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未落,宁府的院墙上霎时冒出了上百名金甲卫兵,个个手拉长弓,宛若满月一般,手中箭矢则是对准了宁府外的每一个角落,面容肃然,眼中杀意弥漫。
此时,宁府周边的一众民房中,数十道破门之声也是在这片天地间接连响起。
听得此声,众人连忙环顾四周,只见每栋房屋之中皆冲出了几十名手持长枪,气势汹汹的金甲卫兵,细细数来,少说也有八九百人。
顷刻间,涌出的金甲卫兵,立刻熟练地排成不同的阵型,将所有进出宁府的通道都一一封死。
排好阵型后,金甲卫兵个个亮出了手中的长枪,并对准已经有些慌神的银盔将士,而后缓慢又整齐地前进,并从四面八方逼迫着先前包围着宁府的所有银盔将士,开始慢慢后撤,并不断向中间靠拢,最终全部紧缩在宁府门前的空地之上。
局势瞬间逆转。
这一刻,宁天向所有人展示了他的雷霆手段和用兵之巧。
他冷峻的目光再次扫过面前一众银盔将士,最后落在了脸上正阴晴不定的樊子盖身上。
此刻的樊子盖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可是依旧是被这一瞬间发生的的逆转所震惊。
刚刚还是处于优势的他们,瞬间被打落谷底,如今一个个只能龟缩在一起,如同一伙待宰的羔羊,心中的愤恨之情,不禁溢于言表,他樊子盖何曾被人逼到这步田地。
可当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周围满脸杀意的一众金甲卫兵后,不由得紧咬牙关,而后一脸不甘地从怀中突然掏出一块用洁白丝巾包裹的东西。
见此,宁天也不出声,不过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那块丝巾上。
可待得樊子盖打开丝巾的那一刹那。
宁天的瞳孔顿时紧缩,就连身形也是一颤。
此刻被丝巾包裹之物已经露出大半,身旁众人皆是不由得伸出脑袋探望此物。
只见半截温润如玉的手镯正静静躺在樊子盖手中,若是完好之物,定然是件极好的首饰,可惜,此刻只剩半截,而且上面还密布裂痕,倒像是经过了一番争斗所致。
“樊…子…盖!”
一股摄人的杀意顿时从宁天的眼中喷涌而出,在其紧咬的牙关中艰难地挤出了这三个字。
听得此声,一股森冷之意从在场所有人的心底瞬间升起。
樊子盖嘴角拉起一道莫名的弧度,似乎是非常满意这个效果,抖了抖手中的半截手镯,一脸无辜地望着宁天笑道:“宁将军!我想你也是明白之人!今日之事该如何做!想必你心里已经有数了吧!”
宁天双眼死死盯着一脸欢悦的樊子盖,身体却在不住地颤抖。
一旁的宁安见此,目光不由得在樊子盖手中之物上停留片刻,顿时,他心中也是一惊,连忙转过头,一脸焦急地说道:“老爷!小姐她……”
还未说完,宁天立即挥手打断了宁安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而后微闭双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愤怒之情。
见此,宁安只得默不作声地侍立一旁,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主仆二人此刻心中都是有着一个同样的问题。
此刻怕是两人都已经被樊子盖捉了去,否则,出了事情,定有一人能回来求救,不过至少现在,两人还是安全的。只是,这徐蘅武艺如此高强,他和宁婉儿是如何落在他们手中的?两人不得其解。
现在,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宁府门口那道伟岸的身影上,没有一个人出声。
时间渐渐流逝,这一片天地也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突然,一道有些嘶哑的叹息声,传入众人的耳中。
“不就是想要我的命罢了!我跟你们走便是!”
众人立即循声望去,只见背负双手而立的宁天,此刻面容却有些憔悴,眼中再无之前的凌厉之色,仿若突然苍老了不少,就连身上也再无那种让人肃然而立的霸道,如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摇摇欲坠。
声音虽小,却在这片天地间炸开了锅。
听得此话,樊子盖脸上笑意更盛,顿时朗声笑道:“既然如此!宁将军!请吧!”说罢,主动退到一侧,躬身作出邀请状,而后期待地望着不远处有些颓然地宁天。
宁天轻叹一声,而后挥了挥手,示意周遭所有的金甲卫兵都放下手中武器。
见此,所有金甲卫兵个个面露疑色,不过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只得慢慢放下手中武器,却依旧是警惕地盯着中间的银盔将士。
接着,只见宁天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红色的镶金布帛锦囊,塞在宁安手中,并附在宁安的耳边轻声说道:“我走后,速去寻李渊大人!务必亲手将此锦囊交与其手中!”
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一切后,宁天露出了一道让宁安能够略微心安的微笑,轻拍了一下他肩膀后,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向樊子盖。
见宁天走来,樊子盖身后的银盔将士立即收好武器,一字排开,给宁天让出一条路,而后个个心有余悸地望着那张冷漠的脸庞。
待得走到樊子盖身边时,两人目光顿时在空中轻擦而过。
宁天依旧是冷眼相待,即便他此刻已经知道宁婉儿落入他手,也丝毫不愿露出一丝屈服之色。
反观这樊子盖,如今手握一份让宁天都不得不服软的把柄,自然底气十足,毫无惧意,凌厉的目光同样不遑多让。
突然,宁天身形一滞,停在了樊子盖身边,转头棱着眼睛望着他,却嗤笑一声,而后凑近樊子盖耳边,轻声说道:“真是好计谋!不过,我猜能策划今日之事的人,恐怕不是皇上吧!”
听得此话,樊子盖笑容瞬间在脸上凝固,眼底迅速划过一丝惊疑,却立马便消散。
片刻后,只见其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宁天,漫不经心地笑道:“宁将军!这玩笑可真是开大了!若无皇上的授意,我们为人臣子的,又岂敢做出如此出格之事呢?”
“但愿如此!”
话毕,宁天也不再纠缠,缓缓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深深看了樊子盖一眼,随后冷哼一声,袖袍一挥,扬长而去。
樊子盖随行的两名银盔将士,见此便立即上前,正当两人准备押着宁天时,却突然传来两道清脆的响亮声。
只见两人一脸惊怒,纷纷捂着已经红肿的半边脸,怒视着面前的宁天,众人也是被这宁天一下打得猝不及防,个个惊掉了下巴。
“滚开!我自己能走!”
一道厉喝声顿时从宁天的口中传出。
见此,樊子盖眉尖一挑,顿时怒吼一声:“宁天!你敢打我的人!”
听得此声,宁天缓缓转过身来,棱着眼望着有些气急败坏的樊子盖,却不紧不慢地笑道:“是!我打了!你能怎样?”
“你!”
宁天这句挑衅的话,无疑是给此时的樊子盖添油加火,果然,樊子盖双拳紧紧攥着,指甲都深深嵌入肉中,力度大到手掌上都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正准备发作之时,樊子盖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阵阵兵器出鞘的声音。
心中一惊,连忙环视四周,只见得已经放下武器的金甲卫兵,又突然全部重新拿起了武器,一个个目露凶光,死死地盯着自己这边。
樊子盖喉结不自觉地微微滚动了一下,到嘴边的话都生生给咽了下去。
“我怎样!”
见樊子盖这番模样,宁天心中是笑开了花,不过依旧是面不改色,冷声喝道。
又被宁天顶到杠头上,樊子盖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可是现在的他也没有一点办法,此时的宁天还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好不容易才让他束手就擒,若真是惹怒了他,恐怕自己今日还真得吃不了兜着走!
樊子盖死死地盯着宁天的脸,咬了咬牙,而后愤愤地说道:“走吧!若是耽误了皇上亲审!我可担待不起!”
旋即冷哼一声,也不管宁天和其他人的神色,独自一人迈开步子,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见此,宁天冷笑一声,横眉怒视了一眼刚才挨打的两名银盔士兵,两人一遇上这道目光,心中便是一紧,连忙低下头去,脸上早已没有半分怒色,乖巧地侍立在宁天身后,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宁天深深回望一眼正站在门口的宁安,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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