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之轮回主宰 第四十四章 决战连晋

连晋看到程渊那种闲庭信步般的气魄，眼中闪过了一丝妒忌。他苦练剑法十几年，如今已二十三四岁了，才终于闯出名堂。

而这个程渊，顶多十八岁出头，甫一进入邯郸，名声隐然已有盖过他的趋势，昆仑炼气士的神秘，毫无疑问比卫国剑手更容易获得关注。

卫国，区区一个苟延残喘行将灭亡的小国而已。而昆仑，传说是仙人居所，自古便流传着种种神话故事，远在万里之遥，距离产生美。

昆仑炼气士！

这个以前闻所未闻的名头，让程渊身上仿佛自带光环，最能激发那些无聊贵族女子的遐思和幻想。

比出身，连晋完败。

比相貌，程渊也是丰神俊朗，而且更年轻。

比剑术，连晋再自负，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此乃金光剑，已败成名剑手二十七人，死于剑下者，逾百人之数！”连晋深吸口气，将杂念斥出脑海，调整自身状态至顶盛。

这一刻，他的眼中唯有程渊这个对手。

程渊傲慢立在场中，双手负在身后，仿佛面对的不是生死决战，而是在欣赏风景一般。

就连赵孝成王都看得一愣，这个程渊，竟然如此托大？

乌廷芳紧张地捏着衣角，不过她关心的，当然不是背弃了乌家的连晋，而是另一个人。

“且慢！”

忽然一声少女的呼喊，如银铃般悦耳。

郭秀儿站了起来，眼见自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不由紧张心虚。

连晋见她看向自己，顿时心脏一跳，难道这位平素极少露面的郭家明珠看上了自己？

郭秀儿怯生生地站着，鼓起勇气道：“既是生死之战，连晋身上穿有皮甲，这对程先生太不公平！不如让……让秀儿为程先生奉上皮甲、腕箍……”说到后来，郭秀儿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妥，低下了头。

郭纵目瞪口呆。自己女儿什么性格他做父亲的怎可能不清楚，像这样全场瞩目，以郭秀儿的内向怯弱那可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连晋眼角抽搐，原来刚才竟然是自己想太多了？

赵穆眼中掠过妒意，脸上疤痕更狰恶了几分。郭秀儿、乌廷芳都是他日思夜想的猎物，可惜郭纵是他最重要的盟友之一，他不能因此交恶翻脸。至于乌家，则算是半个政敌，自然也不会让他顺心。

“多谢秀儿小姐的好意，不过我不习惯穿戴这些累赘。”程渊暗暗刺了连晋一句。

连晋心中冷哼，不过他是个功利现实的人，为了求胜可以不择手段，自然不会被程渊一句话就激得把身上的皮甲、护肩、腕箍、护膝都脱下来，以示公平。

“秀儿小姐的关心，程渊无以为报，便以一首诗聊表谢意。”程渊含笑望着郭秀儿，顿时让少女只敢用眼角余光暗瞄，但耳朵却是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同时紧张得手心都沁出了汗。

太可恶了……乌廷芳一脸愤愤，若不是跪坐在案席上，她现在肯定气得跺脚。

“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

“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这首《长歌行》，乃是汉代乐府诗，有劝人珍惜时光的励志之意，众人都是感觉耳目一新。

尤其那些贵族少女，更是眼泛异采。

谈论诗辞歌赋乃是六国贵族间举行宴会的风雅之事，几乎已成了生活的一部份，若是不懂诗赋，很容易给人留下粗鄙的印象。

郭秀儿怯怯地瞟了程渊一眼，像受惊的猫，但心里却很喜悦。

郭纵哈哈一笑：“想不到程先生不仅剑术出众，连文采也是难得一见。”

乌应元忍不住眯起了眼，目光转动，看看程渊，再看看郭秀儿身上打量，他若还察觉不到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也就枉为商业大亨了。倒是郭纵的态度很值得思量，这个无利不起早的死对头，似是不介意程渊和郭秀儿走近，反而乐见其成？

“阁下确实有些文采，但不知剑法是否也如此出众呢？”连晋大恨，感觉风头都被对方抢走了。

“哈哈，程先生的剑法，真是让赵某期待呢。”赵霸站在场边充当裁判。

剑拔弩张！

众人都在看台上屏息静气，凝神观看。

“你不拔剑么？”连晋侧身相向，剑身扬起，剑尖直指程渊。

“让你十招又何妨。”程渊施施然负手屹立，狂傲的口气让连晋脸色一变。

赵穆眼神一凝，这个程渊，竟如此自信？

“你会后悔！”被对手如此小觑，连晋怒极而笑。此时两人相距不过数丈，连晋两眼射出森寒杀机，猛一跃步，借力手往前推，金光剑电射而去，疾刺对方肩下胁穴，又准又狠。

无论角度与速度，手法或步法，都在看似简单但却矫若归鸿的这一剑显示了出来，不愧是负有盛名的剑手。

他剑技精熟，各种发力技巧皆会，因此这下猛刺能汇聚全身的气力，迅若闪电，事前又不见警兆，真的是说来就来，有如暴然爆发的火山。霎眼间，剑锋已来到巍然不动的程渊身前。

观战的剑手们甚至设身处地而想，眼下唯一的方法，就是退后拔剑。不过这会错失先机，令对手气势大涨，杀招更会滚滚而至，直至毙命于剑下。

“有点慢！”程渊右手一动，寒气辉芒随剑而出，如白虹之破云而来。

众人只看见程渊身前忽地爆起了一团剑芒，剑风劲啸之声倏然响起，竟然后发先至，点中了连晋的剑身。

连晋目现狠厉，金光剑幻起重重剑影，有若涛浪般不断席卷而至，威势十足，尽显凌厉。

叮叮当当的兵器碰击之声连绵不绝，似乎打得相当激烈。

但是很快，众人就察觉到了异常。连晋攻了那么多剑，程渊不但稳如泰山，不落丝毫下风，甚至连脚步都似乎不曾移动过半下。

这就是昆仑炼气士的剑法？

赵霸本身实力很强，加上此时又站在场中，所以看得更清楚一些。他发现，程渊的每一剑，都准确地点在了连晋的剑脊之上，轻易破掉剑势。

剑脊，乃是剑的最薄弱之处，也是最不受力的地方。

换句话说，连晋想与对方硬拼都办不到，因为他的剑锋，一直都碰不到程渊的剑锋。

“让了你这么多剑，该结束了。”

程渊的目光落在连晋脸上，对方此时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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