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北行数百里,便来到一座名叫“黄沙岭”的城池。这黄沙岭因常年黄沙漫天而得名,几年前朝华槿曾来过一次,所以对此多少还是有些熟悉的。
漫天的黄沙仿佛在昭示着这座古老的城池的悠久,路上的行人也也屈指可数,完全没有以前的生机。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可又不像是遭受灾难的样子,只有几个孩童在街上嬉戏。朝华槿感到十分奇怪,便加快脚步,向黄沙岭的中心圣坛处走去。
圣坛乃位于黄沙岭的中心,记得几年前来的时候,就是在中心圣坛处步药的,这中心圣坛乃黄沙镇村民供奉神灵的地方。可是现在这黄沙岭却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渐渐走进中心圣坛,却听到熙熙攘攘的声音。走进一看,却发现两个穿着红褐色衣服的男子,其中一个在叫嚣着什么,村民也似乎很是不满,圣坛中心还坐着一个一身黑衣,脸戴黑纱,身影略显苍老的老妇。
三人对此大有疑惑,便走进一探究竟。
一个男子一脸的平静,另一个满脸的嚣张,衣服上刺着一只翘着毒勾的蝎子仿佛在昭示着自己的身份。黑衣老妇只是沉默不语,似乎完全没理会这两个人。
其中的一位男子似乎大有不悦,说道:“老妖婆,别给脸不要脸,让你给本大爷看相是看得起你,你若再推三阻四,休怪我刀下无情”
黑衣老妇蹒跚的走了几步,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你还是快点离开吧,若不离开,轻则血光之灾,重则内丹尽失修为尽散”
“你这妖婆,休得胡说”,男子开口说道
听到黑衣老妇这么一说,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立刻窃窃私语起来,不知是谁开口说道:“‘仙姑’是不会骗人的,你千万不要惹仙姑生气”
接着人群中又传来一句,“你对仙姑如此无礼,会受到惩罚的”,
听到人群中的声音,男子似乎有点心慌了,另一男子却很是沉着的说:“我乃万蝎门的王恒,这位是我的弟弟——王海,刚才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听到“万蝎门”三个字,周围村民渐渐沉静。
黑衣老妇冷哼一声,“年轻人,听我一句,带着你弟弟赶快离开”。
“你这老妖婆,是看不起我们万蝎门吗?”王海说完拔出了自己的长刀,刀柄上还刻着一只蝎子,准备刺向老妇。看到迎面而来的长刀,黑纱下根本看不出老妇有何表情。可就在长刀即将刺到老妇的时候,王恒上前一步,指头对着长刀轻轻一弹,长刀立刻飞出了人群,直直落在水华川面前。
王恒转过身低头说道,“婆婆,家弟无礼,还请见谅”,说得是那般诚恳。
可刚一说完嘴角似乎露出了个狡黠的笑容,接着迅速抽出自己佩戴的长剑,刺向老妇。
不远处的赵一甲、朝华槿和水华川看着这突发的一幕,女子毕竟是感情较为细腻的,何况朝华槿还来过这黄沙岭,也深知这里纯朴的风情。情急之下,指尖弹出一根白色的蚕丝,射向王恒。
王恒似乎察觉到背后的“偷袭”,可还是不顾一切的握着长剑刺向老妇。可长剑明明是刺到了老妇,老妇身影确如鬼魅一般,光天化日之下不声不响的竟然飘到了王恒的身后。
“万蝎门的紫蝎剑难道就是用来偷袭的吗?”老妇不屑的说,“那紫蝎刀的主人倒比你光明正大多了。”
赵一甲见状,心想:这老妇定是一位高手,修为在幻形阶段无疑了,而那两个万蝎门的弟子中修为最高的也就御兽巅峰,光是老妇的轻轻一躲的身法不知比那王恒王海强了多少。
水华川虽吃惊于老妇的身法,却毕竟只是一个少年,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看到一个大男人偷袭一个老妇人,气不打一处来。紧接着体内真气暗运,起身一跃,一个跟头便来到了圣坛中心。
“还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却没想到如此卑鄙,如此看来万蝎门果真如世人所说得那样,以偷袭暗算为主,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老婆婆真不嫌丢人”。
“敢问这位兄台如何称呼,我看刚才你是误会了,这婆婆在这黄沙岭已有些时日了,可听门下的师弟们说,这老妇来路不明,在这恶意中伤我万蝎门,这次我是奉家师之命特地来探查此事”,刚才那冰冷的蚕丝,王恒不是没察觉到,也不会不知道周围的人中有人会天蚕变,老妇只是身子轻移便躲过了自己的偷袭,修为之高可见一般。而现在就少年的凌空一跃,王恒已经知道,少年的修为也就御兽层次罢了,还不如自己的弟弟。可他不是没有看到和少年一块来的朝华槿和赵一甲。身前的老妇自己肯定抵不过的,而又不知朝华槿和赵一甲的修为高低,若打起来,恐怕连自己逃不逃得掉都是问题,想到此,便更加谨慎起来。
“是谁,是谁敢偷袭我哥哥”,看到有人偷袭王恒,王海大声呼喊出来
“万蝎门不是最擅长偷袭吗?怎么,还害怕被别人偷袭吗?”一身红衣,说不出的华贵,像是高高在上的九天玄女,投足间一颦一笑,令周围村民为之动荡。
“是朝姑娘”,一位年长的村民很是高兴地看着朝华槿,接着人群中让出一条道来,朝华槿慢慢的走到了圣坛中心。
王海看到朝华槿直接呆住了,他倒是坦诚,“像你这么柔弱的女子怎么会这么阴毒的功法呢?”说完色眯眯的看着朝华槿,他当然不知道朝华槿用的是天蚕变,还以为那根蚕丝是暗器呢。
“你终于来了,我在这黄沙岭等了你有一个月了”。老妇对着朝华槿说道
“等我?我们见过吗?”朝华槿疑惑道
“别在这罗里罗嗦了,刚才到底是谁偷袭我哥的,快给我滚出来”,王海再次说道
“不就是我吗”,朝华槿说道,然后指尖又弹出一根蚕丝打在王海的紫蝎刀上,“这下你该相信了吧”
“天蚕变,你是雪云山的人”,王恒此刻一脸的吃惊,没想到女子如此年轻却练成了天蚕变。
“还算有些眼力”,赵一甲将一切看的真真切切。
“你们两个刚快走吧,黄口小儿,老身就不和你们计较了,我的贵客已到,也没时间招呼两位了”,黑衣老妇淡淡的说
“那,我和舍弟就告辞了”,王恒说完掉头就走,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却突然对面前的水华川动起手来。其实就在刚才王恒还在思考,红衣女子会天蚕变肯定和雪云山有关系,黑衣老妇修为远在自己之上,两个男子中也就跃上来的那个修为弱。若就这么回去肯定会被师傅一顿臭骂,所以就专挑软柿子捏了。
接着出手偷袭水华川,还好在药王谷的这段时间里,虽然修为没怎么进步,但自己的功法在药王的指点下,小有进步,对这突如其来的杀气,多少还是会察觉的。体内丹田处提出一股真气,将其凝聚在手上接着手掌变为了橙色,在腰间的位置抵住了那把长剑,正是五云山七彩流光斩的第二层。
“七彩流光斩,阁下和五云祖师什么关系”,这年轻男子看起来比起自己的弟弟王海还要年轻几岁,可却会七彩流光斩,再者也没听说五云山有这么一位会七彩流光斩的年轻弟子。
“还敢偷袭”,水华川愤愤的说道,
王海看到王恒和年轻男子打了起来,虽然王恒尽占上风,但毕竟是一奶同胞,心急之下,嘴中默念几句,接着背后伸出一根毒勾,刺向水华川。
“小心”,朝华槿此刻也略显慌张
王恒王海两兄弟两面夹击,王海还现出了“毒勾”。那毒勾来势汹汹,想必其必定是万蝎门的得意弟子,否则以他这年纪,若不是蝎王的帮助,光是这毒勾的毒,王海都不一定受不受得了。水华川仗着自己的高深功法,虽然勉强弥补了些许修为上的差距,但毕竟是相差甚多,此刻还有王海这么明目张胆的毒勾,他最多还能撑住王恒的五招。
朝华槿也看出了水华川支撑不了多久了,刚想出手帮忙,便听到黑衣老妇说,“既然送这么一份大礼,我就收下了”,说完,手中突然出现一个盘子,盘子里有九枚奇异的珠子,接着两颗珠子飘入空中。
看到老妇手中的东西,王恒心有惊讶可还是假装淡定,然后突然对着弟弟王海说,“快收回‘圣勾’”
可话还没说完说完,一枚珠子却和毒勾在空中相撞,另一颗珠子打向王恒。珠子将王海逼至王恒处,王恒双手紧握紫蝎剑去抵挡另外一颗珠子。就在此刻他突然发现黑衣老妇竟然消失了,片刻危险袭来。
黑衣老妇突至王恒后面,似乎王恒也感到了危险,伸手拉过弟弟王海将其转至自己身后,而此刻黑衣老妇的一掌不偏不倚刚巧打在王海身上。王海回头瞬间眼里满是诧异的看着自己的亲哥哥王恒,黄沙岭村民眼里满是诧异,水华川眼里也满是诧异。
黑衣老妇见好就收,手里攥着的是王海的内丹,而王海却像一具尸体瘫了下去。王恒见状,一把抱起王海,跃出了人群,“今日之仇,我王恒必会相报”。
水华川刚要追上去,就看见前方无数蝎子迎面而来,自己躲闪不是,何况后面还有许多村民,一时间竟然无以应对。
就在此时,一条火红的鞭子,一扫而来,只问到蝎子在空中烧焦的味道。
水华川刚走回来,老妇就走上前拿着手里的内丹,说道:“小兄弟,刚才你见义勇为,这是你我的缘分,老身我随身没什么物品,就把这枚内丹送给你了”,说完将刚从王海体内取出的黄色内丹拿到水华川面前。
“婆婆,这,未免太贵重了吧”,水华川推辞道
“是呀,婆婆”,朝华槿也说道
“婆婆可是神机门之人”?赵一甲开口问道,赵一甲在这西域闯荡已久,平日里也听过几个不出世的门派,刚才看到黑衣老妇的法宝,突然想起许久以前听师傅讲过,这世间还有一个名叫“神机门”的门派,而其镇派之宝便是“九珠盘”。就在刚才,老妇还说是在等朝华槿,看来这位黑衣老妇是神机门的人是确定无疑的了。
黑衣老妇笑道,“没想到世间还有人知道‘神机门’”,接着看了赵一甲一眼,意味深长的说“情字当头难取舍,心有不舍尤怨孰?年轻人,该放就放,才是最好的结果”。
听到老妇这么一说,赵一甲偷偷看了朝华槿一眼,接着便说道:“请前辈明示”。
“神机门?”水华川一脸疑惑,“朝姐姐,神机门是什么门派?”
“朝姑娘,此次出谷,切勿西行,祸福难料,如果真要西行的话,七八日内尽快赶回,否则将得不偿失。”黑衣老妇再次开口说道。
“你会算命?婆婆,能否给我看看?”听到黑衣老妇刚才对赵一甲说的话似有禅机,而对朝华槿却劝其切勿西行,想必这位老妇可能会一些相术之类的,水华川想到此便开口说道。
“你且从你指尖滴一滴鲜血出来”,老妇说完再次拿出了九珠盘。
水华川听后,二话没说,咬破自己的手指,一滴鲜血滴在了九珠盘上,接着九珠盘上的珠子中有七枚飘了起来,并且围在了水华川的周围,很是诡谲的一幕。
老妇大吃一惊,接着难以置信的看着水华川,说道,“上古四族?不可能的”,一手抓过水华川的胳膊,把脉说道,“奇怪,真是奇怪”,然后看了朝华槿一眼,
“婆婆,怎么了?”
“年轻人,婆婆送你一句话,你务必记住,‘龙潭虎穴终须入,一遇鲜血便为吉’”,老妇说完,抬头望了望天空,“年轻人,我们还会再见的”,说完一步步走出了圣坛,天空中落下一只精卫鸟,黑衣老妇回头看了一眼水华川和朝华槿,接着消失在了黄沙中。
周围的村民皆是跪在地上,像是在送别自己心中的神灵一般。
“师兄,此人果真是神机门之人?”朝华槿问道
“我也不确定,可她手上确实是九珠盘”,
“此人甚是可疑”,两人一人一句说着,水华川刚才就不知所以然,此刻完全懵了。
“你们说什么呢?”水华川问道
“水兄弟,你倒不像是中了蛊毒之人,整天如此悠闲自在”,赵一甲拍着水华川的肩膀说道。
听到赵一甲这么一说,朝华槿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就在村民朝拜黑衣老妇的时候,三人悄悄离开了黄沙岭,似乎却并未听从老妇的劝告,一路西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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