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名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宣政殿门,跪在殿内,通报说,“重月夫人……重月夫人她……”
“怎么了?”皇帝皱起眉,身体微微前倾。
小太监颤抖着身子,好似是不敢说,额头已经有汗水沁出来,眼眸里似是有些焦急,太阳又偏东去了,阳光将小太监额上的汗水映的清晰。
重月慎想着应该是重月夫人即将生产,所以小太监才支支吾吾,不肯多说,便开口,“重月夫人一定是有些要紧事,只不过……”说着,抬眼看向皱着眉的皇帝。
“重月夫人身体为重,丞相还是快回去吧。”皇帝把着龙椅的手又重了几分,吐出了一字一顿的心怀天下的句子。
“多谢皇上。”重月慎拜谢,说完便急急促促的跑出了宣政殿,且是背对皇帝,早生华发的皇帝眼眸微睁,已发倦态。
重月慎踏出宣政殿的时候,天空缓缓降下了小雨,漫天的云雾挡住了阳光,昏暗的大地上,世事依旧流转着。
走出宣政殿,雨越发的绵密,到了皇宫朱墙嵌的宫门前,已是大雨倾盆。
重月慎浑身湿透了。
宫门前有丞相府的马车,胭脂色的绸缎覆在外头,接口处的针脚如同这大雨一般绵绵密密,锦绸缎子上的细腻刺绣栩栩如生,好不华贵。
马夫在外面冒着倾泻的雨水,一路跑着,街上已经关了铺子,京城里最大的那家卖糖人的铺子也已经将门关得死死的。
重月慎透过车内可见的缝隙里,看到冷冷清清的长街,雨水积着,怕是有草鞋垫子那么厚。
这两天正是春夏交替的日子,还有大雨,说不定是要得风寒了,她却……重月慎这么想,摇了摇头,靠在椅背上,殷切的期盼这一胎一定要是个男儿。
可千万不能在着紧要关头被皇帝这个老头抓捕把柄了。
带着寒冷的风又在重月慎的心里吹了许久,他闭上眼睛,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如果是女儿,如果是女儿,那么,皇帝可能就会将女儿指给毫无用处的太子。
也会牵制重月家。
他重月慎步步为营了这么多年,一步一算计,出一个棋子都要小心翼翼,皇帝不死,重月家难兴!
风停了。
听起来好似是。
重月府到了。
马车逐渐停下,重月慎急忙下了去,守在门口的小厮看见重月慎吃了一惊,迅速着手把门打开,打开门后就看见重月夫人徐拟祯的二丫鬟添香撑着一把油纸伞,手里还拿着一把未开的伞,应该是徐拟祯派来接应的。
“伞”添香将伞递过去,重月慎急忙撑开,未曾看过添香一眼,快步跑去徐拟祯的春朝苑。
路上的花花草草已经被豆粒大的雨点打的直不开腰了,垂着头焉着。
“夫人怎么样了。”重月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很着急,问着跟在后面的添香。
“夫人……还算顺利,只不过……”添香有些支支吾吾的,怕是不太乐观。
“只不过什么?”重月慎越发着急,快要喊出来似的,添香怔愣了些许,瑟声道“夫人,怕是…要难产了。”
重月慎听后手中的伞差不多要落在地上,眼神里的神情甚是复杂,把伞支撑出,平稳声音道“那便快些走。”
“是”
春朝苑的大门开着,徐拟祯痛苦的声音回荡着,徐拟祯今年四十有五,此番折腾怕是能要了她的命。
重月慎迈进春朝苑的大门,快跑着进了内院,大声喊道,“若有不测,保大人!”
声音很大,对于重月慎这般年纪已经是很勉强了,徐拟祯听得见,看起来嘴角似是勾起一抹笑意。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恍惚如同重月慎与徐拟祯度过的三十余年一般,重月慎坐在产房旁的暖阁里,一直愣神,直到添香通报说诞下了一个女儿。
“女儿好,女儿好……”重月慎似笑若泣面,干涩的嘴唇未饮过一口水,沙哑的嗓子又是只吐出来三个字,“重月……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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