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情散魂 第六十章 迷茫

“你到底想干啥春国，得了软骨症，动不动就给爹下跪。爹也没敢说过你啥。”德林言。

“爹，您不能老偏向春强，把钱都花他俩身上。”春国道。

德林听后心里气也不敢发作。他拉起春国道：“你也整日跟着盯着，我给春强身上花啥了。我清楚人家成蕊生气冲我这个做父亲的，她这是办我丢人，你父亲脸都无处放了。春强也想争这口气，结婚不从我手里拿钱。他脑子单纯，把啥事都看得简单，结果是事不顺心急火攻心。春国，你和你弟弟的心思不一样。”

“爹。”春国把德林拉到一处背地放说，“我这是演戏给俊露看，为这个家你把妹妹搭了进去，儿子也知好歹。可我遇上这不讲理得货色，整日得缕着顺着，稍不留神她麦秸火脾气烧起来不好扑。您老有工资，整日跑着人家也给点补助。存那钱干啥，钱不就是为儿女准备。俊露她不要点不死心，您老也就她点。要不她起来走了，这个家立马零散。”

“好。”德林叹口气说，“我回去同你母亲商量一下。”德林把春国得意思同慧珍言明，她不假思索道：“我看咱也靠不上春强，你看他娶回个啥。我看见她心就烦，春国孝顺能言会道。将来走你后头靠他照顾哩。”

“你这想法欠思考，咱可不能向一个蹬一个，儿子都是好儿子。俊露太贪，一次亏也不能吃，稍有不顺躺地打滚。慧珍，你可千万不要扎着架子对准某一个。不如这样，咱找个地方搭个棚，住下谁得边也不沾。我得工资月月存些留作后背，咱过咱的神仙日子。”德林说。

慧珍觉得这个办法中，她把分家得意图同春强言明，春强愕然言：

“娘，您这样做让不让人家成蕊活啊！”

“你就不孝顺，不为娘想想。娘老了想图个清闲，你俩都年轻着呢！自个卯劲干吧。”慧珍不高兴道。

春强受委屈，不明白自个那点做错对不起母亲。整日沉闷，不日后进了赌场。起初三角五角得玩，后来竟不过瘾胆子大玩了大的。这夜他几乎着了魔，把多日攒下得辛苦钱输个精光。

有个屠户见春强输红了眼，趁机把欠慧珍得一头猪钱给了他，眨眼功夫到手得猪钱被人家联手赢去。

慧珍听说儿子一夜之间把猪钱输光。这下大怒急去找屠户支问：“你为啥把钱给了春强？俺平时跑了几趟都没钱你按了啥心？”

屠户听后变脸回答：“把钱给了你儿子我想让他拿钱翻本。运气背怨不得我。有气你朝你儿子身上撒，我不想听你二话。”

慧珍怒气冲冲，回家见着春强眼红嘴青。她撕着春强不依不饶说：“把钱还我，我辛辛苦苦喂了一年，你不一会功夫就送给了人家。”

“我没钱娘，犯得着吗一百多元钱。”春强说。

“在我眼里一百元比我命还重要。还我，不然和你拼命。”慧珍怒言。

春强没料到母亲会如此对他，真有拼命得架子。他软言道：“过两天我一定还你娘，放心一分不少。”

慧珍仍不罢休，春强走那跟那。春强上火抬腿跺下地道：“我这就给你借去。”

只听慧珍唉啊一声坐地弹腿哀叫：“你这个不孝儿，把我得肋骨给跺断了，快来人啊！”

这一声叫如同炸雷把刘春强炸得身裂骨散，明明这一脚跺在地上，连母亲的衣边也没扫着，她怎么能坐地栽赃。我是你儿子啊。刘春强恨不得下手掰开母亲的眼，问她是否中邪了。没有，她没有。他一下呆若母鸡好像一下不认得她。

有人听到呼叫急拥抱进家，忙扶慧珍问：“你咋了？”

慧珍故意瘫成一堆泥朝下坠道：“我起不来活不成了，春强把肋骨都给我跺碎。”

“你咋对娘下这么重的脚。”有人面责春强。

春强瞪眼不说话，好像没了魂魄。

有人要送慧珍去医院，她就是不去。

成蕊这时忍不住出门言：“娘，你儿对你这样心疼他干啥，让他背你去医院。不治不中。春强你愣着干啥，赌了博有理了。”

“他看不起，我不去就堆着让您伺候。这日子没法过了。”她仰天哭嚎。

“娘，这可不中，他能背起这个名誉俺背不起。传出去没人说你儿不好是俺不好，咱一定得去验这个伤。看他刘春强究竟对娘有多毒，把娘的肋骨都给跺断。”成蕊言。

春强此时清醒，进屋一头倒向炕。

一会和昧事人对春强劝道：“你是个懂事人，为啥非要赌博惹老人生气。不如这样你过去同母亲底下头承认个错。”

“不，不，这个错我不认。”春强忽的折起身通身是汗回绝。

“你跺了母亲这个错一定认，娘能冤你？”成蕊问。

“我不知道，我不明白。为啥要这样。我没有，我没有。”春强哆嗦回答，脸色纸白。

劝说人见了忙出门而去。

德林从外回来，慧珍把一肚子委屈倾肠哭诉。他听后劝言：“这口气我替你出。”

德林立马把过门的大女儿娇停，二女儿娇丽叫来，在春国带头下气势汹汹把春强叫出门，话没说上两句，也不容春强辩解。娇丽红眼扑上对准春强就是几记耳光。

成蕊见后怒火，拎棍出门劈头朝娇丽头上砸。幸亏被人眼尖拦住，不然这一棍也让她躺炕休养。

“你品啥不问青红皂白打你弟弟，他现在不是三岁小孩，打他耳光是办俺丢人抓俺没脸。”成蕊愤言。

娇丽确实吓得头上冒汗，她支支吾吾说：“他打了咱娘，竟敢把她肋骨打断。”

“她去检查了吗！没检查咱都去医院做个证人，要是母亲被春强打断了肋骨，我就用命替他还。比你们这样挠他两下解恨多了。”她走到慧珍面前说，“今个当着这么多乡邻的面我表个态，我愿意为丈夫承担这个责。俺知道是俺连累了丈夫。姐，你们要真是冲弟弟赌博来教训他俺没屁话。可不是啊，娘心里清楚。娘，肋骨断没断您心里明如镜。”

“谁让你拿命还了，我教训俺儿子他不长志气。一夜之间输个猪我心痛，心痛。他把钱不当钱，不当钱。”慧珍起身道。

“娘一下好了，娘，俺知道春强他无用，他想把这个家整好又没这个才能。春强，要说你该打，妻子也想抡起棍子打你。人不能没有脸不要脸。那个人能从赌场里寻来富贵，哪个人又能从赌场里找出正路。今天妻子为你丢了人，这恶的名声又要背在头上。春强啊！长长心吧，俺知道你苦。你不是不孝顺，想孝顺。今天这个事是个教训啊！我说你你不服，总把人看得和你一样心肠。如今明白了吧。亲人又怎么样，亲人有时也能卷舌头诬陷儿子。这里面有目的。春强，妻子看重你从没后悔，相信你是个有才能的人，别把才能用在歪路上。想开啊！想开啊！”成蕊泪流满面说。

娇停走过来扶住成蕊劝：“成蕊别哭了，别哭伤了自个，姐一旦条件好转会帮助弟弟。”

刘春强突然跪地撕心裂肺啊啊痛叫，从他痴呆神态里有人看出他生了病。

邻人有人看不下去，不服的蹦出一句话道：“刘春强他有病，也有心玩这点子。赌场人输钱多了，也没见这样。”

邻人这下都散去，德林见阵势被动。慌忙说：“有情可愿，有情可愿。成蕊把气包涵父亲身上。是我欠思考。看来春强是病了，不然不会跺母亲。好了，好，这件事翻过去不提。”

春国不声不响要走，成蕊用袖擦了一下泪说：“哥，难道不说啥想走啊！”

春国立步笑了笑说：“既然弟妹非要我说就说。父母把子女养大也不容易，做小的受点委屈应当，毕竟赌场是害人之地，春强不该进去，更不该拿母亲的养猪钱不当回事。至于母亲犯了不当错误，我作为儿子不便发表意见。去指责她，我便是不孝。日后多劝劝春强，别人的话听不进去你的话应该会听。”

“他听谁哩，我也发愁这个家，他一心朝坡下滚谁又能拦着。”成蕊言。

“不说了，不说了。”德林摆手言。

“不说就不说。”成蕊头一拧进屋去。

此后一家人都把气憋心中。春强无所事游手好闲，成蕊埋头干活不惜力气，把家里地里整的条条是道。

这天夜里成蕊突然一板正的说：“春强我知道你嫌我话多心烦，可我憋不住一定给你说。我知你心里苦，苦要力争摆脱。不瞒你我已经怀孕三四个月了，力气活不敢替你扛。父母我看咱是指不上，我做的饭她咽不进去，原来夜里吃烧鸡牛肉。”

“胡说。”春强言道。

“以前我说你父母偏心可你就不认账，她办你丢人不就是嫌咱连累。前天我趁她出去进了她屋，屋中的肉香我能闻不见。她用报纸裹肉塞进罐内，我拉出来忍不住真想啃上一口。但妻子还是忍住放了回去。春强咱不中用，她吃就吃咱全当啥都不知。咱无能力吃上肉，可你将来也不能让咱儿子吃不饱肚子。看你种地也挣不了啥钱，不如你求罗罗跟他出去。”

听到这个名字春强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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