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养心殿的皇帝云嗣衣倚着胳膊小憩,窗外的雨声不停地响着,拍打着青石板的地面和绿瓦屋檐,云嗣衣的近侍清庵推门进来,清庵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只是一进来,气氛就被拉得沉沉的,手里攥着一个卷轴。
“拿给我吧。”云嗣衣神色平静,似乎对任何事都能淡然处之的模样,高高竖起的发髻用玉簪挽起,遮不住鬓角华发的沧桑。
清庵似乎犹豫了片刻,才踏出步子,走到云嗣衣寄身的案前,将手中卷轴递给云嗣衣。
云嗣衣正身,手有些不稳,眼眸里却是一片坦然,手缓缓拉开卷轴,待仔细阅读完毕,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笑意,“天佑大楚啊……”声音很小,平稳舒缓。
“陛下……”清庵似是欲言又止,云嗣衣抬起头,对清庵笑道“拿帛书来。”
“是”
脚步声未完门已经扣上,窗外的雨缓缓停了些。
清庵很快就又进来了,手里执着一卷锦帛,走过去案前将锦帛放下了。
云嗣衣思索了一会儿,方才落笔,毛笔的豪染出一团墨点,云嗣衣唇轻启道“‘隐’字,如何?”
“甚好。”
“月隐云清……的确,甚好。”
云嗣衣凭借着重月慎重情的性子准备扳他一局,靠着这一份儿,指不定就能挽回大局……
徐拟祯出了产房调养,晚霞才晕出一抹橙昏色的时候,一道圣旨便下到了丞相府里,意思大概是重月慎恪守本分,劳苦功高,其妻贤良淑德,其女自然婉约聪慧,当配“隐”字。
重月隐初生,其父重月慎便给起了言璧的小字,这更使得满京城人都议论着重月慎的小女儿如何如何,受尽万千宠爱,定是荣华富贵的命数叫人艳羡。
事情也如此进行了,重月隐抓周时抓到一块玉玺,将重月慎欢喜坏了,只是对外宣称抓到一盒胭脂,重月慎也对重月隐甚是优待,衣食住行,无不上乘。
大概是重月隐五岁左右的时候,正值四月初八花灯节,满长安烟花飞灭,妆点着灯火斑斓,一时间竟是繁花也比不得烟水相映,好不热闹了。
徐拟祯早委了添香去绸缎庄扯了两匹布,去长安有名的绣坊元迎定的花样,备着等花灯节就能做好给重月隐制的小衣裳,虽是小孩子,但也不能随便了。
“言儿,快看”徐拟祯摇着画着两个小娃娃的波浪鼓,逗着重月隐,拨浪鼓发出“咚咚咚”的声,旁人听了怕会觉得吵闹,只是小娃娃却很高兴这个物什。
徐拟祯保养得很好,乍一看才好似三十出头的雍容贵妇,仔细瞧见也是远山娥眉明眸善睐,再加上底子也好,才能生的重月隐这个美人坯子。
重月隐的小字言璧不是很讨徐拟祯欢喜的,因着不像是女儿家的小字,寻常人家也得配个碧玉丹珠,若是高门大户那更要好好择字,寻个雅婧,虽说言璧二字并无不妥,“璧”字也素有容貌秀美玉人之意,但大多是给男儿家起的名号,因此徐拟祯便叫着重月隐言儿。
重月隐蹒跚走过去,小脸粉粉嫩嫩的,水红色的嘴唇咧着,笑着。
徐拟祯和重月隐又玩耍了一会儿,添香提醒说时辰快到了,花灯节快开始了,徐拟祯方才给重月隐换好衣服,梳好头发,准备出去了。
点燃了荷花样的灯盏,挂在府邸门前,去平霜湖观看花灯,花灯有很多纹样,点染的也都很精美,湖中有画舫,画舫里传出婉转的琴声,登上雕花的木桥,从桥上看去,华美的画舫里透着美人的瘦影,琵琶声与歌声应和,美人挽着飞天髻与淡抹的胭脂,丹唇唱出悠扬的乐调。
徐拟祯正抱着重月隐从桥上观着烟火灯花,忽然有一身着道袍的男子走徐拟祯身侧走过,言道“此女非比寻常之辈,若得灵湖青山湖旁生长,自当福德深厚,在世助得天下归心,死后留得天佑之气。”
男子说完便走了,且只用了徐拟祯能听见的声音,重月隐此时还是一个小娃娃,听见也无妨。
徐拟祯一怔愣,心想若此番言语是非空话,那便是千年难遇的好事了。
徐拟祯待到一会儿花灯节最璀璨一番烟花终了,方才抱着重月隐回去,添香因着徐拟祯让去买几份糕点,遂也并没有听见,见此番已经结束,哪怕徐拟祯许了可以让她多留驻一会子也是跟着一块回去了。
一行人回去后,徐拟祯单独找了重月慎将此番事一一道来,重月慎自是心想,若是真的,那便是福德万千,若是假的,也可以借此让重月隐避避风头,遂便以重月隐身体孱弱,屡屡患疾为由求了皇帝去自己寻了青山湖叫重月隐修养。
遂此是为重月隐居来青山湖畔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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