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颁布的第三日清晨。
一夜未眠的宁天,此刻正端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
听得第一声鸡鸣,双眼才微微睁开。
有时候,结果并不是最煎熬的,反而等待的过程才是最煎熬的,宁天显然正处于这个阶段。
“第三天了!”
突然,望着正冉冉升起的朝阳,有些愣神的宁天自言自语道,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手边的把手。
“老爷!不好了!”
正待宁天愣神的时候,门口却传来一道急促的敲门声。
听得此声,宁天恍然惊醒,连忙转头望向门口,眼中居然划过一丝紧张之色。
“进来!”
迅速平复心中情绪后,宁天沉声说道。
而后,只见宁安一脸凝重地推门走进房中,迅速走到了宁天身边,躬身抱拳,缓缓说道:“樊子盖已经带着大队人马在府外集结,而且已经将我们府院围得水泄不通!”
听得此话,宁天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说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老爷!咱们恐怕得打算到那一步了!”
这时,宁安突然凑到宁天耳边轻声说道。
只见宁天却是苦笑一声,不可置否地说道:“还是走到了那一步!先出去会会客人!否则人家会笑咱宁府人没有礼貌!”
说罢,便缓缓起身,认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饰后,带着宁安离开了书房。
…….
此刻的宁府之外。
正聚集了无数的银盔将士,细细数来恐有上千人之多。
而且一个个面目肃然,面朝宁府大门,而周围还有不少银盔将士正从不远处排成整齐队列向宁府四周包围而来,不夸张地说,是里三层外三层。
见此情形,不少百姓也围了过来,纷纷交头接耳,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议论着什么。
在那银盔将士簇拥之中的一人,正负手而立,眼神凛然,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却一直落在宁府那紧闭的大门上,丝毫没有转移的痕迹。
此人正是民部尚书樊子盖!
很明显,此刻宁府周围如此之多的重兵,皆是为了宁天一人而来,不是樊子盖虚张声势,而是此人不得不让他提起所有精神认真对待。即便现在身后有上千将士,面对手握重兵的宁天,他心里依旧是忐忑不安,若不是他背后的人给他的支持,他如今是万万没有一点把握敢站在这里,和宁天正面对抗。
而就在这时。
一直寂静无声的大门,终于有了一丝响动。
听得此声,门外的银盔将士们纷纷调转目光,死死盯着这宁府的大门,个个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明刃,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番,就连樊子盖的眉间也渐渐汇聚不少凝重之色。似乎里面将要出来的不是人,似是非常可怕的怪物一般。
紧张的气氛,立马弥漫开来。
终于,这扇厚重的大门,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打开了。
一道健硕的身影率先出现在视线之中。
见到这道身影,樊子盖嘴角的弧度拉的更大了。
没有丝毫惧意,只见此人轻提下摆,迈着稳健的步伐便从门后率先走出。
此人正是宁天!
如刀剑般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面前的所有银盔将士,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仿若面对着一片冰冷的海洋,顿生一种深邃和无力之感,连呼吸都不由得急促了一些,其中不少人还微微退了一小步。
此刻天地间的视线皆是汇聚在宁天一人身上,以一己之力碾压现场上千人的气势,此刻说起来竟然一点都不过分!
终于,宁天收回目光,将其锁定在正被银盔将士簇拥之下的樊子盖身上,双眼微眯,死死盯着他,而后轻启嘴唇,厉声喝道:“樊子盖!你这是何意?”
迎上这道目光,樊子盖的后背顿时冷汗直流,大脑飞速运转,脸上划过一抹不经意的狠厉,然后毫不示弱地喝道。
“奉皇上之命!前来捉拿杨玄感的余党!”
“你捉余党来我宁府作甚?”
听得此话,宁天冷笑一声说道。
“宁天,休要在我面前装傻充愣!我只问你一句!你敢不敢如实回答!”樊子盖也不再和宁天周旋,如今趁着宁天的援兵还未到来之际,先将其拿下才是上策,否则,恐怕自己今日就得变成宁天砧板上的肉,任其宰割了!
宁天眉尖一挑,顿了顿说道:“问吧!”
“杨玄感起兵之前,有没有来过你这府上!”
见此,樊子盖心中暗喜,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连忙厉声喝道。
这一声之大,足够让在场所有人,以及周围正在围观的百姓们听得清清楚楚。
此言一出,现场即刻哗然!
听得此话,宁天眼底突然划过一丝杀意!正与其对视的樊子盖是最能感受到这种变化的,顿时心脏一紧,手心冒汗,如不是身后的将士顶在其背后,他不怀疑自己会不自觉地后退一步,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半晌后,宁天负手而立,棱着眼睛望着樊子盖,沉声喝道:“是!”
现场再次因为这个字炸开了锅!
樊子盖似乎非常满意这个效果,阴笑着点了点头,又说道:“咱们多年老友!我也是相信你对大隋的忠心,可是我也是被皇上逼的,莫怪我不给你这个机会,若是你能当着大家的面,解释一下此事的前因后果,说不定我还能为你在皇上面前求个情!最后也不至于落得杨玄感的下场!你看如何?”
听得这般挑衅言语,宁天的目光终于逐渐阴冷了下来。
樊子盖这是给宁天挖了一个坑,还要他自己跳下来。
若是宁天真的解释了,不管是什么理由,即使是忠于大隋的肺腑之言,那樊子盖都能抓着宁天知情不报的欺君之罪倒打一耙,不管是哪个朝代,欺君之罪是满门抄斩的重罪!
宁天也是听出来了,如今横竖皆是一死了!
只见其嘴角突然拉起一道莫名的弧度,突然转过头来,对着宁安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宁安迅速会意,顿时眼中精光乍现。
而后迅速从袖中掏出一支约莫一尺长的小笛子,突然放入口中,吹出一阵悠扬的旋律。
听得此声,樊子盖立即脸色大变,心中暗呼一声。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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