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架野人传奇 第一百八十三章

洞内暗河里的水翻滚奔腾着，卷起枯树枝、树木撞在暗河两壁发出嘭嘭的响声。河里的鱼儿被水冲击得跳动、跃起落下的噗通声不绝于耳。

他们结束了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话语，在疲乏中睡去。伴随他们的还有萤火虫、蝙蝠在洞中飞来飞去。只有娟子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推了推身边的钱小小，小声地问：

“你睡着了吗？”

钱小小挪动了一下笨重的身子迷迷糊糊地问：“天亮了吗？”娟子知道长工、钱大、钱小小经过一夜的折腾，都疲倦地进入梦乡，唯独她睡不着，她沉吟道：

风一程，雨一程。雷鸣电闪来临，敲打心儿不安宁。

心儿酸，心绪紧。谛听风声，是雷声。风也狂，雨也狂，暴风骤雨拍壁窗，何处起苍凉。

风歇了，雨停了。一轮明月照凄凉，人生两茫茫，泪双行。

萤儿飞，蝙蝠行。河里鱼儿竟自翔，生生不息迎曙光。

月影西斜，钟乳石洞里一片黑暗。娟子在朦胧中睡去。黎明前的黑暗，很安宁。尤其是钟乳石洞里，没有风雨的袭击，也没有山中野兽来骚扰。

这里已经是一处避风港湾，长工和钱大睡在隔壁的钟乳石窝里，鼾声四起。他俩全身心放松，将每日来紧绷的神经在山洞里释放一下，安然入睡。都是可怜的人!

连日来的暴雨，钟乳石洞里有几处水滴钟乳，加快了滴水的速度，滴答声很有节奏的响起来，打破了山洞的寂静。

黎明时分，鸟儿总是醒得最早，在林子里躁动，唧唧喳喳的叫声传进钟乳石洞里。长工是第一个醒来的人，他轻手轻脚地从钱大身旁滚过，一咕噜爬起来，准备着在清晨里，攀爬岩壁。

他心里记挂着那张晾在树干上的狼皮和许多晾晒的狼肉。他仍然牵挂着猿猴群里小孩的哭叫声的谜团未解开。

他守口如瓶，没有对钱大、娟子、钱小小讲，不然对他们徒增更多的烦恼，也要引起她们的好奇心，牵扯更多的精力，分心分身。

他只有将未解的谜团埋藏在心里。他急于攀登上悬崖，追赶猿猴，探索未解之谜。

“早啊。”钱大被长工的行动惊醒，他说，“这么早能看得见攀爬的悬崖吗？等天亮以后，我和你一起攀悬崖，看一看梁子上的风貌地形，再做决定，从哪里走，再到哪里去。”

长工说：“好啊，你先睡一会。我准备一下，带点干鱼，在攀岩时好充饥。”

钱大也从棕毛片窝里坐起身，他说：“我也睡好了，就一起准备起身吧，让两个年轻人多睡一会。这些天来，大伙都累了，需要休整。”

娟子在睡梦中醒过来了，她迷糊地说：“你们要攀山梁子，把我也带上。我还能帮你们做一点事哩，别把我丢下。”

“你不能攀岩，”钱大说，“你还在月子里，需要休息，不能使劲费力，伤了身子落下月子病，今后会有许多麻烦事缠着你。”

“什么麻烦事呀？”娟子问。她已经清醒起来。

钱大说：“就是有不好治疗的病，在这深山老林里虽然不缺药，但是缺医。如何是好呢？”

“你不要闹了，你就陪着钱小小吧！”长工说，“攀岩是个力气活，等你恢复了元气以后，再上去不迟。”

“我不是没有攀过悬崖，”娟子抢白道，“你们要把我当成三岁孩子哄吗？有什么月子病，我身体好得很。”

“不要犟了，”钱小小笑道，“你就留下来陪陪我吧！”她说着说着，就翻身溜下床铺，“哧溜”一声，衣裙被撕裂开。原来在夜里，衣裙一角被夹在木头床铺的夹缝里，这样一来，她翻身起床，就将本来破烂的衣裙撕开了。她露出圆滚滚的肚皮，她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说，“这该如何是好呢？”

这时，她忽然摸到肚皮上长出毛茸茸一层细毛，惊叫道：“我肚子上怎么长出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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