有不计代价硬拼，早就全军覆没。

李新雨挑飞那八名神族高手从暗处打来的一只飞剑，侧身躲过正面的长刀。被逼的再次后退。她和吴一笑交换了眼神，对方八人固然强悍，但他们二人合力不惜重伤还是能轻易杀死对方八人，只是在不远处的天空中，神族领头的最后一名瀚海境高手始终没有出手，给李新雨二人带来极大的威胁感，直觉中似乎这一个人便能与二人合力相战，那名瀚海境顶峰的高手没有戴面具，是一名身穿绣有紫色巨蟒图案的锦衣的老者，老者漠视场中厮杀，却自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力，威慑着李新雨和吴一笑不敢动全力与八名神族强者相斗，如果出手不留余地，李新雨和吴一笑相信，自己二人不留后招的杀死对方八人中的六名高手后，就会露出破绽被空中的老人所抓住，一击必杀。

然而此时李新雨和吴一笑却愈发着急，因为此时剑阁弟子败势已成，现在只是以命搏命勉强抵挡，最多还能支撑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局势就会变成一面倒的屠杀。

人间北京城，一辆面包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晨光照在后视镜上，反光刺的凭凡眼睛有些疼。

“头，你说你去临界有把握救回李新雨吗？”小刘开着车问道。

“不知道，老吴的消息是昨天的，按照推算现在剑阁剩下的人应该死守在竹楼那边，如果只带着李新雨趁乱跑路我有把握，但是要是想帮助剑阁击退神族，我一个人根本不够看。”凭凡闭眼养着精神，淡淡的说，“楼里的援兵被神族的另一只军队拦住了，至少要今晚才能到，今晚。。什么都晚了。”

“头，你说你要是去了，剑阁的人快被团灭了，你要带嫂子走，她就是不走，非要跟剑阁共存亡，你咋办？”

“灰溜溜逃回来。”凭凡回答的很干脆“我能做的都做了，她要是不跟我走，我也没办法。活一个是一个。”

“头，你这样太不爷们了吧。”小刘一脸鄙视。

“那我怎么办?你说，你说，你说她要是不肯跟我逃我怎么办？”凭凡问。

“你应该像电影里一样强吻嫂子，然后对她说，不管在哪，无论生存还是毁灭，我都在你身边陪着你。”小刘的眉毛挑起来，意气风发。眉飞色舞然后似乎又想起些什么，神色暗淡的说“可要是那样你死在剑阁，还不如装孙子逃回来。”

小刘继续说道，“根据情报，剑阁现有神族一千七百人和剑阁弟子一千三百人战斗，人数相差不是太大，但神族里有八旗将，八人是整个神族中年青一代排的上号的狠角色，虽然剑阁有嫂子和吴一笑，但不见得能胜，嫂子我知道很厉害，在临界年青一代算是天才，但吴一笑名不见传。两个人不一定斗得过对方八人。”

“吴一笑很强，比李新雨强，我和他在北京城见过一面，所以我知道他有多强，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临界名不见经传。根据情报，李新雨和吴一笑联手打败他们八个人没有问题，但是还有一个瀚海境在那。”

“楼里没查出来那名瀚海境是谁。对方从未出过手。”小刘回答“可能是个小角色”。

“你级别不够，所以不知道内幕，老吴告诉我那个从来都没出过手的瀚海境其实才是关键，他是神族现任副首领。应九和，八十年前这个人就是瀚海境顶峰了，虽然现在肯定没到天人境，但他曾在临界和影子单挑不落下风。这就是为什么我去了也是白给的原因。”凭凡的语气有些怅然，

小刘的脸色很是难看，他只是凭凡的下属，没去过临界，年仅二十三更没参加过八十年前与神族的战争，只是跟着凭凡干了三年清道夫，所以他不知道神族很强，但他知道凭凡有多强，当使凭凡还和他一样境界一样是指玄境时就能带领他们在北京城横行，不管多狠的修行者在北京城作乱都得栽倒凭凡手里。凭凡很强，可以一个人虐自己一百个无压力，小刘这样想，但他记得凭凡曾提起过影子更强，可以一个虐凭凡一百个。按照这个换算，他终于明白敌人有多么强大。影子是止戈楼除了楼主之外的最强者，那么凭凡能活着回来吗？

凭凡注意到手下的脸色，宽慰道“现在的我比以前强得多，打是肯定打不过，逃还是没问题的。”为了缓解气氛，凭凡拧开了车载收音机，收音机里传来很老的歌。窗外有云遮住了阳光

云遮断归途

再回首

荆棘密布

今夜不会再有难舍的旧梦

曾经与你共有的梦

今后要向谁诉说

再回首

背影已远走

再回首

泪眼朦胧

留下你的祝福

寒夜温暖我

不管明天要面对多少伤痛和迷惑

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

才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是最真

再回首恍然如梦

再回首我心依旧

凭凡眯起眼，仔细的想事情，在他突破瀚海境，内脏全毁，离死亡还有一步的时候，他想起自己初见李新雨的那场雨，想起荒山上的那场战斗，想起自己第一次和她一起看的电影是周星驰的《美人鱼》，李新雨很喜欢，于是他去王囧那找来了星爷这么多年的电影碟片，李新雨最喜欢大话西游，看了好几遍。凭凡觉得这种少女心思很可爱，看到至尊宝脚踏五彩祥云来救紫霞就欢喜的拉住凭凡的手，看到两人天人两隔就开始流眼泪的李新雨真的很可爱。

在离别前的晚上李新雨曾在黑色的笔记本上写下“凭凡，你喜欢我吗？”

凭凡说“喜欢。”

“可我觉得喜欢是不够的？”李新雨接着写“那，你爱我吗？”

“哪种爱?”凭凡问

“大话西游里至尊宝对紫霞的那种爱。”

“天长地久，”凭凡问。

“地老天荒。”有人写下。

尽管你不让我去剑阁，怕我死在那，凭凡想着某人，心说，但只要是个爱大话西游的小姑娘，总会向往着有一天她的情郎会在一个万众嘱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云来娶她吧，凭凡感慨着，拉上窗户上的窗帘钻到后排从脚边的箱子里里找出一套衣服在车厢里直接换上。

“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大话西游，因为猴子的女人死了，猴子后来再怎么哭，再怎么殴打牛魔王都没用啊。”凭凡感慨小声嘀咕，“我没有五彩祥云，没有黄金圣衣，只好坐着一辆改装面包，身着止戈楼的制服去救你，你就凑活凑活吧。”然后他对正在开车的小刘说“我该走了。保重。”

面包车在十分钟后即将路过锁龙井，凭凡穿着黑色的止戈楼制服，背着一只长箱子直接从高速移动的车中跳了出来，朝锁龙井奔去。

小刘从后视镜里看见凭凡的背影，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下意识说道“头，我怎么感觉你这个文青要去装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