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就要高昂走 第4章 别让谎言安慰疼痛

许久：听起来好像不错，暂且这样吧。

高昂很久都没有再回过我的消息。

是啊，毕竟只是萍水相逢的人，他们有什么理由来分担我的痛苦？

一个人坐在电脑前面，如果可以的话，这一生要是真的这样碌碌无为也没什么不好。

但是我阻止不了一些事情的发生，永远都阻止不了。

邻居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外面敲门，待我发呆完毕的时候发觉她已经异常气愤了，赶紧跑去开门。

一打开门，她就嫌弃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望着别处，并且毫不客气的说：“你妈都要醉死在外面了，你个做女儿的不管啊？”她又抬起头，继续用她那毫无顾忌的嫌弃眼光看着我，然后离开。

我愣在那里，耳边还回荡着邻居那规律的……踩着高跟鞋下楼的声音。

“哼，就是嫉妒我妈嘛，敢说又不敢做。”我愤愤的盯着早已消失的背影。

我妈和这位邻居是死对头，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不清楚，毕竟我妈什么都没有告诉过我，不过我知道的是，只要她们两个一碰面，就会互相讽，刺对方，然后因为各种原因开始吵骂掐架。

而且我妈醉在外面也很正常，从来都这么正常。

真的。

我换了一双鞋，收拾收拾了自己，准备出门去找她。

有一份名不见经传的爱情很重要。就像我妈和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位爸爸的爱情，似乎是一传十，十传百，然后我妈就被人唾，弃了，从我爸离开开始。

我去了我妈常去的那个酒吧，果不其然的见到了她。她应该是喝了不少的酒，一直在念叨着什么。

“妈，回去了！”我趴在她的耳边，只听得她断断续续的说话，好像是回答了我。

其实这样的情况经历的多了，也就不觉得什么了。

我并没有觉得这些话矫情，相反的，我是觉得说实话的孩子都是好孩子，比如说我。

回到家的时候，我已经累的不行，但是我还不能休息，我还得为她服，务。说实话，我很讨厌我妈喝醉的时候，因为她不止说个不停，她还会流泪不止，我讨厌那样懦弱的她。

于是我还是给她烧了热水，可是水都还没有打开，她就已经趴在沙发边吐了。遍地都是她胃里污，秽的悲伤。

我只能用拖把给她拖了一次又一次。与其见到这样的她，我倒宁愿她不要回来。真的。

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她突然就流泪了，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她比我还脆弱。

我拍了拍她，告诉她我还在。

“许久啊……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她趴在我的大腿上，狠狠的抽泣，我突然觉得我好残忍，无动于衷的样子。

“没事的，都过去了，已经过去的事情还想这么多干什么，你不是还有我，还有许旧（我弟弟，之前没有提到过他的名字）吗？”

“哼！你弟弟都这样子了还能有什么出息？！许久啊，妈已经指望不上他了，妈只能靠你了。你一定要为妈争口气啊！要不然妈这一生就算是白活了！”我妈猛的一把擦了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我。

“啊。知道了知道了。”受不了她那么严肃认真的样子，我赶紧点了点头。

这又是压力啊。我记得我对我妈的每一项承诺，想起来，就觉得这些话明明就是把我往绝路上逼。

承诺：1以后我必须要找一份好工作。2以后要为妈买属于她自己的房子。3买一辆属于自己的车以后带着我妈去兜风。4每个月给我妈足够的零花钱，让她能够做她想做的事情。5我要常待在她的身边，陪她多说会儿话，不要让她成为空巢老人，不要让她觉得孤独。

所以这个意思就很明显了，这一切都要靠我的双手去挣得。再说的简单一点，也就是我现在不努力，将来只能喝西北风，我不想让我妈失望。所以注定了这些压力要想一座大山一样，重重的压着我。

压不死我，也只是差一点了。

等风起，等我入土。

我妈顿了顿，又开口道：“明天我要去外地了。大概去一两个月，生活费我给你留着，就放在花盆下面。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突然觉得我妈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无比的清晰，一点儿也不像喝醉酒的人。

当然，我并不会过问她究竟是去哪儿，这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

我点点头，告诉她我要回房了。

我妈容易喝醉，也容易醒酒，这大概也是她的习惯吧。

其实我已经习惯了谎言，我不会真的很偏执的去和别人对峙。因为我不想争吵，我已经疲倦于争吵。我只会默认为你是对的，你真的是对的。

而我也没有错，一点错都没有。

正躺着脑袋里想的嗡嗡烦躁的时候，许旧打来了电话。

“姐！”我刚接听，他急，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不爽的在心里咒骂了一声。

“什么事？”我冷声问道。

“姐，我在学校踢足球！摔了，右手骨折了，我没那么多钱啊，姐你给我打点钱来。”

“钱？怎么？需要这个的时候就一口一个姐的叫？”我太清楚许旧不过了。他怎么可能会因为踢足球摔伤了而差钱，要真是这样，学校的电话早就打到妈这里来了。我只是不想拆穿许旧这么幼稚的谎言而已。

“那你还是不是我姐？见死不救！”

“一码事归一码事。我没钱了，你别问我要。你问妈拿！”

“她回来了？”

“嗯。”

他没有再说话，我妈一直都很讨厌许旧，所以许旧和妈的关系一直都不好。

良久，他突然开口说：“姐！你一定有钱，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你要是不借我！那我就问我姐夫借！！”他在那边肯定不是嬉皮笑脸，而是一副得意的坏笑。

“你敢！小心我现在就过来打死你！！”

许旧指的姐夫就是景凉次，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和我是青梅竹马，知根知底。上次就是因为他问景凉次借钱，我好不容易还清，结果却换来景凉次的冷眼，我的钱不干净。婊砸的女儿一样的婊砸。

我永远也不会忘了，我恨他一辈子。

“那你要是想不让我问他借，明天你就给我打钱过来！”

“去死！”我恨恨的扔掉手机，我又妥协了，我究竟还要妥协多少次，还要懦弱多久？！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想可能会在十年后许旧已经有了自己的老婆之后才能得到。

趁我妈回了房间，我悄悄的溜到阳台上去。具体的是哪盆花我也不知道，后来发现自己是在一个空了的花盆下找到的。只有一千二。

她还真的没有为许旧留。我突然觉得我弟长这么大还真是不容易。仔细的想想的话，上一次见到我弟弟都应该是在两个月以前了，至于我妈，可能有大半年之久没有见过许旧了。

正好，反正最近也没有什么事，去看看他究竟是在做什么。

第二天我就起了一个大早。许旧和我没有在同一个城市，不过也相距的不远。坐公交车的话一个小时就到了。

下车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不算大，但足够把我淋，湿。

心中竟然有点烦躁，不自觉的就加快了步伐，往许旧的学校赶去。手放在兜里，紧紧的握着那一千块钱。

好像就握住了这个世界。

和平的世界里，我做这一切一定不能后悔，因为他毕竟是和我流淌着相同血液的弟弟，毕竟我们是骨肉至亲。

他们的学校和我所在的学校也差不多，是封闭式的管理。所以我要想进校，还得通过确认。

正在自己一个人待在外面等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难道是许旧？我睁大了眼睛，生怕自己认错。因为他旁边还有一个和他走的很近，看样子很亲密的一个女生。

这个时候许旧不是应该还在上课吗？虽然许旧成绩是不太好，可是就算不学，他也应该是待在教室里睡觉啊。

我赶紧跟了上去，仔细一看，果真是他。

他也好像发现了有个人在跟着他。突然停了下来，回头一看。

他突然看到我，吓了一跳，以为是看错了。

我冷笑着走上前：“怎么？许旧？我你都不认识了？”

现在我肯定相信，他之前所说的都是骗人的了，虽然我也相信他确实也有说实话的时候。

可是我是真的不明白，既然是亲人，那么为什么要欺骗呢？有什么是不可以直接说的吗？或者是说，我根本就不值得信任。

许旧果然是遗传了老爸的基因，连骗人也是无师自通。

我忽然觉得我好可笑啊。亏我还觉得亏欠许旧，我究竟亏欠了他什么？我只不过比他大了一岁多一点而已。我有什么错，平时妈给了我足够的生活费，可是我都是尽量的省下来，把钱给了许旧。就是因为我妈不会把钱给许旧，因为她讨厌和爸长的那么相像的人。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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