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之戒 撕破面具

「是，对，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吗？哈哈！难道你只是想帮我证明我的清白而已吗？真是谢谢你了！」

陈忠明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刚才的一番话似乎的确是将他的思路都链接了起来，不过……掩饰的越多，暴露出来的东西也就越多，这一点是十分确定的现实。

我淡然地说道:

「那么，现在我想我可以认为你已经对我的看法表示认同了，我可以这样想吧？」

「什么？你认同不认同关我屁事！」

我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个女子，微笑着说道:

「那么，我就顺便再问一句，两位小姐，请问最初的十分钟……你们都在做什么呢？我想你们一定不会只是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吧。」

牛睿琳立刻反应了过来，大声说道:

「这个老头子在胡说八道！当时我们一直都在盯着他，根本就没有见到他与什么人说过话！」

陈忠明的脸色瞬间一变。

「陈忠明先生，你该不会忘记了吧，在审判中，除了那些与审判有着一定牵连的人能够作为目击者走上这里的席位，同时参与者本身也有着「观测者」的第二个身份，因此她们的话可以当做证据来受理，不过我想，还是先继续说会比较好呢？」

我继续说道:

「因为某种原因，我们的陈忠明先生知道了杀人凶手就是被害人的丈夫，于是他向着发现尸体的下面一层楼跑了过去，然后在那里遇到了一些意外而不得不暂时躲在男厕所中，这一点……你也没有异议吧？」

陈忠明此刻脸色苍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听到我的话好一阵之后他才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我打了一个响指继续说道:

「那么，我想请问你是在什么时候发现被害人的尸体的呢？」

「在……当然是在我进去之后啊！怎么了？！她，她的手腕上有被绑着的痕迹！难道我猜错了吗？！」

「当然，我并没有说你的推测就是错误的，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在下楼之后，你应该是立刻就径直去了卫生间——当然，您的目的是为了去确认尸体的状况，我想应该是这样的没错吧？换句话来说，这这一段时间之中，你没有观察周围的状况，也就是说没有去注意除了那里之外其他的情况。」

「你他妈的到底想说什么？！」

陈忠明现在几乎已经陷入了崩溃的边缘，看样子只要稍微有一点刺激他就会变得更加狂躁了。

「那么，既然你并没有在意周围的情况，我想请教一下，你……是从什么地方得知这里的监视器的状况的呢？」

「是……是魔女说的！是魔女告诉我的！」

「那么你又怎么这样确信监视器之中就一定会有这里的状况呢？你……并没有看到监视器在什么地方吧？为什么你一定确定从监视器就能看到一切呢？」

「因为……在灯泡里啊，一般，一般来说监视器不都是会放在那些隐蔽的地方吗？！」

「那可说不准，陈忠明先生，这虽然是其中的一个矛盾，不过，这并不是最致命的矛盾——虽然之前你已经有了一个无法解释的矛盾，不过我想，还是一次性将所有的矛盾都讲出来会比较好吧。」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向距离我不远的那个魔女问道：

「抱歉，请问你可以再现一下当时地下保安室的情况吗？就是距离结束前两分钟时的状况。」

那个魔女没有说话，然而我周围的景色却已经改变了。

此刻的状况就如同我之前从窗户中看到的情况一样，陈宣霖正在那些屏幕的前面让旁边的工作人员帮他调取相应的监控录像，而从录像上，也的的确确可以看出来那个时候两个人从中间一层楼下去时的影响，十分清晰。

「哈哈！你看，难道这还不能说明吗？嗯？哈哈！你傻了吧？啊？哈哈，原本以为可以用这个办法来击溃我……」

就在这时，陈忠明的脸色忽然一变，变得十分难看。

我无奈地轻笑了一声，看样子他已经知道问题所在了，不，应该是那个里魔女已经知道问题所在了。

「看来她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了，陈忠明先生，你应该知道，在这审判中，如果一时间没有取得所需要的线索，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只要你有确定的思路，就能够通过回溯到当时的情景找到相应的证据——当然，这并不是意味着你可以无限制地对现场进行勘查，最关键的问题在于，你的回溯所造成的结果并不能够直接造成已发生的事情的变化，这是不能变化得铁则，也是这一守方的特权中唯一不能逾越的雷池。」

「裁决戒律第二十一条，参与者不得以任何形式强制影响已发生或即将发生的事实。」

那个魔女适时地补了一句。

「那么，也就是说，当时的你不可能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当然，这只是理论上，因为在通常情况下，不会有人闲着没事做将刚才的监控翻出来看一看，这可是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行为，你可以发现，如果不是因为陈宣霖在这个时候将监控录像调取了出来，你是不可能看到监控录像，就像现在这样，好了，可以讲场景恢复了。」

周围的环境，再一次变回了裁决庭的大厅。

「陈忠明先生，因为你有着魔女的便利，所以……这些不可能的事情，你也可以解释为从中有魔女在协助你，因此你就能够办到一般情况之下所办不到的事情，现在，我想问题地关键点已经不在这里了。我的证明已经结束了，不过在我得罪到最终的结论之前，我想我应该与你在某些问题上达成一致的意见，陈忠明先生，你知道什么叫做里魔女吗？」

「我，我知道……」

「不，看样子你并不了解什么叫做里魔女，如果你不知道，那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所谓的里魔女就是在不经过元老院所制定的规则之下通过魔女的试炼而通过魔女之门进入人间的魔女，对于元老院来说，她们是「不合法」的魔女，这些魔女有着极高的攻击性和危险性，为了避免被元老院诛杀，这些里魔女选择附身在参与者的身上，试图通过某些「交易」来换取自己的安身之所，但是事情真的只是这样简单吗？」

「陈忠明先生，你或许不曾见过，那些曾经被里魔女所谮害的参与者最终究竟变成什么样子，事实上，我……的身边就有一个鲜活的例子，他的身体被魔女做了改造，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他的皮肤被起开，他的肌肉被割裂，各种各样的东西被植入了他的身体，让他变成了一个人形的实验机器，如今他只是凭借着残存的生命数着日子苟且偷生，他的身体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这一切都是因为信任了不该信任的存在，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陈忠明此刻已经几乎说不出话来。

「里魔女潜在的攻击性并不仅限于此，里魔女依附的参与者不过是因为他们能够暂时让自己容身罢了，一旦她们发现了更好的，更适合自己的参与者，她们立刻就会抛弃眼下的这个参与者而去到另一个参与者的身上，而对于这些被抛弃的参与者，为了避免事后这些参与者成为自己的麻烦，里魔女的手段一向是赶尽杀绝，因为她们并不是合法的魔女，所以她们可以恣意杀害人类，而人类对于魔女而言正如蚂蚁对于人类而言一般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存在。这就是她们的手段，你明白了吗？」

陈忠明木讷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承认自己在里魔女的帮助之下做了错事，并且诚信悔过，只有里魔女会被投到地狱中，但是你是不会接受甚至于死刑的惩罚的，所以，这是你唯一的出路，就算你今天逃过了这一劫，你认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你更好的参与者吗？你确定自己不会遇见这样的参与者吗？你确定你所做的一切这个里魔女真的就能一直忍气吞声吗？这些问题的答案都是显而易见的，陈忠明先生，一旦今天你逃了过去，很快，你就会再一次面临死亡的威胁，它就是一个悬崖，而现在它就在你的脚边，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我想这个道理您应该很清楚，同样的，您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想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你很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选择权，在你的手上。」

说完之后，我就不再多做劝说。

我自认为我的劝说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的地步，我已经不会再做更多的事情了。

陈忠明现在的表情突然间变得很复杂，看样子他在内心之中做着十分激烈的挣扎。

「我……我……」